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遇
更大的机遇摆在鲁义了的面前。杨新的亲哥杨华当选了永宁镇的党委书记。杨华改革初通过承包村煤矿起步,逐渐把煤矿做大,进而转入政坛,由镇经委主任到镇长再到一把手,是典型的实践出真知的实力派。虽然文化底子薄但执政有理念,尤其在发展经济方面思路清晰。
说起永宁镇的地理条件可以说是得天独厚。首先经过一条国道,而且四通八达——东西连接两座城市,向北、向西都是矿区。再早就是商业发达,改革开放后更形成辐射周边乡镇的商品集散地。镇内矿产资源也比较丰富,突出的有煤和青石。矿业又带动工业和运输业。镇内玉米、果树种植也有传统。所以一直是地区内经济强镇、重镇。说到不足之处就是民风比较彪悍,还残留着狭隘的山头主义,限制了更广泛的交流,限制了更大的发展。
永宁镇繁华的街市距离绵延五六里,道路两旁都已开辟为门市房,经营从小到大各种商品。整个镇子有五、六千户人家,两万多人口,按方位形成四个区域,东面标志是农贸市场,西面是镇党委、镇政府所在地,南面、北面分别建有中学、小学。
杨华主政后第一件要干的事就是改扩建东面农贸市场,向高端方向发展。首先改变周边原有平房局促的格局,统一建二层楼房,而这也是众多商户的要求。其次对市场内部设施进行翻修改造,达到内外共同进步。而这一工程相当于杨华打响的第一战役,决定交给兄弟具体执行。而杨新先是接管哥哥煤矿历练,然后也延循哥哥的路径到了镇上工作。他可不只是会玩乐的公子哥,一直被当做哥哥的臂膀培养。他接到任务,以其商人敏锐的嗅觉,发现这不只是重要的政绩工程,里面还潜藏着巨大的商机。果不其然,人脉广韩龙马上找到他,一边喝着酒,一边问:“杨主任,书记具体是什么意见啊?”
杨新便跟他直白说:“我大哥的意思是咱们自己人干,这么大工程不想让外人把钱赚走。但咱镇里那几个大包工头我挨个想过,会来事是都会来事,都整皮了,净会糊弄人。给哪一个我不得跟着操心。这可是我大哥的政绩工程。你帮我想想还有没有别的高人。”
韩龙应道:“我心里有数了。反正我是得跟你混了。有啥事,你说话,我跑腿。”
“少不了你。我矿里的事才是主要的,这点油水我一分不想沾。主要是帮我大哥看着点。你呢,把握好原则,我不会亏待你。”
韩龙急忙站起再敬酒,然后招呼两个新来的美女左右陪着。他便闪开身计划自己的大业。
他刚才一下想到鲁义,想到鲁义就是干工程的,想到鲁义现在声望足以压住镇内其他干工程的。他就把点子打到了鲁义身上。
他还是先找到齐兰英,向她聊起建市场的事。
齐兰英不解的问:“跟我有什么关系?”
韩龙再启发:“你是真傻,跟你没关系,但跟你的杨新大哥有关系,你就不会找关系。”
齐兰英还是不开窍,问:“杨大哥还能理我吗,我都现在这样了。”
韩龙继续引导:“你现在也不差呀,而且你杨大哥向来念旧,就看你主动不主动了。”
齐兰英的黑眼珠终于转动了。韩龙再道:“你得先想好怎么插入进去。不能卖逼吧,干活的可都是没什么钱的大老爷们。”
齐兰英扬手打他了。他正好接住,然后亲她。
齐兰英忍他一会,抽身说:“不许在这里搞!”
韩龙便完全饭放开手,说:“谁想搞了,说正事呢。你仔细想好再去找我。”他算定鱼儿会咬钩于是走了。
齐兰英可没想到鲁义,而是想起村里的老相好李立民。李立民现在镇上经销建材,跟工程当然挂钩。但是如何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她还没有主意,只是想到传达信息或许能得些赏钱,却也没有多大意思,她还在犹豫。
想着两人的关系,确是有些渊源的。当初齐兰英一心追班里的一个纨绔子弟,想要和人家正经搞对象,但人家瞧不起她的家境只是玩玩而已,当遇到另一个门第相当的女孩立马把她甩了。她便自甘堕落和原来跟班鬼混,这些小混子就是能咋呼,要钱没钱,要良心没良心。她的新衣服没了,新首饰得不到,后来吃喝也没了着落。没良心们就诱导她卖。她开始不干,但一个人哪经得住他们软硬兼施就沾了水。这一次找来的客户正是李立民,一个屯子人,李立民马上转身走了。她也含着羞愧没去召唤。同伴就打她,她被逼到气头上不知哪来的劲就跟他们厮打起来。李立民没有走远,可能听到声音返回来,把他们拉开,然后给了混子们一千块钱,把她带出来。
她哭了说:“我爹都不管我,你管我干什么?我要跟他们拼命,他们都是什么东西,还打我,都是狗娘养的,你干嘛还给他们钱!”
李立民不急也不恼,又掏出几百块钱塞她衣兜。她不要,说:“你想玩我,想得美!你们都一样不是好东西!”
李立民却笑了说:“你说的对,我不是好东西。你回家吧,我送你一块回去。”
他到底把钱塞进她衣兜里,然后带她坐进他的夏利车里,再往家的方向开。
齐兰英心里已没有方向了。心想马上回同伙那里自己也要骂太贱了,但回家也十分难为情,就想在车里一直坐着。但是车子很快就在靠近她家的路口停下来,他问:“你自己进去还是我送你进去?”她回答:“我不回家。”
他点燃一支烟,她也要一根抽起来,然后听他慢慢说:“你也没犯多大错误,就像我也没犯多大错误。这黑天一过去就白天了。”
她听着忍不住笑了,然后也不知从哪里淘来一句有哲理的话:“可是这黑天怎么能一下过去呢?”
李立民转过头再一笑,说:“还是我送你进去吧,耀崐大哥怎么会不原谅这么漂亮的大闺女?”
齐兰英突然感觉这个略矮身材,相貌普通的中年人除了钱也还有别的可爱处,然后问:“刚才我是不是特丑?”
“走吧!”他推开了车门。
但她就想赖着不走,说:“你刚才为我花了那么多钱图啥?”
“你别瞎想,”他便解释,“我当时就觉得你可怜。你还没到二十岁吧?我啥也不图。这点钱对我也不算什么,你改好了就行。”
“我不信。”她并不是真的不信,只是不愿离开。现在这夏利车就是她的龟壳。
却把李立民有些逼急,以为陷入大麻烦中,狠狠地抽起烟。
“逗你的。”她突然又讨厌他了,便主动下了车。到他车门旁再说:“那些钱等我有钱了再还你。”
她回到家,父母没有一丝嫌弃,即使发现她有身孕也是更加爱护。或许就是他们软弱的爱助长了她一次次出去,一次次铩羽而归。
她与李立民的第二次会面,是找他要钱。因为听到也看到他对中意的小姐总是出手阔绰,不像大多人外表光鲜,满嘴大话,到出血时反而抠抠收收。他看着其貌不扬,消费时从来不惜一掷千金。她开口借两千,他竟也问也不问打开钱包就往外拿。
她还气他:“我可不一定能还啊!”
他直接挑明:“我也没指望你还。”
“那你还借,你到底图什么?”
“别闹了,我也不送你回家了。在外头有什么难处尽管找老叔来,老叔能帮的一定帮。”
她把钱拿走了。到晚上看他又来舞厅,就央求妈妈把他引到她的房间来。可他一看到她又要走,这回她叫住了,然后非得拉他坐一坐。昏黄色调下,她变得更美,透明的衣着让她更性感。她挂着他坐下,喂他水果。他还是说不行。她就说:“你还是带我走吧。”可是这回他没再带她回家,而是带她到他镇上的秘密房屋中。她用丝巾蒙住他的眼睛,再调动他的情绪他的身体进入她的身体中。他撕开丝巾变疯狂了,她喜欢、迎接他的疯狂。然后他又送她一条金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