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至少还有我
总之，不到这个时代亲自体验一下，是完全不知道，作死可以作到什么地步。
凶兽一族作死，后面的历史就简单多了。天皇苍离氏诞生之后，梳理洪荒之中的混乱灵气，最后创造了最适合先天神灵，先天生灵生存的先天灵气。
之后使用大法力、大神通将先天灵气遍布洪荒，同时以多余的残存灵气为基础，开创大罗天。
有了大罗天，再加上凶兽这个外敌，神族这个概念就出现了。
一边和凶兽作战，一边提出神族这个概念，打着打着，那些死硬分子就喂了凶兽。
还活下来的，一致拥护苍离氏的统治，神族也终于稳固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元馗除了说阳光之下没有新鲜事儿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终究他自己也是这么做的，当年他最先提出一个人族的时候，六族之中的死硬分子，不也都魂飞魄散了？
那个时候，真的是打赢除外敌，打死除内患。无论输赢，都强行不亏。
其后，便是见证苍离氏的崛起，见证神族的崛起，看着他击败兽皇神逆，见证神族成就天地主角。
此时此刻，每一位看到这一幕的先天神灵都与有荣焉。
我们神族是击败了凶兽一族，拯救了洪荒，在灭世大功之下，才成为天地主角。
而人族，当然也是神族的一份子。尤其是未来神庭崩塌之后，更是要高居神族继承人的身份……
到了最后，苍离氏的下场也是身死魂灭。而且死法和岳鉴氏、九头氏可谓是一模一样。
而且身死之后，同样是域外天魔来袭。看着三皇一模一样的死法，元馗也吐槽不能，你们就不能换个有创意的死法？
怪不得后来神族五帝五老君一共十人，结果足足背叛了八个。最牛的三皇都死的不明不白，这谁还敢继续沿着神族的路子走下去？
量劫结束之后，忽然间元馗就感觉周围的时空都禁止了。
整个人对于时间的理解，更上一层楼。当他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太乙金仙了。
“天皇年间、地皇年间、人皇年间、三族时代、神庭治世时代，我已经度过了足足五个量劫。”
说到这里，元馗就看向了自己的右手，一缕缕时间之力，在他的五指之中化形而出，如同丝线一样，编织缠绕。
不知不觉的，就有了一种我已经老了的错觉。这不可能，我这么年轻，完全就是个萌新才对，怎么一转眼就老了呢？
实际上，对于太乙真仙们而言，成就太乙金仙的道路并不难。
不就是不断地回溯过去，让自己同时存在于现代时空、过去时空吗？
但是，在实际操作中最大的难点便在于过去时空的经历，对于现代时空本我的冲击。
我是谁？
我是什么？
我的定义，到底是啥？
这个哲学问题，不仅仅是凡人在追寻答案，许多道君甚至是道祖对此都有不同看法。
而在回溯过去的过程中，一旦经历的事情多了，会不会影响到道君对本我的认知？
就像元馗，他在现代时空是人族族长，是神庭少司命，是人皇一脉核心二代，是人皇九头氏的传人，还有一个龙族的马甲。
但是，这些比起他在过去时空的经历而言，就显得短小太多。
在过去时空，他已经度过了近乎五个量劫，足足数千万亿年时光。
在现代时空，他才不过几十个纪元大小，总寿命也就才数百亿年。
和他在过去时空的经历比起来，还不到十万分之一。
这种情况下，过去时空对于现代时空的冲击，潜移默化之中对于本我的影响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就像元馗，如果他的道心不够坚定，他就会认为，我是梦君，人族族长的身份，不过是梦君死而复活的产物。
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指望着他回归现代时空之后，替人族打生打死？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在元青等人的眼中，他可不就是走火入魔了？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失我之劫，本我迷失，人还是那个人，却也不是当初的那个人。
……
一步跨出，元馗就来到了人族祖地，看到了正在祖庙之中调香的元青。
二话不说，元馗就冲了上去，一把搂住了她，两只手把她抱得紧紧的。
见状，元青也不出声，也伸出双手搂住了元馗。二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没多久，时间就过去了数百年之久，元馗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翻了个白眼，躺在了元青怀里，暂时也不想起来。
“哎，我这次真是差点儿就完蛋了，就差那么一点。”说着元馗就拿出大拇指和食指，照着元青比划了一下。
“还是大意了，我以为这次昆仑山之后，我进步很大，道心坚固无比，是可以做到的。”
“可我还是差点儿迷失了自我，下一次再也不能这样了。这次我直接成就太乙金仙，一次性度过了近乎五个量劫的时间，现在想来简直就是自杀！”
“还是压力太大，我总是想着，我们人族诞生之后，距离这个量劫结束就不远了，我必须努力，必须变强，甚至最好立刻成就大罗，否则……”
本来元馗想说，否则就会重蹈覆辙，就会像前世的自己一样，不断妥协，为了人族崛起，不断降低底线。
结果最后人族崛起了，成了天地主角，自己对人族的控制权，却越来越少。
可是话到嘴边，却停了下来。有些话能说，而有些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说。
看着沉默的元馗，元青直接牵起了他的手，紧紧的握着，看着有些愁苦，有些气闷的元馗，忽然间微微一笑。
“馗大哥辛苦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说。日后无论遭遇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陪在你一旁，默默的支持你。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有我……”
瞬间元馗心中的郁闷、担心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温情以及丝丝缕缕的甜蜜。
“对，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至少还有你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