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8章:振翅金蝉欲脱壳、万奴分兵、取死之道
他们撤退之初还是十分警惕,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在全军开始变阵之际,士兵的动作中已经不可避免的露出了混乱惊慌的迹象!
就在这时,只见杨妙真陡然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就是现在,全军出击!”
只见杨妙真一声令下,这支山东军万人队犹如出闸的猛虎一般,呼啸着奔出了营寨,向着正在撤退的东夏军猛扑了过去!
……
一天之后,沈墨接到了杨妙真在前线发回来的军报。
在军报中,杨妙真详细的讲述了她依山立寨,不断袭扰杀伤敌军的全过程。
沈墨看着这封军报,嘴角上已经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早知道这位女弟子的脑筋已经开窍了。不过这还是杨妙真学有所成之后,第一次单独指挥作战。
看她把这场仗打得可圈可点,让沈墨的心里也是十分欣慰。
这封军报几乎不用看下去,沈墨就知道接下来的战况会是怎样的了。
只见他继续看的时候,就见杨妙真在军报中写道:“敌军不耐久战,于午时徐徐后退……”
“趁其退时,敌军阵脚自乱之际,我方全军出击,一战击溃东夏大军。”
“此后,敌军于图们江水势平缓处泅渡而过,就此南逃。”
“经查此役杀敌一万五千,俘敌五千,缴获战马辎重无数……”
可是,正当沈墨面带着笑意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就见他的眉头猛然就是一皱!
在这封军报后面,又接着写道:“据东夏俘虏供认,携王旗率军南去者,为蒲鲜万奴三子蒲鲜宣哥。”
“蒲鲜万奴本人于兵败之际,自率两千卫队北上,不知所终。”
“其后,随军死灰营战士三十五人由沈独将军率领,追杀蒲鲜万奴北去……”
“这个沈独!”
看到这里的时候,就见沈墨立刻就无奈的摇了摇头。
“三十五个人追杀两千?也就他能干得出来!”
……
其实在刚才杨妙真的战报中,沈墨也看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首先就是在敌军在大举渡河之后,杨妙真并没有立刻追上去,她这个做法实际上是非常明智的。
因为杨妙真率领的一万山东军,毕竟在人数上居于劣势。如今山东军最为强大的优势,其实还是它的机动性。
如果要是在敌军刚刚渡河的时候,杨妙真立刻就追上去。那个时候她背靠图门江,万一要是碰上敌军全力向他们杀个回马枪,到时候山东军被挤压在江水和敌军中间,机动性立刻就会丧失殆尽。
那时的杨妙真就不得不在河滩上列阵而战,以一万人对抗四万人的攻击……杨妙真其实用不着承担这么做带来的伤亡。
她只要等到对方渡河远去之后,然后再尾随渡河,继续追杀就可以了。
而在这期间,沈墨派给杨妙真的援军,由王云峰率领的另外一支万人队就可以赶到那里。
这一次,王云峰给杨妙真带去了统帅手令,到时候杨妙真自然会听命行事。
所以在杨妙真的那边,所有的情况现在已经处于沈墨的控制下。
至于那位蒲鲜万奴,他为什么会在兵败之际做出了私自潜逃这么个决定……这件事也早在沈墨的意料之中。
蒲鲜万奴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沈墨的心里早就清清楚楚!
沈墨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沈独和他带领的那三十四个死灰营战士。
他麾下的这支死灰营,从来都不会问敌军有多少这样的问题,他们心里从来只有一件事,就是敌军在哪里!
……
在蒲鲜万奴率令着王宫卫队,一路向北潜逃的时候,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跑出去那么远。
而且他要是早知道自己会面临这样的情况,打死他也不会跟自己的军队分开!
接连四日三夜的狂奔,蒲鲜万奴带领着自己的卫队,居然已经越过了胡里改北面数百里外的阿斯温山,渡过了布列亚河,向着更北方向而去。
在这几天几夜之间,他已经足足跑出去了一千里!
接连四日三夜不眠不休,把蒲鲜万奴的这支部队累得疲乏欲死,他们现在是两眼含着一泡眼泪,拼死挣扎着向前走。
在最开始的时候,蒲鲜万奴玩了这一招金蝉脱壳之后。还自以为得计,认为敌军无论如何也抓不住自己的行踪。
可是没多久,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在这些天以来,他每时每刻都在后悔这个自己这辈子犯下最大的错误!
后边的那只军队……啥也不说了。
此时的蒲鲜万奴,真想说一句所有被糟蹋的良家妇女都会脱口而出的话……
“他们不是人!”
……
在一开始的时候,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当蒲鲜万奴发现有人追上来的时候,他确实吃了一惊。
不过他随即就发现,那只是一支100多匹马的马队,上面寥寥无几的坐着三四十名敌军。
这样的人数,居然敢尾随着追上来的,毫无疑问是在作死。
蒲鲜万奴万几乎是毫不在意的留下了一支百人队,让他们把后面那只追兵吃掉。
可是没过多久,蒲鲜万奴就听到背后传来了钢臂弩接连不断的射击声。
当蒲鲜万奴万都爬上一片高坡,回过头来的时候。他赫然发现,自己派出去的那一百名骑兵居然一个没剩下,而对方的那支队伍里,竟然好像一个也没少!
不但如此,他们的马匹还增加了一倍,自己给他们送去了正好一百匹马!
这一下,蒲鲜万奴的心里立刻就开始有些发怵。
要知道,这一百名东夏骑兵全是他卫队中的精锐,放在全军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物。怎么居然喘几口气儿的功夫,他们就全都死在了后面那些追兵的手里?
当这时的蒲鲜万奴,再仔细向着那些追兵看去的时候。他这才发现后面的那些人,穿着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怪异军服。
这些人穿着上下两截式的短衣,全是式样奇怪的灰色,脸上似乎还扣着钢铁做成的面具。
那种灰很难形容,介乎于天边铅灰色的乌云和开始腐败的尸体皮肤的那种颜色,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