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运动测试
距离骆凡打晕林折柔的事件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
不朽楼的顶层实验室中，原来摆放在中央的巨型培养池已经运走，同样的位置上，现在摆放了一个合金玻璃制作的巨大透明牢笼。牢笼面积超过一百平方米，高达六米，内部四周摆放着各种检测设备，骆凡穿着一身普通的白色研究人员制服，盘腿坐在牢笼里正中间。
牢笼外，顾槐阴和顾蝉衣站在操作仪器前做着最后的调试准备。
“林折柔安排好了？”顾槐阴问道。
“是的，送往治疗室后进行了检查，应该只是刚刚掌控能力，还不能完全控制好身体的原因才造成了这个结果。
“江雪首席已经按照您的命令接手后续记忆抹除工作，完毕后会移交给牧羊人上尉，他们很快就会离开。”顾蝉衣一边调试仪器一边回答。
“掌控能力，控制身体，这些方面怎么实验体z2做的这么好？最近这两天有什么发现么？”顾槐阴问道，连续的工作没有让他显现出丝毫疲惫。
“我认为实验体z2明显已经具备了超凡力量，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身体检测中体现不出来，而且他本人好像还不懂得如何运用，并不能时刻进行控制。
“初步来看，他应该表现出了速度或是反应速度方面的能力。”顾蝉衣回答道
“嗯，平时根本就不像个超凡人类。”
顾槐阴扶了一下黑框眼镜，“这两天我观测到实验体z2的细胞在受到电信号刺激的时候，线粒体才会发生大量氧化作用，也许他不是不懂运用，而确实是需要特定情况进行配合。”
“这跟当前已知的任何一个超凡人类能力情况都不同。”顾蝉衣有些好奇道。
“没错，”顾槐阴接过了调试完毕的实验仪器，“所以我要看一下他面临危险时的表现。”
“博士，您对实验体细胞核基因的解锁工作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顾槐阴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这个方面没有任何进展，无论是电脑模拟还是现存基因比对，都不能展开有效分析，也许还是需要时间，之前我们的预想太乐观了。”
“当前已经初步完成了军方的研究提案，要向他们透露么？”顾蝉衣问道。
“不，要对军方尽量拖延。实验体z2的研究数据表现得太过优秀了，军方会逼迫我们尽全力去完成全面性能力的研究，而我们最重要的基因解锁还未完成。”顾槐阴毫不犹豫的说到。
“那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是否报送？”顾蝉衣又问。
“我已经联系过了军方，说会移交给他们一些重要资料，要他们尽快来交接。
“移交的资料将包括进化诱导药剂三型的原始资料和本次注射实验的相关数据，当然，实验体z2的数据会删除掉。”顾槐阴说完看向牢笼中的骆凡。
“虽说尽量拖延，但军方的研究课题还是要继续下去。开始吧，让我们直观感受下全方位超凡能力的展现。”他操作控制装备面板将合金玻璃牢笼完全封闭了起来。
接下来，骆凡开始运动能力方面的测试。在牢笼中央摆放了一个状如苍蝇复眼，顶端充满探头的机械装置，这些探头可以向各个方向发射高亮度的光线。
“够复古的。”
这装置让骆凡忽然想起了以往娱乐场所中的灯光球。
仪器探头将不断发出光线对他的行动进行拦截和追击，按照测试规则，骆凡需要躲开这些光线，并在最短时间内接近发射装置按下关闭按钮。
刚开始射出的光线很少，而且路线单一，骆凡活动着身体进行躲闪，他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只需要轻微的准备动作，就能迅速做出躲闪。
在牢笼内奔跑跳跃了一阵，骆凡找到了操控身体的感觉，身子一转，猛地向中央的发射装置冲去，然而刚刚冲出两步，原本已经躲闪过去的光线这次居然被牢笼的玻璃壁反射了回来，照在骆凡后背上，牢笼内亮起了红灯，显示实验体被击中。
骆凡愣神了一下，试验继续，光线的线路开始变化起来，不但有反射还有折射，甚至还会反射折射多次，骆凡只能更快速的奔跑、急停、跳跃、变向。
坚持一段时间之后，他的体力开始快速下降，有光线陆续击中他。牢笼内不断亮起的红灯让外面的顾槐阴眉头紧锁。
终于，骆凡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水疯狂涌出，转眼间地上就形成一大片汗渍。
骆凡感觉自己身体素质已经达到了以前运动员的标准了，但剧烈的无氧运动让自己倍感疲惫，他干脆摊开手脚躺在地板上任由光线不断扫射过自己，提示击中的红灯由频闪变为常亮。
看到这一幕，顾蝉衣转头望向顾槐阴，果然博士的脸色已经变为铁青。顾槐阴阴沉的说到：“只有这点水平？他是如何炸裂培养池的？”
顾蝉衣赶紧说到：“可我们都见过在他情急之下展现过超凡力量。”
顾槐阴扶着眼镜冷笑一声：“可这测试数据依然是新人类的普通水准，看来要给他点刺激，让他知道我最新型进化药剂的珍贵。”
这时骆凡从地上爬起来，扶着玻璃牢笼墙壁向两人喊着：“怎么样，成绩还可以么？”
他看到顾蝉衣对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一束光线照射在骆凡手上，让他感觉有些温暖，接着温度忽然升高，骆凡尖叫着甩开手臂，看见被光线擦过的衣袖变成一片焦黑。
“我靠，玩真的，一个测试而已至于要命嘛？”骆凡大喊道。
没理会他的抱怨，又有发射探头向这面转动过来，骆凡好汉不吃眼前亏，开始飞速躲闪。有几束光线击中了他，被照射的位置变成一片焦黑，疼痛刺激得他大喊大叫，逐渐感到了致命的恐惧。
在拼命的跑跳中，骆凡又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像是沉重的鼓点，开始急促敲击起来，自己像是要窒息一样，拼了命的大口喘气，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随着呼吸有节奏的膨胀收缩。
骆凡很饥渴，身体中又仿佛有东西在向外迸发。他感到身体运动能力有了爆炸性的提高，身体任何部位都可以发力，往往手部一个托举，整个人就能违背物理规律般瞬间改变行动方向。身体的平衡性也大为提升，无论做出什么躲避动作都不会影响接下来的动作衔接，更重要的是骆凡发现自己的感官更敏锐了，往往凭借感觉就能判断光线方向。
在顾蝉衣和顾槐阴的眼中，牢笼内的骆凡在被光线击中几次后，忽然变得行动飘忽且充满力量感，在光线之中轻松穿行，整个人像是一个充满弹性的球，在牢笼内四处弹射。
顾槐阴目光收缩，舔了舔嘴唇，轻轻将代表测试难度的拉杆从中等推到了困难档位。
牢笼内的光线变得发射频率更高，光线折射损耗更低，每道被发射出来的光线均经过十数次折射或反射才会变得消失，牢笼同时存在的光线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像是织成了一张死亡之网向骆凡笼罩过去。
骆凡的衣服已经在集中攻击中破烂不堪，身上也已经有多处被光线灼伤，但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一丝畏惧或犹豫，速度变得更快，往往在光线形成合围前瞬间逃脱。
他终于领悟到这就是顾蝉衣所说的“超凡力量”。
“我必须关闭中间的发射装置，不然真的会被重伤甚至死在这里。”
在顾蝉衣的眼中，骆凡的身影快的已经有些模糊，忽然他开始违反重力规律般沿着牢笼的墙壁向上奔跑，到达顶部时拧身曲腿，身体如同压缩厚放开的弹簧，瞬间转折向中央的光线发射仪器射去。
瞬息之间他就来到了仪器上方，越靠近发射器，光线越密集，骆凡的身体在重力和反冲双重作用下加速到极致，他凭借直觉在空中调整姿势，闪避过几道有致命危险的光线，任由其他光线将身体烧焦，伸出右拳向着发射器的停止按钮猛挥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牢笼内光线消散，整个发射器都被骆凡击碎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