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四指的教导
李虎紧随其后闯了进来，王元转身说道：“李虎，你要干什么？”
李虎双手倒背，像往常一样：“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小四是不是你请人劫持的？”王元懒得跟他废话。
李虎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露出手里的剔骨刀，满脸阴狠地说道：“没错！你最好识相一点，现在滚我还能够饶你一命。”
“你敢在城里杀人？”王元毫无惧色。
尽管这个世界很危险，但是在县城里至少有基本的秩序，要不然普通人不是得整天都要提心吊胆的活着？
李虎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刚才的话肯定只是吓唬人，王元可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他唬住。
李虎脸色微变，转而恶狠狠地说道：“没错，我不会杀了你。但是我只要废了你的手，看你以后还怎么练武！”
“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元看到窗户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一道黑影，眼神微眯。
李虎以为他被吓住了，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如果不是你，我以后肯定能够继承师傅的屠宰场。”
“你是听谁说的？”一道严厉的声音突然出现。
“铛啷！”
剔骨刀脱手而落，李虎双腿一软，转头跪在地上：“师傅，你怎么来了？”
“怎么？以为我会这么简单中了你的计？”李四指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对着王元点了点头，其实他一直都在暗中看着。
王元的处理方式虽然有些稚嫩，但是至少没有将事情闹大，更没有莽撞地直接与李虎搏杀，对于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做得很好了。
转头看向李虎，他的脸色万分严厉：“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一直都没有让两个儿子去屠宰场干活，尽管由此可能有人能够猜到他的心思，也不可能如此笃定。
李虎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李四指在他心中积威甚重，不过仍然死死地咬着嘴唇。
李四指目露凶光：“说！不说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尽管他早就有了交屠宰场交给别人的心思，但这必须完全是自己选择的人选，谁也无法忍受自己的产业被人惦记着。
“我爹说的。”李虎的头都快埋到裤裆里了。
李四指的脸色有些阴沉，就李虎的爹李老实那种老实巴交的人怎么可能想得到？
但是说起来李虎跟自家还有些关系，李老实比他还大一点，但是每次见到他都会叫他叔，因为他们的祖辈出自同一个村子。
而且李四指的老娘经常说要他多照顾一下李老实的儿子，因此他立即就猜到了前因后果。
‘一定是老娘没管住自己的嘴，幸好李老实的嘴比较严，要不然恐怕现在全县城都知道了这事。’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猜到这事可能还是老娘惹出来的祸，李四指不准备再追究。
李虎抱着他的腿，抬起头来祈求道：“师傅，我不想走，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李四指将其震开，面无表情地说道：“无须多说！你赶紧滚吧，否则万一我反悔，你就准备蹲大狱吧！”
李虎不敢再继续纠缠，爬起来就踉跄着跑了。
李四指瞬间似乎苍老了很多，走到一旁坐下来，向王元挥手道：“坐吧！”
“作为一个武者，对待敌人一定要心狠手辣，绝不能留下任何后患，所以我成为不了合格的武者。”李四指叹息一声。
王元劝慰道：“师傅，我能够理解。”
李四指平日就对李虎多有关照，显然关系非常一般。
而李四指真正的把自己当做徒弟，所以哪怕他放了李虎一马，王元也没有什么怨言。
“可是你不能够学我，哪怕以后有人抓了我做人质，你也不能有任何犹豫，否则这样的武者活不长。”李四指语重心长地说道。
王元非常感动，李四指显然已经把他当成了真正的衣钵传人。
李虎不知道王元终究会离开的，所以将他视为了横刀夺爱的敌人。
可惜他一直都没有怎么离开过李四指的视线，让李虎找不到任何机会。
之所以策划出今天这么一出戏，恐怕也是怕他学会了武功，到时候李虎很可能就打不过了。
王元在刚才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师傅，我知道了。”王元郑重地点了点头。
同时心里暗道：“这次就算是放那李虎一马，如果他以后再来惹我，一定不留任何后患。”
他之前虽然只是一个高中生，但是也知道人不狠站不稳，在现在这个世界就更不能有任何心慈手软的念头。
“我走了，你早点睡吧！”李四指的背影有些萧瑟。
“那小四会不会有事？”
李四指摆了摆手：“放心，我已经报官了，小四肯定会没事的。而且他也付不起那个代价。”
王元放心了。
想想也是，这县城里毕竟是有秩序的，杀一个人和抓一个人的代价明显不同。
李四指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李虎绝对付不起买凶杀人的代价。
这同样揭露了一个血淋淋的事实：在这城里是可以杀人的，只有付出足够的代价。
王元早已经不是温室里面的花朵，经历了这样的事情都仍然能够安心地睡觉，不得不说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
翌日凌晨，王元欣喜地见到了李小四。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算是朋友了，王元当然希望李小四能够平安无事。
“小四，你没事就好了！”
“昨天可把我吓坏了，你可不知道当然有多危险！”李小四仍然心有余悸。
“切！你被找到的时候可是睡得比猪都死。”李东伟鄙视道。
昨天正是他来报的信，他家和李小四家很近，所以两人每天晚上都是一起回去的。
李小四脸色涨红：“我没有，别瞎说，你知道什么？我那是被吓晕了。”
“吓晕了还能打呼噜？叫了你半天才叫醒。”李东伟打着哈欠道。
“虎哥今天怎么没来？”李小四生硬地转移话题。
“他说不来了，他爹给他说了一门亲，以后估计就要继承他家的祖业了。”
王元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他真相，反正他知道了又能怎样？
“哦，那真是不够意思，都没有说请我们喝喜酒。”
李小四虽然单纯，但是观察力却异常敏锐，他能够察觉到今天师傅和王元都有些不对劲，没有再继续聊下去。
五日之后，王元经过更加努力的学习，终于彻底地掌握了李四指的武功。
随着一遍完整的动作打完，他的体温急剧上升，浑身热汗淋漓，头上都开始冒烟了。
同时全身开始颤抖，并且奇痒难耐，似乎有无数蚂蚁在身上啃食。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走火入魔了？师傅可没有说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幸好此时李四指洪亮的声音传来：“别紧张！这是正常情况，我也没有想到你的第一次蜕变来得这么快。看来你的习武资质虽然很差，但是这段时间身体已经调养到了一个极限。”
李四指脸上异常欣慰，习武资质不好不要紧，只要肯下苦工，迟早能够掌握武功。
对于武者来说，身体资质才是最重要的，就像是修炼同样的武功，有的人能够很快达到身体的极限，有的人却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极限。
武者的修炼就是不断的突破极限，连身体的极限都达不到还谈什么突破？
尽管每个人的极限存在差异，一个普通武者的极限可以超过三流武者，但是绝不可能超过一流高手。
虽然王元心里有了底，但是仍然感觉度秒如年。
不断流逝的水分让他觉得自己恐怕就要成为一具干尸了。
身体没有强大起来的感觉，反而越来越虚弱。
如果不是相信李四指应该不会害自己，王元都会怀疑这武功是个坑。
‘这特么谁说的突破就像是高，潮？这简直是难产！’
王元觉得如果能回去一定要将那些写小说yy的家伙打死，老子砂锅大的拳头直接送你们螺旋升天。
就这样漫无边际地想着，身上的痛苦似乎降低了许多。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王元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要消散了，痛苦终于渐渐退去。
他虚弱地趴在地上，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过来许久才有了一丝力气，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月上中天。
李四指提了一个冒着肉香的桶放到他身边：“能动么？起来吃饭，吃了饭就有力气了。明天你再休息一天，肯定就能够完全恢复了。”
王元用手艰难地撑起来：“师傅，我都要渴死了！”
李四指不为所动：“你之前已经快要脱水了，不能马上喝水，而且也没有那么容易渴死。”
看到桶里面的半桶肉汤，王元直接将头插了进去：“咕！咕！咕！……”
一口气喝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王元感觉有了些力气。
举起桶来直接将汤倒入口中，平日三四顿分量的肉汤一口气就被他喝完了。
“嗝！”
打了个饱嗝，浑身都觉得舒坦：“哈！爽！”
“吃完了就好好休息！”李四指丢下一句话就提着空桶走了。
王元抚着肚皮一摇一晃地走回房间，摸到床就倒头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