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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初始米香(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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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走着走着,突然叫了一辆出租车,上了出租车就走。

我和唐伟也叫了一辆出租车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就怕跟丢了。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不明白我跟唐伟跟踪一个女人怎么回事,就问:“我想知道二位小兄弟跟踪一个女人有几个意思?”

这个问题让我跟唐伟难以回答。

要说唐伟聪明,临时编了一个理由:“那个女的是我的媳妇,这些日子总不在家睡觉,我觉得她在外面有了男人,我今晚必须跟踪她,看看她到底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司机一听就乐了:“女人要是出轨,男人是看不住的,我的媳妇就是跟别的男人跑了,跟她离婚有三年了,女人有外遇是男人最大的痛!今天,我帮帮兄弟,好好跟踪她,抓个现形,这个出租车钱不收了,不行就离婚,可别动手打坏了人......”

司机也有一段悲惨的婚姻,他是对女人出轨格外气愤,听说要跟踪出轨的女人,慷慨大方,连出租费用都不要了,看来,这个世界真有好人。

司机的车技也是非常高超,紧紧跟在前面的车辆,一点都不松懈。

出租车大约跟踪了20分多分钟,就到了市郊区附近的居民区,居民区内有很多平房,也有几个二层、三层的小楼房。

唐伟告诉我,这是市郊区,早年居住在这里的本地户基本都搬迁到市中心地带,这里大部分的房子都是租赁给外地户、打工的,流动人口多,治安也不好,今天不是丢了自行车,就是明天丢了摩托,计划外怀孕的妇女也往这里跑,生完孩子就走,这里是一个城市黑暗的角落。

想象二零零几年的时候,城市里确实有这样的居民区。

女人在一栋二层楼的门口下了车,我们乘坐的出租车不近不远地跟着停了下来,我跟唐伟也跟着下了车,远远地跟着。

女人走进一个二层楼房子里面,一定是没有注意到还有人跟踪她。

我和唐伟商量怎么上去?要不要继续跟踪?如果跟踪下去,一旦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唐伟说:“这好办,继续跟踪,到时候一旦被人发现了,就随便编一个名字,就说找人。”他想了一想说:“到时候就说找张大夫。”

我们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房子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粗暴的声音:“你他妈的在门口干什么?”

唐伟一听吓坏了,以为被人发现了呢,急忙转身往楼下跑,我赶紧用手拉住他示意别动,小声说:“没说你……”

唐伟小心翼翼地又回到楼梯口,神色非常紧张,他原来是胆小鬼。

那男人又厉声喊:“你过来!”

房子里面半天没动静,这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像是男人打了女人的脸,接着是女人呜咽的声音,低声哭了起来。

只听见男人说:“这几天你就给我弄回这点钱?连打麻将的钱都不够,你还有脸回来?”

我和唐伟都惊呆了,这不是在欺负妇女、强迫妇女做违法的事吗?

那女人哭着像是很委屈地说:“大明哥,这几个月我都按照你的要求骗旅客,我也尽力了。再说这两个月旅客都是滑头,没有让我背行李,昨天有一个男人很有劲,一下子把我推到了,把我摔的很疼,我正想讹他点钱,谁知道他把警察喊来了,说我非礼旅客,差一点把我带到派出所,我好说歹说才没去。这几天实在没办法,得避避风头,要不然警察会注意我,你也跑不了。”

男人说:“别他妈给我废话了,过几天我要出趟门,这几天你在家再去火车站找旅店张哥、龙哥、海哥联系一下,多找几个民工千方百计让他们到旅店,尽可能从他们身上弄点钱花,不能跟他们瞎忙活。”

女人光是哭,没有说话。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一个法治社会竟然还有这等藏污纳垢之所,分明是强迫妇女干一些违法的勾当。

怎么办?我和唐伟互相使了一个眼色,都悄悄下楼,研究下一步打算和对策。

我俩回家的路上,唐伟说:“咱们回家慢慢研究吧,别在这里被人发现,我看这事不是简简单单的瞎胡闹,要是闹大了,涉及到了治安方方面面,你和我都要纠缠不清了。”

我也觉得这件事的严重性,这一伙人不是在犯罪吗?这个法治社会里,竟然有黑暗一面,绝对是意外中的意外。

一回到家里,我坐在沙发上气愤填膺,原来以为是那女人可恶,其实她也是受害者,也许是被那个大明哥的利用或者被什么人强迫干了缺德、不法的勾当,她的背后应该有一个主谋,包括男人所说的“张哥、龙哥、海哥”很有可能是一个有组织的黑社会团伙。

设想一下当时的场景:那日,我如果被女人安排在旅店里睡,还不知道能发生什么大的事情呢。没准刚一进屋,那女人走进我的床前,用社情挑逗我,没等我做什么,几个男人就立刻冲进屋来,硬说我强奸那女人,讹诈我一番,不给钱就报警,我只能乖乖地掏钱给他们,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唐伟也对这事非常生气:“这样的事以前也发生过,只不过一般人还真的是不破,如果这件事发展到一定程度,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们欺骗呢。咱们也不用太着急,等把事实弄清楚了,抓住他们的把柄,掌握了证据,及时到派出所报案,让法律收拾这些人渣。”

我说行,这件事就说定了,寻找机会抓住证据。

唐伟说:“明天我上班,你把我的数码照相机拿着,到火车站找机会抓证据。”

看看,我俩要当一回业余警察了,也不知道做这样的事究竟有多危险,但是说好的事一定要做到底。

第二天吃过早饭,唐伟认真教我数码照相机的基本使用方法,唐伟多次嘱咐交代我一定要注意安全之后就上班了。我就戴着凉帽和墨镜打扮一番,来到火车站外面,专门等着那女人的出现。

火车站里的旅客非常多,车站也有治安人员不断地巡逻,有时候也认真查看在车站上下车旅客、送站人的身份证件,一上午都没有出现这个女人的身影。

饿了,我就在火车站附近简单吃了点馄饨;渴了,买一瓶矿泉水喝几口,然后又执着地开始守候,可是整整一个下午,那女人仍然也没出现。

到了晚上我回到家里,我这两条腿累的实在不行,浑身疲惫,跟唐伟说,一天时间没有发现目标,原因可能是车站的警察太多,查得也严,这女人不敢出头露面。

唐伟说:“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我听一个到招商局办事的人说,这几天,南方一个抢劫团伙可能要路过此地,警察为及时破获这个抢劫团伙,正加班加点严看死守,这个女人的团伙不会出头露面了。”

我的心这才安顿下来,知道警察是打了这边的草,惊动了隔山的蛇,守也是白守,干脆自己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吧,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个危险的事情当中了。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挂起了qq,真水的头像不断闪烁,看来是跟我说话了,没想到的是,刚刚聊上几句,她突然说她遇到了危险,提出与我见面的要求。

遇到什么危险?与我见面就是让我帮助她。

我说,还没见到过你模样,到时候怎么找你呢?

她提出晚上八点钟在市华云路的“华云商场”门口见面,因为一直都没有见过面,我们设定在见面的时候,真水身穿一身白色带红花的运动服,右手拿着一个绣着白花的黑提兜。

晚上,唐伟打来电话说晚上他有些应酬,不回来吃饭了。我一个人在吃完晚饭,简单洗洗脸、刷刷牙,打扮了一下,第一次见网友,心里紧张。

晚上不到八点钟,我怀着一颗心里忐忑不安的心来到和真水约定的地点。

此时,天公不作美,阴云密布之后,便是一场淋淋的小雨落了下来。

夜晚华云商场已经停业关门,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却打着伞。

我没想到会下雨,所以来的时候没有带伞,我在华云商场门口遮雨台下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真水。

不到九点,我就在门口不远处,真的有一个女人也没有带伞,顶着雨一直站在那里,右手拿着一个绣着白花的黑提兜,背朝着我站在那里,我的心有些激动走过去,问了一句:“你......你是6个6的......真水吗?”

那女人一听见我叫他,转过身来,我一看,我的妈呀!差点没吓死我,我见到鬼了。

猜猜是谁?要和我见面的竟然是在半个多月前,火车站欺骗我、侮辱我的女人。又是在市郊区被叫大明哥的人欺负的人,她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她到底是谁?一连串问好提问着我。

真水也发现了此时见面的竟然是我,她脸色好像就在这时变化了非常不好,转身就想走。

在我的心里有一百个疑问正想寻求结果呢,她的出现也正是给我一个破解疑问的好时机,我怎么能轻易地让她在我眼前消失呢?

我喊住她:“喂!真水!你不打算跟我说一声对不起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用眼睛正视着我,眼睛里有一种挑衅的神色,并没有说话。

我叹口气又说:“猴子踩到了猿猴的大便,怪就怪猿粪(缘分)啊。这个世界这么大,咱俩真是有缘啊!”

她说话了:“你这泼猴不长眼睛,那么宽的道路不走,偏偏踩到地雷上了,西天取经的路还很长。”

她的话把我逗笑了,这不是模仿观音的语气跟孙悟空说话吗?哈哈,太逗了,这女人比我还风趣和会调侃。

我有些无可奈何,又跟她说:“大姐,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这一切又都是被人逼迫的,我可以救你逃离苦海的,你能不能相信我?”

她很高傲地用眼睛把我从脚底到头顶上认真看了看,有些不屑一顾地说:“凭你吗?”

我肯定地说:“是的,就凭我,我可以把你从威胁的大明哥身边救出来,让那些你的张哥、龙哥、海哥全部送到派出所去伏案,你记住了,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法律在人人面前平等,请相信我好吗?”

她瞪大了眼睛好像感到惊讶并疑问地问:“你……你怎么知道?”

可能是因为我把她们那几个团伙的名字全都说了出来。她这会儿突然流下了眼泪,我才感到她是很脆弱的一个女子,

男人看不得女人流泪,此时看着她流泪的样子,觉得怪可怜的。也许啊,是我的心太软、情太多,很怜香惜玉。

我说:“大姐,你先别哭,我不是想向你要回我那几百块钱,我知道那些钱你都给了一个叫大明哥的,你跟我一样是受害者。这俩站在雨里淋湿感冒了不好,找个地方聊聊好吗?”

她点了点头,她一边眼泪一边说:“我身上可没有钱,你请我喝点热咖啡吧。”

这女人真是很有意思,身上不名一文,还想喝点高级玩意儿的,我从小这么大还没喝过咖啡呢。

我也不能说别的,男人要在女人面前大方一点、要有风度,爽快一点。还真想谢谢她,要不是她,我还品尝不到咖啡苦滋味呢。

这个地方我不熟,她领着我到了街边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到了那里,我们的被雨水衣服全都湿透了,咖啡厅里灯光昏暗,座与座之间都是互相隔开的,轻柔的音乐若有若无的,真是年轻人处对象、朋友与朋友交际的好场所。

我跟女人坐在咖啡厅桌子的对面,服务生走了过来说:“先生女士,你们要不要换一件衣服,衣服都湿透了。”

我刚要说只给女士换就行了,但是她却拒绝了换衣服。一个服务生递过来一张咖啡点播单,询问需要什么咖啡。我也不懂什么咖啡好,我一看价格表,最便宜的咖啡是二十元一杯。

她接过咖啡点播单,用手指点着几种咖啡,也不知道她点的是什么价格的,她点完咖啡跟我说:“我点的咖啡都不算贵,还好喝,你一定能喜欢,每个人两杯,外加一包爆米花,你看行不行?”

我微笑着点点头说:“当然行了,只要姐姐愿意,随便喝、随便吃。”

这个时候值得为她花点钱,因为有咖啡就有故事,有故事就能揭开迷,能揭开迷,我就兴奋,值!

她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了玫瑰般的笑,但是一点都不香。

我真奇怪,她说哭就能哭,说笑也能笑得出来,说变就变,变得真快,这种性格简直是折磨人,简直受不了。

这会儿,她又低下头,眼泪又开始流淌了,一脸委屈的样子:“其实,我不是水性杨花的浪荡女人,人都有追求美好的天性,我也想当一个好女人啊,不是我故意骗你的,那天在火车站,我碰到了你,一开始就感觉你跟我很有缘分,我就感觉你一定是个好人。”

我拿出一个纸巾递给她,让她擦擦眼泪。

哈哈,到这里,我就想:她还能编出什么故事来?来吧,能编出故事也算一种能力,我的耳朵希望有些故事去听。

我索性就顺着她的话去说:“当然了,我要是长着一脸横肉、浑身净肌肉,贼眉冷眼的,你也不敢靠近我,也不会轻易得手。”

她说:“其实我是被逼的,我在网上跟你说的基本都是假话,其实我才28岁,家就在本地的农村,姓米,大名叫米香,20岁那年高中毕业,就在外地打工。”

米香喝了一小口咖啡,然后陷入沉思中,不一会又开始讲:“三年前,有一个做小生意的吴辉的看上了我,他没打算跟我结婚,却跟三个小姐扯上关系,我家里人极其反对他的做法,多次强力禁止我跟他在一起,他就到我家里闹。有一次还打伤了我父母,并且扬言要杀了他们,我吓的只有跟家里暂时断了关系,不敢违拗他的意愿。可是去年,他和大明哥竟然消失了一年多。今年春天,他突然改了名字回来了,叫李德华,吴辉却没有踪影。大明哥其实叫周发明,他和吴辉是拜把兄弟,自从他回来以后,没有走出那个二层楼半步,原来单眼皮变成了双眼皮,长头发变成短头发,主要是原来高颧骨却变成了低颧骨,已经整容了,没有人认出以前的他了,就连身份证都改了,是黑龙江省人了,也好像突然有钱了,出手阔绰,也染上了吸食毒品,我感觉他肯定做了犯法的事,要不然不会这样做的。他经常在那二层楼里找来一些人进行赌博,赌输了很多钱,看来他的钱已经花光了,就逼迫我去做小偷、诈骗等违法的事。每次我都不想干,但是大明哥就威胁我说,要是不干,吴辉回来就杀了我全家,我实在没有办法。每次我做了违法的事,都想用菜刀剁掉自己的手,但是我没有这个勇气,还有几次想死,都没有这个勇气,因为我还有亲生父母需要我去伺候、抚养呢。”

我知道她的名字叫米香,觉得这个名字很有意思。

她讲的故事,我感到不那么奇怪,因为她的故事里有宋玲玲的影子。

但是我有一点疑问:这个女人这么聪明,一定是要变了花样骗我。她就像一个故事大王,变了法跟我讲故事,这次她能不能说的是真的?我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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