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隐形富豪
叶琉奕孤身一人在泥泞中爬过人生中最长的一段黑暗,她曾经以为她再也不会发光了,那种彻骨的痛蚀骨的冷,被她拼命地压在记忆之盒底部,那些过去的时光,如果再来一遍,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挺过来,她怕天还没有亮,她的心就死了!
她的光芒并非来自于外力,而是她历经磨难之后,终于找到并且点亮了她的本心,也照亮了很多她想照亮的人。但是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此生不可能痊愈。她常常想,如果她在最黑暗的时候,有人可以像她照亮别人那样照亮她,也许她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了。
而现在叶琉奕只想快点强大起来,自己赚很多的钱,赶紧远远搬走,早点结束跟寄人篱下无异的生活。她将来会经常看望父母,会赡养父母,但绝对不愿意再跟他们住,等她有了自己的房子以后,一天都不愿意住在父母的房子里,因为那里的氛围让她觉得窒息。
尽管父母有两套房子,有一套是打算过户给叶琉奕,但是叶琉奕不接受,她只想住自己买的房子,她觉得靠自己比靠父母、靠男人、靠朋友都踏实。如果叶琉奕的房子是她自己买的,也是她自己装修的,父母就再也没有权利以“爱”的名义折磨她了!
说到买房,叶琉奕就想起了闺蜜景雨萌。景雨萌今年二十八岁,韵苑舞蹈学校的培训老师,已经有一个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却仍然选择在婚前自己买房,装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将来就算不经常住也可以度假用。
叶琉奕刚好当晚要去韵苑上宅舞课。韵苑舞蹈学校旁边有一家约客便当店,叶琉奕和景雨萌都很喜欢吃那家店的招牌鸭肉饭,晚上她们约好在那里汇合。
正值饭点,原本宽敞的约客便当店里早已人满为患,空气里充斥着诱人的饭菜香,人声鼎沸,杯盘交响,叶琉奕和景雨萌站在摩肩接踵的店门口,等得手心都出汗了,才等到两个空位,不过是跟别人拼桌的。
叶琉奕无奈地摇摇头,“想不到这家店生意这么火爆,老板应该赚发了吧。”
景雨萌神秘地一笑,“人家才不稀罕这点小钱呢!他平常还收着十栋楼的房租。”
叶琉奕吓了一跳,“什么?十套房?上海的十套房?”
景雨萌正色道,“不是十套房!是十栋楼!”
旁边拼桌的食客听完都要疯掉了,叶琉奕一脸要难以置信,“啊?!那他干嘛开店啊?就算开店难道不应该开一些很高大上的店吗?”
这时候刚好老板端着两份鸭肉饭走过来,“很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因为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我喜欢把每一份饭都做到最实惠的程度,让顾客吃的非常满意。”
听完这些,叶琉奕就不得不感叹,真是内心充满了满满的正能量啊!店老板做出来的鸭仔饭不但味道特别好没有腥味,而且一份饭的分量也是非常地大的,以他的价格来说,可以说是非常非常实惠又合算的了,难怪老板对于自己的这个手艺,也是觉得自豪的。
这时候景雨萌在旁边悄悄补刀,“这家老板平常进货买菜之类的都是开着宝马去的。”
这在上海不算稀罕事,平常你最爱吃的路边摊老板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隐形的富豪,人家开起的这个摊子,完全就是业余爱好。
这家店的位置是在在上海市历史最悠久的一个城中村,这里的房价基本都是在每套四千万元,而且每层基本都是四套房,也由此可见他的家产是有多么的庞大了。
而老板正在认认真真地做着一份又一份的鸭仔饭,食材也是相当的实惠和地道。
在这个地方,几乎人人都有可能是隐形的富豪,坐在树下乘凉的大爷大妈们有可能就是月收入上百万的富豪,再写字楼里当保洁的阿姨,也可能自己的其他收入堪比公司高层。在路边辛苦卖菜的老奶奶,也有可能是一个隐形的富婆,并且这些也并不是毫无根据的,就曾经有一家公司,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是保洁阿姨出钱融资拯救了整个公司,原因是因为特别喜欢这个公司的氛围。
难怪有人说,挖机一响,黄金万两。
景雨萌突然一声叹息,“人家都十栋房子了,我那一套房子都装修得我焦头烂额了。付完首付还要凑钱装修,每个月还要还房贷,这可怎么活啊?”
景雨萌早在四年以前就有买房的念头了,那时候她才刚从师范学院的舞蹈专业毕业,前途未卜。好在景雨萌的舞蹈功底过硬,精力也充沛,每天从这个舞蹈教室赶到那个舞蹈教室,到处参加商演,或者报名大师课提升自己,然后累了就跟朋友们去吃超级丰盛的夜宵,每个月单单打车的钱就要上千,景雨萌每每回想至此,觉得年轻真好。
而现在,景雨萌的房子虽然到手了,最开始的兴奋劲已过,剩下的都是发愁和焦虑。
景雨萌挽着叶琉奕走在去韵苑舞蹈学校的路上,忽然转过头看着琉奕,“我真羡慕你啊美妞,你和父母住的上海金桥的老房子100平方,价值700万。你之前跟我说过,07年花了50万买了套曹陆的新房,现在9号线一通,目前已经价值300万,你个千万富婆,我靠,我拼死拼活,还是赶不上你!”
叶琉奕眉头微皱,“什么啊?那是我父母的钱,一千万怎样?一个亿又如何?我就是要自己买房,有钱难买我乐意!”
景雨萌一脸晕菜地看着叶琉奕,“女人,你脑子有病吧!醒醒啊,何弃疗?”
叶琉奕有些无语,“我没病,我本来就不该靠父母啊,你就当我不是嗟来之食,而选择了自由!”
景雨萌羡慕得捶胸顿足,“小丫头片子,越活越清高了哈,难怪别人说,自由值千金,你的自由值一千万啊!”
叶琉奕得意地笑了,“胡说,明明是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