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火
鲁义迷惑了,倒不是对齐兰英姿色的怀疑,而是她的年纪,又是一个八、九男孩的母亲。而李向多年纪明显要小,又小有成就,即使找一个年纪小的铁子不是难事。这个社会,凭他的耍快早该挂上了,还会再找一个大嫂?男人不都是喜欢更年轻些的吗?
“你想多了吧?”他便回道。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可是现在清波这个嘴没把门的又开始嘲笑我,我心能没一点想法吗?”
“我去问问。”鲁义说完当真就开车回村里,在麻将馆前停下,下车直接进里面。只齐兰英一人在里屋,还在描眉打鬓,伸头看一眼鲁义进来,没当客,继续描画自己的一张脸。
“没去学车吗?”鲁义进里屋,寻了个话头问。
“还学什么呀,姐证都到手了。”说着当真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本驾驶证给鲁义看。
鲁义没去接,而是继续套话:“这么快,厉害呀!”
“不是我厉害,是有人真好办事!这社会,只要有人干什么都有捷径。”
“李向多吧,你们怎么整到一块了?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吧!”
鲁义这么说齐兰英显然听出有所指,便停住手,转头看向鲁义。这样停滞一会才问道:“你什么意思吧?”
看她这么认真对待鲁义反有些抓狂了,转转身,再说:“刚才我和清泉在一块,他说李向多都在咱麻将馆办公了,咱没这业务吧,传出去对他李向多也不好。”
听到这话齐兰英明显生气了,柳眉竖起来,腾地站起身说:“他就会向你告状,好像你什么都管似的——鲁义你说,你到底值几斤几两?”
把鲁义的气势全压下去了。谁又有几斤几两,当别人心里不再有你。
看鲁义不做声,蔫下去,齐兰英却又眉飞色舞问:“你看我现在漂亮吗?”
她一直是值得欣赏的女人,而这就是她可以刁蛮无理的缘由吧。
“到底是我漂亮还是杨书记的儿媳妇更漂亮——就是那个小老师?”她再问出一个刁钻问题。
鲁义眼前还真的飞快闪过另一张秀美的脸,然后扫回这一张。他没做比较,更不会发言。
齐兰英便接着说:“她可能更年轻,但还是一朵没开的花,而妹子我开了,是不是最美的时候?”
鲁义的眼神便被吸引去,而且心里也承认,成熟的美真更有魅力。
“你鲁义不稀罕我,但不表示没有别人稀罕我,而我喜欢被稀罕,你也不是不知道!”
齐兰英一句一句地发射着,把鲁义顽固的堡垒攻破了,他只好退守下一道防线,慢慢坐下来再问:“你还没有折腾够吗?”
“没够!”齐兰英却又来攻击他,“永远没够。就像你们男人一样,我们女人也一样爱玩,除非是没有资本——当然你这个榆木疙瘩除外!”
鲁义溃败了,他已没有言词再教诲于她,唯有自求全身而退。
“你根本不想清泉的感受,你又从来不在乎他对你才是真爱?”
齐兰英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给出她的回答:“他爱我,我也给了他我最好的一面。我们没有谁相欠谁。你又管什么?你有资格吗?你又懂吗?”
鲁义后悔说刚才那可怜的话了,本来就什么也不需说了,也不该来的。但齐兰英又给回了他真正的尊重:
“我明白,你把我也当成朋友,是来关心我。李向多只是跟我逢场作戏,我也是跟他逢场作戏。我就是这样一个轻浮的人,有人勾引我就上钩,没有勾引还想上赶的呢。我就是这么坏吧。你告诉清泉也好,纸里永远包不住火。至于以后如何发展,我不知道,他有种就先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