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相互试探
虚拟星空之下，带着口罩的孙伟站在检测仓旁，直盯盯看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检测数据，神情专注。
忽地，他神情一动，调出另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数据进行对比，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孙伟喃喃自语，神色中满是不解。
乔治刚在外面打完一套拳，走进来就看到孙伟的神情，笑道：
“怎么，还没检测出他大脑的异常之处？”
孙伟看也没看乔治，直盯着屏幕，解释道：
“他的大脑明显有受到强烈刺激的痕迹，这点异常早就检测出来了，但是……”
孙伟顿了顿，声音低沉：
“刚开始其实是藏在他大脑里的芯片检测到异常，然后才将信息发送出来，我才打电话给你……”
乔治眉毛一挑：“我知道，所以呢？”
孙伟晃了晃脑袋，似要将脑中的疑惑都晃出去：“之前我收到的那份数据，和现在检测到的不太一样！”
“嗯？”
乔治下意识眯了眯眼，眼神变得有些犀利，“当时你收到的数据被人做了手脚？”
“应该不太可能，而且这样做没什么意义……”
孙伟摇了摇头，“可惜，在他进了虚境后，信号就被干扰了，芯片也出了问题，无法知道这期间他大脑的变化……”
乔治目光一闪，若有所思。
孙伟也没多说，很快收敛了情绪，说道：“初步检测已经完毕，可以让他醒来，和他交谈了。”
“你打算怎么谈？”乔治摸了摸下巴，“如果他说谎，或者硬是不说，你要怎么办？”
“简单，让他待在检测仓里，直接就能测谎。如果他怎么都不肯说……”
孙伟拨弄了一下头发，语带笑意，“你觉得，我像不像科幻作品里常出现的‘邪恶疯狂科学家’？”
乔治怔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的众多仪器，顿时明白了孙伟的意思，不自觉勾起嘴角：
“我说了不算，你等会儿可以问问他……”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接下来，孙伟给检测仓里的“风落羽”注射了一些药剂，令对方身体虚弱无力。
然后对其大脑施加了恰到好处的刺激，既不损伤大脑，又能使其从昏迷中醒来。
没一会儿，就见躺在仓里的“风落羽”眼皮一动，双眼缓缓睁开。
这具身体终于醒了……
李宇暗松一口气，忽然微微一愣。
他一眼就看到了上方的“星空”，看到了空中的全息投影、周围的诸多仪器，还有困住自己的这个透明“机舱”。
星空实验室？好科幻的感觉……
李宇压下心中的紧张，按照刚刚想好的开场，眼神先是“茫然”，随即“惊怒”：
“你们想要干什么？”
不过，由于他此时的嗓音比较虚弱无力，没有气势，听起来不太像惊怒，更像惊恐。
“别害怕，我们只是想和你交流一下。”
孙伟眼角上扬，“和善”一笑，“我希望你能诚实告诉我，你是谁？从哪来？”
李宇似乎愣了一下，怒道：“你在问什么鬼话？我不是风落羽还能是谁？”
“别装了！”孙伟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真正的风落羽早就死透了！”
李宇心中一震，控制不住地瞪大了眼睛。
真正的风落羽早就死了……这么说，这个“风落羽”是冒充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必须要和原本的风落羽一模一样，才能不被亲朋好友看出来——怎么做到的？
想到他们之前提到的“备用身体”，李宇脑中瞬间浮现一些令人悚然的猜测。
孪生兄弟？克隆人？生化人？
为什么要冒充风落羽？这其中涉及到什么阴谋？
李宇越想越感觉心中发寒，连忙强行止住思绪。
看到李宇的反应，孙伟笑眯眯道：
“怎么样？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李宇沉默了一阵，忽然叹了口气：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其实我真的是风落羽……当时我死后，莫名神魂出窍，附在了这具身体上……”
孙伟愣了一下，不由得气笑了：“编，继续编！”
一旁的乔治听了也是神情怪异，摇头失笑。
李宇“气愤”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要怎么才能信？”
他倒想看看，如果自己死不承认，对方会怎么做？
“呵！”
孙伟冷笑一声，语气阴森，“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有趣’的酷刑？”
见孙伟眼神暗示，一旁的乔治十分配合地露出暴虐残忍的神情：
“想不想试试千刀万剐？放心，以我们的技术，说割一千刀，就绝不会让你在第九百九十九刀的时候死掉……”
孙伟摆了摆手，微笑道：
“这样太血腥了，不好，不好，或许可以试试我最新研制的神经药剂，直接让他体验被万千虫蚁噬咬的感觉……”
乔治提议道：“那药剂太贵了，还是用‘原始’的方法比较好，嗯，可以让他反复体验溺水的感觉……”
“不，还是用生化技术比较好，担心成本的话，可以给他注射一些便宜的病毒细菌……”
“还是用原始手段吧，古人总结出来的‘智慧成果’，我很想见识一下……”
听到两人在那里讨论各种酷刑，李宇脸颊微微抽搐。
不得不说，这些酷刑光听起来就很恐怖，正常情况下他绝对会被吓到，不敢再嘴硬。
但是，在这具身体承受酷刑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让意识撤离！
那样的话，这具身体承受的折磨再大，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李宇隐约明白，现在双方其实只是在试探。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试探阶段，必须先在气势上压过他们，接下来的正式交谈才能取得主动权！
想明白这点，李宇忽然露出了疯狂的笑容：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你们说的这些酷刑太有趣了！快给我试试，我都迫不及待了——哈哈哈哈哈！”
听到李宇的疯狂之语，正“讨论”得起劲的孙伟和乔治两人都愣住了。
“怎么停下了？继续讨论呀！难不成你们只是说说而已？”
李宇笑得面容扭曲，神色疯狂，“反正这具身体对我而言不过是躯壳而已，大不了到时再换一具身体！”
他看了一眼似被震住的两人，将疯狂演绎到了极致：
“身体随时可以换，这么有趣的酷刑却难得体验一次，快让我爽一爽，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