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本事
“我儿子呢?”东夷国皇后拳头紧握,克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压低声音问,“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白卿言笑着示意东夷国皇后看向带着面具,站在白锦稚身旁的拓跋耀:“这不是七皇子吗?”
拓跋耀朝着东夷国皇后行礼。
东夷国皇后却连拓跋耀看都不看,只道:“我还没有蠢到连自己的儿子都分辨不出来!”
白锦稚抬眉,朝着立在身侧的人看了眼,心中打鼓,这东夷国皇后莫不是傻了,这不是东夷的七皇子还能是谁?
白卿言摩挲着剑柄倒也没有生气:“东夷国皇后城府很是让朕意外,竟然策反了户部侍郎,布了局……给了我们大周使臣假消息,称二皇子谋逆造反,要杀我们大周使臣,bī着我们大周使臣外逃!”
她缓缓从高阶之上走下来:“伪造圣旨,连让你殉葬这样的事情都写入圣旨之中,来坐实圣旨的可信性,又告诉你们东夷国二皇子……七皇子被大周使臣带走,让这个疯子二皇子去追杀大周使臣,给你儿子逃出生天的时间!估摸着……你也未曾想到我们大周护送渔民的水师船队,会同这二皇子派出去追大周使臣的水师战船遇上,没有想到杜与郎会真的敢同大周打起来,更没有想到韩城王和我们大周水师锐士会战死,也没想到大周会在这个时候出战,你以为大周定会在赌国分出胜败之前忍气吞声。”
东夷国皇后chún瓣嗫喏,紧紧攥着身侧的衣裳,就连跪在东夷国皇后身侧的贴身侍婢也抖个不停,她惶恐这大周皇帝竟然将自家皇后的心思摸的如此清楚。
“等到赌国之是分出输赢之后,若大周赢了要打东夷,你信得过的熊嬷嬷和江口会带着你儿子找上大周,拿七皇子的身份和大周谈条件,让大周为你儿子打江山!若是赌国大周输了,燕国扶了二皇子上位自然不会将二皇子拉下来,你便让他们护着你儿子,当一个普通人,安稳过完这一生……然否?”
白卿言话音一落,人已经立在东夷国皇后的面前,bī得东夷国皇后向后退了一步。
“你身为母亲能为孩子如此盘算,倒是一个好母亲!”白卿言眉目间带着极深的笑意,“不过,我们大周可不是你手中的棋子,可以任由你摆弄!如今……我已经为你们东夷国安排了一位皇帝……”
皇后沉住气向白卿言行礼,而后又郑重问了一遍:“敢问大周皇帝,我儿子呢?”
白卿言不紧不慢说:“七皇子在大周是否安好,全看东夷国皇帝是否安好!”
东夷国皇后拳头紧紧攥着,看向那个带着面具的假七皇子,瞳仁轻颤……
白锦稚负在身后的手陡然收紧,她这才反应过来……身边的人或许就是小七捡回来的那个白余生!
原来,长姐是让白余生来坐东夷国的皇帝,所以白余生才会说……要和燕国鱼死网破的话!
白锦稚心里将白锦瑟这个混蛋丫头骂了几遍,死丫头……连她也瞒着!可是瞒着她有什么意义!长姐这还不是没有瞒着她!
气煞人也!
白锦稚决定回去之后,好好教训教训白锦瑟这个死丫头。
“朕奉劝皇后不要打什么歪主意,我说的安好……不是你以为派人传信的那种安好!”白卿言眼角带着柔和的浅笑,“不知道皇后知不知道我们大周的罗盘山四海阁?我七弟是罗盘山四海阁剑阁顾一剑的嫡传弟子!我九弟……断了双腿也是登了罗盘山四海阁,学了一身本事!”
罗盘山四海阁这个地方十分传奇,说是学生们学得都是奇门遁甲,这里出来的学生都成了当世名人,比如当初燕国有相人之能的公孙公,还有水里大家司马胜先生,包括这位有名的剑客……顾一剑,一剑取人性命,从无失手,还有数不清的名人大能都是四海阁的学生。
“四海阁,有一种蛊叫做子母蛊,都说伤在儿身疼在娘心,想来东夷国皇后十分清楚此等感受!这子母蛊……便是让子蛊受伤,母蛊伤的更重,子蛊若是命在旦夕,母蛊会以命换命……保子蛊周全!”白卿言眉目舒展笑开来,明明是清艳绝美的容颜,却让东夷国皇后只觉比浴血罗刹还要可怕,“就这么一对子母蛊的好宝贝,子蛊东夷国皇帝服了,母蛊……在谁的身上想必朕不用多言。”
外面将四海阁传的神乎其神,白卿言如今算是多加利用,这么骗一骗东夷国皇后,能让这皇后忌惮自己的儿子,而保证拓跋耀的安全,她认为是很值得的。
皇后惶恐睁大了眼,刚想要开口,就听白卿言又道:“若是皇后不信,大可以试试……”
拓跋耀知道,白卿言这样诓骗东夷国皇后是为了他的安危,故而在听到白卿言这话的时候,二话不说直接拔了白锦稚腰间佩剑,就要扎向自己的腹部。
“不要!”皇后惊恐喊了一句朝着拓跋耀扑了过去,空手抓住了剑刃,这才阻止了长剑没入拓跋耀的身体。
白锦稚脑子里都是回去怎么收拾白锦瑟,措手不及被吓了一跳。
幸而,白锦稚完全没有料到拓跋耀会拔剑所以未曾来得及阻止,后来反应过来也知道轻重,装作并不在意的模样未阻拦,十分高傲不屑地睨着用双手抓住剑刃的东夷国皇后。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东夷国皇后的侍婢也是吓了一跳,快速膝行上前,瞧见鲜血不断从自家娘娘的掌心也剑刃处往下低落,吓得直哭,“娘娘您怎么样?”
白卿言深深看了眼戴着面具的拓跋耀,她知道这个孩子报仇心切,且能狠得下心,却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会这样狠。
不过,这样也好……拓跋耀这不怕死的模样,就好像还有一条命在等着他,到底是让这东夷国皇后相信了。
毕竟东夷国皇后儿子只有一条命,她作为母亲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