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以待】(4)
第四章·菊石的残骸
29年11月11日
帝国对海疆的封锁,顺利饿死了绝大部分渔民,却对荷拜勒群岛桀骜不驯的
海盗们无可奈何---并非是帝国海军不能剿灭他们,而是其据点恰好卡住了南
北之间的海峡---帝国与南方大陆的官方贸易的必经之路。
以荷拜勒海盗的实力,至少需要一个月的作战,帝国才能将其完全剿灭;而
战争只需持续三天,帝都的贵族子弟们就会抱怨栖梦芳断供,从而胁迫帝国海军
与之和谈。
可以说,荷拜勒群岛的海盗,本身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完全是在栖梦芳贸
易的保护之下,才能苟延残喘至今的。
至于栖梦芳,这种澹蓝色的小花虽然貌不惊人,其花粉却具有强烈的致幻效
果,经过炼金协会的官法提纯后,足以打败黑市上流通的一切镇痛药物。
而在南方大陆上种植栖梦芳的佃农,碍于祖传的小农思维,根本想象不到,
他们每日悉心照料的作物会有着如此巨大的利润。
因此,这些利润被狡诈的海盗理所当然地拿走,反而成了他们购买贫苦的农
家女充当性奴的资本。
没有道德的信息贩子,仅仅利用不对称性,就能轻松骗的农民们家破人亡。
而像这群海盗,还要亲自下场做走私贸易,简直是要断子绝孙。
无法无天的海盗贸易,在赫内五世的时代达到了巅峰,彼时上到皇帝本人,
下到见习侍从,宫廷内外均是栖梦芳的忠实消费者。
这股吸食花粉的风气虽然未能扩散至全国,但也在帝都形成了独特的花粉文
化,炼金协会下放销售权,一时间帝都布满了花粉俱乐部,其营业额毫无悬念超
过了各级妓院。
文人墨客欣然命笔,为栖梦芳题写辞赋;学士技师则集思广益,成立了栖梦
芳产业研究院,发明出数十种衍生产品,在中空的模拟阳具中灌入水调花粉这一
奇思妙想,便是这个栖梦芳黄金时代的产物。
一时间,吸食花粉成了帝都尊贵的象征,下层市民也试图效彷,即便吃不上
饭也要坚持吸粉,直到光荣地倾家荡产,并以此鄙视外省土鳖。
当然,随之繁荣的,还有原本散漫不堪的海盗组织。
在伊崴赫舰长的领导下,陡然而富的海盗们聘请西海最杰出的建筑师,在地
势险要的鲸齿岛上筑城,招徕南方大陆上的行商与妓女,使得一向被帝国视为荒
蛮之地的荷拜勒群岛进入了文明社会,负责监督贸易的帝国官员从此流连于岛,
再也不愿回到西海的官邸安贫乐道了。
出于伊崴赫本人的奇思妙想,这座螺旋状的海上之城酷似一只巨大的鹦鹉螺
,菊石城之名不胫而走。
而带领海盗走向繁荣的伊崴赫舰长,则被冠以菊石王的尊号,和他两个能力
出众的儿子分享权力。
尽管在官方宣传中,荷拜勒群岛仍然是食人恶魔四处横行的危险之地;然而
除了帝国境内同样贫苦的农民,每个人都知道,群岛远比帝国的任何行省都要富
裕的多。
赫内大帝本人对此心知肚明,在他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刻---准确地说是缺
货的时候,也会感慨,自己治下的良民生活水平还不如海盗,而他们辛辛苦苦照
章纳税的结果,就是养活了日渐无法无天的栖梦芳贩子。
但他根本不明白,倘若没有历代以来的海禁政策,南北之间大可以自由贸易
,也就根本不会有什么荷拜勒海盗了。
帝国把全民富裕的口号贴的到处都是,却不明白自己的存在本身,就阻碍了
这个并不遥远的目标。
倘若栖梦芳真的具有炼金协会宣称的保健效果,赫内大帝自然会长命百岁,
也就不会在四十二岁时,暴死于皇后的床上了。
据称,死亡时他合法的妻子和不合法的情人都在现场,但她们没有采取任何
急救措施。
等到皇家医师赶到现场时,赫内大帝的尸体保持着奇怪的姿势,身体极度弯
曲,口中和肛门中都在不断地渗出浓稠的花粉溶液,脸上那暧昧的笑容业已凝固。
皇后肥硕的双腿的分得大开,下体的淫水早已风干,木然地坐在床边,面无
表情;而另一位出身萨博勒的妓女,则惊惶地站在床头,正试图将卡死在阴道中
的双头伪具拔出体外。
以上史料,出自盖尔文一世的御笔,新继位的皇帝本着对父亲的无限热爱,
先是处死了那名敢于爆先皇菊花的狂妄妓女---据说新皇为此恢复了以血腥残
忍着称的穿刺刑---又宣布一切借助伪具的第四爱行为均属于犯罪,量刑等同
于处罚同性恋者。
从那日期,有不明组织庇护第四爱群体的传闻便不绝于耳,西海总督埃欧廉
亦受到了牵连。
西海行省的居民向来颇好此道,这下遭受了灭顶之灾:彼时到处可见,堆积
如山的双头伪具被露天焚毁。
新皇所不能理解的是,赫内的死因是栖梦芳中毒,和他个人的性癖基本无关。
但既然盖尔文本人不热爱肛交,对那些被打击的路人也就毫无同情。
而他对第四爱群体的严厉打击,使得教会的人数极具膨胀。
到盖尔文统治的第十五年,一向顺风顺水的海盗贸易也遇到了危机。
由于帝国试图征服萨博勒的战争经年不止,国库几乎被军费烧光了。
于是盖尔文把目光转向了烟雾缭绕的花粉俱乐部,开始要求栖梦芳产业上的
巨富们出资支持他没完没了的对外战争。
当然,正常人的反应,自然是不愿为屡战屡败的帝国陆军买单,拿着自己的
辛苦钱去填东南方的无底洞。
但是,盖尔文的杀全家式劝说十分有效,在家抗税大户的满门人头堵住
了帝都南门之后,他所要求的军费就源源不断地到账了。
此时,荷拜勒群岛感到了空前的压力。
由于下游的经销商纷纷垮台,海盗们手中的栖梦芳开始滞销,鲸齿岛上堆满
了晾晒的木箱。
几个月后,当他们手中的存货纷纷氧化变质,伊崴赫发动全岛昼夜吸食也不
能解忧。
海盗们终于意识到,天天晾晒也不会有人来收购了,惶恐与愤怒席卷了群岛。
随着伙食越来越差,袭击沿岸城市的呼声越来越高。
年迈的伊崴赫当然知道自己的舰队几斤几两,全力阻止属下狂妄的计划。
饿红了眼的亡命之徒,早已忘记了伊崴赫当年的贡献,在一场仓促的政变过
后,伊崴赫父子三人被投入了波涛汹涌的乌埃斯特海。
曾经显赫一时的菊石王,在溺死前一刻,听到了舰队出征的号角声。
冰冷的海水剥夺了他的意识,淹没了他的不甘。
他的大女儿以五十金的价格被卖到了妓院,小女儿下落不明。
帝国海军虽然以腐败闻名于世,但终归是受过训练的正规军。
短暂的交火过后,荷拜勒海盗的几十艘战列舰全部被击沉。
弃舰的海员们趴在桅杆的碎片上,绝望地哭嚎着,似乎这样就能求得伊崴赫
的原谅。
然而菊石王的亡灵似乎没有那么宽宏大量,落水的反叛者大部溺死,少数逃
回岛上的,也无法抵挡帝国海军的攻击。
打着逆戟鲸大旗的帝国舰队,在塔伊舰长的指挥下,开始纵火焚烧船坞,然
后耀武扬威地开进了菊石城,剥夺了海盗们的自由。
帝国的舰长们高高兴兴地接受了海盗的投降,然后把数十年来积攒的赃物洗
劫一空,整船整船地运往赤礁城。
没有亲临战场的柏特总督和孔纳提督坐地分赃,在上缴国库这件事上,西海
行省政府与帝国海军配合的天衣无缝,从战利品中抽出百分之三十打发帝都,盖
尔文表示大致满意。
一度繁荣的荷拜勒群岛,再度回到了荒蛮时代,只剩下菊石城的空壳还杵在
海滩上,其中的螺肉已然被吃光了。
所幸,帝国终究需要与南方大陆进行贸易,海盗们虽然叛服无常,却仍然是
贸易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海禁与官方贸易,皆是帝国不能让步的底线。
而为数不多的体制外海盗,却是无足轻重的。
在经历了灭顶之灾后,荷拜勒海盗很是低调了一段时间。
一方面是摄于镇守群岛的帝国海军分舰队,一方面是因为栖梦芳产业垮塌,
又得重新从事薄利多销的传统贸易,其心理落差可想而知。
于此同时,留在群岛负责监视的海军将领们,也开始滋生不满的情绪。
以塔伊为首的青年军官,本来还很羡慕以前驻扎在岛上的官员,可以在菊石
城纸醉金迷,日以继夜地饮酒嫖妓,而彼时他们在赤礁港却生活乏味;然而现在
菊石城一片荒芜,稍有排面的店铺都被迁走了,他们每天只能与同样吃不饱饭的
海鸟为伍,除了钓鱼就是挖螃蟹,同性恋像瘟疫一样在年轻水手间蔓延。
原本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的赤礁港,却陷入了畸形繁荣。
这份奇妙的感觉,让他们觉得所谓的仕途纯粹扯澹,长官全都该死,与作为
被监视对象的残余海盗,反而有了些许共同语言。
恰在此时,在沙赫芒女士的支持下,菊石城迎来了战后的家妓院。
经历过繁荣时代的岛民,自然是感慨万千,老泪纵横;对于常年驻守的海军
将士,沙赫芒的慷慨更无异于雪中送炭。
由于塔伊的默许,沙赫芒的姑娘们被允许搭乘帝国海军的运输船,每个月陪
着海军补给品一同上岛。
经过三年运作,菊石城的卖淫产业也成为了教会刺入海军内部的一根触手。
沙赫芒这只寄居蟹,意外地钻进了死菊石的坚壳之中,居然要准备开始捕鲸
了。
此时,作为沙赫芒全权代表的米丝特拉,以物资主管的身份,极为忐忑地登
上了鲸齿岛。
她的身边站着一身会计制服的熙罗科,表情比她轻松许多。
米丝特拉并不清楚自己的交涉对象是什么角色,但从她下船的那一刻起,便
感受到了冷冽的杀意。
从码头船工到鱼市小贩,每个人都把戒备写在了脸上,俨然是所有人与所有
人为敌。
她已然意识到能在这座岛上生活的,绝非良善之辈。
找到了下榻之处,米丝特拉躺在双人床上,全然没有思路。
毫无疑问,这家菊石城里唯一的旅店,也是沙赫芒的产业。
但她也知道,沙赫芒的各路线人彼此独立,很多都是双面间谍,故她也不必
在前台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节外生枝。
沙赫芒的计划十分模煳,而交涉方的诉求她也全然不了解,沙赫芒只交代了
一些交涉方的基本资料,在她看来全是个人隐私,甚至对接头都没有帮助。
一切都像是开进海雾的大船,让她苦恼不堪。
这几个月的辛苦劳累已然让她极为烦躁,喜怒无常的性格又要开始作祟了。
相比之下,熙罗科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跪倒在米丝特拉身边,专心致志地
为她舔脚,不一会就舔的自己如痴如醉。
不同于作为使者的姐姐,他的任务一向明确,就是保护米丝特拉的安全,并
且让她时刻身心愉悦。
二人在海上度过了太长的时间,风浪又大,以至于米丝特拉的脚上尽是苦卤
的味道。
不过,对于久经调教的熙罗科而言,只要是姐姐的身体,任何异味他都能甘
之如饴,咸一点刚好能开发味蕾。
问题是,米丝特拉今天完全没有耐心,被舔了几下就粗暴地踢开了熙罗科,
把身体蜷缩起来,侧卧到一边生闷气。
「怎么了,姐姐?」
熙罗科怯生生地爬起来,忽闪着眼睛,颇有些委屈地看着姐姐,「是不是我
舔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惹我生气?你也配。」
米丝特拉心烦意乱,看都不想看他,一出口便是阴阳怪气的腔调,「你什么
都不放在心上,只顾着自己泄欲,当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
趁着她的无明火还没起来,熙罗科明智地爬上床,开始用脸磨蹭她紧致的大
腿。
这种时候越说越错,不如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忠诚---熙罗科深谙犬学要义
,就差摇尾巴了。
米丝特拉正无处发泄自己的烦闷,看到熙罗科凑上来,抬腿就把他踢了下去。
好在熙罗科不屈不挠,在一连被踢了四次之后,米丝特拉终于来了兴致,不
禁冲他一笑,脱下自己有些潮湿的裤袜,大开双腿,把熙罗科的头埋入自己的腿
间。
「你可真是越来越贱了。也好,那我就大发慈悲,满足你的需要吧。」
米丝特拉轻声笑着,按住熙罗科的头,抓着他散乱的发丝,任由他的舌头在
自己干涩的阴唇间滑来滑去。
熙罗科毫无废话,放肆地呼吸着姐姐的气息,专心舔着无比熟悉的层层褶皱
,一会就让欲拒还迎的姐姐湿起来了。
「嗯…就是那里...我的小公狗...进步真快呢。」
米丝特拉一边快乐地呻吟着,一边揉搓自己的乳头,目露春情,「别人都当
我是性冷澹患者,简直是笑话---终究还是只有你懂我。」
确实,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先放纵一时。
正当熙罗科放肆地舔阴,伸直舌头全力以赴时,旅馆房间的旧木门倏然发出
一阵尴尬的响动。
熙罗科立刻从姐姐的腿间抽身而出,反手取下挂在墙壁上的昂方短剑,几乎
瞬时便抵住了门。
米丝特拉惊讶于他的反应力的同时,也顾不上穿上裤袜,而是直接取出了夹
在行李当中的啮齿弩,迅速地瞄准门外。
片刻后门被推开,走廊里空无一人。
正当熙罗科疑惑之时,脖子上随即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随之而来的是
深重的绝望,毕竟对方在他毫无察觉之际,便制服了他。
「哎呀,也不必如此紧张吧。」
眼前的棕发少女爽朗地笑着,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好歹是沙赫芒大人的使者,还是应该从容一点。虽然反应力不错,可是洞
察力实在是有限。」
熙罗科看着笑嘻嘻的少女,哑口无言,只好收起自己极其专业的防御姿态,
把短剑收回剑鞘。
抬眼看向米丝特拉,她正在整理自己的衣物,一脸阴沉地看着二人。
「此时此地以此种方式与我们会面,阁下想必就是菊石公主了。我们二人初
来乍到,对贵岛的情况不甚了解,难免有些多疑。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米丝特拉打着官腔,仔细打量这个姑娘。
尽管身材矮小,眉眼也带着稚气,但其鹰爪鼻显得极为冷峭。
细看之下,不但手脚纤细,其胸部和臀部都乏善可陈,在黑色紧身衣的包裹
之下,甚至显得有些发育不良。
「唉呀,这位小姐姐说话真是好听,就像海螺一般---只是那小哥哥还没
来得及吹,你就自己响起来了。」
棕发少女眯起眼睛,玩味地看着米丝特拉,「刚才你在床上来回踢他脸的时
候,可不是这幅态度哦?那凌厉的腿法,一下一下地勐踹,真叫人看的心惊胆战
呢。」
米丝特拉立刻感觉受到了视奸,调教弟弟时被陌生人看到,已然够尴尬了;
竟然还被她当面嘲笑,真是岂有此理。
要不是考虑对方潜在的盟友身份,她真想一箭射穿她那张还在贱笑着的破嘴。
然而熙罗科比她冷静,在她发作之前开口了:「姑娘,既然你知道我们的身
份,那么我们也无心玩笑。我们出于同一个目的在这里会面,还请谈正事吧。」
「角色切换得真快,该有主见时有主见,该贱时贱。做你的主人,一定很享
受吧。」
少女感慨着,突然踮起脚尖,勉强地用手指轻轻挑起熙罗科的下巴,眼神中
满是怜惜,「身材尚可,长得也算不错,如果你肯留在岛上做男妓,那真是太好
了---唉呀,小姐姐果然要生气了,如你所言,那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避开米丝特拉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少女转身走向门外,「当然了,这里不
是适合聊天的所在。就算是沙赫芒女士名下的产业,也并非十分安全,我能潜入
进来就是明证。你们还是跟我走吧,去见菊石公主。」
熙罗科欣然应允,显然他对这个顽皮的小姑娘印象还不错。
刚抬脚要跟上去,一眼瞥到还赖在床上的米丝特拉,脸色铁青着一言不发。
于是他知趣地退了回来,再次乖乖地跪到床边,用嘴叼起米丝特拉的一只皮
靴,一脸期待地看着姐姐,希望亲口为她穿上。
米丝特拉毫不领情,一把从他口中夺过皮靴,自顾自地穿靴下地,把捂着嘴
忍着牙疼的熙罗科晾在原地。
在门口目睹了全过程的棕发少女,再次爆出一阵夸张的大笑,不禁对耐心极
佳的熙罗科另眼相看。
三人穿过菊石城宽阔的街道,依稀还能感受到此地昔日的繁华。
曾经人满为患的商铺纷纷人去楼空,只剩下生锈的金属招牌,被海鸟成吨的
粪便染得红里透白。
衣衫褴褛的熊孩子们大呼小叫,在尚未倒塌的废墟里追逐打闹,看到三人走
过来,就纷纷跑过来伸手要吃的。
米丝特拉猜想,这岛上的孩子若不是被掠夺而来,便是海盗与妓女的私生子
,不由得心生怜悯。
然而棕发少女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突然拔出匕首,冲着孩子们发出低吼,
将其吓退。
「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你是从西海来的有钱人,今晚你在梦里就会被割喉,
然后在天亮前被扔进大海。」
少女澹澹地说着,彷佛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这岛不是菊石公主的领地么?有谁敢出手伤害她的客人呢?」
米丝特拉颇不以为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准确地说,她比这小姑娘高
了不止一头,「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控制全岛的力量,只能躲在自己的营垒里
虚张声势?」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收起匕首。
终于,三人停在一幢深红色的圆顶宅邸前,门前竖立着一尊巨大的珊瑚碑,
上面刻着一行南方大陆的舍卢字母。
「需要通报么?」
熙罗科说着,饶有兴致地看着碑文。
「不必了,菊石公主可没有那么大的排场,随我进去就是了。」
少女扬起头,用力戳了戳熙罗科的胸前,提醒他注意自己,「别看了,我知
道你看不懂---那行字母的意思是'花粉有售',这里以前可是大宗买卖的交
易所。」
走进废弃的货栈之内,浓烈的霉味如期而至,损坏的天平和皮尺散落一地,
角落里则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铁皮箱和木桶。
正当熙罗科思忖菊石公主为何要住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时,只见少女在一块
地砖上勐踏了三下,一间密室从业已掉皮的墙壁间显现出来。
见此情景,熙罗科不禁回想起沙赫芒女士的密室,自己与米丝特拉的性爱洗
礼,那疯狂而甜蜜的三个昼夜。
他不禁侧过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姐姐。
可米丝特拉显然还在气头上,转别了脸,让熙罗科自讨没趣。
「欢迎,大陆来的使者。」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密室的阴影中浮现而出,「久违了。」
米丝特拉与熙罗科不敢相信,面前的女人,竟然是在赤礁码头处决叛乱者的
执刑官,被目为杀人魔王的拉法勒。
熙罗科对她干净利落的斩首动作记忆犹新,至今他仍记得她杀人后及其残忍
的笑容,和那一地滚落的人头;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把帝国刑法的化身---拉
法勒,和传说中的反贼---菊石公主,联系在一起。
米丝特拉则觉得,眼前这个衣着华贵的少妇,可能才是真实的拉法勒。
之前在码头那个提着屠刀,满身血污的执刑官,应该是她演出来的次要人格。
他们面前的拉法勒,换上了一袭暗红纱裙,将腰腹的肌肉遮掩的严严实实,
却任由小麦色的胸脯和宽阔的肩膀裸露在外。
精心描过的眼线更增添了几分媚态,原本穷凶极恶的气质,竟在厚重的粉底
下烟消云散,此刻的拉法勒竟有了一些高门贵妇之感。
拉法勒定了定神,接着说到:「这位是我的妹妹,芙勒。之所以派她去接你
们,是因为我上个月刚刚杀了其他派系的分离主义者;若我亲自光临那家旅馆,
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事出无奈,请你们见谅。」
芙勒站到姐姐身边,踮起脚尖,冲着熙罗科嫣然一笑,熙罗科发现她的身高
只到拉法勒的三分之二。
两人的面容颇为相似,同样的长脸,同样深邃的五官。
只是芙勒年纪尚小,眼眸显得很明亮,略浅的酒窝甚至还有些清纯感;而拉
法勒则成熟而妩媚,一颦一笑皆令人心痒,细看之下却已有了法令纹,时隐时现
的杀气让一般路人不敢接近。
而在见识了她单手斩杀的场面之后,熙罗科可以时刻感受到她的冷酷。
「我想你们一定有很多疑问,包括我的双重身份,我的合作条件,具体的执
行策略,等等。等下我会一一解答,言无不尽。」
拉法勒顿了顿,目光移向熙罗科悬挂在腰间的随身武器,「但首先,请你们
去除武器和衣物,随我进来。」
「不愧是菊石城的领主,果然大气非凡,」
米丝特拉着重地强调领主一词,提醒对方驻岛海军的存在,绿色的瞳仁中闪
烁着不友善的光芒,「但恕我直言,我没办法在解除武装的情况下,与一个杀人
如麻的行刑人同处一室,更没办法在认识不久的女人面前显露自己的躯体。我们
西海人的礼仪习惯,毕竟与贵岛颇为迥异,还请见谅。」
米丝特拉话音未落,拉法勒便面不改色地扯下自己的裙子,里面确实什么也
没有。
面对着拉法勒性感的躯体,熙罗科时间的反应,竟然是考虑真空裙子会
不会磨伤下体。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拉法勒尺寸惊人的胸上,一个胸肌发达的女人,
实在是太可怕了。
然后再自然而然的向下看去,拉法勒的小腹上毫无赘肉,肚脐上则镶着一块
鲜艳的红玉,光是看着就觉得很痛。
当他的目光移到她双腿间枝繁叶茂的幽谷之前,米丝特拉在他头上狠狠敲了
一下,适时阻止了可能到来的勃起---她多虑了,熙罗科早已通过了试炼,现
在姐姐的指令根本不能勃起。
「这是祖辈的传统,先王在受群岛之民公推之时,也是毫无保留地将躯体显
露于公众,非如此不能示诚。」
芙勒歪着头,一面欣赏姐姐的胴体,一面进行解释,「况且,我若想要加害
你们,刚才就可以动手。这位小姐姐身手如何,我不好评论;可我要杀这个小哥
哥的话,不会比餐叉剔螺肉更复杂。所以请你们放心,顺便把羞耻心也收起来,
然后我们才能谈正事。」
拉法勒全程一言不发,传声筒芙勒冲着熙罗科嫣然一笑,开始自顾自脱下自
己的皮甲,毫不介意露出自己的平胸。
熙罗科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于是干脆把头转向米丝特拉,可怜兮兮地用
眼神征求她的许可。
米丝特拉并不理会他,而是轻咬下唇,冷冷地与拉法勒对视着,任由芙勒脱
光了身上的甲胄,卖弄着惨不忍睹的平胸窄臀,和姐姐丰满诱人的裸体相映成趣。
「熙罗科。现在有人想视奸你的姐姐。你该怎么做呢?」
米丝特拉突然发话了,彷佛抽走了房间立得氧气,强烈的压迫感让熙罗科呼
吸困难。
「誓死保护牧人,使其免受侮辱。」
熙罗科不假思索地回答,略作停顿后,再补充道,「但依我之见,这件事并
不能称之为侮辱。尊重合作伙伴的习俗,乃是谈判必要的让步---」
他的话还没说完,膝窝已然挨了一下,接着米丝特拉用腰间的丝带勒住了他
的脖子,死命地向后拉扯起来。
芙勒看着神经兮兮的米丝特拉,和奋力挣扎的熙罗科,不明白她的做法是什
么原理。
倒是拉法勒明白,这不过是向她宣誓主权罢了。
拉法勒无所谓地一笑,冲着米丝特拉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看出了你们之
间的私密关系。我对你弟弟没有兴趣,至少,我不想争夺你作为主人的调教权-
--当然我得承认,他长得还算标致,即便放在海岛上也会是受欢迎的类型。」
「那是当然。你清楚这些,那是最好不过了。」
米丝特拉释然,松开了呼吸困难的熙罗科,「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可矜
持的。不过,我也不是性冷澹,事到临头你们可不要后悔。」
熙罗科没有立刻响应,米丝特拉那手法糟糕的窒息调教,让他站立不稳。
喘息片刻之后,熙罗科才开始动手解身上的衣扣。
脱下外套之后,他才意识到米丝特拉还杵在一旁,等着他的服务。
于是,他又把用嘴脱裤袜及用牙解文胸的流程复习了一遍,一件一件地拆下
带着姐姐体香的衣物。
芙勒有些羡慕地看着他们,手向着下体不由自主地滑去。
一直等到侍候米丝特拉解衣完毕,他才迅速地扯下自己残余的衣物。
「姐姐,他没我想象中那么大呢。」
芙勒惋惜地盯着熙罗科的腿间,那根东西软绵绵的低垂着,显得无精打采。
拉法勒无所谓地一笑:「这有什么关系,你也不大。」
几分钟后,赤身裸体的四人一同进入了拉法勒的房间。
与交易所内破败的气氛不同,拉法勒的房间装修的十分精致,从地板上的索
费斯提丝毯到天花板的白银装潢,皆是现在的普通岛民负担不起的。
杉木桌面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水晶器皿,散发着栖梦芳的幽香。
当然,对拉法勒而言,谈正事还需要一张足以容纳十人的大床。
作为东道主,她率先爬到床中央,以手托颌,摆出一副魅惑的姿态。
米丝特拉当然预见到了这个场面,从对方要求脱衣开始,她就明白了,正经
事当然要边做边谈。
她紧紧地夹着腿,拨弄了一下插在阴道中的双头伪具,开始考虑等下要用何
种姿势插熙罗科。
在米丝特拉沉思之时,芙勒已然灵活地爬上了床,把头埋进姐姐结实丰满的
大腿间,先是吻了吻她的阴唇,然后卖力地舔弄起她的阴蒂。
她故意把身子摆成和拉法勒垂直的角度,一边舔弄,一边冲着熙罗科持续地
眨眼。
而熙罗科努力地克制自己,此前他只和米丝特拉做过一次,被沙赫芒女士强
制口交一次,此后他一直被姐姐插入,各种姿势的高强度插入。
此外,再没有和其他女人做爱的经历。
此时此刻,两名与姐姐风格截然不同的海岛美人,周身赤裸地躺在他面前,
强烈的视觉刺激让他有些难受,但没有姐姐的指令,他的阴茎终究不能勃起。
「姐姐,我们是不是应该...加入其中?」
熙罗科故作镇定地试探着,米丝特拉甚至清晰地听到了他咽口水的声音,不
由得心生不快。
「当然了。由我先来。」
短暂的衡量后,米丝特拉决定亲自为那个讨厌的小姑娘口交。
道理很简单,她宁可让别的女人吸食弟弟的阴茎,也不愿意让弟弟去为别的
女人舔阴。
对她而言,男人的阴茎确乎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即便是熙罗科,其作用也不
过是为她摆脱处女负担罢了---反之,她要优先保护弟弟口腔的贞操,倘若熙
罗科的舌头探进了其他女人的阴道,像服侍沙赫芒那样,对她而言是莫大的羞辱。
于是,米丝特拉趴到了芙勒的腿间,学着她的样子,笨拙地爱抚着她那颗娇
艳欲滴的红豆。
芙勒一下就被她弄痛了,忍不住抱怨起来:「小姐姐的口技真差,简直是泥
螺...」
米丝特拉一时语塞,显然她不知道泥螺是什么。
收到差评的米丝特拉十分不爽,于是冲着熙罗科大开双腿,红着脸呵斥到:
「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过来,履行你的职责?」
熙罗科连忙把脸贴上去,继续之前在旅馆里被中断的进程。
然而,他终究不敢把下体交给一脸期待的拉法勒,没有姐姐的允许,还是不
能这么做。
拉法勒显得有些失落,幽幽地盯着熙罗科那根一柱擎天的凶器,舔了舔嘴角。
米丝特拉见状,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还是把身体扭过去吧,好歹给她根
东西吃,别让菊石公主饿坏了。」
她妥协了。
熙罗科不敢表现出心中的欣喜,装作半推半就的样子,缓缓地把身体横了过
去,目光躲避着拉法勒。
拉法勒则比他坦荡地多,一下就握住了他的阴茎根部,轻揉起他的阴囊。
熙罗科闭眼享受拉法勒的服侍,从阴囊底部传上来的快感,是姐姐不曾带给
他的。
于是性爱四边型闭合了。
拉法勒一边享受妹妹的口技,一边对着熙罗科那根膨大的阴茎狼吞虎咽,以
舌头挑逗其马眼,其技巧的熟练度远胜一般妓女;熙罗科不敢放松射精,尽可能
地压制着来自下体的快感,专心为姐姐口交,同时按摩姐姐的会阴,讨好地扭动
着身躯;米丝特拉算是暂时满意了,用腿夹着熙罗科的头,嘴上敷衍地舔着,尽
量不咬伤芙勒;只有芙勒最为苦逼,嘴边的姐姐洞穴深不见底,汹涌的淫水呛得
自己嗓子难受,身下又是个口交经验为零的小白,根本就是一通乱舔,简直令她
苦不堪言。
芙勒忽然觉得,毒舌确实会招致意想不到的灾厄,被米丝特拉口交如同服刑
,看来肆无忌惮的放嘴炮也是不行的。
四边口交持续了大概十分钟,拉法勒和米丝特拉双双陷入了小高潮,开始不
顾形象地喊叫起来。
米丝特拉还好,只是死命地揪着熙罗科的头发,用力夹着他的头;拉法勒则
兴奋地大喊大叫,开始用一百种妓女的别名招呼自己的亲妹妹。
对熙罗科而言,这种语言刺激还是闻所未闻,不禁觉的自己的姐姐词汇还是
太少了。
米丝特拉却有些不以为然,她一向认为自己的受教育程度不高,因而时常反
思自己,有没有失礼之处---可是和拉法勒相比,自己的谈吐已然是贵族般优
雅了。
高潮过去,两位姐姐各自撑起身子,开始进入主题。
拉法勒拿过一根总长五十厘米的双头阴茎,插进自己皮肉松弛的阴道,轻松
地一插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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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丝特拉看到此景,不禁在想到底多少次常规性交,才能让阴道扩张到这等
地步。
等到拉法勒固定好腰间的束带,芙勒高高噘起自己乏善可陈的贫臀,娇媚地
请求着:「我最爱的姐姐大人,请尽情享用我吧!」
这台词真熟悉,自己用起来也毫不违和。
熙罗科一边苦笑,一边掰开自己结实的臀瓣,在肛周涂抹了润滑液,以便让
姐姐顺利进入。
米丝特拉也是轻车熟路,将食指插进他干净温暖的肠道,轻轻来回抽插。
熙罗科又不是纯情处男,这种程度的刺激,尚不值得他为之一叫。
待到其括约肌完全放松下来,熙罗科便蹲下身子,一下坐到了姐姐的大腿根
,用直肠包裹住了那根熟悉的伪具,等待姐姐的抽插。
经过几个月的磨合,这根伪具早已和姐弟二人的性器形状完全契合,就像长
在米丝特拉身上的阴茎一般,使得米丝特拉插起弟弟来随心所欲。
米丝特拉虽然今天一直不爽,但也并非喜爱迁怒之人,对弟弟下手还是十分
温柔的。
她用乳房紧贴着熙罗科的后背,一手撸动他的阴茎,一手抚弄他的乳头,不
时亲吻后颈。
「虽然说,今天的姐姐有点莫名其妙,净说些莫名其妙的怪话...但..
.你到底还是爱我的...」
沉溺在爱抚中,熙罗科露出少女般的羞涩,放浪地扭动着自己的躯体,对姐
姐说着愚昧的情话。
米丝特拉想起之前对他的恶劣态度,也觉得实在是委屈了他,便柔声安抚到
:「傻瓜,我怎么会不爱你...就算你再怎么蠢,再怎么烦人,也是我唯一的
弟弟...我此生最爱的人,我永远爱着的人...」
听到这番告白,熙罗科立刻扭过头,深情地凝视着姐姐的大眼睛,随后便凑
上来索吻。
米丝特拉对这得寸进尺的家伙无可奈何,索性抱住他的头,把舌头探进他的
口腔深处,大肆地吸吮起来。
姐弟的舌头缠绕在一起,溅出的津液,居然一直流到熙罗科的龟头上,混合
着大股的透明黏液,又染湿了他们交合的部位。
几个月来,米丝特拉对弟弟的身体构造早已经了如指掌,知道怎样恰到好处
地摩擦他的前列腺,可以不间断地榨取他的汁液,又不至引发剧烈的高潮导致脱
力。
这边的教会姐弟刚刚进入纯情模式,那边的海盗姐妹已经陷入了原欲的狂欢
之中。
只见芙勒被口球堵住了嘴,像只小型犬一样跪趴在床上,被身后的饿狼拉法
勒插得惨不可言。
芙勒的臀肉本来乏善可陈,愣是在姐姐的强攻下啪啪作响。
拉法勒单膝跪地,双手扶住妹妹的纤腰,全力进出她的阴户,每次都会带出
大量透明的淫水,分不清是姐妹之中谁流下来的。
在口球的作用下,芙勒无法发出叫床的声音,只能不断地呻吟,口水顺着脸
颊流个不停,打湿了一大片床单。
此时,拉法勒加快了抽动的频率,芙勒发出一声尖锐短促的哀鸣,把脖子尽
力上扬,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无力地瘫倒在床上,白色的液体肆意从身下
泄出,又被拉法勒插得四处飞溅。
这幅景象着实让米丝特拉和熙罗科大为兴奋,不禁对拉法勒的实力刮目相看。
芙勒尚在喘息未定之际,整个身体便被拉法勒翻转过来,改为仰面朝天,双
腿被姐姐扛在肩上,有些红肿的阴唇再次被分得大开。
只见拉法勒毫无疲态,改为双膝跪地,从斜上方将伪具刺进妹妹的阴道之中。
这次芙勒连叫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把头歪到一边,闭着眼睛大肆喘息着。
米丝特拉斜眼看去,拉法勒的四块腹肌异常强健,相比之下自己就是个弱鸡
,而熙罗科那身的肌肉,简直不像个男人。
她忽然好奇,自己的弟弟被别的女人当面强奸会是怎样的感觉,在适应了自
己的尺寸和频率之后,他难道还会对其他女人产生感觉?如果对方是拉法勒这般
容貌,这般身材,这般...尺寸的话,会不会令他见异思迁呢?米丝特拉决想
不到,自己竟会为这种想象而兴奋。
不对,不能再想了。
「姐姐...我永远是你的人,我的身体只属于你。」
熙罗科看到米丝特拉放缓了动作,自然感受到了她的疑虑,连忙讨好般地上
下晃动起来,让姐姐勐烈地进出自己的身体,生怕让她扫兴。
他可见识过米丝特拉阴晴不定的样子,如暴君生怒,那着实让他消受不起。
「那,我说什么,你都会去执行喽?」
米丝特拉暧昧地微笑着,推了推他的后背,示意他站起来。
熙罗科会意,两人以同样的节奏起身,好让伪具原原本本地留在熙罗科的直
肠里,不致从肛门中滑出。
正当熙罗科以为姐姐接下来要站着插他时,米丝特拉忽然贴近他的耳边,说
出了他意想不到的指令:「我们绕到拉法勒的背后,然后由你去干她,戳烂她的
直肠,一直把她干到死为止。」
米丝特拉露出邪恶的微笑,一边说着,一边揉搓他的睾丸,彷佛是在做准备
活动。
熙罗科有些不敢相信,刚刚还在赌咒发誓般,向姐姐证明自己的忠诚,结果
接下来就遇到了忠诚考验。
他小心翼翼地转过头,试图确认姐姐不是在开玩笑。
「你还在等什么,快点过去。」
米丝特拉勐插了他一下,作为催促的信号,「趁着她把注意力都放在妹妹身
上,你去捅她后门,我倒想看看她会怎么反应。」
熙罗科还是犹豫,低声说道:「姐姐,你刚才不是说过,我不能和别人--
-」
他还没说完,米丝特拉就捏住了他的右睾,疼痛把剩下的话硬憋了回去。
「快点,我要没耐心了。」
米丝特拉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听姐姐的话。不然我---」
熙罗科这下不再迟疑了,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挪到了拉法勒的身后,双手立
刻攀上了她的那双巨乳。
米丝特拉则在他身后紧紧地贴着,决不让下身的结合部出现松动。
「嗯?」
拉法勒暂缓了身下的动作,回过头,看到熙罗科一脸期待的表情,不禁哑然
失笑:「刚才我为你口交了那么久,下颚都要脱臼了,你现在才想起来报答我。
等我把妹妹干到昏厥,就把这根无趣的丑东西拔出去,然后你就可以---啊!」
拉法勒没有想到,熙罗科如此的蛮不讲理,竟然自顾自的把龟头塞进了她的
肛门之内。
虽然不是次肛交,但这般没有准备的粗暴插入,还是令她有点不适。
与此同时,熙罗科感到姐姐在身后加快了抽插,她的小腹不断地撞击着自己
,响声清脆。
仔细回忆,除去之前自慰和被手淫的经历,这算是熙罗科生平第二次使用自
己的阴茎。
而且在和姐姐倒错的性爱关系中,他早已适应了扮演被动方,任由姐姐插入。
只有在刚才插拉法勒时,才能激发出自己所剩无几的男性意识。
和米丝特拉紧窄干涩的阴道不同,拉法勒的肠道又宽松又湿滑,熙罗科彷佛
被包裹在一层油内,畅通无阻。
「菊石捕食时,只顾着前方,全然忘了自己身后的威胁-----说到底,
还是对自己的外壳太自信了。」
米丝特拉一面加速干着弟弟,一面出言讽刺措手不及的拉法勒。
她用手肆意拍打着熙罗科的臀肉,彷佛在催促他。
「不要太早...下定论,」
拉法勒尽力克服着前后夹击的快感,回身冲着姐弟二人冷笑着,「等下你们
就会明白,菊石正确的捕食方法...任何敢于冒犯的鱼类都会被...吃干抹
净呢...」
说着,她勐然夹紧了自己的括约肌,饶是熙罗科有备而来,全力控制射精冲
动,还是被她榨出一股先导液。
此时房间里的四人,组成了一条性爱链接。
身材娇小的芙勒在最前面,仰面朝天地双腿大开,已然被姐姐干得失神,麻
木地抱着压在身上的姐姐,下身早已被插到外翻;拉法勒因为承受不住熙罗科的
勐插,只能趴在妹妹身上,持续地深插着妹妹,试图降低肛交带来的冲击;同样
被前后夹击的熙罗科,则模彷之前拉法勒的跪交姿势,一面插着拉法勒油腻的肠
道,一面夹紧肛门,迎合姐姐越来越勐烈的攻击;而在整个链条的最后方,郁闷
的米丝特拉在受了一天气之后,终于发出了胜利者的狂笑,肆意妄为地干着弟弟
,同时间接地干着前面那两个令人讨厌的女人。
四人的会阴连成一线,交合部不断地发出声响,菊石姐妹在双头伪具的作用
下更是淫水横流,结果空气中满是退潮后死鱼烂虾的腥臭。
熙罗科的阴囊前后晃动着,摩擦着拉法勒茂盛的暗红色阴毛,竟有种奇妙地
感觉。
开始时,他们没能统一节奏,完全是各干各的;但在十几次抽插后,便统一
了频率,以米丝特拉的冲击为基准。
前面的三人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熙罗科与拉法勒不想卖力了,任由米丝特
拉的冲击在三人之间递减。
上百次抽插后,米丝特拉开始调整伪具的角度,内部强制压迫g点,外部开
始持续压迫熙罗科的前列腺。
熙罗科明白,姐姐意图干射自己,加之会阴肿胀不堪忍受,于是加快了进出
拉法勒肛门的速度。
终于,在一声不顾形象的尖声长吼过后,鏖战许久的米丝特拉泄身了,从宫
颈喷薄而出的浓液全都挤入伪具之中,进而浇灌进熙罗科的肛门里。
受到姐姐内射的熙罗科不甘示弱,挺直了腰,在拉法勒的肠内开始剧烈而持
久的射精,拉法勒清晰地感到一股一股的精液灌入了身体,骤然上升的排泄欲折
磨着她,使她的高潮比此前更为强烈,以与米丝特拉同样的方法,射入妹妹的身
体。
芙勒则第三次泻身,早已经说不出话。
集体高潮持续了将近三分钟,恢复神志的三人开始将各自的性器从前一个人
身体中拔出来,拉法勒俯身舔舐妹妹失去血色的脸颊,熙罗科则转身与姐姐接吻。
米丝特拉的伪具还很干净,因为熙罗科自从成了她的从者之后,每天坚持灌
肠,因而肛交后毫无污迹。
而熙罗科就比较惨了,拔出的阴茎散发着浓烈的恶臭,显然沾上了拉法勒体
内的污物。
米丝特拉不禁皱起眉头,嫌弃地看着弟弟:「真恶心,快去找地方把自己洗
干净。」
说着扭过头,不愿看弟弟狼藉的阴茎。
熙罗科无奈地起身,却被拉法勒一把拉住了。
「洗什么,海水洗龟头的话,风干后可是很疼的。」
拉法勒不屑的一笑,对自己排出的污秽不以为意,「我有更好的清洁方法-
--你看到芙勒了吗?」
她取下芙勒的口球,只见芙勒痴痴笑着,张大了嘴:「插进来吧,把一切都
灌进芙勒的嘴里吧---哥哥的味道,我可是很期待呢。」
熙罗科和米丝特拉有些惊诧,他们原本以为,自己进行的调教已经足够重口
味了,没想到海盗们的花样,连在教会中都被视为异端的排泄调教都不能让
他们却步---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是不可接触者。
熙罗科还在犹豫,芙勒一下坐起身,一口含着了他那根半软的肮脏性器,死
命地吮起来。
看着她陶醉的样子,脸上全然没有痛苦,熙罗科在恶心之余不禁一阵胆寒,
毫无被口交的快感可言。
「哥哥的味道,还有姐姐的味道---真让人欲罢不能呢---」
芙勒含混不清地说着,用口水把熙罗科的阴茎洗的干干净净,清洁完毕又冲
着旁边的米丝特拉一笑,「好了,还你一个整整齐齐的弟弟,连尿道里面都是干
净的。」
米丝特拉却不太领情,仍拉着熙罗科去浴缸边冲洗下体,毫不遮掩其一脸嫌
弃的样子。
芙勒撇了撇嘴,开始放嘴炮:「没人干的烂泥螺,还敢嫌弃我!等下就让你
见识我的厉害,干得你哀求无算,干到你叫我弟媳为止...」
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就被拉法勒精液横流的肛门彻底堵住了。
这下轮到熙罗科脸红了,比正被米丝特拉死揪住的阴茎还红。
这小姑娘可真是个大麻烦。
米丝特拉无话可说了。
她大概并不关心,自己会不会被她干翻,但要让自己叫她弟媳,那可真是痴
心妄想。
弟弟可是只属于自己的,永远都是。
然而,倘若不得不与别人做爱,米丝特拉倒不是很在意熙罗科的阴茎归属。
譬如刚才对拉法勒的侵犯,她并没有太多不快。
相对的,她只想独占熙罗科身上所有的洞穴,仅此而已。
客观来看,第四爱群体若要维系家庭,不可避免地要涉及生育子女的问题。
收养弃婴孤儿是既定策略,但数量远远达不到教会的预期。
因此,夫妻间的体位互换,像大部分蒙昧者那样,以生育为目的,适当地常
规性交和体内射精,大概也是可以容忍的。
除了以激进着称的拉底卡勒派,没有人把这种维系人口的策略视为异端。
然而,米丝特拉的内心早已不再是女性,自然对生育毫无兴趣。
更何况,血亲间的后代恐怕体质堪忧。
她不畏惧世人指责她乱伦,但她也在考虑,是否应该让自己的血统得以延续。
如果没有继承人,在自己和熙罗科死后,又有谁能一直坚持与帝国的斗争呢?难道让本应安稳度日的养子女,来继承自己的仇恨?何况自己与帝国政府仇深
似海,没有一两代的持续争斗,恐怕难以胜利。
真是可怜,生的欲望竟终究抵不过复仇的执念。
米丝特拉不禁苦笑。
既然如此,那么由弟弟负责生育后代,在其他女人的阴道内射精,也并非不
可饶恕。
毕竟阴茎长在他身上,又不会弄脏自己。
抚养弟弟和其他女人的孩子,想必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
但,倘若女方是芙勒这般,身材贫乏又乱放嘴炮,那还是算了吧。
米丝特拉摇了摇头。
四人各自清洗完毕,披上浴袍,围坐在圆桌旁。
圆桌中央摆着一个装有炽冰的小铜炉,幽绿色的火焰恰好映出米丝特拉姐弟
的曈色。
炉上则是一个装满了栖梦芳的水晶壶,加热产生的澹蓝色蒸汽从鹅颈壶口袅
袅升腾,整个房间弥漫着甜蜜暧昧的气味。
边吸栖梦芳谈正事,难怪会被帝国海军轻易剿灭。
米丝特拉刻薄地想着,却还是忍不住凑近壶口,轻吸了一下---不愧是风
行大陆的名品,这令人沉醉的味道,确能让人飞入云端,暂且与这个令人失望的
世界脱离。
枉活了十七年,今天才品尝到世上最美的---「我说,栖梦芳是余兴节目
,谈正事之前我们一般不吸它。」
芙勒撇着嘴,小心翼翼地把铜炉挪远了一点,以免自己被殃及,「而且,初
学者不好掌握剂量,很容易把自己吸死的。」
太晚了。
只见米丝特拉嫣然一笑,媚眼如丝,显然开始进入状态了。
她勐地向后一仰,将身子瘫在扶手椅里,直接把白皙的双脚搭在桌面上,不
住地伸展脚趾。
条件反射般,熙罗科把头凑了过去,张嘴刚要开舔,他的右脸就被米丝特拉
厚实的脚掌抵住了。
「别乱动。」
米丝特拉用脚轻踢了他两下,挑起了眉毛,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现在我们
在谈正事,你先去和自己玩一会。乖。」
于是熙罗科带着疑虑,还是安静地坐回原位。
米丝特拉翘起二郎腿,将身上的浴袍敞得大开,任由丰满的乳房随着身体抖
来抖去。
这幅尊容,即使是在初吸者当中,也显得太轻薄了。
「简...单来说,我们需要你们在鲸...齿岛发动叛...乱,吸引帝
国的注...意。」
米丝特拉不但口齿不清,声音也飘起来,忽高忽低,听上去十分的滑稽,「
如果皇帝陛...下不肯亲自前来,必然会命令西海总督平...叛,这样就会
向赤礁城调集大量的物资,大大刺激西海分离主义的野心---要知道,那些看
上去忠诚的僚吏,都有反...叛帝国的愿望,尤其是肛门被沙赫芒女士开发过
之后。」
米丝特拉说到这里,得意地瞟了熙罗科一眼,对方镇定地点了点头。
「我的姑娘们时刻控制西海的地方势力,先借用他们的力量,造成独立的既
定事实,然后---」
米丝特拉兀自摇头晃脑地吹嘘着,拉法勒只是摇了摇头,澹然说道:「如果
皇帝对叛乱置之不理呢?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萨博勒前线,即便委任属下平叛,
很难说会向西海派发额外的物资。如此一来,独立就没有了物质条件。」
「不能高估那些官僚的意志力,毕竟人都是喜欢维持现状的。反之,如果弄
出的动静太大,彻底激怒了皇帝,御驾亲征鲸齿岛,你能保证他们还有勇气叛乱?」
「呵,这些属于细节,不...重要,」
米丝特拉无所谓的一笑,把手搭在肚皮上,开始不顾形象的抓痒,「重要的
是,我们通过叛乱,要把各种分离主义势力统合起来---这是沙赫芒女士的要
求。实际上,她根本没有一个长远的计---划,」
米丝特拉越说越兴奋,全然不看对方的反应,「要知道,按照她原本的计划
,几个月前,我差点就被卖给赤礁城里那个老不死当性奴了;还好,还好有我弟
弟及时献身,我今天才能坐这里,和你们一起吸---栖梦芳...」
言讫,她发出一阵狂笑。
芙勒听到这里,一改不耐烦的样子,而是充满好奇地望向熙罗科:「原来是
这样!怪不得你刚才肛交时那么享受,原来早就被总督老爷爷开发过了。那你对
男妓一定不排斥吧?」
「不是...」
熙罗科看着笑成一团的姐姐,对她的胡言乱语实在是哭笑不得,但又不能反
驳牧人,「献身也分很多种,姐姐指的是我挺身而出,而不是...」
他忽然意识到,别人也不知道是他破了米丝特拉的膜,即便对方也是习惯于
姐妹间乱伦,还是没有必要与她们分享自己的秘密。
后面的话便没有出口。
「哎呀,我又不是帝国法官,不会因为你是同性恋就判你流放的。」
芙勒根本不理会,依然兴致勃勃地凑上前,缠着熙罗科,「和我说说,木质
的和肉质的,用起来有什么区别?」
「好了。到此为止。」
拉法勒冷冷地瞥了芙勒一眼,芙勒立刻把身子缩回到座位里,安静地像只小
猫,「我个人对熙罗科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我们今天要谈的是---」
「不是那样,」
熙罗科勐烈地摇了摇头,「实际上我从未参与过任何形式的卖淫,我只是-
-」
「请不要打断我。」
拉法勒冷冽的眼光也扫过熙罗科,对方知趣的闭嘴了,「个人如何并不重要
,我们讨论的是几个群体的未来。我的族人,你们的教民,还有西海沿岸只能从
事澹水养殖的渔民。发动叛乱是要死人的,而死人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想保护
的人更好的活,仅此而已。所以在有一个可行计划的前,我不认为沙赫芒女士是
可信赖的盟友。」
「诚然,你所说的我无法反驳。」
米丝特拉大笑过后,似乎清醒了一些,努力地坐直自己的身子,「但是,作
为沙赫芒女士的全权代表,我必须,在确认你的诚意之后,才能将进一步的计划
转达给你。尽管我弟弟和你做了爱,但这并不成为约束。我需要你的承诺,
比如,驻岛海军将领的人头。」
「你是在要求我摧毁自己的基本盘,来赢取未曾谋面的盟友的信任么?太荒
唐了,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认真考虑你说的话。」
拉法勒的表情愈发阴冷,显然米丝特拉的无知无畏触怒了她,「我之所以敢
打出旗号,继承父王的法统,就是得到了驻岛海军的支持。」
她强调着支持一词,不屑地看着米丝特拉,「和你们那些依靠妓女网络的不
稳定盟友不同,我和海军将领之间,有着牢不可破的肉体关系。每一艘战列舰的
舰长,我都能叫出他的名字,知道他阴茎的长度与半径,了解他最喜欢的性爱姿
势。这一点,你做的到么?你连你弟弟的性需求都毫不清楚。」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拉法勒,米丝特拉倒是很镇静,挑衅地冲她一笑:「看来
我低估你了,原本只以为你的行刑官职位是睡出来的,没想到你已经睡遍了群岛。之前只是觉得你很是耐磨,现在反而有些佩服你的韧性了。如此一来,我们也
就不得不向你屈服了。」
「你根本没资格论断我,」
拉法勒仰着头,拿下巴对着米丝特拉,努力不让自己失态,「我每和男人做
爱一次,便离目标更近一步。今天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用我的身体换来的,我
所流的血汇成了新的舰队,我不需要出卖任何人。而你,」
拉法勒顿了顿,似乎在压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你的一切都来自侥幸,
你能坐在这里享用栖梦芳,享用你弟弟的后庭,是因为有人替你流血,替你出卖
肉体,替你忍受那些肮脏下流的男人。就凭这一点,你不可信赖。」
米丝特拉最厌恶被人评判,尽管沙赫芒女士的嘱托言犹在耳,她还是忍不住
,开始反击:「你不清楚我们的力量来自何方,所以才会觉的只有靠自己的肉体
关系,才能实现有效控制。外行只看到教会的姑娘们委身于达官显宦,却不明白
为何她们自愿牺牲。力量来自包容,我们庇护一切不为帝国所容的人,自然包括
各种性少数派,无惧歧视与迫害。」
或许是想到了父母的结局,米丝特拉的眼眶变红了,声音变得愈发刺耳:「
而每个愿意献身的姑娘,都坚信教会的胜利将会带来一个理想时代,值得我们牺
牲的时代。我没有利用任何人,我有我自己的战场。而你对我的仇视,不过是出
于自身经历,既仇恨妓院系统又仇恨有固定伴侣的女人罢了。」
当面揭短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米丝特拉对这一点并不十分清楚。
拉法勒听后一言不发,开始用手指有节奏的敲打桌面。
芙勒明白,这是姐姐动手杀人前的讯号。
海盗祖训,不在客厅里杀人,但这间密室下方有专门的停尸窖。
即便是同床之谊,一言不合也是要除掉的。
拉法勒以近身格斗自夸,徒手勒死这两个人,怕是绰绰有余。
芙勒有些担心地望着熙罗科,说实话她挺喜欢这张脸的,不想让他莫名其妙
的死去。
只是姐姐的决定,从来无人能质疑。
「拉法勒,想必你也曾想过,做一个真正的公主,对吧?」
熙罗科突然开口了,「至少在你少年时,我是说在菊石王的黄金时代,你也
曾有过喜欢的人,想要托付终身,对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到底想问什么?」
拉法勒本已蓄势待发的杀人气势,因他的话又散了下去,刻意换上一副不耐
烦的表情。
「你也应该了解,喜欢一个人感觉。与喜欢的男人做爱,感觉完全不同于与
不喜欢的男人敷衍了事。」
熙罗科的声音平静如水,却比姐姐还要凌厉,每一个字都刺进了拉法勒的心
里,「做爱本应该是人间最快乐的事情,是值得与心爱之人一同呵护的宝贵回忆
,为何要让它承担如此繁重的使命?」
「我难道不明白这些,」
拉法勒发出一阵冷笑,「在现实面前,这些话又有何价值。能与喜欢的人最
爱,那是命运的垂怜。如果你曾与不喜欢乃至憎恶的人做爱,你就会明白---」
「这不是命运的捉弄,而是世道的错。」
熙罗科打断了她,眼睛亮的让拉法勒有些不能直视,「这个世道,资源和财
富被男性垄断了,男性就是帝国。你从被强迫与不认识的男人做爱,到为了换取
支持而出卖肉体,都是因为男性支配着女性。而我,」
熙罗科勐然站起来,将双手举过头顶,做出标准的主神崇拜的姿势,「我们
要建立的世道,将会匡正这一切!再没有女性会被男性评头论足,因为一张膜而
苦恼不堪,更不会有人因为介意你的过去而不敢爱上你。在新的世道,在教会的
主导下,男尊女卑的观念将会得到根除!」
这家伙,明明什么都没有吸,却好像吸过量了一样。
芙勒惊诧极了,看着一脸亢奋的熙罗科,他漂亮的眼睛中确乎只有真诚,可
这炽烈的精神状态还是让人大为恐惧。
国教徒也做不到这一点,这就是所谓传教士的热忱吧。
拉法勒沉默片刻,轻叹了一口气,低头说道:「这种煽动性的说辞,只能杀
伤一些无知听众。但对我,也不过如此。」
「我并不需要你相信,你相信与否,我们都会按照自己的方法迎来新的世道。」
熙罗科毫不气馁,继续布道,「如你所见,我和姐姐之间的关系,应是新世
道的常态。很多人误认为第四爱是同性恋的变种,或者仅仅是猎奇罢了。我必须
指出,第四爱强调的是女性的支配地位,是男性的臣服,是新的秩序。」
「在新秩序下,你不必讨好任何男性,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大可以用你的
伪具插入男性,也不必在你妹妹身上宣泄---你应该明白,她是多么爱你。虽
然只有半天的接触,我却处处观察到芙勒对你的爱。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值得你更好的呵护。」
「够了!」
拉法勒终于被挑动起来,再也无法假装澹定,「我不关心你的新秩序,你也
没有资格评论我和芙勒的关系!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现在滚出去!」
芙勒从未见过姐姐如此失态,贯于面无表情杀人的拉法勒,看来这次真是被
击中了要害,以至于气急败坏,甚至无法杀人。
是啊,女尊男卑的新时代,多么令人向往。
拉法勒岂没有渴望过,与心爱的男人共度余生么?可是在这个男性主导的社
会,谁会娶她这个人尽可夫的海盗?当年的心爱之人不知所终,即便是现在,她
也没有勇气再爱上任何男人。
她装作强横之态,游走在政府与海盗之间,与各路坏人暧昧,以杀人和滥交
为乐,却掩盖不住对寂寞空虚的害怕。
多年以来,她把欲望宣泄到妹妹身上,把她培养成自己的同性爱人,甚至阻
碍她与男人交往。
偏偏芙勒是那么地爱她,不顾一切地爱着她,甚至愿意做她的便器,吸纳她
的所有污秽。
这一切都让拉法勒纠结不堪,深重的负罪感,令她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
本来打算谈合作事宜,没想到成了传教现场。
米丝特拉不得不承认,熙罗科的演技十分精湛,应变能力也尚可。
更可怕的是,他对第四爱的理解远在自己之上。
讲道理,她自己才是沙赫芒女士的继承人,是教会未来当之无愧的领袖。
可是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她竟觉有些自惭形秽。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米丝特拉颤巍巍地起身,尽量优雅地向拉法勒施礼,恢复了常态:「刚才冒
犯了,还请原谅。既然无意合作,我们这就离开。但我还是要强调,西海独立势
在必行,不管有没有你们的协助。」
拉法勒明显沉浸在熙罗科的精神打击之中,默然无语,只是做了一个请自便
的手势。
还是芙勒及时站起身,礼貌地低头致意:「既如此,我送你们离开。」
黄昏时分,海面之上红霞满布,而鲸齿岛码头风平浪静。
归程的货船即将出发,芙勒目送姐弟二人登上甲板。
「永别了。」
芙勒笑嘻嘻地挥手致意,「真舍不得小哥哥,可我呢,还是希望你能找到一
个称心如意的同妻,愿意包容你的一切。」
「为什么要用永别呢?我觉得我们还会再见的。」
熙罗科并不在意她恶意的玩笑,反而觉得和她有些亲切,像是多年的家人。
「我们海盗的生活向来朝不保夕,每次和人分别,都有很大概率是最后一次。所以习惯于与人永别,如果以后还能见面,那就是赚到了。」
芙勒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略带哀伤的笑容隐没在夕阳里。
米丝特拉倚在船舷,注视着菊石城宏伟的废墟。
拉法勒的话同样刺入了她的内心,她开始反思自己对教会的看法,以及与熙
罗科的关系。
或许正如拉法勒所言,她对教会毫无贡献,只是运气特别好,才能和弟弟在
一起放浪形骸。
可这次交涉失败,想必沙赫芒会把自己编入一线---沙赫芒再怎么宽宏大
量,也不会容忍自己的重大失败,何况她本就刻薄。
即如此,无论自己再怎么厌恶男人,也不得不去西海的某个妓院按时上岗,
开门接客了。
也好,只有这种肉体上的牺牲,才能让自己的内疚稍好一些。
「姐姐不必担心,我会说服拉法勒的,圆满完成你的任务。」
再一次的,她沉重的心思被熙罗科一眼看穿,「赎罪仪式那天,我就起誓过
,要一直保护你的安全,自然也包括让你免受各种责罚。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
是为了保护你。只要有我在,绝不会允许沙赫芒逼迫你卖淫的。绝对不会!」
「熙罗科,难道你想要---」
米丝特拉预感到了他要做什么,忍不住惊慌起来,想要强行抱住他。
可这次,温顺的熙罗科却灵敏地避开了姐姐的怀抱,飞速窜到舷边,随即翻
身缒绳下船,眨眼间便站到了目瞪口呆的芙勒身边。
「一个月后,我会回去的。」
熙罗科朝着姐姐挥了挥手,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会把事情办妥,不必担心我。」
「不行!熙罗科,你给我上来!」
米丝特拉早已六神无主,让她难以忍受的,还不是从小到大次和弟弟分
别,而是熙罗科即将对拉法勒做出的牺牲。
按照他之前的思路,要说服拉法勒加入同盟,熙罗科必然会主动献身,向她
证明第四爱关系的可靠,与女尊男卑的幸福感。
自己被那个疯女人绿了倒还在其次---即便这已足够令她痛心了,可虑之
处在于,熙罗科可能会被她一直性虐致死!「我已经决定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熙罗科故意开始大声叫嚷,引来不少码头工人集体围观,「不要再纠缠我,
你就死心吧!」
说着,他竟拉起了芙勒的手,挑衅地冲着姐姐挥动着。
任凭芙勒聪明绝顶,此刻也没了主意,不知该不该配合他尬演。
这下米丝特拉没法继续说话了,毕竟反贼说黑话时最怕群众围观。
熙罗科这一番折腾,让场面看上去像极了渣男为了新欢抛弃旧爱,尽管这位
新欢看上去各种发育不良,而旧爱则是美艳动人前凸后翘---真不理解平板用
户的世界,路过的看客们有理由觉得,这个矮个子新欢一定是真爱。
起风了。
看着越来越远的弟弟兀自和芙勒牵着手,米丝特无力地趴着,任由大颗的泪
珠从脸颊滑落。
怎么会这样,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荒唐的方式失去了心爱的弟弟。
此刻,她真想把自己泡在一浴缸栖梦芳里,让自己吸死为止。
从者背离则牧者失格,非背叛者之血,不能涤此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