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祭祀2
极地里的规则很简单，强者就是至高的话语权。
被抓作祭品的野兽们也试图反抗，但收效甚微。
熊头面具下的男人动作简洁有效，锋利的虎爪残暴的撕破猎物的喉咙。
在众人围观下大开杀戒的人是米兰，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抬手，挥击，抬手，挥击。
额头上微微发亮的墨绿色等边三角形印记代表着米兰正在发动技能，但他的控制力很强，只有出击的右手覆着一层兽灵形态下的虚影。
场面很安静，四周回荡着的只有野兽死去前的惨叫。
擂台下的众人被这种机械的杀戮恶心到有些无聊。
这种场面对参加兽灵大典的各位来说，基本上算是家常便饭，毕竟寂静雪原里的战士都要参加冬狩，参加冬狩的战士都一定杀过野兽，既然众人能活着站在兽灵大典的现场，死亡真的不算是什么恐怖的事情。
就连张野这个来自天朝，以前连只鸡都没杀过的普通人，短短一个多月也见识到了不少的血腥。
因此场面安静的很正常。
但就算如此，在场众人也没有一个人会说，自己可以内心毫无波动的去杀掉什么。
一切杀戮均是上天安排的环境下不得不做的选择，要么是你死我活的拼命，要么是弱肉强食的欺凌。
本来一场精彩的搏斗能看的人热血沸腾，就在祭祀刚开始时，还有人在擂台底下惊叹于米兰的强大，但随着时间推移，没有其他可能型的虐杀重复太多遍只会让人厌烦。
难道这个米兰是机器人么？
瓦罗兰大陆上确实有个英雄的昵称就是机器人，咱们不排除这种可能......
看台底下已经从最开始的安静等待逐渐演变成议论纷纷。
“这祭祀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看完这个祭祀我都没有食欲了，不好意思了各位，我就先走了。”已经有耐不住性子的人直接选择了离开。
看着一具具尸体流水线一样排成一排，温度从温热变成冰冷，张野也忍不住发问。
“乌拉，你们兽灵村的祭祀到底要杀多少野兽？”
乌拉眉头紧皱：“我不清楚祭品的具体数量，但绝对没有他杀的这么多，自从他们抓回来如此数量的野兽开始，我就觉得很不对，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他会把所有的野兽都杀光。”
由于弗雷尔卓德的寒冷环境所限制，擂台上的兽血凝固的很快，因此也就没人发现，死掉的野兽正在缓慢的流血，血液从擂台渗入地面消失不见。
部分人的离开并没有影响祭祀的进行。
一头腹部微微鼓起的雪原狼被扔上擂台。
它仿佛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落地的一瞬间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它没有尝试对抗米兰，而是疯狂的想要逃走。
米兰早已经被兽血浸透的裤腿，冻成两坨坚冰，给米兰的移动增加了很大的负担。
雪原狼的逃跑时机抓的很好，正是底下人群放松注意力的时候，灵巧的身体几息之间就冲出去老远。
米兰面无表情的接住手下扔过来的长矛，整个手臂都覆盖上兽灵形态下的虚影，那只被虎臂覆盖的修长手臂，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惊人力量。
长矛飞过一个不可思议的直线，精准地从雪原狼的背部穿透到腹部，再把雪原狼稳稳的钉在地上。
递矛的那个兽灵行者，和米兰一样一言不发的把雪原狼捡了回来。
整个过程让张野感觉非常不舒服。
“他们两个说话了么？”从递矛到捡狼，两人一句话都没说，但配合的却十分默契，愈发让张野觉得米兰是个机器人。
被穿在长矛上的雪原狼还没死透，它发出痛苦的呜咽声，米兰把它扔在一边，等它慢慢死掉，被伤成这样显然也活不成了。
张野旁边的二黑对着米兰的方向发出了威胁的声音，呲起的狼牙释放着危险的信号。
张野拍拍二黑的脑袋：“别害怕，有我在，他不敢动你的。”
乌拉的眉头越皱越深：“你的雪原狼不是在害怕，它在愤怒。米兰杀掉的是一头怀着孕的母狼。”
被穿成串儿的母狼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腹部已经被洞穿，胎儿早就死掉，自己的生命也即将终结。
被扔在一旁的母狼，依然在竭尽全力的逃离擂台，用仅剩的力气在擂台上留下一条血痕，腹部的长矛剐蹭在木质的擂台上，留下刺耳的刺啦声。
纵然是‘三姐妹’里行事风格最为粗犷的凛冬之咬部族，也不会对野兽们赶尽杀绝。
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没有了这些野兽，战士们就没有了赖以生存的口粮，与其说是对野兽的赶紧杀绝，不如说是在自绝后路。
这是最简单的道理，米兰不可能不懂。
张野停下了抚摸二黑的动作，他同样不能理解米兰的行为，但这是兽灵村的祭祀，他没法干涉，也没有这种实力多管闲事。
二黑的声音同样引起了米兰的休息，米兰带着面具的脑袋微微转向二黑的方向，手上还没冻结的血液缓缓滴落。
就在米兰停顿间，张野一个闪身把二黑挡在身后，对着米兰眯着眼睛露出一个假笑。
“你继续，你继续。”
实际上张野心里已经在暗暗盘算，自己要是对上米兰到底有多大胜算。
谁知道这个米兰会不会因为二黑的威胁就怀恨在心。
从刚才到现在，张野已经认定这个米兰就是个疯子，而且疯的不光他一个，刚才给他递矛的那个兽灵行者，肯定是被米兰给传染了，脑子也同样坏掉了。
兽灵村的村民难道就没有人阻止米兰么？
张野偷偷看向身旁的乌拉，乌拉的手攥的很紧，但依然没有任何行动。
乌拉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重复，一切都是因为兽灵大典，祭祀是兽灵村的传统，绝对不容冒犯，大典结束后，米兰再不会这么做。
尽管米兰出手很快，一直也没表现出疲惫，但杀死大量的野兽依然耗去了不少的时间。
天色也在众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渐渐变暗，捕猎队伍中支撑灵龟虚影的兽灵行者只剩最后几个人，里面锁着的是为数不多的几头勇士级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