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可怕的事情
“什么蔡老师您不能来了?”
“哦哦哦,没关系,没关系,还是谢谢您!”
“余老师,您要回老家不能来啊!”
“没关系、没关系,这是应该的,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李老师,您生病了不能来啊!没事、没事,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有时间我去看您。”
“啊,怕传染给我啊!好好好,等李老师您好了以后,我再来看你。”
何煜文挂掉电话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之前联系好的三位京剧老师,他们各自“有事”,都不能够来了。
陈小楼拿着手机,坐在凳子上,抬起头看着何煜文问道:“他们都不来了怎么办,我们的票可是全部都卖出去了。”
没错,第二天的何崇楼的票还是全部销售出去了,足以证明何崇楼的影响力。
可现在麻烦的是,等客人来了以后该怎么办?
何煜文不是不能够唱,可也不能够让他唱一整天吧!
何煜文苦着脸,摊开手的说道:“快去西天请如来佛祖!”
陈小楼翻了一个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句话,作为一个新生代的中国人,基本上没有不知道的。是来自西游记里面,大闹天宫那一段。
玉皇大帝被孙悟空打到了桌子底下,对着诸神喊道:“快去西天请如来佛祖。”
何况,现在这种状况下,你请燃灯佛祖也没用啊!
佛祖也不会唱京剧,上台难道给大家诵经不成?
何煜文看着陈小楼翻了一个白眼,不由得觉得好笑,开口道:“不管他们是真的有事还是假的有事,他们不来已经成为事实了。可票我们已经卖出去了,就得对观众负责。等晚上的时候再说吧,肯定有办法解决的。”
陈小楼很想说一句,让我上台吧!
可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屁都不懂,上台只会砸了何崇楼的招牌,这责任是他担待不起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小楼又问起了何煜文,说道:“老板,是不是对面那个家伙在搞鬼啊?”
陈小楼来的这一段时间,已经搞清楚了何崇楼和对面那家听云阁的恩怨情仇了。如果真的是对面搞鬼,他完全不会有任何意外。
何煜文转头看了一眼门外,这里自然看不见听云阁。陈小楼说的这件事,他也是持怀疑态度的。
都已经和那几位老师说好了的,他们突然就不来了,何煜文都没有处说理去。
在这个行当,是讲究信誉的。
可再金钱的疑惑之下,真的所有人都能够守住本心吗?
何煜文都不指望自己能够做到,难道要指望他人能够做到,这就是最大笑话了。
随着夜晚的到来,何煜文的化妆师总算是到位了,这家伙还好没有吃里扒外。
化妆师姓李,叫李双双。
别以为双双就是女孩子的名字,其实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们李家化妆同样是传承了几代,李双双的爷爷最初化妆的时候,是给死人化妆的。后来才转行到了戏剧这一行,他的父亲是正儿八经的京剧化妆师。
到了李双双,化妆其实是他的副业。
主要是何煜文和他是高中同学,认识,不然一般人是请不动李双双的。
李双双看着后台空荡荡的,对着何煜文说道:“我说你这小子,离开十多年也不打声招呼。等到有事了,才求到我的头上。是我李家欠你们何家的,还是你这小子姓不要脸啊?”
没错,李双双的父亲是何老爷子的御用化妆师,不过在老爷子死后,他就不做这一行了。何煜文本意是想要请他来的,结果他推荐了李双双。
何煜文不满的说道:“行了,别跟个娘们儿一样,赶紧化妆,客人都已经快要来齐了。”
李双双嗤笑道:“要不是我和你从小玩到大,我都能够撕烂你的嘴。再说,当女人多好,可以穿漂亮的衣服和裙子,总好过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儿一天臭汗淋漓的。”
小的时候李双双并没有发现他这么娘,是他有一次在舞台上发现一名女孩唱旦角以后,就深深地沉默了旦角的表演和服饰。
后来,慢慢就变得有些娘了。
以至于快三十岁了,还没有结婚。
他们家老头子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性取向有问题,为此还非常着急。
至于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何煜文觉得应该不会,只能够说他还没有遇见合适自己的女孩。
给何煜文化完妆以后,李双双啧啧的说道:“多年没动手了,这门手艺没有生疏,你自己瞅瞅。”
何煜文看着镜子里面的大花脸,都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可说实在的,京剧画了妆以后,还能够看出原本这个人的容貌,那是真的厉害。
恐怕好好站在何煜文的面前,都不敢认这是自己的爸爸。
看着何煜文在欣赏自己的妆发,李双双问道:“我说煜文,现在京剧又没有出路了,你在美国也混得好好的,干嘛回来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行当啊!”
何煜文看向了坐在梳妆台上的李双双,问道:“那你认识那种是费力讨好的职业呢?”
李双双转着眉笔,回答道:“当然是赚钱的行业啊!反正肯定不是京剧,京剧是没办法养活你的。”
何煜文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再次打量自己的妆容,平淡的开口道:“你说的赚钱的行业,都被记入了法律里面,所以,脚踏实地才是最重要的。还有,李叔让我劝劝你,收收心,赶紧找个女人嫁了。”
李双双白眼仁都快翻出来了,说了一件别的事情。
“对了,你回来以后找没有找谯月,她可是足足等了你十一年啊!”
当初李双双、何煜文和谯月,可以说在高中的时候是一个小团体了。
何煜文和谯月早恋的事情他自然一清二楚,甚至他们怎么勾搭上的,都没有人比他更知道里面的内幕。
别误会,李双双不喜欢谯月,只是很感叹一个女孩子能够等一个男人十一年,而最可怕的是,等了十一年后,再次见到这个男人,他却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