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碎
“快点搬，咱们不掺这趟浑水，闹这么大动静，一会儿海军来了，咱们就啥都留不下了。”罗伊大声喊道。
罗杰把东西往下一撂，气鼓鼓的说道：“催什么催，你这么大个人你怎么不搬？”
“废话，我不得把风吗？这可是最危险的工作，你竟然都不知道感谢我？”罗伊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你能不能先把手里的可乐放下再说话。”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可乐里的咖啡因能让我保持兴奋，注意力更集中。你搬黄金就行，那是硬通货，宝石价格起伏太大，反而不实用。”说着话，罗伊咕咚咚给自己又灌了一口冰可乐。
在海上飘的时间太久了，他都快忘了当初在空调房里喝冰可乐是什么感觉了。
那种舒适、惬意，却又无比颓废且令人向往的生活。
“呵，真是腐败······”罗伊念叨了一句，随后将之前罗杰干倒的两个警卫摆放好，然后在那边自顾自的鼓捣起来。
忽然，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罗伊停了下来，将耳朵趴在地上，细细聆听。
在这种复杂的地形中，听声辩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这里多是交错的走廊，回音很大，这进一步加大了分辨方位的难度。
不过这些对于罗伊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你根本想不到一个独居多年且拥有着变态思维的宅男能有什么样的本事。
只是仔细感受了一会儿，他就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并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罗杰这边还是充当着苦力的作用，一箱一箱的搬着金子。
他的力气的确很大，这一箱黄金少说也有一两百斤，许多成年人都搬不起来。可是他虽然搬着吃力，却还不是很艰难。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把军刀上面。
这把军刀约莫有两尺半长，刀鞘是黑牛皮的，刀柄是金色的，上面雕有精细的花纹，尾部还有一颗宛若龙眼的红色宝石。缓缓将刀出鞘，首先是一道寒芒刺目，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阵龙吟声响。
宝刀！
仅是一看，一听，便知这是宝刀无疑。
罗杰将刀完全拔出，在灯光下，宝刀闪烁出的光芒是森寒的，刀刃转动间，都可听到一丝细微的破风声。
“把刀放下。”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
罗杰急忙转过身来，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男人。看起来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身材消瘦，眼窝深陷，皮肤泛着不健康的青色，一副肾虚过度，不久于世的样子。
他的腰板挺直，时刻都端着一副高傲的姿态。
不过他这会儿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他华贵的衣服已经破损不堪，一些刀口处也开始渗出殷红的鲜血。
看到他这副样子，罗杰瞬间松了口气，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
这个人给他一种压迫感，虽然看起来十分羸弱，不过那种如野兽般狂野凌厉的气场，却是做不得假的。
这是一只野兽，会吃人的野兽。
罗杰的目光坚定了几分，双手紧紧的握着刚刚获得的宝刀，无比专注的与阿卡姆·加德尔对峙着。
“把刀放下。”加德尔又说了一次，并同时往前迈了一步。
压迫感扑面而来，罗杰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是一种生物在面对强敌时本能的反应，通过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来使自己获得更大的独立空间。
这也是一种我们看不到，却可以真切感受到的领域。
就像我们坐电梯的时候，即便人很少，也更愿意去站在角落的缘故。因为你们不熟悉，所以会给自己更大的空间，来使自己获得更大的安全感。
这种反应，是我们的祖先还在茹毛饮血的时候就深深的烙印在基因里，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的。即便是到了现在，也都无法忘记。
这个宝库的面积还算宽敞，不过并不足够建立两个个人领域。所以在加德尔出现的一瞬间，就使罗杰感受到了不自在。
所以他会后退，以此来保证自己的个人领域足够大。
不过，他能后退的距离还是有限。
当他的脚跟碰到一个箱子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所以他的选择，是进攻。
这进攻来的无比突然，又无比迅速。
几乎在他碰到障碍物的一瞬间就发动了袭击，也是在那一瞬间，他心底的那丝恐惧转变为了一种猎杀对手的决心。
有些人，生来就是野兽。
加德尔是这种人。
罗杰，也是这种人。
当两个野兽遇到一起，如果不能躲避，那就是厮杀。
说实话，罗杰的战斗完全凭借的就是本能，比起战斗能力他比加德尔差的远了。可这次或也是因为事发突然。或也是加德尔自己轻敌，没想到一个孩子竟然敢像他进攻，而且还拥有如此惊人的速度和力量。
所以第一轮的交锋中，加德尔落入了下风。他急忙侧身，堪堪的躲过这一刀，并顺势后跳，躲过接踵而来的第二刀。
罗杰的进攻很猛，也很致命。每一次进攻都有着变招，每一次进攻的方向也都是敌人的要害。
面对这样的攻击，一般的成年人根本扛不住，或许在第二刀甚至第一刀的时候就中招了。
而加德尔，不是普通人。
每一次凌厉的攻击他都能恰到好处的避开，一连十几刀，没有一下是真正的碰到他的。
不过这也使他退出了门外，主动与罗杰拉开了距离。
“不错，在这个年纪的话，你应该是很优秀的。”加德尔颇为肯定的点了点头。
或许是因为罗杰这会儿的扮相实在是太可怜了，加德尔对他竟然产生了一种同情，似乎是想起了最落魄时的自己。
只见罗杰穿着一身洗得褪色的破旧麻布衣，脚上蹬着一双鞋底都快磨没了的平底鞋，一张小脸上也是黑乎乎脏兮兮的。这副扮相只要往天桥一趴，绝对就是乞丐中最闪亮的星。
如果罗杰知道加德尔现在的心态，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毕竟这都是罗伊非要给他打扮成这样的。
按照剧情发展，接下来双方应该是以一种友好的交谈模式进行下去，接下来诞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情同手足又好似父子。
本来也确实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就在这个念头开始萌芽的时候。
加德尔的衣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