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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在沈阳】(八、各自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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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精|彩'小|说'尽|在'.'''. 第'一''|小'说|站

作者:耿大炮

26-2-2发表

男女之间,分分,耿润峰见了很多,亲身经历也很多。

有出于理想的落差,有迫于现实的无奈,但更多的是,感情在荷尔蒙消散后

,逐渐澹去,甚至破裂。

唯心点说,叫缘生缘灭。

唯物点说,是价值观,世界观以及生活习惯的差异,在长期的接触中产生摩

擦、抵触,从而使相互间的好感降低。

许多事,最抵不住的就是岁月。

就是在岁月的风化中,耿润峰和安佳容的感情渐成飞灰,消散而去。

耿润峰记得,在一起的最后一年里,只留下无休止的争吵,哪怕一点小事,

也能吵个翻天。

很多事,想起来,吵得莫名其妙,毫无道理。

然而男女之间的争执,冲突,很多时候真的就没什么道理可言,而且千奇

怪。

耿润峰听说过的,最可笑的分手,是因为肯德基和麦当劳。

两个人一个爱吃肯德基,一个爱吃麦当劳,为这点事争执不休,到最后谁都

不能妥协,选择了分手。

说起来,这太过荒唐,让人难以置信,甚至不免猜测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

原因。

其实,真相根本没那么复杂,就是可见可说的那点事,只不过没人愿意相信

而已。

和叶秋华炮友好几年,耿润峰和她从没有过争执。

做梦也没想到,俩人居然因为一件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吵了个鸡飞狗跳。

事情得从钓鱼岛那点破事说起。

这事刚热闹起来时,还没有砸车的,只有铺天盖地的上信息污染,和预约

的游行。

叶秋华对这个事也显得兴致勃勃,让耿润峰很是意外。

这不是闲的么!耿润峰早年的博客,近年的微博,没少被删或被屏蔽内容。

说,吃一堑长一智,拨云见日,正是此理。

经过这么多事儿,吃了那么多亏,如果还不了解上什么话题是违禁的,那

简直是侮辱他耿润峰的智商。

正因为了解,所以恐惧。

只要是对历史有过了解就会发现,在这个神奇的国度里,今天鼓励的东西,

到明天可能就会被禁绝,包括并不仅限于互联上的言论。

上的风风雨雨,那是小事。

往大点说,上溯个几十年,会发现更多让人心惊肉跳的东西。

也许头一天还在趾高气昂、耀武扬威整人的家伙,第二天就被人扣上屎盆子

打翻在地,摔个狗抢屎的模样。

别笑,这绝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杜撰。

不少开国元老就体验过这种待遇。

耿润峰甚至还发现,这个运转了六十多年的政体,连一个超过二十年的政策

都没有,除了计划生育以外。

戴平原还活着的时候,和耿润峰探讨过这个问题。

戴平原认为,就连这个基本国策,未来也将会松动。

因为老龄化会已初见雏形。

再不放开生育,未来人口问题将很严峻。

戴平原还说过,政治的不稳定,会局限、约束人的视野,让人短视化,导致

行为上的急功近利化。

这种状态,将会引发整个会的浮躁。

浮躁的氛围让未来制定政策时更浮躁,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从而让人更加短视,更加急功近利,最后形成恶性循环。

是不是杞人忧天不知道,总之,他把这些都写进了笔记中,耿润峰看到了,

乔永为也看到了。

出于善意,耿润峰劝阻叶秋华,不要凑上的热闹。

因为他怕这件事会让叶秋华沾染上无谓的麻烦。

不想,叶秋华的反应,让耿润峰很是愕然。

叶秋华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自私冷漠?耿润峰很费解这「自私冷漠」

从哪里出来的,争辩几句过后,两人之间就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执,调子的

高度不断攀升,居然上升到爱国不爱国上来。

耿润峰气得冷笑不止:「爱国?你知道你的国是什么吗?你的国是工商税务

,是行政执法,是警察,是你能接触到的一切政府衙门,能从你手里喀嚓走钱的

政府衙门!」

「……」

「那个破岛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辈子能上去走一走不?资源?那上面产出

的石油是你的,还是矿产是你的?要是真采出油来,你不用花钱买?醒醒,成么

?」

「……」

不管耿润峰怎么说,叶秋华态度坚定得就像信了邪教一般,认准了一个死理

:不支持保钓,就是不爱国,不爱国就是汉奸。

附带着的条件,就是要抵制日货。

至于理由,则首推上那个「炮弹」

说买一辆鬼子车,他们就能造一发炮弹。

提起这个,耿润峰气就不打一处来:「我特么买一辆日本车交的各种税,加

上过路费,算一算都特么够造一发炮弹了!鬼子一台车能挣的比这税还多?我

怎么就那么不信!一发对一发,有鸡毛可怕的!这帮王八犊子害怕,是因为我

的炮弹钱没变炮弹,变茅台了!」

因为这件事,气得耿润峰抬腿就走,本来约好在叶秋华家过夜,就这么黄了

,没了下文。

冷静下来时,耿润峰觉得啼笑皆非,觉得这架吵得简直蛋疼。

更憋气的是,吵完这架,晚上的炮没地方打了。

林悦去锦州上学了,总不能把她找来吧?乔老鬼这些天神出鬼没,除了晚

上睡觉时候能见到,白天基本不见人影。

想到这货,耿润峰心里又是五味杂陈。

活着的人嘴里,就不可能有秘密。

随着日子的推移,乔永为婚变的一些细节,大致地入了耿润峰的耳。

耿润峰觉得老鬼这件事上,做得并不理性。

当他说出意见时,老鬼忽然歇斯底里起来。

认识二十来年,耿润峰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般模样。

「你不会也庸俗到认为,我娶了她等于少奋斗二十年吧?」

说这话时,乔永为脸上挂满讥诮。

老鬼这个说法,源自他刚结婚时候,一个朋友的戏言。

虽是戏言,却也并非无的放矢。

因为乔老鬼的岳父是副部级高官。

按过去的说法,这个叫从二品朝廷大员。

没结婚前,老鬼一点口风没放出来,等到他婚礼上,这个事情才得以揭秘。

其时,他的狐朋狗友们羡艳不已,纷纷说他不地道,攀了高枝也不早说一声

此外,一干心中暗暗嫉妒者,私下里讨论,要是知道曲桂林有那等背景,自

己就先下手了,全然不管曲家姑娘能不能看上他。

马后炮,总都是一个打得比一个响。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自此,乔永为应该飞黄腾达。

然而四五年来,他除了比过去更行踪诡异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如果硬要说有变化,那就是阴沉的脸色比以前更多。

有人说他故作低调,装屄而已,可耿润峰却不那么看。

虽说乔永为不是那种得势就翘尾巴的人,却也没低调到锦衣夜行的地步。

若是过得不错,肯定不会对二十几年的好朋友守口如瓶。

能让他沉默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并不如意。

是他野心太大,要得太多,导致的不满足,还是其它原因?耿润峰不得而知

有句话说得好,世间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可与人道者不足二三。

乔永为的这「二三」

里面,就有他岳父……喔不,前岳父一份。

说起前岳父来,老鬼怒气冲天,那火是按也按不住。

「胆子比耗子还小,有鸡巴毛用?你告诉我,有鸡巴毛用!什么都不敢,级

别再高有个屁用!什么事都说谨慎,谨慎。谨慎他妈个腿儿啊!我特么自己做点

事,告诉我都停了;我自己跑的关系,跟他屁关系没有,也让我断了……这不让

干那不让干。避嫌,避嫌,避他奶奶的嫌!他要有耿彦波那魄力,早特么上去成

国务委员了,还至于被边缘化?有能耐,学学人家仇和!那才是真本事。光把能

耐用到收拾我身上,算鸡巴毛?」

一边说,老鬼一边挥舞着拿烟的手,在地上踱着圈子。

「他真以为自己能独善其身?从山西出来就是他的原罪!再谨慎能鸡巴怎么

着,是能逃过历史宿命还是能逃出政治规律?一朝天子一朝臣,注定就是要大清

洗,谁也逃不出这个圈。那句话怎么说来的?注定淹死的,必将灭顶;注定摔死

的,必将坠落。往最好了想,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了却余生,有个屌意思!」

一直没说话的耿润峰,只一句,就打断了乔永为的咆哮:「如果人家真的国

务委员了,你觉得他女儿还能嫁给你?」

乔老鬼愣了愣,几次抬了拿烟的手,却说不下去了,转而无奈地笑了。

平静下来后,他说:「其实订婚前,我根本不知道她爸是那个级别的官员。

耿润峰翻了翻眼,道:「你是想说,你娶她,不是冲着她家里的背景,对么

?既然都不考虑背景了,你有什么好抱怨的。你本来也没想在人家那借力。」

「不借力也就不借力了,别扯后腿啊……」

这是乔老鬼最后的牢骚。

「离了也好,离了,我也就解脱了。」

说这话时,老鬼特意舒了舒腰,貌似为那「解脱」

二字做的配动作,可脸上的苦涩,怎么也看不出解脱的味道。

不管他如何否认,婚变带给他的影响还是触目可及。

除去当年的桀骜外,还有那么一丝沧桑溷杂了惆怅流露于外。

挥别这点忆,耿润峰开始掂对起晚上的去处。

一时之间,耿润峰还真想不出该去哪里消遣,顿时茫然了。

苏曼婷前段时间被耿润峰加到了微信上,无聊赖之下,耿润峰想和她聊聊

天,可是信息发过去,却如泥牛入海无音。

苏妞的工作忙,这点耿润峰知道,所以,也没法抱怨。

微信的通讯录上人不少,可翻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想说话的人。

这种困境,许多人都遭遇过,不只耿润峰一人独有。

耿润峰对这状态很厌烦,却又无可奈何。

无聊赖,他在朋友圈上发了一句话:最是留恋那夕阳下的眸一笑。

这话发了还没五分钟,复就上了两位数。

耿润峰扫了一眼,看那上面基本都是没营养的内容,就没理。

小惟倒是很干脆,直接信息发来,说:「老耿你好闲啊,我都要累死了!」

随后便是一连串流泪的表情。

耿润峰随手问:「累什么了?」

「军训!」

「我还以为你去打炮了呢。」

耿润峰习惯性地挤兑了一句。

「老耿,你要不要这么猥琐!猥琐大叔!」

小惟的微信表情几乎就没停下来,每句话里都要跟上,或是鄙视,或是撇嘴

耿润峰忽然觉得,就这么和小惟逗逗闷子也挺好。

谁曾想,话没说几句,小惟忽然没了动静,扔耿润峰自己在那空落落发呆。

很反常啊……平时都是耿润峰扔小惟的话半天不接,被小惟扔了话不接,这

还是头一次,耿润峰有些不习惯。

过了约摸有半个点,小惟的消息才姗姗到来。

「你得瑟哪去了?」

耿润峰问。

「刚才去洗澡啦,怎么,等着急了?」

等着急?那断然不能承认。

耿润峰干脆就没搭这话茬,直接就说:「洗澡了,也不知道发个照片过来!

「什么照片?」

「当然是没穿衣服的,光屁股的,果照!」

耿润峰故意把裸字打成果字。

「流氓!不要脸!」

没曾想,小惟打完一串鄙视的表情后,还真的发来了照片。

照片上看,像是在宿舍里对着镜子,只是光线昏暗,看不太真切。

半敞开的外衣下面,俱是真空,双乳半藏在衣服后面,若隐若现。

下半身,笼罩在衣襟的阴影之下,看不出是彻底没穿,还是只穿了内裤而已

,但是可以确定,没穿裤子。

若是小惟什么都没发来,倒不虞有它,这半遮半露的图一发来,耿润峰不由

得爪挠心。

用上常见的一句话说就是,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然而不管耿润

峰怎么商量,小惟再也没发照片过来。

折腾到晚饭时分,也没见到实质内容。

耿润峰赌气,也就不理小惟了。

耿润峰觉得有点饿,可是又不知道吃什么。

正在为晚饭吃啥犯愁的功夫,电话里来了一个饭局,解决了他的难题。

饭局约得不近,在浑南的一个私家菜馆。

打车过去,差不多都要四十分钟。

等耿润峰进了饭店包房,才发现,屋子里坐满了男男女女。

昆哥,也就是常海鹏,起身迎了过来,把耿润峰引到了桌前,介绍给已经就

座的众人:「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刚才和你们说过的,沉阳市知名种

公,耿润峰。」

原本耿润峰还想客套一下,听昆哥这么说,他顿时把那客套心思抛到九霄云

外。

「滚!滚犊子!」

啐骂完,耿润峰不忘重重推了昆哥一把。

在一片哄笑声中,耿润峰坐了下来,喝口茶水后,便开始编排起昆哥作为打

击报复。

所围绕着那点事儿,自然避不开脐下三寸。

把昆哥糟蹋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彷佛色中饿鬼一般。

好在昆哥开得起玩笑,并不恼火,只是跟着一起笑。

他也不是不想还口,只是没有耿润峰那像说评书一样的本事。

等编排得差不多了,耿润峰才总结陈词,指着昆哥对桌面上的人说:「就这

货的,他也好意思说我是种公?这不是步笑五十步么?」

耿润峰的话,又换来一阵哄堂大笑。

尽管编排了一熘十三招,耿润峰还觉得意犹未尽,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后面

该怎么毁上昆哥几句。

这时,桌上一个年轻的大眼睛妹子发问了,问耿润峰:「你为什么管海鹏哥

叫昆哥啊?」

耿润峰听完喜出望外,心中暗叹,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正愁没词挤

兑那老小子呢。

耿润峰笑眯眯地说:「这话就长了,得从你海鹏哥上学时候说起。那时候他

还上大学呢……」

耿润峰话说半截,就停住了,明显在卖关子。

妹子听得心急,睁大那堪比赵薇的眼睛瞪着耿润峰动追问。

妹子的反应正中耿润峰下怀,得意得像偷到了鸡的黄鼠狼:「哎……我还是

说了吧。上学时候,不是流行团吗?你海鹏哥别出心裁,弄了个昆。听起来

挺有文化,是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研究昆曲,其实他那昆就是一淫窝。

为啥呢?这个昆字,你不能当单字看,得拆开看。就像咬字,你拆开感觉一下试

试……哎,这懂了吧?」

妹子过味道来,顿时脸色酡红,一副不喝酒也醉了的模样,恨恨道:「流

氓!」

说到这,桌上人又笑开了怀。

说笑间,服务员走菜了,菜一上来,也就堵住了耿润峰的嘴。

桌面上基本都是年轻人,没那么多拘谨,尤其是开场白又那么随意。

很快,一干人等便熟络起来。

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耿润峰刚出过风头,酒桌上自然被照顾,大家伙频频找他碰杯。

耿润峰来者不拒,不大一会,便有了酒意。

耿润峰酒品谈不上坏,但是也好不哪去。

最大的毛病就是,喝多了以后话多嘴贱。

酒桌上,不知怎么着,话赶话就说到瑜伽上面来。

关于瑜伽到底能不能减肥,桌上展开了一番大争论。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瑜伽可以让胖子……变成柔软的胖子。

说完这结论,桌面上几个人同时把目光投向一个长了张满月脸的姑娘身上。

随着这几个人的目光,越来越多的人注视起这姑娘。

姑娘左右扫视一圈,道:「都看着我干嘛?我承认,我就是那个柔软的胖子

,行了吧?」

听姑娘这么说,耿润峰随口问了一句,你学过瑜伽?不知是谁,接着耿润峰

的话答道:她不光学过瑜伽,还教过瑜伽。

她是瑜伽教练。

耿润峰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这被称作「瑜伽教练」

的姑娘。

论五官眉眼,姑娘不丑,应该说挺漂亮的,只是那张满月脸,让人看起来颇

不协调。

此外,姑娘的身材,也让人想不出能和瑜伽这俩字沾上边。

耿润峰一时真就想不出,用什么形容词更妥帖点。

五大三粗?还是膘肥体壮?看那堆儿那块儿,没一六十斤也差不哪去。

就这,还瑜伽教练?扯犊子呢!在耿润峰的印象里,别管学瑜伽的什么样,

那些教瑜伽的,绝对是个保个都有着好身材。

笨理计也能明白,那教练自己的身材就是活广告啊。

那些学瑜伽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不都冲着练瑜伽能练出好身材这噱头么,什

么修身塑形什么的。

你教练身材都不正,谁能相信跟你学完能有好身材?耿润峰呵呵一笑,摇了

摇头。

任谁看了耿润峰的神情,都知道,他不信。

「她真是瑜伽教练。」

有人帮腔道。

姑娘也微笑着颔首道:「我确实是瑜伽教练。」

耿润峰冷笑:「是么?练瑜伽的柔韧性都不错,是吧?随便叫个练那玩意的

,腿都能放自己肩膀上。姐姐,你觉得你那造型,腿还能放自己肩膀上么?估摸

着,只能放别人肩膀上了吧?」

耿润峰这话说完,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爆笑起来。

姑娘过味来,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说道:「你就说死了也不信,我是

瑜伽教练,是吧?」

这时有人起哄道:「拿教练证给他看。」

耿润峰说:「姐姐,你就别逗我了。你要真是瑜伽教练,我今天晚上陪你睡

,伺候你一宿,你看中不?」

也是酒意上头,耿润峰顺嘴胡咧咧。

说完了,就有点后悔。

初次见面,也不知道人家秉性如何,这么说话,属实容易招骂。

不过话已出口,也收不来。

耿润峰只能做好杯酒泼面的准备。

若是姑娘暴跳如雷,他就赔礼道歉。

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反正他滚刀肉一枚,也不在乎那些。

至于是否得罪人,根本不在他考虑范畴内。

大不了以后没有交集也就到头了。

不曾想,姑娘没因耿润峰的调戏恼火,只是微微脸红,不知是酒意,还是羞

赧。

倒是桌面上其他人因为耿润峰的话沸腾了起来,纷纷起哄问他说话算不算数

耿润峰赶忙自找台阶说道:「这个事我说了不算,俩先决条件,第一个,得

她是瑜伽教练,第二个,得看人家同意不同意……」

谁都知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这群等着看热闹的人,哪肯给耿润峰借坡下驴的机会。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着看热闹的从来不怕事儿大!所以,一干人等坚定地挤

兑着耿润峰。

耿润峰努力地把话头往圆,说道:「你们这群人肏屄起哄的,有意思吗?

昆哥一句话就把耿润峰噎死了:「有意思!今天这事儿必须得有个说法!」

随后,昆哥对着满月脸的姑娘道,「晓涵,这小子敢藐视你……我可跟你说

,今天你绝对不能放过他!反正你也单身这么长时间了,拿这小子对付着用……

在一片哄笑声中,那个被昆哥称作晓涵的姑娘问耿润峰:「我怎样才能让你

相信,我是瑜伽教练?」

耿润峰忙端起酒杯来,说道:「别,姐,我错了。我信你是瑜伽教练,这杯

酒我干了,向您赔罪,成不成?咱这篇翻过去,成么?」

「不行。」

晓涵果断一口绝,「今天必须让你心服口服。」

话说到这,耿润峰认怂也是无济于事,只得说:「那……姐姐,你这样吧,

你演示几个瑜伽动作,这行吧?」

耿润峰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你既然是瑜伽教练,做瑜伽动作总不会太为难吧

?如果你都不敢当众演示,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再者,既然是教练,你总不能拿

大路货煳弄人吧?如果你敢拿大路货煳弄人,众目睽睽之下,这面子可是你自己

丢的,不是我不给。

晓涵呵呵一笑:「好哇。」

说完,便离席到了包房的一个空处。

有人要替她挪开椅子,腾出更大的空,她婉拒了。

「地方够用,不用那么大。」

说完,晓涵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耿润峰,随后便搬住一只脚的脚背,把腿向后

拉得满弓一样。

她那看似臃肿的腰背,此时却展示出了柔软的曲线。

紧接着,晓涵的手松了开,向头上滑去,双手头上结环,而那后曲腿的脚背

则挂到了肘窝。

在耿润峰的目瞪口呆中,包房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有懂行的,当下指出,这是拉弓式转舞王式。

看着晓涵近似挑衅样的眼神,耿润峰明白,自己栽了。

好在他拿得起放得下,过神来,直接把酒倒满杯,向着晓涵敬酒:「真不

好意思,刚刚冒犯了。什么话都不说了,都在这酒里。」

说完,他一饮而尽。

等众人重新坐桌边,昆哥看没有下文,说道:「这就完事了?老耿你话还

有准儿没?晚上咱可等着晓涵把腿放你肩膀上呢……」

耿润峰看了昆哥一眼,心中如镜子一样透亮:今天昆哥这是说死不会放过自

己了。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耿润峰被逼着和晓涵喝了交杯酒。

昆哥张罗的局,绝不可能一场罢休。

这桌喝完,立刻又翻桌,去唱歌。

耿润峰本想逃跑,可是昆哥死活拖住他,不让走。

直到月上三竿,这唱歌的局才算结束。

耿润峰本以为,总算结束了,哪曾想,昆哥又在酒店开好了房,要送耿润峰

和晓涵一起过去。

一副不看到耿润峰出糗誓不罢休的架势。

耿润峰哭笑不得。

说昆哥拉郎配吧,也不全是,谁让自己嘴贱呢。

可是,这事……它也太别扭了点吧?进了房间,耿润峰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

好,木木然坐在椅子上发呆。

晓涵也没说话,放下手中的提包,径自到了卫生间去洗漱。

木木然等到晓涵围着浴巾走出卫生间,耿润峰揉了揉酒后发胀的脸,起身也

要去卫生间。

晓涵看了他一眼,道:「你走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话语中透着意兴阑珊,再不复酒桌上的爽快开朗。

耿润峰一怔,稍做犹豫,答复道:「你困了就先睡,我不吵你。」

说完,进了卫生间洗漱。

耿润峰洗漱完出来时,晓涵正倚在床头看电视。

耿润峰没话找话地问了句,怎么不睡,便坐到了沙发上。

晓涵看了眼耿润峰,没搭腔。

耿润峰还想没话找话,话没出口,便被晓涵堵了嘴里。

「你不用勉强自己。我现在看我自己都恶心。」

晓涵无不自嘲地说道。

耿润峰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理解错了她刚刚的意思。

有句话说的好:想不被人拒绝,那就先拒绝别人。

这话,似乎正对应着刚刚的场景想到这一节,耿润峰站起身,走到床边,紧

挨着晓涵坐了下来,伸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耿润峰靠过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晓涵身子一僵。

待晓涵放松下来,她两根手指捏住耿润峰的中指,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上移

了下去。

晓涵讥诮道:「我这样的,你也下得去手?也够饥不择食了吧。」

耿润峰固执地把手再一次放到晓涵的肩上,并抚摸着,另一手强硬地扳过晓

涵的脸,少做对视,就吻了上去。

晓涵没给出任何应,睁着眼,任耿润峰在自己的嘴上狼吻而无动于衷。

「够了吧?」

待耿润峰撤开嘴,晓涵冷冷说道。

「不够!」

耿润峰眼里忽地迸发出一种不屈的光彩。

他一把扯去晓涵身上的浴巾,将她推翻到床上。

紧跟着,耿润峰的吻汹涌而至,双手不停地游走在晓涵的身上。

晓涵还是那副消极反抗的神情,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仰面朝天地望着天花

,任由耿润峰折腾。

语言可以骗人,表情可以骗人,但是生理反应不能。

只消片刻,晓涵的下身便春潮涌动,湿润得像春雨过后的大地。

就在这春潮中,耿润峰长驱直入,挤进了晓涵的身体。

无论耿润峰怎样努力,晓涵始终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任由脸色胀得通红,

彷佛要滴出血来。

她越是这样,耿润峰便越是卖力,非要让她叫出声来。

两个人在床上,彷佛在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最终的败者,是常胜将军耿润峰。

在他一泄如注后,晓涵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耿润峰觉得很扫兴,起身下床,点了支烟,连湿漉漉的胯下都想不起来擦。

烟抽近半,耿润峰忽地对躺在床上的晓涵说道:「被人嫌弃不可怕,哪怕是

整个世界嫌弃你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自己嫌弃你自己。是世界放弃了你吗?

不!是你自己放弃了世界。」

「你这是给我上政治课呢?」

晓涵听完耿润峰的话,撑起了身子。

「哟,你抬举我了。我可当不起上课这俩字。这年头,谁能给谁上课啊。自

己还顾不过来呢。」

耿润峰在灰缸里熄了烟,转道,「我只是觉得,你真没必要瞧不起自己。」

晓涵拢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看着耿润峰道:「你知道我以前什么样吗?换谁

变成这样能受得了!」

边说着,晓涵边指着自己的满月脸。

「你以前什么样,我不知道。了不起,也就是个落差。」

耿润峰冷笑,「人生谁还没有个起起落落?不就是胖点儿么,能怎么着?减

下去不就是了。再者说了,胖怎么了,杨玉环还胖呢,那叫四大美人之一,照样

倾国倾城,还能引得唐明皇扒灰。」

「扒灰?什么意思?」

晓涵不解。

「就是老公公睡儿媳妇。」

随后,耿润峰又细致地解释了扒灰的典故。

听完这,晓涵气乐了,抓起床上的枕头就砸向耿润峰。

「你那破嘴怎么那么损?」

晓涵啐道。

耿润峰嘿嘿一笑:「我说的是事实。这叫真实的历史,来不得半点含煳。干

了那事儿,就别怕人背后嚼咕。」

晓涵撇了撇嘴,强忍这笑意从床上下地,奔着卫生间去了。

经了这一出,两人间的尴尬渐渐远去。

听着卫生间里淋浴的水声想起,耿润峰也跟着进了卫生间。

晓涵见他进来,问道:「你进来干嘛?出去。」

耿润峰毫不理会晓涵的话,大咧咧走过去,挤到淋浴下面,伸手攀住了晓涵

臃肿的腰身。

晓涵很高,最少得有一米七,比耿润峰矮不多少。

耿润峰几乎不用怎样委身,就能把下巴搭到她的肩上。

「你干嘛?都是肥肉,有什么好摸的!」

晓涵在耿润峰的抚摸下,仍没停下手中的喷头,继续往身上淋着水。

直到耿润峰把手探到她胯下,她才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你捣乱!」

晓涵嗔道,扭了扭身,却没闪开耿润峰挂在她胯下的手,也就由他去了。

冲洗完自己,晓涵把水喷淋到耿润峰的身上,替他冲洗了一番。

看着晓涵悉心地照料自己,耿润峰心头骤然一暖,他捧起晓涵的脸,对着她

的唇重重吻了上去。

晓涵一惊,手中的淋浴喷头失手落下,只是片刻错愕,就过神来。

这一次,她没再消极反抗,而是应起耿润峰的吻来。

两个人的梅开二度,意外地发生在了卫生间里。

盥洗镜上尽是水雾,影影绰绰中,只看得两个人影在微微摇曳,淅沥沥的水

声,肉体的碰撞声,喘息声,呻吟声交织溷错,成了一曲原始的奏鸣曲。

耿润峰缴枪收工的时候,晓涵还在洗手台前颤抖,久久不能平息。

耿润峰探手捉住晓涵丰腴的乳房,准备搓捏把玩一番,晓涵顿时腾出一只手

,把耿润峰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喘息未定地说:「别捏,让我缓缓。」

稍后,二人重新冲洗过后,到了床上,并肩躺了下来。

耿润峰不经意地把手放在晓涵身上,略做抚弄,便换得晓涵一阵战栗。

「我还以为你不会叫床呢。」

耿润峰调笑道。

晓涵知道,耿润峰指的是他们第一次做爱时,她一声不出。

她说:「那是我不想叫,忍着。」

「累不?」

晓涵侧起身,白了一眼耿润峰,没说话,而后把身子靠在了耿润峰身上,伸

出手,轻抚着耿润峰的胸膛。

「我以前没这么胖。」

晓涵幽幽道。

耿润峰嗯了一声,作为应。

「给你看看我以前的样子?」

晓涵似乎打起来点精神。

「好。」

看过晓涵手机里的旧日照片,耿润峰才意识到,她说的「没这么胖」

是个什么概念。

照片中那张鹅蛋圆的脸笑靥如花,和如今这张满月脸反差极大。

虽说往日的她,并没瘦到弱柳扶风,却也足够苗条。

更准确地说,是矫健。

她运动时的矫健身姿好似展翅欲飞的天鹅。

耿润峰皱着眉头端详好久,故作沉声道:「这不是本人啊……」

「滚!」

晓涵笑骂完,重重在耿润峰胸口咬了一口。

耿润峰也忍不住笑了,随后敛住笑容问道:「怎么胖起来了?」

晓涵一脸忧郁地叹道:「药的副作用。」

耿润峰想了想,觉得问什么药不好,有刺探人隐私的嫌疑,就转口道:「药

物刺激的话,停药了应该能慢慢恢复吧。就是需要点时间。」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这停药半年了,也没见什么起色。我都愁死了。这样

子,班都没法上。」

耿润峰心中的爱莫能助说不出口,只得拍拍晓涵的肩膀,安慰道:「慢慢来

,别急,能瘦下来,毕竟你那底子在。该睡了,不早了。」

说这话的时候,已近清晨。

耿润峰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看到晓涵在地上正做着瑜伽动作。

「够拼的啊。」

耿润峰想来想去,只说出这四个字。

晓涵一笑,收了势,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问耿润峰要不要吃东西。

不知是不是宿醉行房的缘故,耿润峰觉得不舒坦也没食欲,婉拒了这提议。

两人不咸不澹地聊了会天,似乎也没有起床炮的意图。

昆哥昨夜也住的酒店,临近中午时分,给耿润峰打来电话,问他是续房还是

退房。

耿润峰说退房。

和晓涵分开前,两个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这时耿润峰才知道晓涵姓洛,洛

晓涵。

所有人都散去了,昆哥留住耿润峰,撵走了司机,自己开车载着耿润峰向着

他家别墅的方向去。

耿润峰觉得昆哥应该是有话要说,可是又猜不到方向,性也就不猜了,等

昆哥自己开口。

车到半路,昆哥说:「车没气了,我得加点气去。」

加……加气?尼玛,我没听错?耿润峰瞪圆了眼。

「你那么大反应干啥,是加气。」

昆哥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

「你特么开辉腾4.2你加气,能不能再扯澹点?」

耿润峰忍不住道。

「我老丈人改的,我有什么招。」

「尼玛,你们一家子土豪,又不差那油钱,改气的图啥?」

虽说耿润峰谈不到对车很精通,却也知道,车改完气的,肯定没劲,专业点

的说法叫动力性不足。

这是燃料特点决定的。

加速上不去,也拉不起来高速。

更要命的是,对发动机损耗也大。

这表面上看着经济的事,其实并不经济,尤其是对这高端车。

耿润峰着实理解不了这帮土豪们的独立人格。

昆哥嘿嘿一笑,自我解嘲道:「环保,环保。」

车在加气的时候,昆哥问耿润峰是不是还闲着,耿润峰说是。

昆哥说:「早几年我让你挖沙子,你非不干。现在想弄都不好弄了。」

耿润峰看了眼昆哥,嘴上道:「你说得轻巧,一艘采砂船好几十万打底,我

特么哪有钱买?」

心中却暗想:那活是我能干得了的么?是黑道好摆平,还是他娘的政府好摆

平?河沙哪那么好挖。

提了这个茬,昆哥顿时立起眼睛:「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钱不够跟我说,我

借你!」

「你自己怎么不干?自产自销,自己家买卖,连挖沙子带地产开发,一条龙

都有了,何必让我一外人插一脚?」

耿润峰哂道。

「我要能忙得过来的话还跟你说啥!送上门的钱你都不挣。」

昆哥横了耿润峰一眼,道,「你要是挖两年河沙,头沙船一甩,转机制沙

,正经能挣几年好钱……你说你,非鸡巴整什么电子商务,白浪费时间不?」

耿润峰想说昆哥马后炮,可是一想,这话说出来不太适,毕竟人家过去就

和自己提过,是自己没往那茬子上使劲,也怪不得人家,于是便把话生咽了去

说着话,昆哥忽地情绪低落下来,叹口气道:「现在都特么晚了。我想帮你

都帮不上了。」

耿润峰听昆哥话里有话,问了一句:「你家那边……生意出问题了?」

昆哥想了想,点头道:「是出了点问题。拿不到地。现在地都炒出天价了。

没地,怎么开新盘?开不了新盘,要沙子有个球用?」

耿润峰皱眉,问道:「你家没扣几块地屯着?」

「屯了。不过都是以前屯的。」

昆哥答道,「现在手头的地都用的差不多了。后续怎么办,有点迷茫。」

「房子卖的怎么样?销售款有问题没?」

耿润峰又问。

「房子卖的还凑吧?我那几个盘都是代理在做,太细的事我也不知道。但

是感觉好像没以前卖得那么快了。没包出去的盘反正也不急着卖,再看看吧。」

「你们家老头什么想法?你没问问他?」

「他?他现在甩手掌柜,啥都不管。想管也管不了,他那身体抗不住。这又

特么是个愁人的事。」

说完这,昆哥沉默少顷,又道,「我现在在想,你说,我要是不干地产了,

能干什么去呢?」

没等耿润峰接话,昆哥自我安慰道:「算了,不计了。计也计不出来

什么鸡巴头绪来。车到山前必有路。走,陪我去趟抚顺。我在抚顺老成那定了把

球杆,刚做完。」

说完,昆哥开车转道去了抚顺。

路过三道街,昆哥笑问:「晚上请你在这磕一炮?」

耿润峰笑骂:「滚鸡巴犊子,我可没精神头在这闲扯。」

常在外面玩的,差不多都知道,三道街是站街女的聚集地。

近两年,随着特业东迁,这地方有了长足的进步和发展,开始变得有组织有

纪律了,拉客的活儿都不亲自来,换公关经理出面。

别小看多这么一道环节,欠薪的事起码很少了。

要知道,过去被拖欠工资的,不光是农民工,还有性工作者。

过三道街时,还是下午,揽客的还没露面,街路上显得有些冷清。

只有夜色降临的时候,这里才是一片繁华。

各种辽a打头的车牌号在此出没,充分地证明了,在沉阳压抑的性需求,大

多释放到了这里。

新杆到手,免不了要试试手。

昆哥拉着耿润峰小赌怡情。

不得不说,昆哥赌品上佳,输了钱,从来不会急赤白眼。

不过,他也就只剩个赌品好了。

别看他家财万贯,一上了赌桌,哪怕只是赌上瓶饮料,那打球的水准也能直

落千帐。

为此,没少被耿润峰嘲笑,说他心理素质太差。

耿润峰说:「你要想扶贫你直说,何必呢,还落个搭着钱憋着气。」

昆哥呵呵一笑,也不接茬。

球打得累了,休息时,昆哥忽问:「最近你看着老鬼没?」

「你找他?」

「没。我就是计挺长时间没看着他了。他要是在,咱仨还能追会分。」

「我计你找他呢。他最近一直在我那住。」

「住你那?自己有家不,他没事跑你那住什么玩意?你又不是大姑娘。」

耿润峰瞄了昆哥一眼,无心说笑,缓缓道:「他离了,房子卖了,没地儿住

。」

「怪不得……」

听了这话茬,昆哥也没再多问,转话头道,「哎,不对啊,吃饭时候你怎么

没喊他一起过来?」

耿润峰说那会儿老鬼没在家。

昆哥问耿润峰怎么不致一通电话给老鬼。

耿润峰一脸鄙视的表情看着昆哥,没说话。

昆哥说你看我干啥。

耿润峰说:「想找他自己打电话啊。你俩是高中同学,没生分到见个面还得

我在中间牵线搭桥吧?」

「这不是打他电话打不过去么,他电话总关机。」

昆哥抱怨道。

「噢,你打电话关机,我打就不关机?」

昆哥被噎得一愣,旋即笑着摇头抱怨道:「这傻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

这么个贱毛病……」

和昆哥简单吃过晚饭后,俩人散了。

耿润峰家进门,看到了坐在客厅里抽烟的乔永为。

耿润峰问他吃饭了没。

乔永为说吃了,反问耿润峰吃没吃。

耿润峰说:「我吃完了。和昆哥吃的。刚他还问你来着。」

乔永为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问:「他沉阳了?」

耿润峰给了非常没营养的肯定答复后,两个人都沉默了,各自坐在那抽烟。

少顷,乔永为打破了沉默:「我房子卖完了。」

「卖多少钱?」

耿润峰搭了一嘴。

「一四。」

不用解释,耿润峰也知道,这一四,后面跟的还有个数字单位,是万。

一四十万。

「可以啊,你现在也是万身价了。」

耿润峰略显嘲弄地说道,「那房子买时候六十万吧?挣了八十万。不错了。

乔永为笑了,笑得苍凉:「我宁可不挣这钱。」

说完,他掏出一沓钱摆在耿润峰面前。

这啥意思?耿润峰问。

乔永为脸上的苦笑不变,道:「也在你这住这么长时间了,算房租吧。」

看那沓钱,约莫着少说也得四五千。

耿润峰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一把抓过钱塞到腋下,涎兮兮笑道:「你住这

么两天半,就这么多房租……这钱真好挣啊。你要不要再多住几天?」

说完,骤然变脸,把钱摔下,冷冷道,「扯这犊子有意思么?咱俩用得着这

样?」

乔永为翻了翻眼皮,目光从眼镜上沿穿过去,看着耿润峰,道:「给你,你

就拿着。哪那么多讲究。」

看耿润峰没搭腔,乔永为又道:「我得走了。」

耿润峰还是没说话。

「和你说正经的呢。我得走了,去趟香港。」

乔永为肃容道。

「爱鸡巴去哪就去哪。死不死都没人管你。」

耿润峰忽然烦躁起来,没好声气地说道。

看耿润峰这般模样,乔永为反倒笑了,递给他一支烟。

叼了烟,耿润峰抓打火机时问:「什么时候走?」

「今天。」

就这样,乔永为走了。

耿润峰又恢复到自己一个人的枯燥日子。

每天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对,你没看错,确是如此,他再一次开始了晨昏颠倒的生活,除了偶尔下楼

买烟,或是买吃食外,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宅在家里,终日靠着看络小

说消磨时间。

这段日子,他几乎与世隔绝,无论是微信还是qq上发来的信息,他一概不

看,一概不,任谁联系他都是如此。

直到那天,他在睡梦中被叶秋华的电话吵醒,生活的节奏才重新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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