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静观其变就好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章年的身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既然大家现在都还在这里,章某人有一桩喜事要宣布,也希望能跟大家共同见证这么重要的时刻,也能得到大家的祝福。”
他的视线,缓缓地在章纪伟跟苏珊的脸上划过,缓缓开口:“经过我的慎重考虑,我想把纪伟跟苏珊的婚礼提前举行,后天的日子不错,就后天吧。希望各位多在洛城呆两天,纪伟的婚礼,需要得到各位亲朋好友的祝福。”
听到这话,苏珊先是一愣,神色瞬间就充满了惊喜。但这对于章纪伟来说,就不一样了。
章年宣布这件事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他商量过,他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可双手放在两手手侧,已经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唐梦云眉头微蹙,这场婚事宣布的莫名其妙,明明之前已经订好了明年,却毫无征兆地提前到后天,很明显是为了掩饰什么。
难道是昨天晚上的闹鬼事件?
“章纪伟看样子不太想跟苏珊结婚。”突兀地,慕少白忽然淡淡开口,墨色的眼瞳深邃。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轻笑一声:“看来章家有趣的事,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唐梦云睨了他一眼。以慕少白的观察力,来到章家已经一天多了,他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现。
慕少白却笑而不语,只是把唐梦云的手往自己的臂弯里拉了拉,握的更紧:“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大厅里,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
众宾客议论纷纷,章纪伟跟章年对峙着,没说一句话,眼神却冷沉的可怕,除了苏珊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开心,其他人并非如此。
原本唐梦云以为章纪伟会反对,但他最后竟然什么都没说,一言不发地便走了出去。苏珊见状也拎着裙子小跑着跟了出去。似乎要保证每一刻,在章纪伟身边的人都是她。
唐梦云感觉地到,苏珊对章纪伟怕是用情很深,但章纪伟很明显不是如此。
这也让她唏嘘不已。在一段感情里,若是双方的感情不能对等,就算结了婚,未来也不见得能幸福。
但一个人狂热迷恋另一个的人的时候,往往想不了太多,总以为自己最后能感动她所爱的那个人。
苏珊现在大概就是如此吧?
而章年在知道章家闹鬼的事情后,立刻着手安排让所有的宾客都暂时先搬出章家,在外面给他们安排了五星级的酒店。
尤其是对于慕少白跟唐梦云更是不敢怠慢,为他们定了最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最豪华总统套房。
“慕总,慕夫人,洛城不比s市,这次叨扰你们过来却安排不周,实在是万分抱歉。”章年拄着拐杖,亲自送慕少白跟唐梦云出来,在门口十分谦虚恭谨的说道。
“章老先生言重了,您安排的如此周到,岂有不周的说法?”唐梦云笑了笑,抬眸看向章年。
章年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毕竟之前,他为了掩盖章家的丑闻,把唐梦云扔在火场不管,差点害了她的性命。
虽然这件事现在已经无人提起,但是章年心如明镜,这么严重的事,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当然,他并不知道慕少白跟唐梦云留在这里的真正目的是因为章纪伟,还以为慕少白是顺便来洛城考察,为以后的跨国企业铺路。
若是换算成生意场上的事,一切就公开透明,不需要担心。
“慕总,在纪伟婚礼完成那天,我们可以详谈一下合作的事,关于跨国合作案的合同,我已经准备了一份,届时请您过目。”章年笑着又说道,表示在最后还是要拿出一点诚意来。
“嗯,章老先生有心了。”
慕少白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未表示出太多的情绪,做完面子上的功夫,便带着唐梦云离开了。
目送两人上了车,车子在黑夜里渐渐消逝,指导消失在马路尽头的蜿蜒处。
章年脸上公式化的假笑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如同戴着的面具被剥离下来一般,他一扭头,转身往大厅里走。“林叔,跟我过来一下。”
“是,老爷。”
林叔是章家几十年的老管家,他赶在章年的前头,饶过了两个走廊,最后在走廊最深处的一幅壁画前停下。
那幅壁画是中世纪的油画,上面画着的是被囚禁的美杜莎。他把壁画反转过来,后面的墙壁上竟然镶嵌着一个黑色的按钮。
林叔把那按钮按了下去,便听得轰的一声,旁边的楼梯后面竟然打开了一扇暗门,暗门下,是一段隐藏于黑暗之中的阶梯,直通地下室。
章年脸色阴沉地走了进去。走过那一段长长的阶梯,就来到了地底。
阶梯下,是偌大而空旷的地下室,里面什么都没有,如果忽略了地上躺着的一个女人的话。
整个偌大的地下室,散布着几床凌乱的被子,还有些残留的没有被拿走的食物,甚至都已经开始发霉。
那女人身上的衣服破旧脏乱,上面遍布着一块块的污渍,颜色发黄发黑,已经看不出来是污渍,还是血迹。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好像死了一样。
章年皱着眉,睨了林叔一眼。林叔心领神会,上前就踢了女人一脚:“起来,不要装死!老爷有话要问你!”
女人口中发出一声呻吟,两只手撑在地面上,姿势有些怪异的把自己的身体给撑了起来。她起来的瞬间,全身的骨头都发出了咯咯的响声,仿佛一个骨头被打碎,披头散发的女鬼。
看着她起身,林叔都连忙往后退了两步,章年也是一脸嫌恶,跟女人保持了最远的距离。
耗费了一点时间,女人终于站起身来,那张脸也从那凌乱如枯草般的长发后面露了出来。
形容枯槁,眼窝深陷,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女人在这里遭受了长期的折磨,但是那张脸却在灯光的掩映下分外清晰。
这女人,赫然就是宁溪。
她盯着章年看了一会儿,古怪的笑了笑,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昨天晚上,家里闹鬼,是不是你跑出去了?”章年的声音沉寂。
“我一直都被你锁在这里,哪有机会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