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
虽是喜庆也是很累,蒋清泉、蒋清波、蒋德胜夫妇、齐福贵夫妇最后一波离开。鲁义、齐雅茹又陪妈妈吃了晚饭,妈妈便撵他们出去。两人还羞涩起来。此时天光正长,也到了掌灯时候才踟躇出了家门。
鲁义带着齐雅茹再到他们的新家,面向他们的婚房。本来平常搂搂抱抱已很随便了,忽然却生疏起来。相让着进屋,睡觉还早些,打开电视,一边嗑起带来的瓜子,算是培养感情,手上渐渐有了动作。齐雅茹问:“睡觉吧?”“嗯。”鲁义再亲一下她喷红的小脸,然后先到外屋洗漱。齐雅茹拉上窗帘,铺好被褥,等鲁义回来她再出去洗漱。鲁义关了电视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可是等了一会又一会还不见齐雅茹回来,他有些急了,几次想出去看别出什么情况,但还是忍住了。终于见到她换了轻薄的浅色睡袍推开屋门,分明是认真洗了澡,头发还湿漉漉的,脸泛着红光,露出的小腿和脚踝也是光溜溜的……鲁义还要认真看时,齐雅茹却害羞把灯关了,然后钻进他的被窝。鲁义此时光着膀子,只穿着裤衩,贴着她的胳膊、腿儿还不过瘾便解了那睡袍,里面只有那光滑而又凸凹有致的胴体了。
鲁义十分激动便爬到上面去,眼里由全黑到逐渐认出她的脸——十分小巧的脸,还有十分小巧的身体,有些不舍得侵犯了。齐雅茹紧紧拉住勇敢说她喜欢。于是他吻着她的唇,一边除去内裤,他要完成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成人礼,同时也是帮助齐雅茹成为一个完整女人的崇高仪式。她配合着,或者更准确说是引导者向那个目标冲刺。她感觉到痛有些痉挛,鲁义不舍的出来。她说没事,休息一会又放进去,两人就平静的呆着,他们这样成为了一体。
两人都没有尽兴,但都原谅着对方,相信以后会好的,他们都说自己太幼稚,不知怎么做更好。
现在多好啊,各种前戏、各种姿势、各种技巧……更美好的是十六年后他们还能如胶似漆。
刘甲的葬礼之后,齐福贵送别了大舅嫂和表侄一家,决定在家休养一段。鲁小茹便正式回自己房间居住。齐雅茹便要早早起床,鲁义还有些不适应,问:“怎么起的这么早?”齐雅茹点指他额头说:“忘了,今天小茹得上学,我去招呼她起来,你去做饭,然后把菜热一下。”
鲁义赶忙起来,先洗手,用电饭煲焖了三个人的饭,然后把昨晚老丈人家里特意留的菜拿出来放进微波炉。又想起女儿不愿吃剩菜,就拿出煎锅煎了两个鸡蛋,洒上些孜盐,然后看颜色很不错,心想口感也不会错,捞出来摆进盘子。忽然又想起什么,剥了个桔子放到旁边。鲁小茹洗漱完毕正好走进来,开口夸奖:“老鲁,不错嘛,还记得本小姐喜欢什么。”鲁义听后心里舒坦,就是贱,搬过椅子,铺上坐垫让女儿直接坐好。看到媳妇进来,同意一番操作,然后又去盛饭。母女俩都笑了。齐雅茹再招呼他:“老鲁,你也一块吃吧,吃完好送小茹。”鲁小茹接道:“爸,你赶快换车吧,不然我是不会让你送的。”她便站起来,说吃好了。看着她只吃了一个煎蛋、一个桔子,饭没动一口,妈妈舍不得说:“把饼干带上,饿了好吃点。”说着非要塞一包曲奇在书包里。她便出门,骑上电动车自己去上学。
村子小学早合并到镇中心校,开始主要是鲁义开车或是齐雅茹骑电动车接送,到五年级时非要买电动车她好自己骑。鲁义是标准的女儿奴,二话不说,买。她便开始练着自己去,一年多了,骑得挺好也就放心了。
目送女儿出大门,齐雅茹说:“大哥,咱真该换车了!”
“换!”鲁义回答得干脆,“我倒不用,给你买一辆。你证不下来了吗,正好实际演练,然后进城就方便了。”
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雅茹,头几天兰英说的话怎么答复?”
“不用他们的了,我算了下你们也就能多干十多天,十万足够了。钱我都准备好了,你随时拿去用。”
鲁义不由得又亲一下老婆,说:“别人都以为鲁义老婆现在最清闲,他们是不知道背后都是我老婆掌鞭儿。”
“都是你逼的吗,谁愿意管钱。你还睡会不?”
“不睡了,我今儿得到工地看看。不能总当甩手掌柜,我怕清泉震不住他们。”
说着他便动身,当真去了工地。而工人看到老板来了,干活自然更卖力。他便也不说什么,中午特意和大伙一块吃了饭,然后又转到养殖场。
鲁义的养殖场是和别人合办的,合作者也姓鲁,也就是这个原因使他们合到一起,鲁义亲切的称呼他为叔。当初老鲁只是给人打工,鲁义碰到,越说越近,鲁义才想到自己办一个请他们老夫妇都住场子里。开始鲁义就跟他们说清楚他出建场、买种源、买饲料的所有本钱,老鲁两口子以劳力入股,鲁义每年给他们保底五万块钱工钱,然后打皮子挣的钱再半扒。老鲁不干,只要工钱。鲁义也不干坚持自己意见。老鲁再扭……最后说好工钱之外凭赏,他不占股。而鲁义每年都不少另给他钱,他也就更加诚心诚意给鲁义干,所以这里事完全不用鲁义操心。他来这也像到家一样,看看狐狸看看貉子,长得都好,心里也高兴。他当初大方的安排可不是傻,一来老鲁是同性,作为外来人到身边有照顾的意思,而来他自己不可能多大精力投入这里面,只有给真正实惠才能让人家信任,所谓将心比心。而当他入到这一行业里,近几年便拓展了一项新生意:打皮子。借用他方圆百余里的名声,关里收皮子老客都邀他为合作者,收购皮毛时加他一股。使他获得了比养殖多得多的利润。快要到收皮子的时候了,他要四下看看,摸摸底。
离开自家养殖场,他要特别到同一养殖小区的老杨家养殖场看看。老杨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外村人可本地人没人敢欺负,因为他是从前杨镇长、杨书记的叔伯大哥。他也是小区招标时第一个建场的人,所以后来建场的都要尊称人家一声师傅。
老杨有派头没架子,已经过六十了但不显老,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眉宇间透着精明。雇着村里一个长工,而他每日也干活。他的狐狸和貉子一直是小区公认养得最好的。
老杨和鲁义是忘年交,看到鲁义进场就招呼进屋坐,拿出烟和茶水来。
鲁义说:“我刚才看了还是杨叔你的狐狸肥、毛色好。”
老杨笑着回道:“都说是自己家的孩子别人的老婆,你是把狐狸当老婆了。老鲁的手艺我清楚,不然你也不会挖了去。”
鲁义陪着笑了。的确,老鲁原来给杨叔干他才遇见。
老杨再问:“你有没有得到信息,今年价格怎样?”
鲁义不瞒他,说:“关里打过电话,说是今年价格看涨。所以我看了,你这儿狐狸每只顶少赚五百。”
老杨高兴了,他算计今年能出一千只,一只挣五百就有钱了。虽然他不缺钱——早年跟着二弟、三弟干就攒下不少钱,后来二弟、三弟离了煤矿,他闲不住又干起养殖场。实际还是脱不掉传统农民思维,手里愿意攥着看得着的东西。城里已有两栋楼,自己一栋,儿子一栋。儿子正当兵,签着士官,儿媳妇就是沈璐老师。
“还是您老能耐呀,我这一年虾捣扯也没您挣得多啊!”鲁义真心夸赞道。
老杨不愿意了,说:“跟我报苦穷,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不过家有万贯总有一时之缺,你若有急,无论什么时候尽管跟老叔说。”
“没有、没有,”鲁义赶忙打消他顾虑,“我可没什么大买卖,都是脚踏实地的小钱。”
“大买卖有大买卖的好处,像我那二弟,那是真有魄力,现在做到了区交通局长的位置,跟再早完全不是一个人了。但像咱们爷俩不用担那么大的风险,操那么大的心,我看也挺好。一步一个脚窝,实实在在,把自家日子过好了一样光荣。”
“我哪敢跟您比呀,您是见过大阵仗的人。”鲁义继续说,“杨局长我也见过,那气度,那水平应该还是咱镇上最出彩的了吧!”(有威望)
“我家老二我是佩服,要说现在社会光有钱不算什么,他后来当官,管人管事,无论镇上还是现在区里都得竖大拇疙。按说他也没读几年书,就有这个本事,手下多少大学生都得服啊!”
“老叔,别怪侄儿说句实话,你早年跟着他跑前跑后,他也不会亏待你,怎么就干养殖了?随便安排哪儿不比干这个强。”
“别说,你这话真戳我心里了。我就是小农心态,要是一直跟着老二,我比现在好,然后儿子也不用当兵了!”
“怎么说到文龙那去了,当兵不挺好吗?”
“好!说跑偏了。今天我大孙子回来,他奶奶先接他到这然后再送他回村跟他妈住一晚。”
听到沈璐,鲁义脑子不由一热。当然不会表现出来。
而老杨刚说到孙子,他孙子就跑进来了,一边喊着:“爷爷…”老年人就是喜欢隔辈人,早迎出去抱起来,亲了又亲。小男孩长得特漂亮,所以更讨人爱。爷爷问他:“几天没看到爷爷了?”小男孩掰掰手指头说:“三天。”“想爷爷没?”“想。”他跟爷奶时间比跟妈妈时间长,所以感情更加亲。
起初老杨没打算让儿子当这么长时间兵,原以为当做跳板好让二弟给找一个好工作,但是一拖再拖当了十年了,孩子都五岁了,老杨心里很急。
孩子看到鲁义害羞转过脸去,鲁义却跟过去说:“叫爹。”原来鲁义初见时就特别喜欢他俊俏可爱,鲁义没儿子就跟老杨说作他干儿子,也就是善意的笑谈。于是每次见到他都要逗他喊爹。孩子不答应但也不是讨厌他。
“大侄儿,别再逗了,孩子大了!”孩子奶奶显然不愿意了,到近前时说。
鲁义便退到一边。孩子奶奶再对老头说:“老头子,孩子你也看到了,我就送回村里了,一会儿沈璐能愿意到这吗?然后我把饭做好,等她回来正好吃。”
当初孩子出生时,老杨为方便以后带孩子特意在村里买了一所房子,正好鲁义买的吴老二房子闲着就让给了他们。平常是老伴陪孩子在村里住,沈璐要是想孩子也会偶尔到村里住一晚。今日就是先打电话说陪孩子,所以老杨老伴先要去安排好。现在婆婆都是勤务员,谁让她得了这么可心的儿媳妇呢!干着也会一边乐。
鲁义正好说:“婶,正好我要回村,顺便捎你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