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伪装与被跟踪
“这么厉害的伪装大师，也死在了任务当中……”
沉默片刻骆凡转换思路，“这么说，还是有人认出了他的伪装，那么从揭穿伪装的角度来说，如何发现对方进行了伪装呢？比如说两个无面人遇到，难道尴尬的开始互相表演？”
“大多数时候，根据感觉总会找到对方的破绽，嗯，感觉是个比较奇怪的说法，但是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自然而然就能发现伪装不够和谐的地方，和你相比，我之前在无面人预备队受过两年培训，已经初步具备了这种说不清的直觉。
“在具备这种感觉或是观察力的人身边，最好的伪装就是不伪装，将真正的目的融入进自己本来的身份、形象中，只在需要达成目的的时候突然出手，其他时候就是自己而已。”
苏婕姝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变小，最后的几句话，骆凡勉强才能听清，他看到苏婕姝忽然有些愣愣的出神，忍不住问道：“婕姝，你怎么了？”
苏婕姝猛然惊醒，她抬起头，眼睛中充满了火焰，关于三个月前那件让自己心里永久缺少了一角的事件，她又有了新推测。
“最好的伪装就是不伪装！”她重复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在这里练习，我有事先走了。”
骆凡点点头看着苏婕姝像一团火一样瞬间蔓延至门外，不由得咋舌，“原来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三生楼，极少有人出现的外勤综合办公室，现在只有一位暗紫色头发的姑娘坐在桌前皱着眉头。
苏婕姝对着智脑，合成了一副画像，她涂抹了几遍，努力修改，力争做到和记忆中的那个人一丝不差。
画像上是个中年男性，他方脸，浓眉，很短的头发，长相只能说很普通，属于在人群中不会被注意到的那类人。
“难道这就是你的真实面目？只有这样我才没发现你任何的伪装痕迹？”
苏婕姝喃喃自语，她回想着这个男人帮助自己修理汽车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手握紧再放松，如是几次，终于平复了急促的呼吸。
…………
装备室内，苏婕姝离开后，骆凡打量起四周的装备，他思考起应该如何对自己进行伪装，因为已经接触过包括苏婕姝在内的一些人，如果贸然进行幅度过大的外貌改动，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那就要用最小的容貌改动，做出最大气质改变，这会让不熟悉的人将自己与实验体骆凡下意识当做不同性格的两个人，从而造成认知误差。
骆凡思考片刻，走到一个展柜前，拿出一只金丝眼镜戴在脸上，照过镜子后摇了摇头，又换了一个黑框眼镜戴上，黑色的镜框遮住了大半边脸的容貌特征，他推了推眼镜，忽然想起了顾槐阴似乎就带着这种眼镜。他发了一会呆，又拿起其他装备开始试验。
两个小时后，骆凡收拾妥当。镜子中出现了一个******，纯黑的头发中带着些棕发的少年，身材略显消瘦，面容疲惫，淡淡的黑眼圈，拿着一叠实验报告，俨然就是一个连续加班备受项目折磨的年轻科研人员。
骆凡满意的点点头，他对自己的外观改动并不大，但气质向着他熟悉的顾蝉衣转变。他决定以后长时间维持这种伪装，“如果不是一直关注着自己的人，应该不会立刻认出我来。”
正准备出门回公寓的骆凡停顿了一下，他忽然想到昨天在街上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他思考了片刻，决定在装备室寻找点有帮助的东西，反正苏婕姝已经说过，这里管理不是很严格。
下午四点整，做完登记，骆凡带着五个小型监视器离开了三生楼。
走在大街上，骆凡摩挲着上衣兜里的小型监视器，这是一种监控设备，主体黑色，有儿童的手掌大小，正面中心位置是一个成人拇指大小的镜头，对光线分外敏感，可以实时传送拍摄到的内容，也可以对内容进行记录保存，镜头上方有一个红色的提示灯，可以提示运行状态。
他的神经紧绷，不时装作寻找方向的样子扫过四周，但什么都没有发现，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没有再出现。
“是我的伪装起了作用？还是之前的感觉真的只是我神经紧张？”
骆凡也说不清楚自己那种下意识发现有人窥视自己的感觉是怎么产生的，他记得在注射过进化药剂后，他似乎就能感知到房间外面的来人。
“这可能也是自己的一种超凡能力？”
骆凡拦住一辆公共客车，向司机说了自己的目的地，坐在车厢的空位上思考着。
公共客车是京都交通运输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公路上客车繁多，体积不大，载客量只有十至十五人左右，它们没有固定的行驶路线，人们可以在任何街道上车，告诉司机目的地，车载电脑会自动生成将所有乘客送达的最优路线，路线会随着车上人员的增减和登车先后顺序做出调整。
车辆匮乏是新人类城市交通发展最大的制约因素，京都的大街上最常见的车辆是公共客车和单人代步工具——独轮摩托。
当前的车辆生产无法达到工业化流水线的生产水平，更多的是小公司生产的各种零部件，由购买者自行组装，或委托一些专门的商店组装成车辆。
独轮摩托车最能体现出这种diy精神，除了巨大的轮子，基本上每个摩托车的造型都不尽相同，这种最体现个性的交通工具被全京都的年轻人喜爱。
当前使用的车辆与旧人类时期制造的车辆最大的不同在于动力系统，当前的车辆使用电能作为动力，这得益于对锂电池领域的研究，使得锂电池足够小型化并能提供更强大的能量。当然与之对应的是普通人难以承受的高昂价格。
这种形势下，公共客车成了京都大多数人的出行选择，唯一的缺点是到达相同目的地所花费的时间每次都可能不同。
这次客车到达公寓的时间略微长了一些，当骆凡在路边下车时，天已经开始慢慢黑了下来，忽然他脚下一缓，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再次出现，他故作平静的继续向公寓走去，明白是自己的伪装起了作用，盯梢的人没有在三生楼认出自己，所以选择在公寓附近等待。
看来自己果然被跟踪了，只是不知道这是来自哪里的监视，是无面人对新人的考察？还是反抗军发现了我？亦或是无面人对我起了怀疑？
骆凡步伐稳定，握着监控装置的手心已满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