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加入屠宰场
然而在这样的世界，出城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如果王元想要跨越千山万水，强大的武力是必不可少的。
否则哪怕有足够的钱，也很难找到能够护送他的人。
再说了，他现在连蓝星落在哪儿都不知道，唯有自己慢慢去寻找。
所以一切归根到底都是要武力啊！
王元想着能不能从什么地方学到这里的武功。
首先，包子张就被他排除了。
别看张魁自己吹得很厉害，实际上这家伙肯定一点武力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每天累得腰酸背痛。
王元虽然不知道武功的具体效果，但显然强身健体肯定是最基本的。
“张叔，你说这城里最强的是谁？除了官府的人外。”
经过这几天，王元觉得也算是跟张魁混熟了，所以一些话也不用顾忌太多。
至于为何排除官府的人，那是因为他知道想从这样的人身上学到武功肯定极其困难，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外来户。
“那肯定是你张叔我啊！想当年我走南闯北，谁不知道我‘张一刀’的威名？一刀之下有死无生！可惜现在如此强大的武技只能够用来切菜，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张魁一脸唏嘘。
王元也不打断他，等他吹嘘完才继续问道：“那第二强的呢？”
张魁其实也不知道，但是这时候肯定不能够露怯，想了想才说道：“应该是屠夫李四指。你想他每天杀那么多牲畜，其中还有不少野兽，没有一把子武艺怎么行？”
王元点了点头，还真是有些道理。
毕竟纯靠人力的屠宰不仅仅是技术活，更是体力活。
再有据说很凶猛的野兽，在这里做屠夫的十有八九会点武功。
“张叔真是明察秋毫！”王元毫不吝啬地拍马屁。
张魁就喜欢听这样的话，脸上立即喜笑颜开：“别的不说，这县城里哪个人能够逃得过我的眼睛？”
“你是不是想要习武？”张魁转而说道。
不得不说，张魁的包子铺生意能够这么好，除了味道很好，这份洞察力也是必不可少的，使得极少会得罪顾客。
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王元这段时间跟着张魁学了不少，可谓是受益匪浅。
王元脸色不变：“就知道瞒不过张叔！”
“那我过两天带你去拜访一下李四指吧。可惜你张叔我有家训，武艺不得外传。”张魁毫不犹豫地说道。
他暗中观察了王元的脸色，就知道王元已经下定了决心。
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强留，要不然反而弄巧成拙。
毕竟他帮助王元虽然目的不纯，但是其实也只是为了讨个人情，以便能够从吴城的商队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且既然无法挽留，还不如再卖个人情。
这些念头几乎一瞬间转过张魁的心头。
“多谢张叔！”王元非常感激。
如果自己这个外来户突然贸然拜访，李四指基本上理都不会理，张魁又一次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张魁没有食言，过了两天就带着王元前往位于城北的屠宰场。
“哈哈！李四指，我包子张来了，还不快快出来迎接！”张魁还没有进门就大声通报。
里面传来了猪的惨叫，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死胖子，滚进来吧！”
“你大爷的，不出来迎接以后我就买黄家的肉了。”张魁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推门走进去。
印入王元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院子，几头被宰杀的猪高高地挂着，地面上鲜血肆意地流淌，土地完全变成了漆黑的，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腥臭味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而在这种人间炼狱般的场景中，几个人仍然在忙碌着，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
张魁出乎意料地走到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身边：“李四指，换个地方说话吧。”
“等我忙完再说。”李四指头也不抬。
王元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与想象中完全的形象不符的屠夫。
高高瘦瘦，而不是肥头大肚，不过看情况也对，如果每天都这么忙，怎么可能长一身肥肉？
不过他光着的膀子上肌肉饱满，浑身体格宽大，显示着其隐藏的强大力量。
左手无名指断了一截，这也许就是‘四指’的由来。
过了一会儿，李四指才停下来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向张魁和王元。
被其注视着，王元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似乎被一股阴冷地气息拂过。
事实上李四指的眼神并没有漠视生命的冷漠，但是王元总感觉其身上的气息有些阴冷。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杀气？
李四指一丝不苟地清洗干净，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这才招呼道：“走吧，有什么事情到我家去说。”
显然他也知道在这种地方招呼客人不合适。
李四指的家距离屠宰场不远，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拥有城里仅有的几个屠宰场之一，他的家境显然不错。
“张胖子，找我有什么事？”
三人落座之后，李四指就开门见山地询问。
张魁摆了摆手：“不急。今天有没有新鲜的野猪肉？给我留两块肥点的。”
“下午刚杀了一只，你也应该听说过，陈县尉的公子明天娶妻。”李四指点了点头。
“那感情好！明天是不是要杀一些特别的东西？”张魁有些激动。
王元觉得奇怪，他难道是特地选择了今天？
李四指敲了敲桌子：“这也就是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县尉大人特地带人抓了一头老虎和三头豹子，我这正好分到一头豹子，不过最多也只会剩下一些下脚料。”
“知道知道，多谢老哥！”张魁满脸堆笑。
王元非常惊讶，看来这老虎和豹子的肉肯定比野猪肉好很多，要不然张魁也不会舔着脸讨要。
“咳，咳！”
张魁似乎发觉刚才有些失态，正了正脸色，唏嘘地说道：“想当年我走南闯北，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什么没吃过？现在只是想要回味一下。”
“行了，行了，别吹了！你张胖子连府城都没有去过，你知道府城的衙门向哪开吗？”李四指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
“好了，说正事吧！”张魁马上转移话题。
“这位是吴城来的贵人王元，放心，身份来历绝对清白。”说着还向李四指眨眼示意。
李四指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鄙人李四指，不知贵客有何见教？”
“李师傅客气了！在下听闻李师傅武艺高强，特来拜师学艺。”王元开门见山地说道。
他能够看得出来，李四指不是喜欢虚假套路的那种人。
李四指脸色有些变化，张魁赶紧说道：“老李，你的那些东西不过只是庄稼把式，如果贵人不是仰慕你的名声，随便花点钱找些武师，学到的本事也比你这儿的强多了。”
李四指松了口气，张魁说的确实是很有道理。
虽然花钱也很难学到真正的本事，但是肯定也比他这种家传的庄稼把式要强，这是事实。
所以对方肯定不是贪图他的那点武艺。
吴城的商队每次来必定会大手大脚地采购，以至于他们这些人一听到是从吴城过来的，第一印象就是肯定非常有钱。
然而事实上王元却是身无分文，更与吴城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李四指并没有答应，虽然知道家传武艺也就是那样，但是人都有敝帚自珍的想法。
他摇了摇头：“很抱歉！我暂时没有收徒的想法，更何况我的武艺也不适合于贵客。”
王元也能够猜到李四指的武功十有八九是通过杀猪练成的，肯定只是非常粗浅的武功。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挑剔？他虽然是穿越者，却没有穿越者标配的金手指，更没有出门就捡到绝世神功的气运。
“我愿意给您打下手，求李师傅收留。”王元非常诚恳。
李四指摇了摇头，正准备拒绝，张魁再次说道：“你上次不是说要招学徒吗？你就把他当成普通的学徒，只要提供吃住就行，这么好的事情上哪找？”
李四指叹了口气：“好吧！看在张胖子的面子上，你就留下吧。”
“多谢李师傅！多谢张叔！”王元非常激动。
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就算是李四指不教，接触的多了应该也能够学到一些本事。
张魁起身，拍了拍王元的肩膀：“好了，你以后就好好跟着老李干，他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李四指让人在家里给王元安排了一间客房。
王元回客栈退了房间，背着自己原本的那身衣服大踏步地走向李家，一直无精打采的小鸟站在肩头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也在为他高兴。
晚上八九点钟，屠宰场才忙碌完毕。
整个屠宰场加上王元总共七个人，李四指让人煮了一大锅的肉算是给王元接风洗尘。
锅里面的肉并不多，大部分都是猪下水，不过全部都是来自于下午杀的那头野猪。
浓烈的香味竟然盖过了屠宰场的血腥味，难怪就连张胖子都很眼馋，这野猪肉肯定不同于寻常的家猪肉。
还没有开吃，王元就充满了期待。
等到李四指盛了一碗，其他人才开始动手。
王元刚刚端着肉汤走到一旁，一直昏昏欲睡的小鸟居然凑了过来，叼走了唯一的一块肉。
王元简直是无语了，之前给它谷子就不怎么吃，就连张魁的肉包子也不屑一顾，原来是看不上那样普通的肉啊！
他已经知道所谓的伴生兽那是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出生时就会吸引来某种生物与他们签订契约，这个比例大概不到千分之一。
伴生兽的作用千奇百怪，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将与主人同生共死，也就是说原本寿命可能极其短暂的生物能够拥有和人一样的寿命。
当然伴生兽死亡并不会给其主人造成很大的损伤，否则伴生兽就会成为一个极大的弱点，也就不会有许多人趋之若鹜了。
然而王元坚信这只小鸟并不是自己的伴生兽，因为自己并没有感受到传言中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这个小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