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6)
【春明】(6)梦想
2020年1月7日
字数:20925
「田爱卿此番朕记你头功。
」朱由校看着一箱箱的金银财宝被搬进仓库
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没想到这第一桶金这么快就到手了。
田尔耕赶紧退了一步躬身行礼道「启禀陛下此乃陛下明察秋毫若不
是陛下提点臣还不知道这京城还有如此胆大妄为的jiān商居然将皇家宝物当做
货物收卖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
这田尔耕说的却也是实情本以为只是抓几个jiān商却赫然发现这jiān商胆子
奇大都快把紫禁城里的宝贝搬空了。
顺藤摸瓜拉扯出来十余家商行其中晋
商占了大头。
不过这倒是正常建奴攻破沈阳、辽远肆虐辽东所得的财货也是他们收
卖都形成产业链了。
不过田尔耕却是奇怪皇帝竟然没允许他去山西抓那幕后的大虫只是监
控。
也不知到底皇帝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此时又听皇帝开口问道「爱卿此事没闹出什么风波吧。
」
「禀陛下锦衣卫缇骑办案却是为皇上尽忠百姓自然拍手称快没闹出
事端。
」
朱由校却是心里暗诽道去你的不多久在苏州不是被人踩死几个缇骑嘛?
都快弄成民变了。
嘴上却是称赞道「能得田卿实乃朕之幸事明日你去寻魏小花她那边
有些活计还要爱卿去招呼一二。
」
田尔耕点头称是心里却也嘀咕魏小花去东厂到底是要办什么差事怎么
这般神秘?莫非魏小花还要撬了魏忠贤的pì股?
这皇帝的本事不露则已一露出来便是狰狞可怖。
想起来转投皇帝这事他其实还颇为自得。
这才几日就让手底下人赚得盆
满钵满见面左一句大都督右一句赛父母比之在魏忠贤手下当狗腿却是好上
千百。
只是许显纯这厮脑子太笨私下里拉扯了几次都不上套不过还算听调
南镇抚司由他拿在手里却还是放心。
不过这这北镇抚司却是魏良卿这狗东西占着
诏狱的事他现如今却是不好下手。
两个狼狈为jiān的君臣一唱一和聊得颇为投机。
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女子那
事儿上。
「田卿这犯案之人的妻女都被充入了教坊司?」
「回禀皇上也不尽是模样身段上乘年龄小知书达理有艺在身的才
入那教坊司还有些贱婢模样丑陋、见识粗鄙便让牙行人代为收卖或是入大
户人家为仆役或者卖了青楼妓馆。
」田尔耕这时全心投靠便将实话说了。
这抄家灭族的案犯女眷命运是极为悲惨的除了罪大的要杀头流放。
其余的
便要送入教坊司或者被当奴隶一样买卖。
进入教坊司的这些女子很可能一呆就是十几二十年从此没有自由身不由
己命运是相当凄惨就算将来从教坊司出来后必须穿上蓝色的衣服人们一
看就知道是从教坊司出来的永远低人一等一辈子抬不起头!
「教坊司?」朱由校沉吟了一句他重生之后还没去青楼玩过呢作为现代
人这穿越古代不上上青楼那可是不圆满的于是心里就有些憧憬。
但是又不好直说只好虚伪道「朕想起熊廷弼一事东林中人多有蒙蔽
于心难安爱卿可知熊经略可有女眷入那教坊司或是被发卖的。
」
田尔耕这下便想多了熊廷弼不仅是辽东三杰也是楚党扛鼎莫非皇帝要
平反熊廷弼分化阉党再踩一踩东林党。
嘴上道「皇上恕罪这却是臣疏忽了臣待会便去查探一番稍后将详情
写了折子呈上。
」
皇帝却说「何必如此麻烦待会你带朕微服出宫去那教坊司一看便知。
」
田尔耕额头冒汗这皇帝真是毛躁竟然这般心急。
若是让他去见了那演乐
胡同的乱象或是撞见了去快活的京官儿还不得又出什么乱子。
可是朱由校兴致正浓田尔耕也不好假意推脱。
等财货入了库那十二库的提督太监拿了账本来见所得现银便有一百多万
两金七万两各类匹、古玩、字画无算。
皇帝兴高采烈迈步入了库房只见其内破败除了刚搬进来的财货还算齐
整原来摆放的却是有些凌乱且有些都积了灰尘。
心想这几年来天启真是荒废了。
走了深了朱由校看了眼前摆的一些东西却是咦了一声。
只见角落里摆了样式古朴的自鸣钟、西洋琴等日用物品也有圣母像、十字
架等宗教器物。
哎哟这深宫之中怎么还有这些东西?
还未发问那提督太监便开口说道「启禀皇爷这些乃是万历皇帝的旧物
先皇怕睹物思人便差人搬进府库还有些怀表之类却是入了皇陵。
」
朱由校看了这颇为油滑的太监一眼依稀记得姓李不过却也是魏忠贤的走
狗脸上神色不变只是嗯了一声。
转头和田尔耕说「这些是佛郎机人进贡的么?可有联络之人?」
田尔耕答「启禀皇上这些奇yín技巧之物却是那泰西的传教士利玛窦进
献。
」
「哦?此人可在京中?」
田尔耕脸上表情有些奇怪「在是在不过是埋在东直门。
」
「原来已经逝世那可有接替的人朕爱好手艺对这些西洋工艺也是好奇。
」朱由校想起了明朝西洋传教士好像可以联系教廷和澳门的葡萄牙人心里有
了些打算。
田尔耕对西洋人有些了解却不熟悉刚想称是那先前说话的太监这时候
又chā嘴道「皇爷何须那般麻烦宫中的庞天寿便是那劳什子基督教徒和那
西洋的红毛和尚汤若望来往密切。
」
朱由校若有所思看了看这个太监太监一脸谄媚只见朱由校脸上一冷
「你这老狗好没规矩多嘴多舌田都督将这厮拉下去打板子。
」
田尔耕也是无奈这人却是自找苦吃这宫里眼看着就要变天了还以为皇
帝是从前的老好人呢当下一挥手上来两个大汉将军夹了那太监便走。
太监提督一听这就要被打板子了还想呼喊那田尔耕眼睛一瞪太监看
了心里一颤终究是闭上了嘴。
「哎~倒是让田爱卿见了笑话这家奴一点规矩都不懂。
」朱由校摸了摸那
将近一人高的大本钟自嘲说。
「皇上息怒这些奴婢却是狗胆。
」暗暗把阉宦全都给骂了。
接着两人又转了一圈朱由校让管库房的其他太监将之前的珊瑚、古董、
字画之类全都理好了装箱妥善安置又将瓷器及其他jī肋之物整理装车。
「田爱卿朕想带着你一道发财不知道爱卿有没有兴趣?」朱由校看着一
车车装好的货物对田尔耕说道。
田尔耕有些莫名其妙「皇上言重了微臣惶恐能为皇上办差便是臣上
辈子修来的福气臣吃的是皇粮从来不敢有发财这般心思。
」
「好了莫要再说这些违心的话当官不就是为了求财。
三年清知县百万
雪花银朕还是听过的再怎么说朕总要给忠心的人一些盼头不是?」朱由校
说这话用了真情让田尔耕及跟在一边的锦衣卫听了心中大为感动。
刚得了巨资的田尔耕和锦衣卫们听皇帝说还有好处都是跪下谢恩。
「臣代孩儿们谢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看了自己这利诱的手段有些得逞朱由校也是得意赶紧让众人平身。
回了干清宫换了一身打扮带了刘若愚和侍读太监又让人去御马监叫上谭
敬朱由校也在苦恼实在自己的根基太过浅薄放心的就只有个大老粗寥寥几
人。
几人便在锦衣卫的掩护下出了西门往城西去了。
教坊司原属六部之首的礼部,主管乐舞和戏曲。
专门在庆典或
迎接贵宾时演
奏乐曲。
它有众多乐师和多种历代相传的乐器,蔚为大观。
不想其中圈养一群妓女却是对礼乐绝大的讽刺。
其实不过是利益使然。
这人口买卖从古至今便是bào利更何况这被买卖
的人身份更是让寻常百姓高山仰止如今成了妓女又有何人能抵挡。
朱由校今日去的方在城西演乐胡同名曰念奴娇。
虽然明着不能称呼官妓
却也是差不离多。
按律凡有触犯大明律之官员贵戚女眷皆入教坊司择其面容姣好者教习
舞乐以悦显贵。
教坊司可不是一般百姓可踏足的来者非富即贵。
富贵公子常聚于此饮酒
作乐。
看中资质端丽、桀黠辨慧者即可共叙佳话。
而与教坊司这般的青楼红馆在明末更加开放不但豢养雏妓美人更时常
办那「莲台仙会」也用科举一样的名头选出花魁。
且非模样貌美、身段诱人、博学多才、能歌善舞的妓女不得选。
这花魁竞
选十分之严格名头倒是含金量十足的样子。
朱由校一路听田尔耕絮叨心里倒是更加好奇这明朝的妓女又是超模又是
选美冠军还得是超级女声的有这么神吗?心里那丝渴望便多了起来。
等过了西大街朱由校所坐的马车到了一处十分热闹的所在。
居然是各类勾栏楚馆在此扎堆。
本来还是兴致盎然的朱由校一路上只见各
妓院门首都是车马盈门。
心里有些不痛快起来。
朕的紫禁城可是冷清的很啊
哪有你们这热闹?
更是看到了一个挂着「长春院」牌匾的出来拉客的竟然是身段婀娜、涂脂
抹粉的男子。
马也在明朝便有伪娘了?
并且这长春院门庭若市来往的却都是有头有脸的官宦。
不禁有些好奇。
「田爱卿这长春院是什么名堂怎有七尺男儿出来卖笑?」
田尔耕为明朝武将又是锦衣卫都督自然对这长春院也是有些腹诽便说
「启禀皇上此也叫南院乃众小官养汉之所。
唐宋有官妓国朝无官妓
在京官员不带家小者饮酒时便叫来司酒。
内穿女服外罩男衣酒后留宿
便去了罩服内衣红紫一如妓女。
而这长春院的招牌盖取意于苏东坡诗风
花竞入长春院灯烛交辉不夜城。
南院便叫长春院那些青楼便叫不夜城。
这南
院之中有个叫李又仙的身价一夜百金却是让人趋之若鹜其父闻之羞愧
难当却是自缢而亡此人却还不悔悟仍在此院流连屈膝弓背翘臀逢迎各色
人等。
」
听了田尔耕的话朱由校算是明了既然国法不让嫖妓这些人便钻法律空
子狎男娼当下便说「朕不想明日此还有这等wū秽所在。
」
接着田尔耕便下了车目送马车走远招呼出来跟随的探子交代一番
又骑马追上马车跟在一侧。
明朝商业昌盛自然知道引流之法所以在演乐胡同周边又有勾栏胡同、
马姑娘胡同、宋姑娘胡同、粉子胡同等藏wū纳垢之所里面却都是貌美身娇的妓
女。
当然需要说明的是这里所说的「妓」按古语妓同伎就是指表演歌
舞的女子如歌妓舞妓等。
等过了一处牌坊迎面便是一堵乌瓦白墙中间开了一扇朱漆木门门口站
了几个女官门上挂了「念奴娇」的匾额。
朱由校出了马车远远看见院墙内有
二层高的庭院延绵几里方圆却是颇有规模。
刘若愚等拿出马车后的马凳扶着皇帝下车一众人身着华服往那大门行
去。
不过还未进门便遇见有人闹事。
朱由校一愣居然还有人在此闹事的?
几人本是来寻欢作乐的这等热闹自然引得几人关心当下便围了上去。
只听一个穿着绸衫围了裘脖的富家翁在门前和一个小官模样的理论。
「这位大人余真是南京魏国公府的远亲也是南京巡抚的同年此番乃是
应户部之邀来投标军粮粮商的。
」男人脸色急切拉着那小官的手不放。
小官没品没佚这差事是祖传的说起来却是如普通妓院中的龟公角色。
不
过那态度十分恣扬一甩那富商模样的男人。
「你个铜臭商贾倒是好笑你要寻那户部主事方大人当去户部怎么来了
此。
国朝法度森严方大人又是顶好的清官怎么会来教坊司。
你若再这般无
理取闹待吾吹了这呼哨唤来坊甲、五城兵马看你进不进那六扇门走上一遭。
」
俗话说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般说辞一下便把那富商模样的吓坏
了不再言语踟躇了片刻那富商男子看着小官脸上神色不假于色顿时有些
泄气只说「明明见着方家马车进了偏门去的。
」说完拉着一匹健马就要告
辞。
那小官并不理会甩甩袖子就要钻进门去了。
眼看一场热闹就这般糊涂收
场了。
田尔耕看了看皇帝见他脸上波澜不惊并未chā话。
这时那谭敬却从后面挤了上来在皇帝身后说「爷那人牵的马有些名
堂。
」
几人都是闻言朝那商人手上牵着的马看去只见那匹健马身材高大体型威
武体态端庄全身雪白此时被那四周的灯笼照映那白里泛着金闪烁奇异
光泽再往下瞧去四只马蹄却都是明黄颜色一股帝王般的气质油然而生。
真是一匹马中王者。
朱由校不禁眼热生出贪婪心思。
那伺候在一侧的刘若愚倒是有些见识惊呼一声「陛下此马好似那爪黄
飞电若是纯种的便是宝马中的宝马只有皇上才有资格有这坐骑不过这
小商贾怎么有这宝马也不怕招来祸端。
」
这话犹当头bàng喝朱由校与田尔耕相视一眼都是咋舌听闻了谭敬点拨
居然生出了抢夺之心。
清醒过来的皇帝本来就对这商贾身份有些好奇这时候又有宝马在前便出
口招呼那人「兄台请留步。
」
那人转身过来看到几人穿着华贵四个太监模样的给两个威严、贵气袭人
的权贵围在中间身后又有几个警觉的家丁看护。
他却是见惯了场面的这下便
生出些谨慎来。
朝着几人垂首作揖道,「兄台有礼不知有何事?」
脸上却是带着沮丧之色。
朱由校迈步走近那人上下细细打量一二却是个长相不俗的儒商。
只是眼
睛里泛着小心和失落。
「兄台可是遇上什么难事小弟姓朱平生好管闲事最见不惯那仗势欺人
的恶奴你将难事说与我等若有咱们说得上嘴的便帮你说和一二也是攒下
一份功德。
」朱由校眼神颇为诚恳倒是让那商贾有些感动来了京师几日了
那毛一鹭说的户部招标之事完全就是子虚乌有碰壁几次不说那银钱倒是使了
不少。
他家也不是巨富哪里能受得了这般折腾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消息说是户
部主事方岳项喜好来这教坊司喝花酒便瞎猫碰死耗子来碰碰运气。
但这等有抹黑朝官之嫌的大逆不道之话怎么好说出口?
一时期期艾艾话头堵住舌头却是哑巴了。
那谭敬此刻却是得了刘若愚的提示来相马他本是从小从太仆寺、苑马寺偷
马骑现在又是御马监的监官太监自然对着相马有些心得。
虽然只是用肉眼去
看脸上却是泛出喜色。
那商人见到谭敬这么胆大妄为只道遇上混世魔王心中惴惴「这位兄弟
怎么如此粗鲁还相起我的马来了。
」
朱由校连忙将商人手臂一拉低声说道「不知兄台这宝驹何处购得我也
是爱马之人不如兄台告知些情报我也去购匹良驹代步。
」
见到朱由校这般做派说不上大方却也是磊落。
商人心里有些放松「回
兄台的话
这马本是我前些日子投宿那客栈的房客的他从北边来像是逃难的
到了京城便没了盘缠说是要卖马我看这马十分神俊见猎心喜便花了一百
金购得。
不过现如今我盘缠耗尽却是有心转让这良马若是兄台有意我便
原价转让与你可否?」
那谭敬是个直肠子哎呀哎呀叫好使劲给朱由校打眼色。
朱由校却是把
手一摆「兄台且慢这马是否是好马光凭你一家之言当不得准老田~」
正盯着宝马流口水的田尔耕还在愣神冷不丁这皇帝叫了一声老田还没反
应过来那刘若愚上去扯扯袖子这才回道「朱公子老田在呢。
」
「老田你先与这位兄台去请了那马的原主人来吾便在这念奴娇等尔等
这马暂且就绑在这门外的停马石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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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得嘞。
」说着拎起商贾就要走。
那商人见到朱由校这般张扬又有身上传来这威严男人的大力一下子心里
没了主意只好随着去了。
朱由校从脖子后脑掏出一把扇子啪嗒展开扇了两下只觉得寒风扑面
哈哈还想效仿江南四大才子这却是自找苦吃。
刘若愚开路谭敬殿后五人不一皇帝四太监便入了那名曰念奴娇的勾
栏。
那看门的虽然不认识这几人不过有田尔耕留下的人出示腰牌几人倒是顺
利入了门墙。
待进的里间只看得垂帘四方朦胧笼纱。
倌人纤指拨弦奏身姿曼妙舞。
酒客勾偏提满樽手背支下颌懒散轻酌。
真是好个风流。
朱由校是个盲流虽然有后世的见识但在国学修养上不上台面这次来
也是来见见世面。
不过这舞袖迎清风长帘挽半月的风景。
这般附庸风雅惯不是他性情。
刚
进了院子两只贼眼倒是骨碌碌转悠不过转了一圈倒是有些失望。
这里全是些湿人。
他这bàng槌也说不上话。
那些女人都是绿茶婊一举一动都
是矫揉造作哎这世道害人把这些个大家闺秀都bī成了婊子了。
等那刘若愚去和教坊司中的女官儿交涉一番朱由校坐在一个雅庭便生起
闷气来。
心里想着不成朕不允许这帮假风流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脑子里便在筹划
起坏主意来。
等和几个眼红脸热的太监吃了一顿闷酒田尔耕却是带了商贾和一个蒙古汉
子来了。
蒙古汉子七尺个子长得十分魁梧头发纠结脸面都是胡须模样倒是有
些磕碜身上破破烂烂却是境遇不佳的样子。
还未坐下来那商贾便赞叹道「歌声悠扬入耳莺歌玉音含商咀征闭
眼便要沉醉其中。
教坊司就是教坊司出来的歌舞非忆秦淮能比。
」
只未几这奉承的话头便被身旁之人打断「假模假样的真是无趣。
」却
是朱由校。
说着提壶倒满酒仰首饮尽。
那爱主心切的刘若愚这时站起身子来拉起田尔耕走到一旁。
田尔耕埋怨说「刘公公咱的差事还没交呢怎么给我拉到这墙根来。
」
「田都督圣上都叹了一晚上的气了你也不想想法子。
」
「哦?」田尔耕纳闷道皇帝不是说要来教坊司视察么怎么叹了这许多怨
气莫不是看中的姑娘被人截胡了?
那刘若愚却又压低声音「皇上可是吃肉的。
」
「哦~」田尔耕顿时明白过来向刘若愚抬抬手回到席面。
「朱公子这教坊司可真是酸得很一点也不尽兴不若咱们转个盘子到
旁边的姑娘胡同瞧瞧新鲜。
」
朱由校脸上一喜「恩正合我意。
老田你前面带路。
两位一道去见识
见识。
」
那商贾和和蒙古汉子这时已经觉察出来田尔耕大概的身份却是锦衣卫
的大官。
也不好拒绝众人跟了田尔耕出门七拐八绕进了一个热闹非凡的牌楼
居然有三层楼高半条街一样宽广。
却是叫一个「云良阁」的青楼。
朱由校到了这看着门前龟公迎来送往十分热闹倒是有了些生活气息。
脸上这才泛起喜色。
众人也不含糊进了院门就见阁楼假山环翠相映如云美女穿行酩酊
恩客放浪。
「哈哈这才是青楼应有的气派。
」却是朱由校开口称赞。
周围几人见他粗
鄙却是脸上讪讪。
不过也正是朱由校这没见识的样儿引起了院中人的注意。
此时上来一个嬷嬷徐娘半老走路风风火火见面便是一个明媚笑容「
几位大爷万福。
是要喝酒还是赏些歌舞。
」
朱由校不懂里面的门道心里又急拿了一片金叶子丢给嬷嬷开口道「
来一间宽敞的雅院好酒好菜碟重了上今日要与几位兄弟开怀畅饮自然这
助兴的美人可要上上的且不可让俺丢了脸皮。
」说完又掏出一叠几十枚金叶
子在手里哗啦啦掂量。
那老鸨见是大主顾登门喜笑颜开忙热闹招呼。
一时间院中叫好之声
此起彼伏。
少顷众人在一宽敞包厢入座。
那包厢却不是明代的摆设而是仿了汉时气派一人一张矮几一字排开
中间用了薄纱挡住朱由校坐了主位几人众星拱月分散两侧。
待酒菜上来田尔耕先去敬酒接着几个太监也来拍马。
朱由校尽数喝了俗话说的不错要想与人拉进距离不外乎一起扛过抢
一起嫖过娼。
在这本性bào露的青楼人最是不设心防距离也离得近了。
不过那商贾和蒙古汉子此时却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也猜不出今晚到底是遇
上什么人了。
这也不怪他们朱由校自然是自满过甚以为自己这王霸之气一路所有人
等都纳头便拜。
幸好还有个莽汉谭敬吃了几口浑酒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端着酒壶就
坐到两人中间勾肩搭背说起那马的事来。
「两位弟兄还不知名讳今夜随我等东游西逛倒是让两位担心了。
」
商贾忙道不敢那蒙古汉子却是洒脱些「这位兄台俺叫哈木扎原是蒙
古土默特部的一名头目自从那林丹汗被那金人赶到蒙西俺们便遭了殃了原
本俺是想来京城找明朝大官去管束那林丹汗的结果来了京城才知道这京城这般
宽广俺是连门都找不着。
逃难逃的着急就带了些细软和这黄蹄的畜生。
若不
是碰见这位徐官人俺都要做了叫花子了。
」
哈木扎这一通说倒是让几人紧张起来虽然这汉子说的轻巧可那草原上
行的乃是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这里面的惨烈可能远超众人想象朱由校对边情
还是有些了解的当时还有官员上折子要派兵打林丹汗不过最后还是被压下来
了。
这林丹汗可是成吉思汗的后人黄金家族的<img src=&“/toimg/data/di.png&“ />传手下的兵马比之皇太极数
量还要多些。
同时也是暗暗感叹居然是察哈尔部的林丹汗把这宝马送来的。
听了汉子说话朱由校便端了酒壶也坐到几人身边对饮几口转头对那
商贾说「这位兄台还不自报家门让俺们熟悉熟悉?」
商贾徐良这时已经隐隐有些激动情绪好似
冥冥中有些指引听了年轻人
的话当即行了跪礼嘴中说道「草民严州府徐良见过几位贵人。
」
见他这幅郑重模样倒是吓了田尔耕等人一跳朱由校却是抓起他的手臂
「原来是徐兄俺们只是几个游子当不得如此大礼还请快快起来。
」
众人这才一一见礼朱由校成了朱公子田尔耕成了老田刘若愚等人都是
奴婢不好自我介绍倒是谭敬酒量浅了说自己是个马倌。
待喝了一筹众人脸上也冒出了汗。
门外响起呼啦啦的声响只听吱呀一声一溜的美人儿姗姗来迟这却是青
楼的规矩任你富豪显官都要吊一吊你的胃口。
那嬷嬷脸上含着媚笑打趣说「哎哟几位爷真是兄弟情深咱们这助兴
的还未来您几个倒是先喝高了。
」
这样的场面朱由校出面却是不大合适田尔耕便适时接口道「你这老鸨
子还要作怪速速退下莫不是要让诸位美人今晚没了缠头。
」
那老鸨见这人蛮横却是脸上露出尴尬说了一句场面话便退了出去。
那些环肥燕瘦的sāojī儿没了约束便少了二两骨头自找了恩客伺候起来。
就连几个阉人都有美女相伴。
朱由校看了不禁想起后世的一句歪诗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群太监
上青楼」。
不禁哈哈大笑。
旁边陪侍朱由校身边的乃是一个二八年华的魁首身轻体柔嗓音像是黄莺
啼叫殊为悦耳再看那轻薄打扮也不穿个都督把乳肉都洒了一身再看没
骨头的贱样真是让人要血脉喷张当场寻欢作恶。
雏jī进来便作了自我介绍唤作小玉今年十五浙江政使司下辖湖州府
人因那年太湖内涝逃难来了京城。
这小玉说得惟妙惟肖说着说着还抹起眼泪倒是把朱由校心疼坏了掏出
金叶子就往美人乳沟子里塞那小玉得了缠头更加sāo媚就差没有当场露出无
底洞来接纳恩情。
酒过三巡朱由校又叫了徐良作陪。
朱由校原来还不知道自己这般能喝拍着徐良的肩膀就说「徐兄既然做的
是短途的粮食买卖怎么又来了京城据俺所知这官粮买卖可没有招标之说。
」
徐良还算克制没有多喝犹豫片刻不敢直说朱由校不禁有些恼怒。
徐良这才说了原来在明代做粮食生意并非赚的粮食差价而是吃那收粮
的政策红利。
打个比方徐良收了夏收的新粮给农户的却是陈粮的价格倒手
卖给官府却是用新粮的价格这陈粮和新粮的价格可是相差一倍他们这些粮
商赚的便是这五成的利。
当然这其中上下打点还是耗费颇大。
说起来有些可笑可是这便是这明朝
的现状。
但是到了本朝如今这阉党下了江南搞得jī飞狗跳那一半的利却是被阉
党给吃了。
南京的四大粮商还好说可如徐良这般的小粮商可就没了指望。
这才误信
了毛一鹭竟然来了京城赔下去个偌大窟窿。
身为大明皇帝的朱由校听了徐良这话也是气的都要发飙。
如果大明上下都
是这般做「生意」哪里还有百姓的活路哪里还有大明的活路。
但是这沉疴难治他又能做什么呢?
心情一时便有些低落却有听那边喝高的谭敬说「哎呀哈木扎兄弟不
过是一片草场明日俺便去面圣让俺大明派了雄狮帮你收回来不就得了。
」
哐当~
朱由校几人手里的筷子、酒壶都是应声跌下。
这不是猪队友嘛!
要是皇帝出来嫖妓给传出去了那不得闹出天大的笑话田尔耕这时候就猛
瞧着徐良和哈木扎心里想着是先下诏狱在灭口呢还是先灭口再下诏狱。
还好这哈木扎接下话头「谭兄弟俺看出来你是真心爱马你的情俺
便接下了明日俺就回草原至多当了墩汗的奴隶长生天会看我的诚意的。
」
徐良也说「见了这京城威严我才知晓我等贱民之渺小明日我便也启程
回去严州好好做个富家翁多生几个崽子多修几条路多驾几座桥就当行
善积德了。
」
笑话你们想走咱还不让呢。
田尔耕哪能让他们走脱于是便趴到朱由校
耳根询问如何处置。
朱由校脸上憨憨的看来也是喝了多了「哎~你们二位看着人模狗样
却是这般没了志气。
」
捞起酒杯来同饮一大口踏上矮几唱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
却是诗仙李白的《将进酒》。
谭敬是个大老粗却也听出这词里的豪迈抱着两人站起大声囔囔道「
就是就是遇着咱们爷了还能少了你们的好?」
徐良还是一脸悲戚模样有些丧气说「那咱们留在这还有什么可做?」
那边被小玉扶下矮几的朱由校这时说道「既然我等因那马结缘哈木扎是
草原来的徐良是做惯生意的恰好我这也有些牲畜买卖不如两位就在入了
我家商行为我去草原走上一遭运了茶叶、铁锅、盐巴、汾酒去卖再换些牛
羊骡马回来。
」
「啊?」
包括刘若愚、田尔耕等众人皆是一愣怎么这皇帝想一出是一出这俩人
底细还未摸清怎么又让去买马了。
不过皇帝兴致正浓几人不好扰了主子热情只好随声附和。
接着又是一阵觥筹交错。
除了两个有心眼的家奴其余几人皆是大醉。
等入了夜了小玉扶着朱由校到了自个儿房中见朱由校烂泥一般怎么叫
都不醒于是大著胆子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很快便掏出来恩客的钱袋子。
藏在屋顶的锦衣卫见得这般情形正要翻墙下去阻止朱由校却是睁开眼睛
一把抓住女孩手臂嘿嘿一笑「小玉莫非还有面首要养怎么不光偷了我的
心还要偷盗我的金子。
」皇帝居然是假装喝醉。
久在青楼中的女子心思都是弯弯折折见到恩客装睡脸上的紧张却是一闪
而逝柔声说「哎哟~朱郎瞧您说的奴不过是要帮您宽衣须知春宵一刻
值千金。
朱郎这般伟岸奴都要想死了。
」
朱由校踢了脚上的云履下穿着袜套坐起身子「那倒要看看小玉怎么伺
候相公我呢。
」
只见那小玉爬上床来毫不羞涩脱了朱由校衣裤房中点了炉子到不觉
着冷。
接着那小玉又将自己剥了jīng光起身从床架子上掏出一卷红菱两手抓住
嘿然一声又用玉足缠紧接着手上一松身子倒挂而下樱chún小嘴一口咬住
朱由校龙根那胯下的褐色鲍鱼门户大开朝着朱由校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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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小玉舔弄朱由校性欲勃发正要伸手去抓小玉粉白的娇乳只见那小
玉腰身一扭整个身子便像陀螺一样旋转起来。
胯下bī毛迎风飞扬。
朱由校的阳
具却像是被磨豆腐的石磨在磨没转几圈小玉又此时借了那红菱扭曲的动力
小玉转速更快哎哟一声朱由校竟然射了。
我草人体直升机?
朱由校这才开了眼界小玉真是一个妙人。
等小玉将朱由校的阳怂尽数吞了翻身落到床上还要使坏朱由校一个
翻身连那羊肠小套都不带直接将小玉两腿一扯大嘴含住那腥咸鲍鱼等出
了鲍鱼汁便chā将进去又用上拿诡异的电麻本事。
顿时小玉爆发高亢欢吟guàn满整个云良阁角角落落。
两人干得兴起到日出才歇。
次日一早田尔耕送了朱由校等回宫也不回家就往锦衣卫衙门去了进
去威严衙门堂前一幅岳飞画像乃是表明忠心之意。
只不过这时候多了一尊关
公巨像模样和田尔耕把玩的如出一辙。
此时这三国演义的话本刚时兴起来那
些个指挥使、同知、千户还以为田尔耕是让他们不光要忠心还要有义气哪里
知道田都督是拍皇帝马pì用的。
看着锦衣卫衙门上下对自个是毕恭毕敬脸上挂着的都是狗一样的笑容田
都督却是得意非凡。
只不过又看那许显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时来了面白的英俊少年郎穿着鱼龙的大红衫显得十分jīng神却是锦衣
卫里根基最深的骆养性。
此时却是个闲人。
看到这姓骆的田尔耕不禁心里啊呀一声这不就是现成的bàng槌嘛。
于是开口道「集合起来人手先东厂去看看魏掌邢处有何差遣再去那胭
脂胡同抄家!」
一听到抄家二字这锦衣卫里顿时声浪鼎沸一时间有事的没事的有伤的
没伤的全都厉兵秣马骑上健马跟着田尔耕出来衙门院。
行了不远便到了东厂衙门。
刚一到那门口田尔耕差点从马背上摔将下来。
只见东厂大门的院墙上用纸贴了一行大字。
「听闻尔等喜好杀人放火不若来东厂做个较重」
这什么什么情况?
赶紧下马入了院门只见里面人满为患摩肩接踵竟然是在征兵。
而在院中搭了一座高台高台上坐了一个跋扈的女子正惬意看着下面的
征兵。
确实魏小花了。
见到锦衣卫都指挥使莅临魏小花也不托大远远打个招呼赶紧爬下高台
往这边来了。
田尔耕打量着这些三教九流拿着各种木牌进出几个帐篷。
脸上神色越来越
凝重。
帐篷上写了身高体重、视力、残疾、绝活等招牌那些人一进来还穿着衣
服到了最后却只剩下个包裆像是牲口一样被那东厂的番子嘻嘻哈哈逗弄
简直是有辱斯文。
偏偏这些来征兵还喜笑颜开一点也不生气。
那边上还立了一只水牌牌子上还写了「东厂选拔外事较重期限三日军
饷抚恤优厚升官快名额三百过期不候。
」
这魏小花哪有这么弄的锦衣卫、东厂可都是军户里的福荫子弟这般胡闹
不是让锦衣卫出乱子嘛!
要知道现如今东厂、锦衣卫可有五六万人啊多少人是吃不上饭、穿不上衣
这魏小花怎么还便宜了旁人。
结果下一刻几个锦衣卫模样的人便走出了第一个「身高体重」的帐篷。
竟然还真有软骨头来投了东厂?!
田尔耕定睛细看嘴里低沉怒斥道「他娘的戚大威这杀才怎么也来投了
番子?真是丢了我锦衣卫的脸面。
骆指挥去把这些个长了反骨的给俺押过来!」
片刻骆养性带了一群人下去将戚大威和两个锦衣卫小旗官给带了上来。
只见当前一个矮壮千户锦衣卫军官粗眉大眼一脸忠厚。
身旁跟了一个像
是读书人一般的少年还有一个瘦不拉几的小孩儿。
「跪下!」骆养性将三人给卸去腿劲三人脸上露出苦色跪倒上。
正在气头上的田都督吐了三人一口唾沫「哼!带回去打死了丢乱葬岗喂狗!」
「田都督且慢!」魏小花也是看见戚大威等人被田尔耕抓包抓紧赶了过
来。
身边几个档头捏紧了刀把隐隐将田尔耕等围了起来。
「恩?魏千户怎么还想明目张胆挖我锦衣卫的墙角?」这圣眷正浓的田尔
耕遇上了皇帝的绯闻妇人却是叫上板了。
「大都督瞧您说的厂卫一家哪有什么墙角啊。
」魏小花模样又年轻了
些脸上却是多了狐媚身上长了气势。
她看了一圈引来事端的三人。
这三人乃是锦衣卫南镇抚司准千户戚大威还
有卫所下辖的小旗官管铭、六子都是戚大威的近人。
见到田尔耕还生着气呢魏小花转了转眼珠说道「你三人放着纠察京城
的锦衣缇骑不干为甚要来做这生死叵测的较重?」
这时那戚大威却是抬起坚定的头颅望向魏小花「魏千户!我戚大威本是
戚家军后人想我戚家军先平倭寇再守蓟镇不说功劳苦劳却是有的。
只因
这张相倒台我戚家军便被像是抹一样丢了我们却也成了混吃等死的活阎王。
」
「大胆!」骆养性脚下一动踢到戚大威xiōng口却是将这军汉踢倒在了下。
嘴角都是沁出血来。
谁知那汉子胆气倒是硬的很挣扎起来还再说「今日俺的兄弟六子递
给小的一张传单说是魏千户着人送来的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尔等可有梦想。
小的不知梦想为何物却也知道我大明内忧外患危机重重可是我戚大威
没本事不能领兵打仗不能治国安邦。
还好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管铭这小子
读过四书五经却是告诉小的梦想便是做梦也会想之事。
这下我才明白
我戚大威的梦想是什么。
我戚大威从小练武读书写字钻研兵书。
梦的是马踏
yīn山想的是报效朝廷。
我的梦想便是去战场为国效死马革裹尸我血尤热。
这便是我的梦想。
」越说这军汉脖子伸的越直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这
眼珠子越红。
周围众人此时全都围了过来
「一派胡言!」田尔耕啐了一口「你不过是看中东厂这里的饷银高罢了!」
这位锦衣卫听了这粗鄙军汉所说有些不可置信报国?热血?或许他曾有
但是现在呢?只手遮天的权力、皇帝的宠信、手下的崇拜才是他应该追求的。
梦想只不过骗骗这些脑子一热的年轻人而已。
他的训斥并没有影响到戚大威反而戚大威笑了。
惨笑。
凄惨的笑。
无奈的笑。
那军汉身后的小瘦猴却是哇的一声哭出来「大都督!俺们都知道您仁义
可是你不知道大威哥每一分饷银每一分赏赐每一分孝敬不是接济弟
兄就是抚恤牺牲弟兄的家眷如今大威哥都二十有三连媒人都没见过呢!他
不贪财啊!大都督还请明鉴!」说着已经泪流满面。
哗~~的一声周围前来征兵的三教九流锦衣卫干将东厂番子甚至魏
小花有些震惊看着戚大威。
这世道居然还有这么仁义之人!
「闭嘴!」啪的一声却是骆养性给六子赏了一个大耳刮子这小子敢如此
胡说真是狗胆!
这一巴掌一下将六子打了转飞了出去。
不想这六子刚被打完管铭又上前一步「大都督、骆指挥、魏千户诸位
同僚我三位并非贪图饷银来应征较重也非是在衙门混不下去。
只是戚大哥实
在一颗丹心昭日月只想去那边关战场为国效力我二人虽然不才不过平生都
在戚大哥羽翼下苟活。
既然他想去做那探马
我二人即便做个马夫也要跟着去
即便是送死我二人也要去当个垫背的我等先斩后奏却是不对还请大都
督看在戚大哥忠心的份儿上恩准我等入了较重当为皇上探听边情的走马!多谢!」
说完却是跪下磕头。
这管铭刚说完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好~」。
接着这院中站着的几百人都是大声叫好起来。
倒是让骆养性失去章法看着
田尔耕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那魏小花却出来说「哼你这个小白脸吹的什么?本官说过要你们三
个臭皮匠了?」
「啊?」周围众人见魏小花这般戏弄都是惊呼。
又听她道「还不谢了大都督速速前去体检!」
三人都是一愣狗爬一样走了。
稍晚时候魏小花将田尔耕等送到东厂门口「田都督没想着锦衣卫里还
真是卧虎藏龙这戚大威一身武艺着实不凡这管铭小白脸不但字写得漂亮还
能刻印章倒是作假的行家这六子贼眉鼠眼的没想到真是个溜门开锁的鼓
上蚤。
」
寡妇说得欢讲得得意。
却让田尔耕脸色更黑了。
「哼这样的在我锦衣卫只能去扫扫大街听听墙根就送给你了还倒
真当成宝了。
」
「那就多谢田都督美意~」
田尔耕实在想不明白居然戚大威这都是千户的人了愿意从校尉干起还要
抛下家人去那险象环生的边关。
「哼~!」老田冷哼一声这时候魏小花又说。
「过几日卑职再来拜访田都督今日还有选拔之事卑职先退下了。
」说
完扭着pì股就走了。
那被抢了墙角的田尔耕便只好带了手下去抄长春院又把教坊司的女人都带
了出来进了宫往太液池旁的豹房去了。
却是王体干拿了棺材本儿给皇帝稍稍整理了一下豹房差不多可以住人了。
而在干清宫中正对坐两个贵气bī人的年轻人一个是一脸疲态的朱由校
一个是紧张极了的朱由榔。
「啊~由榔皇叔该是出发了吧~」朱由校没话找话说道。
(桂王是四月就藩这里情节需要嘻嘻。
)
「回皇上的话父王五更便走了。
」朱由榔世子妃都娶了本来都打包好了
行礼要随福王去衡州就藩。
临出门却被父王告知皇帝召见意思大约却是要留
在京中听用。
这让他无比紧张该不会留下当了质子了吧。
「衡州路途遥远又走水路、走行山道真是辛苦皇叔了。
」朱由校又打了
一个哈欠将身子很不雅斜躺到矮几上「对了由榔可知咱们这朱家现在有
多少人口?」
「啊?」朱由榔却是从来没学过这个忙不迭说「皇上臣不知。
」
「有两百万啦。
」朱由校悠悠说道「咱们这朱家皇族现如今已有二百万啦
可真是一大家子呢。
朕前些日子问了管账的咱们朱家一年就得吃掉大明一半
的税赋。
」
「啊!」朱由榔吓了一跳「臣倒是也听说有些皇叔好生养孩子可不知怎
么竟有这般多皇亲。
」
「由榔你可知朕昨日做了个什么梦?」朱由校根本就没睡觉做什么梦?
春梦呗。
「臣不知。
」
「朕梦见咱们朱家把百姓的粮食都吃完了百姓没了吃食没了活路就
造反来抢咱们碗里的饭、碗里的菜、碗里的羊杂汤了~」
「皇上这……皇上洪福齐天朝有能臣外有良将区区民变当不在
话下且皇上仁厚天下臣民都是敬仰哪会做那抄家灭族的不忠不孝之事。
」
「呵呵由榔心肠还是这般纯良。
」
「皇上谬赞。
」
「不过朕还听说件笑话事儿。
」
「臣洗耳恭听。
」
朱由校也不卖关子当即说道。
「那是下面府县报上来的说是衙门进来一个乞儿说自己是成祖二子朱高
煦的后人。
」
「荒唐!我朱家后人哪能做着行乞的肮脏行当。
」朱由榔生气了怎么的
还有人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冒充皇亲的。
「那县官自然也是不信不过本着爱民的祖训当即便只下令打了一顿将
那乞儿扔出衙门。
接着你猜怎么着?」
「皇上后事如何了?」
「结果第二日那乞儿又来了还说自己是鄱阳王的后人。
」
「这乞丐真是胆大。
」
「那县官又将他打了一顿还关进了牢房那人日日在牢房中发牢sāo县官
被他弄得心烦意乱就将此事报了知府衙门那知府却是个顶真的人还真差人
去追寻了一番结果你猜怎么着?」
「结果如何?」
「那乞儿身份却是真的不过却是枝蔓上的瓜疏远了。
」朱由校继续说
道「但那也是我朱家的血脉啊知府只得当菩萨一样供着那乞儿见有知府保
他言行日渐张狂不但每日在酒肆勾栏吃那霸王餐还骗了黄花闺女的身子
做出丑事。
结果那乞儿还不自省越加放肆那知府实在遮拦不住这才向朕告
状来了。
」
「这人真是好不要脸皮丢尽我皇家颜面。
」说完这个脸上突然神色一凝
本来还义愤填膺的样子现在却是额头冒出细汗心中惴惴。
见着朱由榔已经觉察自己的意思朱由校啧吧啧吧嘴chún「由榔依你所见
这大明这样的乞儿多么?这样的无赖多么?若是现在不多将来会多么?」
「啊~~~~」
朱由榔长叹了口气起身行礼道「皇上臣明白了我朱家皇祖如今却是
被自个儿圈养的猪牛日渐痴肥来日便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皇上与我
这般深谈必然有所改革皇上高瞻远瞩臣不及万一。
不过想必皇上也有谋划
臣自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前驱。
」
朱由校总算出了一口气这朱由榔是除了朱由检之外心肠最软本事最大
的不加利用起来实在说不过去。
赶紧起身扶起朱由榔「由榔此事涉及祖
宗家法和朝廷法度曲折颇多但为了我朱家万世基业却只得迎难而上。
不知
由榔愿不愿与朕携手并进砥砺而行。
」
「臣万死不辞如何作为还请皇上示下。
」
「既然我朱家的才俊当不了官打不了仗便大大方方去做了商人罢。
」
「这……」
堂堂大明世子居然要去行商?这怎么使得。
看出朱由榔的担忧朱由校赶紧
去
「由榔莫急朕哪会真的让你去抛头露脸朕让你去天津是和那郑芝龙做
买卖至于抛头露脸之事你便找那天津八大商人或是扶持些人出来其中利
润你占一成。
」
朱由榔也没什么经济概念一成?好像有些少呀。
追问道。
「却不知道皇上让臣做什么买卖?」
「福建的瓷江浙的丝江西的茶交趾的米渤泥国的香料东倭的白银
北海的鲲佛郎机的军火昆仑的黑奴都可做得。
」
只听皇帝说书一样倒出来一堆的词儿只是越听那朱由榔汗出的越多。
「哈?那岂不是和那等海匪无异?」
「瞧由榔说的咱们的气派怎么也得比那些小打小闹的海盗壮阔多啦。
」
朱由榔越听越怕这不但要破了太祖祖训还要和海匪同流合wū朱由榔心
想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过嘴上还是道
「臣遵命。
」
心里却是呜呼哀哉完了上了木匠皇帝的贼船。
等朱由榔战战兢兢走了。
一脸喜色的朱由校唤来随侍太监。
「你可知何人最擅农事?」
那太监虽然在懂些文墨却也有限。
搜肠刮肚一番皱眉回答道。
「启禀陛下当是神农!」
英明神武的皇帝不禁头大神你个头老子还拓拔野呢!
心里便想这太监队伍还
真有些素质低下的感觉智囊团什么的得赶紧拉扯
出来了。
此时不禁想起了汤若望皇帝还是忍不住对歪果仁下黑手了。
于是开口说道「去将庞天寿唤来。
」
坤宁宫皇后张嫣正靠在一旁的香妃椅上看着正在清扫的宫女太监心里满
意极了。
搬离了慈安宫重回坤宁宫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做了这大明国母天下
女人的楷模。
这让她对皇帝又是恨又是爱这个坏人就会折腾人。
而当那一箱箱的银子金子也被搬了进来皇后更是脸上都笑开了花。
她家境
清贫哪里想到过她还能掌握如此巨大的财富颇有些当家做主的感觉。
在一
般人家不都是女主人管账么?
只是皇帝那甚么《春明计划》却是要让自个儿在宫中办赏花会又让自己给
宦官宫女涨俸禄、加棉衣、添柴碳还开什么「超市」、「棋牌室」真是让人
头大。
不过这皇后却是好胜的吩咐了宫里的嬷嬷「去把那织造局、造作局、碳
冰局的管事太监都给本宫唤来」那嬷嬷垂首一旁记下吩咐当要退下却听皇
后又说「去给京中二品以上诰命都下去帖子就说是来宫中赏菊。
」
嬷嬷领命退下。
接着便从坤宁宫四散出去十数人却是出去传递消息了。
咸安宫在皇宫中流连数年的客印月终于彻底搬家了却不是去正义街的
侯府而是要搬去豹房。
看着忙碌的仆从们进进出出忙里忙外她不禁想起皇帝和她说起来的那些
羞人的话说是搬去豹房要让那些山中之王草原之王河流之主见识见识人皇
的能耐呵呵这皇帝莫非还要在那些畜生面前和自己媾和脸上泛起阵阵晕
红。
等老妖婆的物事和人马都走了干净又进来上百宫女太监洒扫清洗搬来
新打制的家具、瓷器置主殿偏房待入夜了新来的管事嬷嬷扣响了西李
与朱徽媞住着的小院未几月亮门洞开出来两位绝代美人一个风韵尚佳
一个娇美可爱。
却是这咸安宫的新主人。
西李在这宫中转了一圈却是和当初住进来时大相径庭心中泛起了幸福感
觉。
再看那些家具都是簇新的构造jīng美心思巧妙。
心想定是皇帝亲手打
造的。
不由对皇帝多了一份感激。
再看蹙着眉头的女儿心想下回得去请了皇帝来商议安乐公主开府事宜了。
河南登州信王朱由检还刚到不久此时住在一处豪绅的别院太监徐应元
和王承恩正在与他汇报这筹建王府事宜。
只是信王府的主人朱由检却是兴致缺缺。
两个大太监见了也是皱眉不展。
徐应元是南京回返的王承恩却是受了好一顿毒打使了大笔财货又借了
十三太保的身份才逃出生天。
此时都围在信王身边尽忠。
这时忽然听到外间响起嘈杂声响一声尖利声音道「圣旨到~」
信王还在迟疑这我才刚到呢怎么又有圣旨到了难道这皇帝哥哥要赶尽
杀绝不成?
身边两个管事的赶紧安排置香案、蒲团伺候信王接旨。
只见一个胖乎乎的老太监在锦衣卫保护下进了正堂念叨「信王朱由检
接旨。
」
信王一扫裙摆跪下举手道「臣接旨。
」
只听那太监唱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信王朱由检恭俭持礼素有贤
名且为朕胞弟不忍登州贫瘠撤藩登州改封松江县钦此。
」
说完便合上圣旨递给朱由检。
朱由检谦恭接下又让徐应元放到香案上
的架子上。
凝神皱眉不知想些什么。
这时那太监告罪一声却是要退走。
王承恩赶紧快步跟上。
出了正堂到了回壁后面掏出银两塞进那胖太监手里。
「黄公公一路辛苦不知那松江县在哪?」
黄公公见那银元宝足有几十两眉开眼笑赶紧收了藏进袖子回道。
「离着嘉善不远再往东便是大海海上有个大岛便叫崇明。
」
王承恩啊了一声「那不就是个小渔村么?」
黄公公桀桀冷笑「总归比这登州好上一筹王公公还请信王快快启程
奴婢告辞。
」说完便马不停蹄走了。
王承恩一脸便秘回返「殿下这黄公公口风却是很紧没说皇上要做什
么。
」接着又把打听到的消息说给二人听了。
徐应元听了有些疑惑「皇上怎么这般胡闹撤藩改封如此随意若是真如
那黄胖子说的咱们都不必喝西北风了直接喝海风得了。
」
这时信王却是自语道「松江县……嘉善……大江入海……水深浪
浅……大岛隔岸相望……此处若是用来建港、造船……」
顿时心里泛起激动脸上全是喜色。
「徐老王伴伴快快收拾行李咱们尽快启程。
」
不过皇帝真是要开海禁?他能办得到么?
天津卫有左中右三所卫城大城便是天津城其他两座卫拱卫在侧三只用
铁索桥连接三所卫城都是墙高郭深易守难攻。
天津邻近京城此处不但有千户所还驻扎水军此时的总兵官却是孙承宗
包括蓟、登、莱都算是他的麾下。
天津卫本来还有营兵五座实在单弱。
后又
淘汰两营只留标兵、镇海、内丁三营官兵共三千五百员。
鉴于天津为咽喉重江南数百万漕粮经此运往京蓟还有一百多万多粮斛
积存于此。
兵力弱不能防守天津巡巡抚翟凤翀建议设一总镇择廉勇知战之人任之
合新旧营俱属统隶。
宝坻为天津门户此县之三岔口、白龙港等处皆为津渡所必
经此后应lún一营驻防遇有紧急情况添兵协守。
朱由校本来就要更换江南、陕
西、山西、天津、福建等处的总兵这时顺水推舟让内阁推了巢丕昌来当了总
兵。
天津左卫静海千户百户所下有一屯堡曰杨家庄距离天津城三十余里距
离海河两里路不大是个围着围墙的狭长村庄东西长三十步南北长一百四
十步墙高二丈未包砖仅在南面开着一个门。
那庄子里面十分破败小小的主
干道两边到处都堆着垃圾粪便。
整个庄子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庄子里不少空房子无人居住维护窗檐破败砖瓦缺失青草都长进了屋子。
这些空屋子是逃亡的军户留下的屋子。
庄子里看不到几匹牛马为数不多的军户
们也十分穷困一个个骨瘦嶙峋身上穿着破旧的单衣站在肮脏的道路两侧喝
西北风神情迷茫。
所明末九边普遍实行营兵制卫所官职渐渐失去实际意义
淡化为一种品阶。
依照黄册杨家沟「庄中含匠户、军户在内合计有六十一户
口三百七十一其中男子二百一十一口成丁一百五十七口不成丁五十四口。
女子一百六十口其中壮女一百零四口yòu女五十六口。
」实际上这里只有三
十个活人。
这些活人不是兵也不是民倒像是活鬼这便是大明鼎鼎大名的吃
空饷了天津镇的营兵月饷是二两银子按着百户所百人营兵配置这管队官光
吃空饷一项上就要贪墨好几十两银子。
当然孝敬上峰的则是后话。
这日这些庄民们还在晒着稀薄的阳光吃着强劲西北风一艘小艇靠上
了岸上面下来几个黑壮的汉子径直进了庄子往那贴队官的破衙门一钻再
没出来。
而在在距离杨家庄极远的海面上一艘千料福船沉锚停在海中。
甲板之上
一个黑脸的英俊青年身姿挺拔目含星河身上披了一件厚实的斗篷望着
黑乎乎的陆怔怔出神他的身边还坐着个女子穿得一身单薄的劲服短裙露
出来细嫩的小腿和穿着木屐的美足。
女子名唤田川晴子是这人的小姨子虽然个子矮小却是长相美艳。
此刻
正盯着
这男人猛瞧眼中全是爱慕神采。
见男人若有所思女子叽里咕噜说一长溜倭话那男人回答说「无妨
这里却是安全的须得知晓这是天津卫即便是李魁奇、钟斌、刘香也不敢乱
来只是希望贺老五这狗杂碎别坏了本座大事。
」
这男人赫然是雄霸海上的尼古拉·一官翻海龙王郑芝龙。
竟然亲自来了天津卫。
而他的大事便是要回到福建泉州的岸上罢了。
宣府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晃悠悠前行着一个蒙古汉子一个无须的中
年正搭伙赶着车。
不过两人都是没心肝的除了相马聊的都是不相干的甚
至有些jī同鸭讲的感觉。
等天色见完两人停了马车后面又围上来一群虎狼般的锦衣校尉总旗兵官
将两人严密看守。
两人倒也不在意下车挖了洞点火烧起水来这时从马车内探出一个脑
袋畏畏缩缩往四周看了看等见到了昨夜还在一起喝酒寻欢的哈木扎、谭敬
避开那些凶神恶煞缇骑眼神跳下车跑到两人身边。
「两位兄台咱们是到了哪了?」徐良看了周边苍莽夜色恍如做梦赶紧
问道。
正在烤田鼠的哈木扎哈哈一笑「欢迎你我的兄弟明天咱们就能进草原
了现在咱们已经快到宣府。
」
「什么?宣府?」徐良震惊他昨夜也不知怎么的醉的尤其厉害睡了一
天一夜居然到了宣府界不免急道「究竟发生何事?谭兄阁下到底何人?」
谭敬却是粗枝大叶大大咧咧道「本座御马监监官谭敬。
」
「啊?」
这下连哈木扎也吓了一跳「你说啥?你不是个马倌么?」
「嘻嘻御马监不就是放马的么?」
徐良又生出不好预感「那……昨日……那二位爷……」
「自然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都督与」谭敬卖了关子笑着看看二人
「与当今圣上」。
两人扑通一下趴伏上都失声道「皇上……?」
徐良顿时脸色惨白难道皇上要将自己和哈木扎送出关外毁尸灭迹?不至于
啊在京城宰了自己难道嫌弃自个破了京城风水?须得这样大费周章?
见两人吓得六神无主那谭敬从身上拿出两块黄递给二人。
两人拿了一看却是黄料的亵裤顿时又是一惊。
居然是带着龙niàosāo的龙内裤!
「两位安心皇上只让二位陪我来关外买马若是办好了这趟差事好处自
然是少不了的。
」
两人都捧着龙内裤赶紧朝着南边跪下磕头但是这心里却是慌张到了极点。
等三叩九拜徐良起身又问「谭公公莫不是在逗我等开心?咱们赤手空拳
怎么去购买马匹?」
「这却不用二位cào心皇上与我说了说是先到这宣府看看行情行那市
场调研的名堂掌握了草原短缺货物才好给我等准备银两货物。
」
两人听了一头雾水「市场调研又是何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