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平平无奇霍雨浩
顺着众人的目光，穿过人群，人们的视线最终汇聚在一个不起眼的烧烤摊那里。
这烧烤摊就在城门口不远处，出了城门就能看到，是做生意极好的位置，毕竟在一大群卖食物的商贩中，顾客越早看到你，光临你这里得机会也就越大。
崭新的烧烤架摆在大道边上连带着其他器具和简单的几张桌椅占领了一片不小矩形的空地，许是摊位不大，周围还留出了些空间却并没有人占据，这些商贩算是和史莱克互利互惠的关系，只是虽然允许他们摆摊，但摆摊有摆摊的规矩，不然城门秩序的管理和大量垃圾的处理就是极难处理的麻烦问题。
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史莱克的学员基本上也没几个特别了解的，主要是因为史莱克学院里本身也没多少穷到出来摆摊的。
烧烤摊上面悬着盏魂导灯，淡黄灯光照得崭新的烧烤架锃光瓦亮，灯光里，蓝青色的油烟伴随着烧烤的香味与凉风一同飘向远方。
远远看去，烧烤摊前只有摊主一个人，距离有些远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只能看到他不停的操作着，翻烤架子上的食物。
不知道刚做生意不久，过于腼腆，还是对自己贩卖的食物足够自信，摊主并没有像其他商贩一样吆喝，只是安安静静的忙着手中的事情。
“青竹，闻到了吗？”莫伊笑问道。
“是，少主，这味道好香啊。”青竹也耸了耸光洁的小鼻头，余光瞥了一眼斜对面的烧烤摊，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十二岁，正值长身体的年龄，下午消耗了很多体力，此时闻到这股香气，空荡的胃立刻发出抗议。
“走，我们先过去看看，如果真的不错的话，晚饭就在这里解决吧。”莫伊道，来了这么久，他挺想尝试一下地摊的食物。
“可少主，您的身体……，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青竹眉头微皱，脸色迟疑，她知道莫伊的厌食症，莫伊想吃点其他东西是好事，但卫生方面她不太放心，矛盾之下，也不知道该不该让莫伊吃。
“没事的，我们先过去看一看再决定要不要尝尝。”莫伊身子坐直了几分，平淡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情不自禁的愉悦期待，食欲对他来说就像严重便秘的人终于来了感觉，用久违这个词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好吧。”
青竹拗不过自家少主，只得点点头，推着轮椅向烧烤摊的方向走去。
…
向前走了几步，逐渐接近烧烤摊的位置。
摊主的面貌也清晰了起来。
令人惊讶的是，这摆摊的人竟然是一名史莱克学院的新生，这一点从他身上印有史莱克标志的白色校服可以看出来。
少年相貌长得并不突出，一张普通的路人脸不算不丑，甚至细看有点小帅，但史莱克相貌优秀的比比皆是，他这种程度的丢在校园里就再也找不到。
青竹看清摊主的样子，俏脸一怔，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是他？”
“怎么了？”莫伊听到青竹的声音，问道：“是认识的人吗？”
“是。”她弯下腰在莫伊耳边轻声道：“少主，那边烧烤摊的主人，他就是我刚才说过那位霍雨浩同学。”
莫伊微微点头，心里稍感意外，听青竹描述他对这位同学感官还不错，愿意努力的人一般总归是有可取之处，另一方面十一级的魂力应该是通过宗门特招生的名额进史莱克的，那就意味着霍雨浩有所属的宗门。
“嗯，我们过去看看吧。”
他潜意识觉得这位霍同学不会太富裕，却没想到穷到需要出来摆摊。魂师的时间很宝贵，惨到要摆摊维持生计也是十分少见了。
待走得更近了些时，才看到架子上烤着的是鱼，普通的青鱼，不属于魂兽，但刺少且肉质肥美，数量众多，很适合食用。前两条已经烤制的差不多了，青鱼的表面被烤得呈金黄色，香味更加浓郁。
原本在周围观望的学员和路人更靠近了些，隐隐将烧烤摊围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买。挑选地方吃饭这种事情和机会成本差不多，肚子能承载的食物有限，而吃货们想的就是怎样将有限的胃空间里装满更优质的食物。
虽然闻起来很香，但吃起来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有些调料可以增加饭菜的香味，吃起来远远低于预期。嗅觉不代表一切，业界中欺骗嗅觉广为人知的代表，榴莲和臭豆腐。
……
面对这种情况。
霍雨浩倒是不急不躁，依旧低头不紧不慢的处理着手中的烤鱼，争取将每条烤鱼的质量达到最优。
正如莫伊猜测的，他是孤儿，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想要吃饭只有自己动手。
他并不担心生意会不好，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是一回事，另一方面跟这些商贩不同，他是魂师，同时也是史莱克的学员，不用像寻常的生意人那样长远考虑，没有那么多时间也不可能花那么多时间去用来做生意。
他只要能维持在史莱克的生活就好了。
红彤彤的炭火把青鱼烤得金黄，也把他的脸颊和额头熏出一层薄汗，不过这样衬得他青涩的面孔多了些别样的认真和成熟，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现在看，的确如此。
他盯着烤鱼，注意力大部分放在鱼身的变化上，余光扫到有人不断靠近，已经来到了烧烤架前，吸了口气正笑着抬头准备招待自己的第一个客人，有些低沉但温和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霍雨浩同学，请给我们来两条烤鱼。”
听到声音，霍雨浩微微有些出神。
这声音他是比较熟悉的。
今天上午的体能课，这个声音宛如神明降世，用最温和的语气说了最嚣张的话，挑衅了新声一班的所有人，天才云集的史莱克偏偏没有人站出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