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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医生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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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起扬的安排下出去买饭去了,没有去医院的食堂,看在他是个病人的份上我就原谅他对我指手画脚的了,我来到旁边卖早点的小街上,这里挺热闹的,大多都是给病人买饭的家属,脸上有的脸上笑的很开心,有的脸上愁容显而易见。

这几天感觉收获挺大的,因为起扬的病房离重症监护室挺近的,我这几天可以看见各种各样的病人进去又出来,同样是出来,有的进去了活着出来,而有的就没有再睁开眼睛,看着那些人,xiōng口没有了起伏,那个时候心中的五味杂陈大于害怕,或者说没有什么害怕的,不像平时看鬼片,把医院渲染的那个气氛似的,完全不一样。

记得我有一次去找起扬的主治医生,进了办公室之前我也没有敲门,主要是大大咧咧惯了,医生也早就习惯了,那个时候正好有一个病人在那里,医生正好看了一张表,表情有些凝重,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继续看那个表了。

“没事,医生你说吧。”那个人虽然我看不见正脸,但是看着背影我能感觉到极其的死气沉沉!

医生看了一眼继续说:“病情确定了,但是你从小是个孤儿,没有家属,我只能给你说了,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医生说话很轻,整个病房弥漫着一股凝重的味道。

那个人的声音也十分的低沉,说的话好像来自地狱一般:“说吧医生。”

“恶性肿瘤后期。”

声音不大,确触动心灵。

医生的办公室安静了几秒钟。

“本来是你的主治医生给你宣布这件事情的,但是他今天有事,所以这个事情我给你宣布了,那个……”医生不紧不慢地说,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死神的宣告,每一个都代表这个人生命的流逝。

还没有等医生说完这个人就打断了医生的说话,我原本以为当医生说完这个消息后那个人就会痛哭流涕,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低着头说:“医生,我还能活多长时间?”声音是没有颜sè,但是那一刻我在脑海中清楚的可以感觉到声音的颜sè,那是灰sè的,没有生命的灰sè,苦涩的灰sè,无法逆转的灰sè。

“这个如果配合治疗的话你可以……”医生看来是想说一些劝慰的话语,但是还是没有说完,我也忘记走了,这毕竟是人家的隐私,这个时候反而挪不动脚步了,就是想看看接下去事情的发展。

“医生,我还能活多长时间啊?”语气的态度略微有些缓和,没有刚才那样死气沉沉了,但是还是那么的心酸,那么的让人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不超过一年。”

咣当!我的脑子好像被重击了一下,我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一下子被撞醒了!我睁大了眼睛!

一年不过365天,人生还有好多好多的心愿肯定还没有完成,如果这件事情发生我的身上怎么办!

我嘴张了张,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你们经历过那种凉意吗?就是那种全身猛的一凉,就好像,就好像一盆水忽然在大冬天从头而下!全身颤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处地方是热的,还有脑神经的猛的一绷紧。

我突然想看看这个病人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那个,医生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他说,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听声音没有哭出来。

“那个饮食清淡一些,平时啊尽量不要喝酒了,也少吸一点烟,按时休息,多吃一些新鲜蔬菜水果,多出去走走,当然心情是最重要的,保持良好的心情不要有太多的负担,然后给你开的药按时吃,千万别忘了,”医生一条一条的交代着注意事项,那个人只是缓缓地不断地点着头,然后医生又说,“看来你也是明白人,不像那些有钱人似的,发了疯的似的让我们给他们延续生命,谁都能明白,可真正淡泊的真的没有几个,他们自己都明白活不过几日,聪明了一世,有的甚至最后还相信一些小道消息,说能根治癌症的,小伙子我也不劝你留院治疗了,你最后的日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完成的心愿,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赶快去做吧,这些话别和别人说了,我一个当医生站在院方的立场上按说不应该说这些话,只是作为一个明白的旁观者实在是不吐不快。”

“谢谢医生,”这个谢谢说的好心酸,说的让我挺难受的,“没事的话医生我先走了。”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那个人就出去了。医生放下表给我说:“这些话你也别乱说了。”

我的心情有些沉闷,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看见了那个人脸,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相当年轻,也就是二十多岁,那个脸sè自然不用多说,死气沉沉说的都有些轻了,简直是满脸挥之不去的yīn霾!听医生的话,还是一个孤儿,难道自古好人短命是真的?真的年轻,身世那么凄凉的一个男孩为什么还要受此磨难?

“怎么了,小姑娘,找我什么事情?”医生又给我说。

我刚才想事愣了好长时间,听见医生问我,我赶忙回答“那个,我是伊起扬的女朋友,我想问一下他能不能下地了,他有些憋得慌。”我问医生,我的心情突然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不是难受,不是同情,就是堵在心上,下不去上不来,

“哦,这样啊,行,在有人搀扶的情况可以尝试地下地练习走走,对恢复伤口也有一定的好处的。”医生给我说。

“哦。”我只是说了一个字,不过确实有些不礼貌,因为当时心情莫名其妙的差,也就没有在乎这些。

“怎么了小姑娘?难受?”医生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

医生说:“我见过的生死离别太多了,你这小姑娘就看见了一个叹什么气啊?”

“医生,难道说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吗?”我从医生的话语中听出了这种病根本没有办法,要不然医生就不稍作挽留就放弃了劝说,让他就走了。

“没有,这个男孩算是看得开的,我同事那个病房我也去过几次,那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无一不面目无光,但是都有同一个态度,没有大哭大闹的,都是安静地听着医生的嘱托,没有灵魂般的点头,一种活着好像已经死去的感觉,”医生十分感慨地给我说,“刚开始触动很大,人这一生忙忙碌碌究竟为了什么啊,到头来一场大病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事情看多了就麻木了,不过今天又触动了我,这个病人我接触的也不少,从小孤儿,无依无靠,现在刚刚好不容易上完大学没有工作两年开始走向正轨,前几个星期感觉到有些头疼,刚开始没有注意,直到频率越来越频繁的时候才来医院检查,于是就是这个结果了,实在是不幸啊。”

医生怎么也是一个见过很多生死的人, 他都能感觉到不幸的人那该是多么不幸啊!我沉默着,思前想后的不是个滋味,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我活着起扬身上我们该怎么办,我们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死去却无能无力?我感觉我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现在医学那么发达,难道不能让他延长一下生命吗?”我就是觉得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还是抱有希望。

“有,当然有!那你觉得是自在地活上世上一年这样好,还是在病房里chā着各种管子维持生命痛苦地活二年甚至更少这样好那?”医生抛出一个问题问我。问的我哑口无言,要是自己的话肯定会选择前者,但要是我最心爱的人得病了那!比如要是起扬得病了那?我想我会选择后者吧,我肯定能让他活多久就多久,我想让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多一点,或者说陪我多一点,我突然我感觉我我很自私!或者说我感觉亲情爱情好自私,本来美好的事情却变成了一个绑架,我为了自己不顾别人的想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我我现在隐隐有些明白了。

“我自己会选择前者吧。”我说。

“老了老了,给你一个小女孩说那么多干什么,真是老了话多了,”医生呵呵一笑,“也许你选的是这样,可是很多人看不开,尤其是享受过荣华富贵的人看不开的人更多,他们真是用劲办法让我们给他们延长生命,让我们用最好的药,让我们用最先进的设备,临死前拼了命的与死神挣扎,可无一不在最后时刻后悔,最后都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过,为什么偏偏要在病房里度过余生,”医生唏嘘不已,“即使我这样看过很多次生死离别的人我不也敢说能够看破生死,能够在最后时刻选择一个不想选择的或许正确的决定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医生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印在我的心上。

“好了,姑娘,你去吧,我说的太多了,有些话吐出来心情好多了,谢谢你啊,你那个男朋友你也好好说说,看着挺好的一个小伙,别整天打打杀杀的,好好活着不好吗,你把这件事给他说了,保证他珍惜你和生命啊。”医生让我走了。

“好的,医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给我说那么多,我今天收获良多!”我要好好消化一下,这几分钟实在是太乱了!

我从回忆把自己拉了出来,已经买好饭了,永虚的包子还有起扬的肉夹馍,都买好了。

(不好意思,各位读者,这几天的更新肯定都很晚,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如果真的想看的话就不要熬夜了,当然我也可能自作多情了哈哈哈,不过我还是说出来,如果看的话第二天早上看就可以了,肯定更新,我是不会断更的,最后还是那句话,评论提出问题!只要你说我就敢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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