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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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走了好些天,他们一路虽然遇到了不少的野兽或是虫兽,可一直没有遇到攻击阿岩的大蛇,也没有发现力的踪迹。秘林太大,遇不到也不奇怪。
蓝有些可惜,这次来秘林的最主要的目的是举行祭祀仪式,杨树则是探查回去的路,没有过多的时间给他们在秘林里寻找线索。
星星除了开始的几天是自己走的,后来一直被翼或是阿岩背着。由于赶时间,他们除了在杨树和星星饿了累了会休息下,其余时间一直都在阴冷昏暗的秘林里穿梭前进。星星开始的时候还有精力研究陌生的植物生物,后来奇怪的东西看得多,人几乎已经麻木了。她都记不清自己已经在这秘林里走了多少天,几乎开始怀疑巫祁说的祭台究竟存不存在。
星星虽然没有自己走路,可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到了后来,星星只在停下休息吃东西清醒一会,其余的时候几乎都在翼和阿岩的身上昏睡着。
杨树很担心星星的身体,他之前就为这个世界不适合星星而担忧,现在看星星的状态,就更担心了。他做好了打算,如果在到达祭台,为兽人们完成了祭祀,如果他还发现不了什么异常,他就留在秘林里,直到找到路回去为止,哪怕就跟星星死在这里。
他直觉告诉他,如果回不去,星星在这个世界是活不久的。
星星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人越来越没有力气。兽人们都很奇怪,既然星星那么虚弱,为什么还要带他到秘林来。她留在部落不好吗?
一路过来,他们遇到了无数的虫兽,猛兽的攻击,不少兽人都受伤了。星星别说攻击力了,她连自保都做不到,可是兽人们并没有抛弃她。
这恐怕还得归结于一开始遇到大黄蜂时,星星也为剿灭大黄蜂出过力,而且她杀的并不比兽人们少,才被兽人们接受了。虽然后来星星再也没有出过手,一来她没有机会,二来她也没有精力了。
可是对兽人们来说,一旦接受了星星,就不会轻言放弃了。尤其是大河部落,他们一直以来,都不赞同抛弃同伴。哪怕在最危难的时候,将年轻强壮的兽人和妹妹分出去,给兽人留下一点希望,也没有抛弃过部落里年老病残的族人。
相比对星星的同情,兽人们对杨树越来越敬佩。他可以跟兽人们一样在秘林里穿行,也能像兽人们一样猎杀野兽。而且杨树还十分机智,如果不是有杨树出谋划策,他们这一队肯定不止伤这几个,还都没有伤到根本。
他们就算是未成年历练时,都没有进入过秘林这样深的地方。有一些危险的虫兽,他们也没有见过,只存在老人的传说中。这回他们也都见识到了,他们自觉有过这样一次历程,今后的人生将会变得不同。
兽人们已经有千百年没有进秘林举行祭祀了,包括巫祁都不知道祭台究竟有没有,有又是存在于秘林的哪里。可是兽人们竟然从没怀疑过巫祁的话,只凭着巫祁的话,就一直在秘林里钻。
直到杨树都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巫祁终于扑倒在地上,大声喊道:“兽神啊,你虔诚的子民来拜祭你了。请原谅我们一直以来对你的疏忽,兽人一族永远忠诚于兽神!大河部落一直信奉着兽神!”
巫祁的突然之举,差点将杨树给惊得也跪下。巫祁这一套说词怎么如此诡异?感觉这个兽神穿越者有点不靠谱呀。“子民”都出现了,难道那时就已经出现了阶级,等级制度?还是说搞出“子民”这一说法的神人,与“兽神”不是同一时期的?
杨树基本确定兽神可能是第一个落到这个世界的人类。兽人很有可能是他跟这里的兽类结合的产物,然后慢慢繁衍才形成了这个兽人世界。可是这个创造出“子民”称呼的,肯定不是第一代人类。因为那时候不可能出有那么多的兽人,又都是他的后代,也没必要分出高低贵贱。
也就是说,落到这里的人类不是一个两个,就是不知道那些“先人”们后来怎样了,有没有回去?
不过杨树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可是他不愿意承认,不肯去面对那个呼之欲出的结果。
杨树不是唯一一个被巫祁给吓着的,兽人们包括被翼抱在怀里的星星,都被巫祁激动的吼叫给惊醒了。
星星茫然地从翼的怀里抬起头,没等她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蓝就将她卷了出来,信子不停地舔舐星星的脸颊。
蓝的状态有些激动,阿岩则十分沉默。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里!
而兽人们也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祭台。杨树看到祭台的那一刻,差点骂娘。原本还只是猜测,现在都成了现实。
那什么祭台,根本就是秦始皇修建的登仙台吧?
一眼看上去全是台阶,高高的直入云间。杨树想,别说祭祀了,就是爬上去,人都要没命了。
杨树看向周围,这里确实算是秘林里比较空旷的地方了,只是不知为什么,这高台没有修建在高山上,反而建在了平地上?如果是为了跟天上的兽神更接近,不是山上更近些吗?
祭台建得十分雄伟,历经千万年,都没有撼动半分。一级一级的台阶,连菱角都没有剥落一点,实在古怪。如果不是台阶上,缝隙中露出的点点绿苔,杨树几乎以为这才刚刚完工了。
看来,这里确实有古怪!
巫祁决定在这里休整一天,等明天打了最新鲜的猎物,再上去祭祀兽神。杨树当然没有意见,他看着一眼看不头的台阶,腿就软了。这里至少不低于千百层台阶,而且一框一框的台阶比地球上的高得多,一看就是迎合兽人们的体型设计的。
他要跑上去,也得费不少力,更别说星星了。巫祁说,要自己走上去,才能体现兽人的诚心。星星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有那个体力爬上去呢?
杨树有些担心星星的身体。不过已经到了这里,没必要担心星星爬不上祭台了。他都已经跟巫祁说过了,这个祭祀舞得星星跳。到时星星爬不上去,难道巫祁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却没人跳祭祀舞?
果然,等星星好不容易爬了二十几个台阶时,巫祁沉沉地跟杨树商议:是不是让星星就别上去了,祭祀舞还是杨树来跳?
杨树摇摇头,默默地装了一回逼。他做出莫测高深的神态,说道:这次的祭祀舞只有星星可以跳。星星是兽神特别看重的人,让她跳祭祀舞是兽神的旨意。
兽神使都这样说了,巫祁还有什么办法反对呢?可是他看着才爬了几个台阶,就像要断气的星星,他很怀疑星星不等爬到祭台上,可能就要趴在去祭台的台阶上了。
就算星星爬上去了,他也很确信星星肯定没有力气去跳祭祀舞。他现在无比的后悔,那时没有多带些娃娃根来!带来的几根,怎么就没留下一根到现在给星星吃呢?
最后,巫祁实在看不过去星星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是让阿岩背了上去。唉,反正这个祭祀仪式,祭祀舞才是最要紧的,是走上去的、还是爬上去的、背上去的,应该不打紧吧?!
对吧,对吧?!
在下面的时候,只知道祭台很高,等真正站到高台上,才知道这个建筑究竟有多雄伟。说它是平地起高楼,一点都不夸张。
可是没等杨树观看完祭台上的装饰,他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窥视着自己。他不动声色地看向四周,可是入目的除了比祭台还要高耸的树梢,就是空中随风摇摆的枝桠。
其实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自从进入秘林,就一直存在。在这样植物都要吃肉的环境下,被人窥视着好像也没什么稀奇。
不过杨树现在的感觉更强烈一些,以至于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他是不可能相信是兽神在窥视他们的,肯定暗处不知名的地方,有人在窥视着他们!
不过祭台近旁没有树木,远处的树木又十分苁蓉,如果有人隐藏其中,从他们这里是不可能发现的。
最后杨树只得放弃寻找窥视者,不管暗处的人或兽有什么目的,他都不惧!经过这一路走来,遇到过的野兽虫兽植物们,不管多古怪的,多厉害,多凶猛的,其实都有它们的弱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怕。有这么多的兽人勇士的配合,他有信心对付一切黑暗里的怪物。
祭祀由巫祁主持。杨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担心自己别做错了什么,触犯了兽人的忌讳。这个神奇的世界,这个古怪的祭台,处处都透着不寻常。谁知道,会不会真有什么神迹出现呢?
杨树还没猜完,正就出现了神迹。
随着巫祁祷告的声音渐渐抬高,兽人们全部化作了人形跪伏在地上。蓝也是,他是唯一一个以兽形趴伏在祭台上的。
祭台上有两根高高的,粗壮的圆柱,上面雕刻着粗犷的纹饰。可惜杨树和星星都不懂古建筑,不知道那上面雕刻的是什么花纹。
杨树和星星站在其中一根柱子旁,在巫祁进行祝祷时,杨树注意查看着柱子上的纹饰,可惜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知识不够用,没好好学习,现在严重后悔。
如果一点没看出还好些,关键是那纹饰十分眼熟,感觉好像很常见的样子,可是他就是想不出,这些纹饰是哪里用的,代表着什么意思,流行于哪个年代?
他和星星是不愿意跪的。谁知道那什么兽神是哪个时期落到这个世界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