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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情曲】第十章 百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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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桃园奈奈生。

2017/05/19。

十、百花深处。

寒冷,侵入骨髓的寒冷。

江少枫在吞下丹药后片刻就感到全身上下所有的热量都在流失,他想运功去

抵抗这种寒冷,可却根本提不起一丝真气来。

而那种寒冷还在加剧,江少枫对这种寒冷的抵抗力越来越低,房间里有被子,

他把所有的被褥全都裹在了身上,依旧无法抵抗那种寒冷。

牙齿在不住地碰撞,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颤抖。

江少枫知道一切抵抗都是徒劳的,他早想过,第三关不是那么容易过的,既

然是生不如死,那就一定会让他痛苦万分。

中午时分,季轩娇来过一次,她很轻蔑对江少枫道:「扛不住就说出来,解

药马上就会给你。」江少枫哆嗦着摇了摇头。

季轩娇没有多说,命人把饭食留下就走了。

江少枫还记得季轩娇的话,曾有人水米未尽,生生饿死了,他必须要进食,

他需要体力来对抗这生不如死的感觉。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季轩娇每次出现都是问他要不要解药。

江少枫当然不会点头。

寒冷刚刚退去,全身传来的是阵阵灼烧的感觉,让江少枫仿佛置身于火海之

中,如果仅仅是体外的灼痛那也还好,可是就连他的五脏六腑,每一根血管,每

一条筋络,都像再被烈火烧烤,那是比寒冷更加可怕的滋味。

江少枫撕下了身上每一寸衣服,喝下每一滴水,都不能缓解半分。饭食和水

每日是有定量的,任凭江少枫呼喊,也无人再给他多一滴水。

季轩娇还在不停的问他,要不要解药!要不要解药!

江少枫摇着头,一口一口将饭食塞入口中,他没有咀嚼,生吞下去。

如果说灼烧过后的疼痛让江少枫几乎想让人在他心口插上一刀,那么第四日

那麻痒更让江少枫抓破了身上每一寸肌肤。

在季轩娇询问的时候,江少枫很想说,我受不了了,给我解药。可是当他想

到如果这样,此生再也看到晴儿的时候,他忍了下来,蜷缩在角落,捂住了耳朵。

第五日,寒冷、炽热、疼痛、酸痒交替而来,有的时候江少枫分不清身上到

底是痒还是痛,是冷还是热。他的意志几乎崩溃,已经无力再去对抗了,心中只

有一个执念,我不能输。

这一天江少枫没有进食,甚至连一口水都喝不下去,他的体力全部流失了。

已经五天午夜没有合眼的江少枫像一具尸体一样倒在地上,如果不是看他还

能眨眨眼皮,他已经和死人无异。

季轩娇又来了,她还是每次一样,笑眯眯地道:「江公子,如果你实在受不

了,就说一声吧,解药就在这里。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搭上一条命呢?」

江少枫已经说不出话来,这一天也许是他最好受的一天,身体的感觉只有麻

木,麻的连手指都无法抬起。但是连续几日的折磨已经将他的身体彻底摧毁,他

知道他如果一旦合上双眼,恐怕再也睁不开了。

他有时甚至在想,即便熬过去了,恐怕自己也形同废人,哪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他必须活下去,至少要等第七日过后,他要告诉季轩娇,他要带晴儿走,

让晴儿恢复自由之身。那时死又有何惧。

最先能动起来的似乎是脚趾,好像一天又过去了,最后一日来临了。

我会死吗?这个问题出现在江少枫脑海中。接下来是什么样的痛苦,他已经

不敢去想象了。

一股暖流缓缓从丹田升起,游走在江少枫体内每一条筋脉。

好舒服,这就是死亡前的感觉吧。都说人在死之前还会回光返照,也许就是

这个样子。晴儿,对不起,我没有能够带你走,来世再见吧。

江少枫没有死,那股暖流还在持续,虽然他说不出话,身体也难以移动,但

他明显感到那股暖流不但一直在体内游走,甚至还有渐渐加大的趋势。从一开始

的小溪,渐渐变成了长江大河,再后来竟然如同狂涛巨浪般轰击着江少枫身体每

一个角落。

这种感觉就像在练功时,体内内息激荡的感觉,可这滔天巨浪并非按着奇经

八脉在游走,而是毫无目的的肆意冲撞,那些练功时根本无法达到的角落,也被

这股暖流冲了开来。

江少枫终于感觉到了不对,这不是折磨……如果能够让真气全无障碍的运行

在身体任意一个部位,这就意味着整个身体都如气海丹田一样可以存储真气,那

时可以成就的内力,甚至要比打通任督二脉还要可怕。

涅槃重生……这是江少枫可以想到的唯一答案。

暖流褪去了,江少枫站了起来。

他尝试着提起内息,却发觉身上一丝内力都聚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难道

自己想错了?怎么会内力尽失了呢?那这一身的功夫不就全废了?

已经几日没有进食的他拿起桌上的食水胡乱填进了口中。稍作休息后,江少

枫开始按着家传心法的第一步打坐练功,只一个周天,江少枫就感觉体内的真气

又回来了,而且比之前更加雄浑。此后每运转一个周天,都要比以前所得更甚。

江少枫不禁苦笑一声,原来自己竟因祸得福了。

他推开了房门,在庭院中高声叫道:「季大姐!在下已过最后一关,可以让

在下带晴儿走了吧?」

此时已是深夜,江少枫中气十足地一声呼喝,惊醒了所有熟睡中的人。一扇

扇窗子亮了起来,一道道门打开了。

孤寒峰上的女子们纷纷走出,惊奇地看着这个百年来头一个能将此间女子带

走的男人。

季轩娇出现了,她脸上阴晴不定,有些惊叹,也有些失败了的没落。她和江

少枫对视了很久,才开口道:「把晴儿带来。」

早在江少枫挑战第三关之初,晴儿就被幽禁了。季轩娇怕晴儿看到江少枫保

守折磨的样子会做出不智之举。

晴儿飞扑进江少枫的怀中,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呢喃道:「你怎么那么傻,

你怎么那么傻?」晴儿通过看守她的姐妹口中打听出了江少枫在闯关时的惨状,

这几日来也是终日以泪洗面。

江少枫摩挲这晴儿的背脊和秀发,不住安慰道:「过去了,没事了,我不是

好好的吗?」

晴儿在江少枫怀中哭了很久,才抬眼望他。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她们

说,你身上都被自己抓烂了。」

江少枫这才记起因那巨痒已经将自己抓得体无完肤。而这短短几日,竟然已

经恢复如初,恐怕这也是那神奇丹药的功效。

他很不理解,为何季轩娇要将这种圣药当闯关之物让自己服下去呢?

他拍了拍晴儿的背脊,示意她有话稍等再说。哭得梨花带雨晴儿顺从的从江

少枫怀中离开,目光却一瞬不瞬的不愿离开他半寸。

江少枫上前一躬到地拜在季轩娇身前:「多谢季大姐赐药之恩,大恩大德在

下没齿难忘,将来必当厚报。」

季轩娇闻言一声冷笑:「哼,江少枫你好大胆子,我留你一命,你竟然还敢

口出狂言?」

江少枫奇道:「季大姐这是何意,在下诚心谢过,怎是狂言?」

季轩娇道:「你记恨我折磨了七日七夜,将来是想报复不成?」

江少枫这才明白季轩娇是误会了,江湖中常有两人结仇反话正说之事,说是

报恩,实为报仇。

江少枫也不隐瞒,将服用丹药后,种种体会一一向季轩娇说明,季轩娇大吃

一惊,苦笑道:「天意啊天意,造化啊造化,我以为这七情丹是转为折磨男人用

的,却没想到竟然是颗圣药。当初祖师奶奶留下七枚丹药,已经浪费了六枚,却

不想这最后一枚竟然让你得了,竟然还让你武功大进。」其实季轩娇也不明白,

这药是祖师奶奶所留,为何她不言明这功效呢,可惜斯人已去,这只能是个永远

解不开的谜团了。

江少枫这才明白原来季轩娇并不知道这丹药的神妙之处,他又是一拜道:

「无论如何,这丹药也是季大姐所赐,将来若有鞍前马后需要在下效力之事,在

下无不敢往。」

季轩娇一挥手道:「罢了,罢了,我说话算话,既然你已经闯过三关,你便

带你的晴儿走吧。」

江少枫和晴儿相视一笑,正要拜谢季轩娇,却听有一女子高叫道:「这怎么

可以?我不让晴儿走!」

一个细腰丰胸模样俏丽的女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拉住了晴儿的手道:「晴

儿妹妹,你怎么能不要姐姐了?」

晴儿一见她,脸上飞起两道红云,低下头,再也不敢看江少枫一眼。

江少枫不明就里,惊讶的看着这两人,不知这二人是什么关系。

原来这女子名叫宁诗芸,便是当日将晴儿救回孤寒峰的女子,也是晴儿在此

间的伴侣,两人相处甚好,宁诗芸对晴儿还用情颇深,如今一见江少枫要带晴儿

走,立刻跳了出来阻止。

季轩娇首先喝道:「诗芸,不要纠缠,这是祖师奶奶的规矩,晴儿也是心甘

情愿的。」

宁诗芸又急又委屈,「那臭男人抢走了晴儿,我怎么办?」

季轩娇皱起眉头道:「诗芸,你再这样子,小我罚你。」

宁诗芸眼泪汪汪,梗起了脖子,很是不服,可又无奈。

晴儿拉着宁诗芸的手道:「诗芸姐姐,多谢你这些日子,照顾妹妹,可是妹

妹真的不能没有他,妹妹只能和姐姐说一声抱歉了。」

宁诗芸沮丧道:「妹妹,你可想清楚了,男人可没一个好东西。再说,你就

真舍得丢下我一个人么?」

晴儿道:「姐姐,真是对不住了,晴儿必须要走。」

宁诗芸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季轩娇道:「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二人这就走吧,我这里容不下男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季轩娇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女声道,「娘,祖师奶奶

的规矩是不是一定要遵守?」

「寒儿,你又有何事?」季轩娇将头转向一个模样和她颇为肖似的少女。

那少女从人群中缓步走出,问季轩娇道:「我就是想问问娘,是不是祖师奶

奶的话一定要听?」

季轩娇断然道:「这是当然。」

少女又道:「那祖师奶奶的话是怎么说的?」

季轩娇道:「祖师奶奶留下遗命,凡是闯过三关的男人,想带谁走就带谁走。」

少女微笑点了点头,转过了身子,向江少枫道:「江公子,我想求你带我下

山。」

季轩娇惊道:「寒儿你……」

少女从容道:「祖师奶奶遗命,只说想带谁走就带谁走,却没说带几个人。

只要江公子同意,我自然可以随江公子下山。」

季轩娇怒道:「寒儿,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随人离去?」

少女突然跪倒在季轩娇面前,哀声道:「娘,恕孩儿不孝,当年你在山上生

下了孩儿,孩儿这十几年来从来没下过山。从来没见过山下的世界,孩儿想去看

看,山下到底是什么样子。」

少女说这话时,目光从季轩娇身上移向了远方,充满着期盼和渴望。

季轩娇叹口气道:「寒儿,别耍孩子脾气了,你若愿去外面见识见识,将来

去山下时,娘带上你就好。」

少女倔强道:「不,我不要终日在这山上了,世间纵有那些寡情薄意的男人,

可不也有像江公子一样的好人吗。我不想整天待在这放眼望去全是女人的世界。」

「你!」季轩娇被女儿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把目光投向了江少枫,咬牙切齿

地恶声道:「江公子,你的意思呢?你愿意再多带一个人走吗?」

季轩娇以为只要江少枫不肯,那女儿的心愿也就无从谈起了。还未待江少枫

答话,那群女子呼啦啦拜倒一片,齐声对江少枫道:「江公子,求你带我离开这

里吧。」

季轩娇万万没有想到,这群素来要好的姐妹竟然有如此多的人想要离开这里。

她恼羞成怒,大声叱道:「你们,你们都想干什么?你们忘了那群男人是怎么害

你们的了吗?」

一名女子默默走到季轩娇面前,也跪倒道:「大姐,我们这群姐妹中连我在

内,很多人的命是你救的,我们的武功也是你教的,你待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

你的恩情这辈子我们也报答不尽。可是,我们其实有不少都是当时一时气愤才愿

留在山上的,没错,在山上我们无忧无虑,可是我们真的快乐吗?我们也是人,

我们需要尘世的喜怒哀乐,我们也厌倦了整天只能和自己一样的女子虚凰假凤,

没错,我们是贱,想男人了,可是就像寒儿妹子说得那样,山下不止有坏男人,

也有想江公子那样的好男人啊,哪怕普普通通一个庄稼汉子,在我看来也强过像

我们这样每天磨镜取乐。何况,我们在山下,不止有害我们的男人,还有父母兄

弟姐妹,我们又怎么能全然忘了他们呢。」

女子说着说着已经泪流满面,那些和她一样想下山的女子也是一片悲声,更

有些方才没有求江少枫带走的女子被说中了痛处,跟着一起啼哭的。

女子重重在季轩娇面前磕了一个头,「求大姐成全我们,求江公子成全我们。」

季轩娇胸口起伏不定,看来已是怒气冲冲,她还是狠狠地盯着江少枫,这个

男人的出现,把这里的规矩全坏了,让这么多姐妹甘愿下山去受苦,甚至连自己

的女儿也想和她一起逃离这里。季轩娇几乎想一掌拍死这个男人,可是祖师奶奶

的遗命在哪里,如果她第一个不遵守了,那以后还配做这个大姐吗。她强压着怒

火,等着江少枫表态。

江少枫垂首不语,他也看出来,这些女子很可怜,如果自己不帮她们,恐怕

她们此生都没有机会再离开这里。可是如果要是点了头,那便得罪了这个当家大

姐,他倒不畏惧季轩娇的武力,只是季轩娇也算晴儿的救命恩人,怎好去拆她的

台呢?

江少枫看了一眼晴儿,晴儿低下了头,也不言语。江少枫只能自己去做这个

选择,带走这些女子,于大义无亏,可却于私义有愧。若不点头同意,却又实在

可怜这些女子。

江少枫进退维谷。

良久,他下了决心,开口道:「季大姐,在下来此山上打搅各位清修,已然

有愧,本不该插手贵处家务,可是如此多的姐姐们既然期盼再返尘世,也是天理

人情。季大姐何不高抬贵手,放这些姐姐们离去,即顺天理,又不违规,何乐而

不为呢?」

季轩娇怒极反笑,「你这话是说我有违天理人情了?」

江少枫道:「在下不敢,这是这些姐姐们的意思。」

季轩娇激愤道:「你懂什么?她们若然离去,就会被你们这般臭男人害死的!」

江少枫道:「在下不才,愿在季女侠面前立下誓言,定然保这些姐姐们周全,

直到她们有了归宿为止。」

季轩娇嘲讽道:「你能保她们周全?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看你还是自身

难保吧?难道你忘了,你那大侠爹爹还在到处找你?」

季轩娇一席话说得江少枫哑口无言,此时他确实并无保全这些女子的能力。

这时众女却纷纷言道:「大姐,我们真的希望同江公子一同下山。」,「江

公子带我们走吧……」

季轩娇喝止了几次,却全无作用。季轩娇终于明白这是众望所归,咬牙道:

「罢了,等你们吃够了苦,就知道谁才对你们好了。」

她一挥手,「你们谁愿意下山的,站到他身后,下了山就别想再回这里。」

方才希望随着江少枫一起离开的众女面面相觑,事到临头,又有些犹疑不定,

老半天才有第一个人站到了江少枫身后。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片刻之间,百多人中竟有近一半站到

了江少枫身后。

见此情景,季轩娇长叹一声,她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自从在孤寒

峰上坐了大姐的位置,她以为把这些姐妹照顾的都很周到,却不想这些姐妹全都

和她是貌合神离。季轩娇突然有了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为什么?男人就那么好吗?

刚才,她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也站到了江少枫身后,那时她就想阻止她,可作

为这一处之长的大姐不允许她这样做,她话已出口,再无更改的可能。随她去吧

……

看着众女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季轩娇又问了一次:「还有没有,你们不要

后悔。」

没有人回答,站在江少枫身后的女子都选择了沉默,甚至低下了头,不敢再

看她们的大姐。反而是没有站过去的那群女子中,又有几人垂头走到了选择离开

那群人中。

「去吧,都去吧!」季轩娇拂袖颓然离去了。

望着季轩娇落寞的背影,江少枫身后的女子又开始啼哭了,更有几人悄然从

他身后离开了。

江少枫并没有和晴儿在一起,宁诗芸霸占了晴儿,江少枫自然不能去人家两

个女子的闺房中胡缠。

晴儿无奈地被她的同性情人死死拽住,畏怯看了看江少枫,轻声说:「我以

后再也不敢了。」

晴儿被拉走了,江少枫回到了他受过几日折磨的房间,静坐练功。

整整一夜都能听见女子的啼哭声,又有女人春叫声音夹杂其中,那是她们在

和自己的伴侣告别。

第二天天一亮,选择离开的女子都背着行囊聚到了一起,她们没有看到季轩

娇。有人提议向去季轩娇辞行,又有人说别再刺激大姐了,于是一行人向季轩娇

的房间拜了三拜,离开了。

软梯刚刚放下,就见一名女子飞奔了过来,正是晴儿的好姐妹宁诗芸,宁诗

芸棱着眼睛和江少枫对视:「姓江的,我也想下山,你带不带我走?」

江少枫怎不明白这女人是又要来纠缠晴儿,他只要一句话说我没想带你走,

那这宁诗芸就不能随她下山。可晴儿却把江少枫拉到了一边,悄悄道:「我投河

后就是诗芸姐姐把我救上来的,她以前好可怜的,要不你带她走吧,以后我不和

她纠缠就是。」

江少枫点头同意了。

盘点一下人数,和江少枫一同下山的竟有五十一人,且这些人中尽是风华正

茂的女子。那些年长一些的在山上待惯了,反倒不思山下凡尘。

孤寒峰地处偏僻,走了好久才见村镇,江少枫这才发现一个问题,他身边五

十几名女子,吃喝成了问题。眼下虽然有些银两,可这五十几人要吃饭,要住店,

还有近一半的人还有父母在世,眼见就要分手,总得给她们分些盘缠吧。这一下

就要捉襟见肘了。

那些女子在孤寒峰吃穿用度都是统一调配,谁也没有银两在身,如何赚钱成

了首要大计。

有人说姐妹们还有些首饰,去当了也能凑写银两,又有人提议去做几笔生意,

就全都有了。江少枫一问才知道,所谓生意就是去打劫专门残害女子的青楼妓馆,

这种地方男人们花钱如流水,无论何时去,收获都不小。

这打家劫舍的买卖江少枫还从未干过,想一想要做这种事,就算是劫富济贫

也和江少枫道德相佐。再说那些青楼妓馆虽是龌龊行业,却也是合法生意,要他

去抢这种地方,他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江少枫想来想去,最后对众女道:「我看不若如此,若是附近有盗匪窝点,

我等便去铲平了他,一来为民除害,二来也可以解解燃眉之急。」

众女纷纷点头称是。

这年月虽然算不上是兵荒马乱,可世道也不太平,想找个山寨贼窝并不费力。

江少枫在镇上一打听就有人抱怨起来,离这镇上五十多里地有座青龙山,这

山上有座青龙寨,有个寨主叫麻成金,聚了百十来号恶匪,杀人越货打家劫舍无

恶不作。

江少枫又问那麻成金的武功门派,这就问不出来了,小镇上并无通晓武功之

人,哪里懂得那些。

江少枫思量,若是带着群女子去挑那寨子,固然众女都有武功在身,可只怕

万一有个闪失,不好交代,他已向季轩娇承诺保全这群女子,总不能一下山就伤

了几个吧,于是他决定自己独身一人先去探路。

那群女子被江少枫带下山来,本以对他感激涕零,又因他为了晴儿力克三关,

所以更有敬仰之意,听他要独自涉险,齐声反对,尤其晴儿紧张的不得了。只有

那宁诗芸满不在乎道:「他一个大男人,去探个路有何不可。」

江少枫顺势接口道:「不错,我只是去探个路,若是敌弱我强,我们便一同

去清剿了这批匪徒,若是对手太强,那就另寻他家,再去砸青楼妓馆也不迟。」

在江少枫一再要求下,众女才听了他的话,可晴儿却哪里肯让江少枫独往,

死活要一同前去,江少枫无奈也只好同意。宁诗芸可不干了,吵嚷着不放晴儿走,

这种时候,晴儿岂肯听她的话,最终协定,江少枫、晴儿、宁诗芸三人同行去探

青龙寨。

这一路上,江少枫受尽宁诗芸的挤兑,晴儿虽然伶牙俐齿,可是碍于宁诗芸

曾救她一命,也不好深说,只是不住宽慰江少枫。好在江少枫天生性格温和,不

和宁诗芸一般见识。

三人腿脚都快,五十里路一日即达,可一进青龙山却傻了眼,偌大一座青龙

山,去哪里里寻找那盗匪巢穴。

三人在山中转悠了整整一日,也未曾找到匪巢。想要出山时,天色已晚,再

寻进山那条路,已然看不清了。

晚间过夜时,宁诗芸不禁埋怨起江少枫来,「什么都不懂,还来学人家条山

寨。这下倒好,还要在这鬼地方过夜,真不知道晴儿妹妹怎么看上你了。」

晴儿劝道:「诗芸姐姐,你也别怪小枫了,他也是为大家好啊。若不是他,

姐妹们也离不开山中啊。」

宁诗芸根本不承江少枫的情,「谁又要离开了,他不来咱们还好好的在山上

快活呢。这个害人精。」

江少枫听着宁诗芸一句一句地数落自己,只当耳旁风,静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他越来越觉得这女子不可理喻,索性不接她话。

夜色愈浓,山中露重,晴儿和宁诗芸相依偎着取暖,渐渐瞌睡起来,江少枫

却警觉的观察这着四周,替两女守夜。他经过两年逃亡岁月,警惕性要比一般人

高的多。

江少枫望着熟睡的晴儿,心怀歉意,自己乱出主意,却害得晴儿和自己一起

受苦。江少枫解下了身上身上的外衣,轻轻围在两女身上。

就在这时,晴儿睁开了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从宁诗芸臂弯中

挪出身来。

嗯嘤一声投入了江少枫怀中。

两人久未亲热,一下子就吻在了一起。

二人内功都有颇有根基,这一吻就是一炷香的时间,还是晴儿最先受不住了,

躲开江少枫的嘴唇,不住喘息。

「小枫,你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那几日都快把我急死了……」

「晴儿姐姐,为你又有什么不值得呢?」

「我要你以后永远好好的,知道吗?」

江少枫把晴儿轻抱膝头,说着绵绵不尽的情话。若不是旁边还有人在,两人

都恨不能马上在这里把自己交给对方。

饶是如此江少枫的手也攀上了晴儿的胸膛,隔着衣服抚摸着。坐在江少枫腿

上,晴儿感受到了有根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自己臀缝之间。

她眯着眼睛,一面享受这江少枫的爱抚,一面把手伸到江少枫裤裆处去摩挲。

两人经过那几日的缠绵,说起话来也放开了很多。江少枫在晴儿耳边道:

「晴儿姐姐,你要是再摸,可快把我弄出来了,我可没裤子换了。」

晴儿娇笑着在江少枫胸口锤了一拳,啐骂道:「你怎么这么不正经,也学坏

了。」

江少枫道:「我只对晴儿姐姐不正经,以后还要做更不正经的事,直到……」

「直到什么时候?」晴儿突然紧张起来,难道这事还有个期限么?

江少枫道:「直到晴儿姐姐给我生个胖小子出来。」

「讨厌!」晴儿又不依道。

「怎么,晴儿姐姐不愿意?」

「愿意,怎么不愿意。」

「等生完了,我再不正经,然后晴儿姐姐就再给我生一个好不好?」

「哈哈,好,都听你的还不行」晴儿被江少枫天真的甜言蜜语逗得直笑,更

憧憬起美好的未来。

可惜好事总是会被打搅,这时有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真不要脸!」

宁诗芸甩掉了披在身上的衣服,向着一对小情人怒目而视。

晴儿像做了错事一样,就想从江少枫怀中挣脱,却被江少枫强行保住了。

江少枫道:「宁姑娘,我和晴儿姐姐自幼青梅竹马,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一路

艰难,宁姑娘你为何总要从中作梗,不能让我和晴儿如意呢?况且你和晴儿都是

女儿之身,又怎可相伴终生,我劝你最好断了这个念头。我知你对男子颇有成见,

但你若不去追寻,又岂知世上没有真心待你的男子呢?」

宁诗芸叫到:「少和我说这些废话,我告诉你,我不吃你这一套,反正我就

是要晴儿妹子,反正我就是不能把晴儿妹子让给你。」

晴儿从江少枫怀中脱出,走到了宁诗芸身前,坐在她身边,道:「诗芸姐姐,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咱们以后真的没办法在一起了。我们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

是好姐妹,但是我心中真的无法再容下第二个人了。」

宁诗芸愤然起身,凄然道:「晴儿,既然你如此绝情,那咱们以后也不用再

见面了。」说罢她一跃而起,祭起轻功飘然而去。

谁都没有防范宁诗芸会闹这么一出,晴儿和江少枫愣了一愣,马上同时追了

过去。虽然只差了片刻,这白日都阴森恐怖的密林到了夜间更加伸手不见五指。

宁诗芸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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