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囧事太多（作者：）
老哥也是吃惊，也看见了我跟刘胖子在吃惊看着他，他停下脚步呆立着，眼睛急转，不知道想啥呢。
乔东梅就喊：“快进屋啊，咋了？你们认识？”
这老哥突然大笑起来：“原来是你俩啊？我的天！误会、误会！”
李凤兰、宋来发、乔东梅和宋玲玲都懵了，不知道原来都是相识的。
老哥进了屋在饭桌旁坐下，就把上午发生的事如实说了出来，刘胖子紧张出了一脸汗。
我倒是很坦然，相亲咋地？碰上这种垃圾人有理就讲、无理就干，生死全看淡。
宋来发就介绍说，宋玲玲的二舅名字叫乔东南，是乔东梅三叔家的孩子，父母在吉林省农安县附近的农村，在他15岁的时候，父母双双得病，一年之内俩人全没了，是宋来发和乔东梅把孩子接回来，在县城做点小生意。
看来宋来发和乔东梅这俩口子是一个仁厚之人。
乔东梅也说，乔东南初中没毕业，没有文化、脾气不好，有得罪我和刘胖子的地方请原谅，这个人心眼好，懂得感恩，自己攒了一万元给侄女宋玲玲嫁妆钱。
事情到这里闹明白了。
我当时就想：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缺点和优点，这个乔东南脾气不好，霸道和无理，这是致命的缺点。但是，凡事都要一分为二的看，也有一些常人没有的优点。
我们围在一张桌子周围坐着，宋来发给我、刘胖子、乔东南的酒杯里倒酒。
我真怕刘胖子喝酒误事，赶紧说：“宋叔，刘胖子不会喝酒，别让他喝了。”
李凤莲却说：“我早就听说他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酒魁，一般人还陪不了呢，来、来、来，把酒倒满。”
这是什么介绍人？你还能让你介绍的人喝酒？一旦喝出笑话来，这相亲还能成吗？不知道这个介绍人是怎么想的。
乔东南说：“今天的酒必须喝，我要有诚意，跟二位道个歉，日后再买鱼去找我，保证一分钱不花吃活鱼、吃活鱼。”
我谦让就笑说：“买鱼哪能不给钱呢？买别人的鱼也花钱，买你的鱼不花钱绝对不行，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帮一个人好棒，一个人帮众人就难了......”
互相说几句漂亮的话，让大家都高兴起来，也顺便把感情拉进了很多。
“以后到县城，就找我，你俩要是虽不找我，让我知道了，我就到你家住几天，找你死劲喝酒，你俩看着办！”乔东南倒是一个爽快的人。
老宋端起酒杯：“来、来、来，到家里不要客气，多喝多吃啊……”
刘胖子也不管那事，也不管自己到底能不能喝醉，任凭宋来发到满了一杯酒，眼睛却总盯着宋玲玲的脸。
宋来发端起酒杯：“到家里的都是客，不要客气。来！咱们先喝一口，然后再吃菜，尝尝我大女儿的厨艺。”
一桌子十二个菜，果然做的味、香、色俱全。单说一个凉菜，刀功非常棒，黄瓜丝细得像头发丝；小笨鸡炖蘑菇，汤味鲜美、鸡肉和蘑菇咸味适中；碗大的螃蟹十多个，看着就流口水。
宋玲玲真是一个厨艺很棒的女人，而且用心去做。
宋来发大口地喝了一口酒。
乔东南站起来，一口将手里的满杯酒一干而尽。
刘胖子也站起来：“宋叔，这次来打扰了，我尽全力喝，请二老放心。”端起酒杯一口就干掉了整杯白酒，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酒这么喝，能不醉吗？为了安全起见，我委婉地拒绝喝酒，也怕骑摩托回家不安全，人家也没硬逼我喝。所以，我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这场酒席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刘胖子已经大醉。
必须告辞了，也没听介绍人说什么，也不知道宋玲玲同不同意这个亲事，我就用一根绳子把刘胖子绑在我的身上，骑着摩托车回家了，刘胖子耷拉着脑袋，随着摩托摆动......
到了刘胖子的家，我把身体软软的刘胖子扶到炕上躺下，刘胖子闭着眼睛“哼哼”着。
刘胖子妈看着刘胖子的醉酒样子心疼：“这是到哪喝这样？他爹要是看见不扒他的皮才怪。”
顺便提一嘴，刘胖子的妈叫陈凤芝，60岁，我叫她陈婶，是个辽宁庄河人，说话有带一点庄河味，打个比方：标准口音说“点篝火”，庄河人口音是“点狗火”；标准口音说“你来了”，庄河人口音是“你赖了”。
胖子身体太重，累的我满身大汗，我跟：“去看对象去了，在人家喝的。”
陈婶：“早上跟我说去办点事，也没说是看对象啊？你快跟我说说，跟谁相亲去了？”
我就一五一十地跟陈婶把相亲的事说了一遍。
陈婶听完后皱着眉头。
不知道陈婶不高兴还是什么。
我说，咋了？
陈婶说：“这家人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宋玲玲我也认识，听说是从小就到广东去打工，在那里当坐台小姐，估计是啊，年龄大了，赚足了钱，就回来想过日子了，比我儿子整整大5岁，这不是胡闹呢嘛？”
啊！这是什么情况？陈婶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陈婶跟我讲，三十年前，陈婶跟乔东梅在一个林场一起工作，他俩关系不错，后来林场裁员，陈婶跟乔东梅是临时工，在裁员范围内，下岗后，陈婶跟乔东梅各自结婚，在不同的村里落户，她俩走的不是很频繁，但是只是听说他家的内幕，这事不能外传。
听说就是听说，眼见才是真的。现在社会，就是眼睛看见了，也未必是真的，但是这件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刘胖子现在躺在炕上“呼呼”大睡，我此时就感觉这孩子太可怜了，好不容易看上一位非常美的女人，结果却是这样让人意外，等他醒来听到这个意外，估计得非常伤心。
果不其然，第二天陈婶就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了刘胖子，他果然没控制住眼泪。
陈婶就骂他没出息，一个男人为了一个不值得爱的女人去哭，是一件丢人的事，何况这件事决不能让外人知道，不能坑了宋玲玲，毕竟人家从烟花巷走出从良的路途，有回到现实生活中的意愿。
郝婶打电话让我去劝劝刘胖子。
我到了刘胖子家，让他跟我到外面走一走散散心，跟他谈了很多大道理，刘胖子也不再伤心难过，毕竟只见过一面，何况根本不可能娶一个染过风尘、比他还大5岁的女人作为妻子。
既然刘胖子躲过了爱情漩涡，我爽快地答应把我的那台摩托送给了他，他顿时高兴地跳了起来。
这台摩托车送给刘胖子后，他要过足摩托瘾，骑着摩托天天在乡间小路飞快地飞驰，一个星期跑一箱油。
这天骑摩托累了在大树底下休息，正好碰上一个钱肖赶着三头奶牛。
钱肖看见刘胖子气不打一处来：“最近是不是又胖了？飞不起来了吧？”
这一句话让刘胖子不知道怎么回答，知道钱肖还在生自己的气。
刘胖子赶紧来个“放屁打口哨——转移目标”抢着搭话：“大姨，你这奶牛**可真大，真招人喜欢，产奶怎样？”
“那还用说，每天能产30多斤呢，别看这三头奶牛，一年下来能赚好几万。”
刘胖子：“大姨，听说这两年三聚氰胺把牛奶整够呛。”
钱肖不高兴：“你这孩子不会说话就别说，你可记住了啊，上次的事还没解决呢。”
刘胖子不好意思挠挠头：“大姨，我也没说别的啊？”
“你少嘚瑟，是不是你往羊汤里放巴豆，让张酒壶给你承担责任？”
刘胖子一脸无奈：“大姨，我的肠子都悔青了，我真不是故意的，那你说咋整？”
钱肖就笑了：“好歹没出人命，行了！你这小子就是心粗，将来要是找媳妇不得把媳妇整丢了才怪。”
刘胖子哀求的样子：“你在我乔叔面前说几句好话行不行？过几天我给你白放几天牛，咋样？”
钱肖一听高兴：“那就看你咋表现了，正好有一个事帮帮忙。”
刘胖子高兴地笑：“给大姨帮忙还求之不得呢。”
钱肖从兜里里掏出一个药盒：“大姨我不认几个字，你帮我看看这药盒写用量是多少？”
刘胖子：“谁有病了？”
钱肖用手指着三头奶牛中间的一头：“那头最大的、最能产奶黑白花，昨天就有点拉肚，我昨天下午到乡里兽医店买了一盒药，要给奶牛打针，兽医说要按用量治疗，你给我看看用量是多少。”
“那兽医店的人没跟你说用量是多少？”
“说了，我脑袋哪能记住那些东西？早就忘了。”
刘胖子就笑，接过药盒边看边说：“哎呀！没文化就是不行，这里不是写这吗？青霉素钠，其化学名：括号2s，5r，6r杠3，3杠二甲基杠6杠括号2杠……”
“听不懂，你说的这些我不懂，快告诉我用量是多少？”
刘胖子清了清嗓子认真地看：“用量……，200单位、800单位……大姨，每次你给奶牛打5两就够。”
钱肖：“5两是多少？”
刘胖子：“这一盒不够，还得需要一盒，早晚打两次病就好了，放心吧。”
钱肖：“就是这一盒不够呗，幸亏我买了两盒，这两盒一次打完了，明天还得到乡里去买两盒。”
刘胖子：“大姨，我还有事，先走了啊，别忘了跟我乔叔说几句好话。”说完骑着摩托车就走了。
要说刘胖子是一个不甘心失败的人，对美色还是有痴心，骑着摩托一溜烟就跑到了桦树沟，心里还惦记那个比他大5岁的宋玲玲。
刘胖子骑着摩托到宋玲玲家的时候，却发现大门关着，他骑着摩托不紧不慢地在大门口顺着道由东向西、由西向东来回转了三圈，硬是找不到借口进去。
等到刘胖子转了第四圈的时候，门神奇般地打开了，宋玲玲穿着做饭的围裙手里领着一个脏水桶走了出来。
刘胖子的心慌乱了，下了摩托车不知道该打招呼还是不该打招呼，宋玲玲也看见了他，刘胖子一眼就看出宋玲玲的脸色有点苍白，整个人有点瘦了。
宋玲玲却勉强地对刘胖子笑了笑：“这么巧？你这是.......”
刘胖子不好意思地勉强笑：“路过......路过......那啥，你吃饭了吗？”
宋玲玲回答：“刚吃过，你呢？”
“我......我还没吃，你家没剩饭吧？”
宋玲玲“噗嗤”一下笑了：“只剩下一碗饭和一点菜，不够吃我再给你做。”
这时候，刘胖子的心跳个不停，感觉好像真是饿了：“那......那怎么好意思吃呢？”
“你别着急，我倒完这通水就给你做......”宋玲玲说着领着脏水桶就往路边走，刘胖子也会来事，赶紧走过去：“来、来、来，这么大的水桶怎么能让美女自己拎......”
就在这时候，往路边走的宋玲玲却突然晃了几下，手中的水桶从手中滑落，整个人向一旁倒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刘胖子虽然胖，但是机灵劲一般人赶不上，往前飞速奔过去，正正好好扶助宋玲玲，但是宋玲玲的腿是软的，人还有知觉，闭着眼睛，但是说话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
我呀！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
有些事不得不说“无巧不成书”，人家刘胖子也不知道来之前跟哪位神仙磕过头，偏偏在他看到宋玲玲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而且在发生意外的时候，他又在场救驾。按照他后来说的话，他的神仙显灵了。
刘胖子当时抱住宋玲玲，软软的身体散发着清清的幽香，刘胖子有点迷糊了，嘴唇距离宋玲玲的耳朵轻轻地喊，其实那种声音不是在喊，而是在低喃：“哎！哎......你这是怎么了？你......你醒醒......”
就在这时候，宋来发、乔东梅从屋里跑出来。
乔东梅非常急切、哭着脸：“哎呀！我的妈啊？大姑娘，你这是咋地了？”
宋来发心疼地说：“快！把女儿扶到屋里......”
这时候刘胖子的身手就不同一般了，一把抱起宋玲玲就急匆匆走进屋，把宋玲玲放到炕上，窜到炕上去拿被给宋玲玲盖上。
这时候，宋玲玲有气无力地勉强说句话：“爸、妈，我没事，就是血压低、贫血，过几天就好了......”
乔东梅：“这孩子身体不好，血压低、又贫血，前天托人给她买了鹿胎膏，又抓了十副中药。”
宋来发落泪了，抚摸宋玲玲的头：“孩子啊，以后就不要再走了，在家好好养养身体，咱家不是以前的家了，咱家现在不缺钱，将来给你说好人家，好好过日子，爸妈还指望着你养老呢......”
刘胖子听着这些话，也落泪了：“玲玲，你好好在家呆着，我......我......我......”
其实，刘胖子也不知道想说啥，不过他的心此刻是软的。
乔东梅突然缓过神来问刘胖子：“对了，你俩咋碰到一块了？”
“我......我去三道沟去办点事，正好路过你家门口，看见玲玲拎着一个水桶，想跟她说几句话，她就生病了，这也是太巧了。”
宋来发擦擦眼泪：“不管怎么说，也得感谢你，上次你在家里喝顿酒，再没来，我以为你出门了呢。”
“我没出门，在家练练摩托技术，还寻思到了秋天跑跑山货，赚点零花钱呢。”
宋来发和乔东梅看着刘胖子，脸上露出笑容。
这时候，刘胖子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传出钱肖的声嘶力竭的哭声：“死胖子！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你给我滚来......呜呜呜......”
刘胖子一下子愣了，眼睛迅速转动，也不知道是啥事，但是隐约感觉大事不妙，赶紧挂了电话愣在那里。
宋来发和乔东梅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隐约从电话里听到一点骂声和哭声。
“没......没事，我家二姑牙疼好几天了，她最怕疼了，我怕她疼得厉害，早上我把她的牙拔掉了，估计现在疼得要命，喊我回去呢，我得回去看看。”
宋来发和乔东梅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
宋来发说：“赶紧回去吧，牙疼不是病，一旦疼起来就要命。”
乔东梅乐呵呵说：“是啊，你这小伙子真优秀，赶紧回去吧，等你没事来我家，等宋玲玲身体好点，就给你做几个好吃的菜，我陪你喝点......”
刘胖子骑着摩托出了宋家门，拿出手机就给我打电话：“哥啊，这回可能又出事了，钱肖不知道因为啥事把我骂了一顿，她还哭着骂，让我滚到她身边......”
我在电话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哭着骂你？咋回事？你赶紧到我家接我，咱俩去看看。”
刘胖子到我家接上我，就直奔赵旺家，一进屋发现乔东升坐在炕上，而钱肖正坐在地上流着泪。
刘胖子愣了愣：“大......大姨，你这是怎么了？”
钱肖从地上猛然站起来，一只手抓住刘胖子的耳朵大哭：“你这个死胖子，是你把我家的大奶牛害死了……”
刘胖子疼得直叫：“哎呦！哎呦！大姨！我咋害死你家大奶牛了？......”
乔东升听着不耐烦：“行了、行了，你妈死的时候也没这样哭过，孩子还能说啥是啥啊？你咋不自己好好看看说明书？”
我不知道刘胖子到底怎么回事把人家的大奶牛害死了：“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东升说：“我家奶牛拉稀，想给奶牛打消炎针，你大婶不认识字，今天早上正好碰上刘胖子，他说他识字，告诉我给奶牛打针药量一次是5两，结果我给奶牛打完针不到两个小时，奶牛口吐白沫抽搐着就死了。”
钱肖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骂：“该死的刘胖子，咋这么缺德啊？没文化别硬装有文化，瞎说啥啊，要是人死了，你就得给我蹲监狱，挨枪子儿……你给我陪钱……”
我就劝钱肖：“大婶啊，别上火了，这头牛值多少钱？我们给你赔。”
乔东升说：“我前年买的时候五千，现在物价上涨，怎么也得值六千，奶牛每天产奶50斤，每个月1500斤，你说你能不能算出卖多少钱？”
刘胖子这下蒙了，站在地上眼睛呆滞，突然一下子趴在炕上大哭起来：“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