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六章 降温
帝国最高法庭外的台阶上,两名带着礼貌的绅士站在角落里吸着烟,台阶下来的记者来了不少,但是计划中游行示威的民众来的却不是很多。
“这和我们之前的计划不太一样……”,其中一名比较年长的男性吐了一口烟,眼神有些冷漠的看着台阶下稀稀拉拉连牌子都聚不起来的民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看着那些人瑟瑟发抖,莫名的也让他感觉有那么意思寒意,抖了抖肩膀,说话时候自然喷吐出的热气已经能够到达看见的程度。
北方南下的冷空气第一时间袭击了帝都,温度骤然间降低了十多度,并且还会有一个持续的降温过程。
从目前气象局方面对天气的观测以及猜测情况来看,今年的冬天会比以往的冬天要暖和一些,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气象台的工作人员表示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因为这个结论完全是瞎蒙的。
抛开那些靠不住的气象台工作人员,两名先生眼睛里始终都藏着一丝忧虑,其实他们的计划已经出现了几大的变动以及干扰。
在之前的计划中,今天会有数量极多的示威民众高举着反战还有人道主义精神的牌子在法庭外示威游行,通过这样的方式给法官,给陪审团进行施压。
按照帝国司法部以及法律上的解释与规定,陪审团的成员中绝大多数都来自社会底层,并且以文盲居多。
他们不会具备很高的学历,也不可能与任何可能要通过他们意见表决来决定结果的原告被告有任何的利益关系,这些人来当陪审团成员,除了闲的蛋疼之外,他们的热情与认真主要是为了每件案子五块钱的补贴以及一周的包吃包住。
只要被随机挑选成为了某个案件的陪审团成员,特别是那些具有影响力,或者双方都是比较有名气的人或组织时。
他们就会享受到最少不低于一周时间的包吃包住之旅,完全与外界联系隔绝,并且补贴会增多。
最主要的还是那最少长达一周的免费吃住,这一点最吸引人,类别丰盛的菜肴可以不受限制的大吃特吃,这对很多人来说就像是中奖了一样,甚至中奖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更好,这也是人们乐于报名的原因。
这些陪审团成员在出庭之前并不清楚每一个案件的具体情况,不知道当事人的双方是什么来头,然后开始等待。
双方的辩护律师在开庭前的二十四小时,拿到陪审团成员的一些信息表格进行挑选。
比如说某位陪审团待选成员的年纪、性别、职业、宗教信仰、职业以及一些简单但有必要的介绍,诸如性格之类。
上面不会提及任何陪审团待选成员的名字以及他们任何的联系方式,双方律师团在开庭之前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挑选出不低于三批陪审团成员的名单。
他们需要在没有名字的名单上,按照那些详细的介绍勾选出最少能够凑齐三批成员的待选成员,然后交由法庭进行下一步的处理。
法庭会把这三批人或者更多人打散后平均的重新分配组合在一起,这是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可能会出现的舞弊问题。
比如说杜林很有名气,如果他在某些场合通过某些方式表达了自己对陪审团成员的“敬意”,这很有可能会改变陪审团成员整体的决议,这个时候反方律师有权力提出要求更换陪审团。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在帝国史上有一场非常著名的官司,具体的内容已经纳入了对公众保密的阶段,但是人们知道这件官司的原因并不是官司的本身。
而是双方的律师团在陪审团成员挑选的问题上所制造的一些麻烦,他们一共换了十几批陪审团成员,还有一种说法是超过换了二十批陪审团成员,而目的就是为了确保某一方能够尽可能的赢下这场官司。
虽然这场官司最后还是以某种独特的,可以说是没有人胜利,也没有人失败的方式滑稽的结束了——一大群被告中只有一个人认罪服刑,其他人无罪释放。
由此可见在这种非常非常重要的案件上,陪审团对结果的重要性。
为了影响这些陪审团成员,哈瑞花钱雇佣了不少人说好今天开庭之前就在法庭外进行示威活动,这是为了给即将到来的陪审团成员留下对本案的第一印象,也是最深的印象。
不过貌似他们的计划遭遇到了一些挫折,并没有大量的人聚集在这里进行游行示威,比起廉价的炸鸡和面包,这些人其实更加关心工党的活动。
不仅有炸鸡还有啤酒,而且据说还有机会找到一份长久的工作,这边的吸引力就大不如前。
另外一名个子稍微矮小一些的先生也点着头赞同道,“的确是这样,帝党和工党已经把风头抢了过去,人们更加关心帝党和工党正在举行的那些活动,他们对我们的事情已经不那么关心了。”
“杜林的运气不错,但是他的运气不可能一直这么好下去,今天就是他好运的终结之日!”
两人信心满满的吸完了烟然后回到了法庭内,就连法庭内都有不少人在讨论新出现的帝党和工党对帝国可能造成的影响,这场官司在一些人看来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无论杜林是否会倒下去,他对这个帝国造成的影响,也远远比不上两个新成立的政党对帝国的影响。
这一场庭审杜林并没有出席,全权交给了律师团方面来处理,他还要处理其他事情——工党的事情。
在安比卢奥州的发展计划中杜林并没有加入工业发展的想法,并且也让一些污染较重的化工厂和重工厂搬离了此地,可是这不意味着安比卢奥州就不存在工人阶级了。
一些轻工产业,如手工艺品的生产厂商,成衣制品的工厂,以及各类轻工业大小工厂在安比卢奥州还是非常普遍的。
人类作为社会型最复杂的智慧生物,有时候就连人类自己都无法弄得清楚其他人类的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些工人在工党的联络之下,包括了一些劳动服务资源公司,已经开始活动起来。
这种活动未必就是想要做点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纯粹是西部人民连太阳都能融化的热情找到了一个发泄的途径。
杜林之所以在盯着这件事,主要不是害怕这些农夫和牛仔反对自己的政策,而是害怕工党的那些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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