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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赶路的二人,此刻也行到这酒家来打个尖。
杨宗志看那二人身材一高一矮,二人走进来之后解下头上的竹笠,却见高的年轻,二十岁许,净白无须,一脸冷傲,矮的年长,三、四十之间年纪,却一脸恭谦之态。
二人走进来之后,年长那人就轻轻说道:“小师弟,师父常常说我们行走江湖要为人谦和,不可争胜好斗与人发生事端。你对这个酒家这般呵斥……你……你这性子何时才能好好改改。”
那小师弟不耐烦的大声接口道:“三师哥,我玉剑门立派五十年,何曾怕过谁来?”
三师哥摇摇头小声道:“江湖之上奇人异事繁多,又岂是你我能阅尽的,你不要以为我们入了师父的门就能目中无天了。”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一个对着杨宗志这桌的桌子坐下,两人都是打量了杨宗志和任泊安一番。那小师弟看杨宗志他二人只是喝酒,并不看他们,哼了一声继续道:“此时正道武林,除了少林,武当和丐帮之外,又有何门派能与我玉剑门相匹敌,三师哥行走江湖久了,这胆子也是越走越小了。哈哈。”
那三师哥见说服不了这小师弟,只是摇摇头,并不再说话。
杨宗志耳中听他二人说话。心道原来是玉剑门的门人来了,听师父说过,这玉剑门号称手下有八百子弟,门主叫做铁剑卓天凡,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几个高手之一,当年在丐帮的天安总坛论剑时,曾经凭了一柄铁剑胜了大小十几个门派,确实是个人物,卓天凡这人听说也是个谦和好义的人,没想到他的徒弟却这般狂妄不羁。
杨宗志和任泊安又一起饮了一杯酒,只是身边有人,自然不好接着刚才的话题说。
这时那酒老板佝偻着腰走了进来,杨宗志刚刚心事重重,这会才仔细看了看这酒老板,见他年纪已甚大,白发苍苍,穿着很厚,这时端了两大满壶酒蹒跚行了过来,酒却也一滴都不洒,杨宗志看看他的脚,又看看他的手,微微一笑,又转向看着窗外。
任泊安心想,少将军刚刚谈性甚浓,被这二人破坏了气氛,回头望向那二人,却见那酒老板蹒跚走到那桌旁,颤颤巍巍的将酒壶放在桌上,正要退下,被那小师弟一把捉住了手。
那小师弟脸上满面笑容道:“老头,我且问你个事情。”
那酒老板口中呓呓呜呜,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意思是自己是个哑巴,无法说话。
那小师弟看的将信将疑,脸上笑的更开心,哈哈笑道:“老头你莫非是个哑巴?”
说完用力的捏住酒老板的右手,酒老板这时仿佛痛的脸色都发青了,左手不断摇摆,好像是求饶一般。
那三师哥看的皱眉头,大声说道:“小师弟,你作什么?怎么欺负一个老人家?”
那小师弟也不以为意,笑着说:“我只是看看这老头会不会功夫,三师哥,我们出来办事自然是要小心一点的才好。”
眼见那酒老板浑身战抖,无法支撑了,霍的把手一松,那酒老板连退三四步,才勉强站稳身子,整个身子还在颤抖不已。
任泊安看的也是心下火起,心道这年轻人怎能如此欺行霸市,端的可恶。再转头来看杨兄弟,却见杨宗志转头看着窗外,双目呆呆的想着心事,好像身边的事情一点也没察觉一般,此时窗外的天色更加阴沉,随时都可能更大的暴雪降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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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之战第026章劫信之三
三师哥怒视了一眼小师弟,转头扶住酒老板道:“店家,对不住,我这师弟性子任性,不知轻重,你千万不要怪罪,您老没事吧?”
说完取了一锭银子给那酒老板。
那酒老板赶紧摆手,意思是没有关系的,显见心中害怕不已。
那小师弟在一旁“哈”的一声,道:“三师哥,我下手也是极有分寸的,假如他身上没有内力,我也只是用二分力的,假如他刚刚要是用内力抵抗的话,那便要尝尝我这分筋错骨的滋味了。”
说完哈哈一笑,状极得意。
三师哥送走酒老板,回头来摇头对着小师弟道:“小师弟,你如此行事,日后必有吃亏的地方,我们玉剑门人行事讲究的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才立威江湖三十年,决不是用了强力蛮力来使人屈服的。”
小师弟也知道自己刚刚行事过于火辣,为三师哥斟上一杯酒,道:“是,三师哥说的是,小弟这次记住了,等一会那老人家来了我给他赔个罪,来三师哥,小弟敬你一杯。”
说完端起酒杯与三师哥饮了一杯,又说道:“其实不能怪小弟刚刚鲁莽,只是江湖风波险恶,我们这次出门负有师恩,不敢大意,因此小弟这一路走来才多有得罪。等我们见到那将军……”
正说到这里,三师哥突然一打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显然往下继续说就是机密的事情了。
三师哥与小师弟又共饮了一杯,叹口气又道:“我们一路行来也有千里了,眼见快到了地头,自然是大意不得,但是我们江湖中人讲的是行侠仗义,除强扶弱,要是光用武力使别人服了自己,那和那些邪派中人有何区别?”
小师弟听到三师哥这般说话,只是摇头道:”
三师哥你也太过迂腐,要是恶人比你更加凶恶,难道你也要去和他讲侠讲义?自古以来,无论是立派还是立朝,都是先以武力解决了问题,再来施以仁德,现在江湖多事之时,我们自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三师哥听得直摇头,说道:“我也说服不了你,只是师父要是知道你这般行事,那定是不高兴的。”
小师弟哈哈一笑,道:“师父是当今的大英雄,他老人家是喜欢一个办事得力的弟子还是喜欢一个做事拖沓的弟子?是喜欢一个能够剿除妖孽的门人还是喜欢一个无力缚鸡的徒儿?”
这时门外也响起一阵大笑,一个声音学着小师弟的语气接口道:“哈哈,师父当然是不喜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弟子的,也不喜欢办事拖沓的弟子。只是二位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能得到师父的喜欢呢?”
小师弟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一拍桌子怒喝道:“什么人?”
那哈哈之声,慢慢转弱,却是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正是那酒老板,只是他此刻容光焕发,哪里有一点驼背弯腰的样子?
那小师弟怒气上冲,就要拔剑站起,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脚步发软,自己站不起来了,再见旁边的三师哥赶紧一握小师弟的手,道:“小师弟,你也头晕了么?”
酒老板看见他二人中招,更是好笑,边走过来边说道:“小伙子,你刚刚要对老朽分筋错骨,行事当真是狠辣的可以,老朽看你这资质很有希望成为我们罗天教的人,不如让老朽给你作个中间人如何?”
小师弟听到那老头口中羞辱他,气的呸的一声,大骂道:“魔教狗腿子。”
三师哥却接口道:“阁下在魔……教中如何称呼?”
那老头摇头道:“老朽没名字的,只知道为教主卖命而已。”
转口又道:“你这作师兄的虽然管自己的师弟管的极差,但是你做人倒还忠厚诚恳,我也不为难你,只是……”
说完握住小师弟的手,手腕轻轻一转,就听见小师弟“啊”的一声,脸色十分难看,慢慢的冷汗都流了出来。
任泊安看刚刚那个小师弟用狠辣手段对付酒老板,现在风头一转,变成酒老板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小师弟,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因果报应不爽,只是他没得到少将军的指示,也不好说话,再一看少将军,居然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仿佛想着那些事情想的痴了。
那小师弟虽然被制住,但是硬气倒足,愣是不吭一声,也不示弱,那酒老板狞笑一声,又在手上加了一把力,道:“小伙子,老朽这分筋错骨,比起你的独门绝技来说如何?”
小师弟抵抗了一会,实在忍受不住手上的痛苦,破口大骂道:“死老头,你有本事杀了小爷吧,小爷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啊!”
眼见小师弟已经痛的在地上打滚,快要支撑不住求饶的时候,门外突然又响起一个无比娇媚的声音道:“忠伯,你尽和他们玩闹什么,赶紧办了正事要紧。”
那忠伯听了这声音,态度马上变得无比恭敬,躬身道:“是。”
然后开始翻开二人的衣物仔细搜查起来。
杨宗志本来看那忠伯形迹就可疑,只是他是军中的人,不想涉及到江湖的仇杀中去,所以只是在一边听,并不插手。不过刚才那一声娇媚的声音传来,他听得心头一怔,暗道:“怎么会是她?”
那忠伯在两人身上仔细翻找,翻出一封书信来,取了过来,对着那小师弟踢了一脚,将二人都弄到屋角,正要转头过来对杨宗志二人威胁一番。
杨宗志见忠伯转头过来,叹口气,轻轻的咳嗽一声,那门外的人听到这声咳嗽,突然问道:“忠伯,怎么屋内还有人么?”
忠伯赶紧恭敬的答道:“是,还有两个人在这里喝酒,属下这就解决了他们。”
说完向杨宗志二人走来。
任泊安一听到忠伯语中要对自己二人不利,赶紧一弹而起,抽出了腰间的军刀,喝道:“你等何人,知道这里坐的是谁么?”
忠伯应声道:“坐的就是天王老子也要拿下。”
说完伸手一把抓过来,身手矫健,完全没有老态。
任泊安“嘿”的一声,一提刀,迎了上去,忠伯的爪功甚是诡异,抢将过来从上到下到处都是爪影,任泊安多年行军作战,遇敌经验也是丰富的很,一看对方那些招数,知道自己硬攻怕是讨不到好,刀锋一转,将自己和杨宗志舞在中间,围了个严严实实。
忠伯攻了几招,都被任泊安用刀法挡了出来,嘿嘿一笑道:“没想到还是个会家子,这刀倒也耍的好看,只是……”
说到这里右手强攻的部位,突然曲两个指头向任泊安递过来的刀背上一弹。
任泊安只觉得一阵大力向自己手上袭来,握刀的手差点就拿捏不住,心里一急,左手一拳就全力轰了出去。
忠伯道声:“好。”
右手又迎着任泊安的左手拳过来,眼见就要相交,突然手风一转,手指滑到任泊安的手腕处,就要向任泊安的手腕阳池穴划过去。
忠伯手指正要划到任泊安手腕的阳池穴,突然感到自己手腕火辣辣一痛,顿时失了力道,被任泊安一拳砰的击在自己的手臂上,任泊安这一拳是全力施为,打的忠伯手上的真气也是一散。忠伯呀的一声,退后两步,站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
北方之战第027章劫信之四
这时门外那个娇滴滴的声音又叹口气,说道:“忠伯,难道你真的老了么?”
忠伯听到这个声音,大是害怕,正要运起残余的真气再攻上去,突然门口咿呀一声响,走进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来,这美人一身彩衣劲装,将自己的曲线表现的甚是丰挺,身材高挑,眉目如画,脸色笑盈盈的带着让天地失色的媚意,来的正是瑶烟姑娘。
忠伯一看见瑶烟走进来,神情更是惶恐,赶紧退到一边。
三师哥和小师弟坐倒在屋角,三师哥看见进来这人,又摇了摇头,小师弟看见瑶烟,只觉得一阵目眩神迷,没想到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美人,喃喃的低声道:“想不到……想不到……”
任泊安这时已经知道这些人都不简单,看见正主进来,知道更难应付,神情更是戒备,只是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个大美人,只觉得在瑶烟那万种风情下看的还是一呆。
杨宗志一直默默的看着窗外,此刻窗外已经开始稀疏的飘起了飞雪,一朵一朵好像天上开满了白色的鲜花,杨宗志听见瑶烟进来,知道避免不了见面,这才转过来头来,笑道:“瑶烟姑娘,一日不见,却见姑娘生的更加英武了些了。”
瑶烟进来一听见这个声音,心里砰砰一跳,再看见那张脸,目光中一阵光亮,神情也越发的媚意十足,咯咯一笑道:“公子,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说完一溜小步快步走向杨宗志的桌边。
任泊安见这正主进来直接向自己这边冲了过来,忙一提气立刀,耳边听见杨宗志轻轻道:“任大哥,没事的。”
瑶烟一溜烟跑到杨宗志的桌前站立住,神情涌起欢喜无限,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些红晕,惊喜的轻轻道:“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宗志一挥手,示意瑶烟坐到自己对面,苦笑一声道:“我今日下午心情烦闷,便想寻个地方来喝酒,只是没想到却寻到你手下的酒馆里面来了。”
瑶烟听得咯咯娇笑,神情更是娇媚无限,自己抬起手来又给杨宗志满上了一杯酒,道:“公子你又有的什么烦心事情了,不知道瑶烟可以不可以帮你分忧呢?”
说完眼波流转,望了一眼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任泊安。
杨宗志知道她的意思,就对任泊安使了个眼色,任泊安自己乖乖的退到最远的一桌坐下来,只是眼睛一刻不离忠伯。
瑶烟也一抬手,对忠伯说:“你也下去办事去吧。”
忠伯应了一声,走过去一手夹住三师哥,另一手夹起小师弟,准备带出门去。
杨宗志突然对瑶烟说道:“瑶烟姑娘,我本来不想插手你们中间的事情,只是这二人……这二人,不如你把他们放了吧。”
杨宗志觉得他们总是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