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
“他能干啥呀,到哪也干不了两天就打发回来,还一分钱拿不回来,我还得搭钱。然后我也问他,有些活他也不是不能干,就是带他的人不爱带——也不能怪人家,谁让闯子缺根弦呢。但是他也三十来的,不能跟我光在家呆着,我都不敢图他还能给我娶媳妇生个一男半女,就是能自己养活自己就行,我不能照顾他一辈子啊。所以我只能厚着脸皮还得求你,你是咱村公认的大好人、大能人,您大人有大量也不会记恨婶子那时干的虎出。大义,你再把你陈闯兄弟收了吧。我以后谁也不求就求你了,你说怎么让我赔礼都行,然后我不供菩萨我都供你!”
这话说出口把个鲁义脸全臊红了,但是心里承认李寡妇真是会说,都说这份上了他还能反驳什么,尤其他也是爽快的人,便直接回道:“李婶,当年我能接收他现在我当然也能管着他,他那大身板子也不是不能干活,所以我也不是白养活他。但是有一点,工程队一直是清泉帮我管着,你得让他答应,然后闯儿都得听他的,这事才能办。”
李寡妇听到这话,行动比鲁义还爽利,站起便说:“这好办,我现在就给兰英磕头去,兰英叫我当全村人面磕我也磕,我以后也把她当姑奶奶供着。我知道她那人要脸,你以后看我李寡妇也一样热心肠。”
说着也不和鲁义两口子道别就起身行动,还是齐雅茹追着送出门外。然后回来问鲁义:“你说李婶真能给兰英磕头?”
鲁义只是笑着说:“不管。”
齐雅茹就掐他胳膊说:“你怎么这么坏呢,让李婶这么一个可怜人去求兰英!”
鲁义也反问她:“你怎么不拦着呢?村里人谁不知道咱家里家外你是大天。”
齐雅茹再扬巴掌轻打他,然后说:“我也想看看兰英怎么制她。”
后来鲁义也特意问齐兰英:“李寡妇到底给你磕头没?”
“必须磕!当年我磕出去的头终于收回来,我高兴。然后李寡妇永远别在我面前抬起头,她就得低我一头。”
齐兰英神色里是尤其的骄傲。鲁义忍不住轻踢她,她却重重踢还回来。鲁义不敢再撩拨了,然后认真为陈闯着想了,就想到管理街道卫生的事,于是亲自到他家里去说。
陈闯自打出了那事后一见鲁义就怕也是羞臊,然后总是自动躲开,现在进了屋里没处躲没处藏了,只好低下头,好似一只鸵鸟欺骗自己把脑袋藏进沙堆里。李寡妇倒是非常高兴,又是拿瓜子又是倒茶。鲁义也就四脚八叉坐下来,然后说道:“既然你能把兰英说通了,我也就履行我的承诺。陈闯先做一个零工吧,具体做什么都听清泉安排。清泉为人李婶你应该信得过,另外清波跟陈闯以前就不错,都能照顾他——陈闯你呢,有些拧脾气,但是记住跟清泉绝对不许耍楞儿,耍楞儿我就不能留你。也就是你跟我耍耍脾气都行,我能揍你。但是跟清泉绝对不行,记住没?”
陈闯先是摇头,意思是不敢跟鲁义耍楞儿,他可被那一拳打怕了,脑海里留下深刻烙印。接着点头,意思是也不敢跟清泉耍楞儿。
鲁义都懂,但还是跟李寡妇强调:“李婶,你一定要常跟闯儿唠叨,对清泉必须尊敬。这队里就一个规矩,清泉说啥就是啥,谁也不能挑战这个权威。跟我倒不用。”
李寡妇急忙点头:“我天天出门前都嘱咐他,你真是了解我们陈闯,他是有时候脑筋转不过弯,然后犯浑。我以后也常常跟兰英说,让他们多少也担待点。”
说到这时也是加了小心,怕鲁义不满意。鲁义倒觉得李寡妇真是明白人,想得很周到,万一发生特殊情况提前也做些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