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
常虹赶紧挽留道:“别的了,见面都是朋友,谁都不用走。”
蒋清泉再说:“那我也叫你兄弟了。你不知道我们出来前没想到这种情况,家里好大一摊子事呢。大哥为我扔下一、二十号人干活呢,我得赶快回去看着点,然后大哥留下才能静心。”
鲁义旁边想也就这个办法,他跟清泉还有什么外道的,便也说道:“虹弟你就让他走吧,咱们聚时也不必今天,等过两天消停了,就有大把时间了。我留下来,等老王和你好好喝一顿。”
常虹也就不勉强了,然后亲自送蒋清泉下楼,等他开车走才回来。过一会,王亮来了,还是那般红光满面,鲁义便惊问:“你吃什么了,还是这么能干?”
“不干行吗,不怪老叔败家吗。体格到底一年不如一年了,现在是药顶着,停药就嘎呗儿。”王亮眯起眼睛还是那么幽默调皮。
鲁义听出他的画外音,继续玩笑:“别吓我,怎么我来了就不行了,到底还能喝酒不?”
“就是喝酒来的吗!”王亮便认真起来,“这酒就是我的药。医生总告诉我别喝酒,不喝,不喝我就完了。所以我还要加紧喝,使劲喝,但咱一定往高兴里喝,心情好就没事。叔说的对不?”
“你是谬论,”常虹插入一句,“你还是没到喝不了那天。”
“去一边去,给我拽词,还谬论,谬论是啥论?没有羊论、马论吗?你他妈给我老实点,别忘了你可是从我手底下出来的,别忘了感恩!”
王亮似乎拿起了架子,常虹便也配合他:
“知道,知道,中午也我掏钱行了吧!”
“不行,说定了的不许改。”王亮好像要正经一回,可是接着说道:“等晚上我再狠狠削你。”
鲁义便沉浸在这种气氛之中。一起再到饭店喝酒,王亮还是吆喝得最欢,可是两杯白酒下肚就变成醉眼迷离,下句接不到上句,还非要再喝啤酒。鲁义不由得偷问常虹:“还行吗?”常虹只是还眼色,示意没事。但到底把他喝倒。常虹再趴他耳边问:“还行吗,马上歌厅。”王亮趴桌子起不来但是能摇头,咕噜说:“不去了,回家睡觉。”
“你还能找着家吗,我们先送你。”
他又摇头。
常虹便对鲁义说:“让他这样睡会吧,喝酒时,你越让他越跟你较劲,顺着他呢,喝倒了倒省事。老王酒品好,酒德也挺好。喝多了睡,不嚷不闹,咕噜睡一会醒了就完事了。”
他和鲁义倒是安然无恙,不过也不喝了,常虹再为鲁义倒茶。
鲁义便惊叹道:“你现在酒量也不错啊。去年你还说不会,咱喝过一次吧,你就喝两瓶啤酒。”
“哥呀,我也是练的,许多交际是避免不了的,能喝酒是一种优势。像老王,在酒桌上就招人喜欢。不过他到底喝伤了,年初还不这样。我是越来越理解了,都说酒肉朋友靠不住,但有时喝酒真解决问题。人不就图一爽吗,喝爽了,平时不敢说的说了,不敢办的办了。主要是能一块喝得痛快就是朋友了。不算知心朋友就是痛快朋友吧。许多时就是需要这些痛快朋友支持,我就慢慢喝出来了。有时也知道对身体不好,但权衡利弊,咱没有资格保养,就是要拼吗,加点小心就行了。但是咱现在不喝了,晚上我还要带你去见朋友,保不准还要喝个痛快。”
鲁义便也说道:“我开始也不能喝,但是在部队里真是不喝也得喝啊。我那时体格比现在好,生生靠体力扛出来的。我喝多了折腾,我就跑步,把汗发出来,再喝,后来没有战友能喝过我了,他们也就服了。酒有时候真是好东西,有时也害人……”他突然想到了父亲,心情又一下子低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