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 丹麦海峡(下)
这场海战是以大明海军侦获西清海军准备派遣舰队,趁着恶劣海象水文,攻击大明在这一地区活动的运输船和护航舰队的情报,而开始的。
西清海军原本仅指望会遇到大明的护卫舰,但是并没有想过可能会面对真正的主力舰配置。
除了上海号战列舰之外,大西洋舰队司令噶尔丹所率领的这支舰队还包括4六000排水量的战列舰广西号(江南级)、两艘33000吨排水量的战列舰摩鹿加号和卑诗号(爪哇级)。15000吨排水量的重巡洋舰荡寇号、平寇号(征寇级),17500吨重巡洋舰仁皇号、仁恕号(仁德级),以及2六00吨级的护卫舰廉州号、韶州号、惠州号、安庆号、淮安号、河间号、曲靖号(济南级)。
不要说堪称大棒的上海号,就是广西号采用的都是三座三联装400毫米的主炮,摩鹿加号和卑诗号所载的主炮是四座双联装400毫米主炮,两种主炮都采用相同的45倍径身管。这算是大明海军身管武器里非常成熟和耐用的装备了。
这四艘战列舰组成的战列线,向着海雾之中的西清海军反动了难以想象的可怕炮击。尽管这种口径的巨炮的射速是缓慢的,但越是这种缓慢,越让那些在西清舰船上的水兵们感觉到无比的恐惧。他们如同在等待着自己的死期一样,当大明海军战列舰主炮怒吼,炮弹打过来,他们可能随时就随着爆炸而往生。
皮奥特罗茨现在整个人也都在跟他的水兵们一样,被恐惧萦绕。
“白罗斯号1号锅炉室被击中爆炸,航速将至9节!”
“罗马尼亚号主炮塔被摧毁,飞机机库不能使用了!”
“司令,乌克兰号出现进水!”
“我们可能要失去保加利亚号了!”
一句句来自手下们的汇报,让皮奥特罗茨如置身于噩梦之中。
“为什么?在一万多码的位置上,他们能够如此精准地命中我们?”皮奥特罗茨隐隐察觉了什么,他认为一定是有原因的,让大明海军的炮击变得如此可怕。
而噶尔丹这边也是深刻地体会到了装备了先进火控系统的战列舰在炮战中的威力有多么骇人。
“几乎我们每一次炮击都能形成跨射,不管敌人怎么在海面上机动,我们都可以一次齐射中击中他们2-3发。”丁铨也被这样的攻击给惊艳到了。
虽然大明海军也时常进行打靶训练,但是真真正正地这样打敌军运动中的战列舰的机会是不存在的,海军炮术精英们勤练不辍,也正是为了这样的一天。
噶尔丹下令:“巡洋舰编队,开始打击散逸在敌主力编队之外的舰艇,谨防他们逃跑。”
事实上,已经有一些清军的巡洋舰和护卫舰动了撒丫子跑路的念头了。几艘战列舰和战巡被打得如此惨,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皮奥特罗茨这边也命令着他
的舰队疯狂地向大明海军还击,不过他们的攻击力道比起大明这边就弱许多了。即便是吨位最大的乌克兰号和白罗斯号,这两艘战列舰的主炮实际上还是3六0毫米口径,对付几艘大明战列舰厚实的水平装甲是不太够用。
“护卫舰,给我顶上去,将你们的鱼雷全部打出去!”
清军一两千吨的护卫舰同样拥有破坏大舰的实力,护卫舰普遍装备鱼雷,这些鱼雷的口径可非常大,威力也不俗。鱼雷攻击水线下,一旦成功命中敌舰,必然会给敌舰带来极大的损伤。这个时候皮奥特罗茨已经是完全爆发出自己的狠劲儿,就算今天在这里吃到一场史诗般的挫败,他也不能让大明海军这样全身而退。
他必须让大明海军付出巨大的代价,任何一艘大明主力舰,上面都是有上千名官兵的,只要击沉她,就会给明军带来前所未有的人员死伤。
噶尔丹在这个时刻,防备着一切敌人的异动。在皮奥特罗茨下令护卫舰编队前出,加紧进入鱼雷发射阵位之前,噶尔丹已经命令本舰队的重巡编队和护卫编队开始围杀对方更脆弱的巡洋舰和护卫舰。
仁恕号重巡洋舰首先取得战果,这艘吨位颇大,她对上了一艘轻巡洋舰,在其进入鱼雷发射阵位之前,抢先对这艘轻巡洋舰发动了令人炫目的跨射,这一轮炮击,九发炮弹居然有八发命中了敌人,给这艘轻巡洋舰造成了重创,甚至直接在海面上趴窝,距离沉没海底的命运也不远了。
而更小的护卫舰,在面临大明海军的重巡的时候,更是没有什么抵抗之力了。205毫米口径的炮弹射速可比400毫米和520毫米的巨炮要快得多,基本上一艘护卫舰被这么击中一下,就要出很大的问题。尤其是在征寇级和仁德级重巡炮击多发近失弹的情况下,几乎是才交手没多久,几艘西清的巡洋舰和护卫舰就损失惨重了。
西清这边没有很好地应对大明重巡的手段,因为火力的缺乏,西清海军不得不让自己的五艘重巡也在战列线编队之中,对大明海军的战列线发动炮击。
“该死的,海况这么高,浪头打得船都没办法稳定了,我们的炮击根本没办法命中对手。”西清海军的炮手赤红着眼睛叫喊道。
紧接着520毫米的炮弹砸了下来,整个炮塔如同被陨石砸了一个大坑一样,穿透并且爆炸,里面的所有水兵无一幸免。
皮奥特罗茨在看到罗马尼亚号的舰艏已经完全断裂,以一个扭曲的形态沉入大海的时候,他痛苦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完了……全完了……”
“也许从一开始,这个帝国就没有任何机会。西清只是比欧洲国家强大,但面对世上真正的力量,却是如此渺小和脆弱的。”
11分钟之后,西清海军旗舰乌克兰号的司令塔被一发400毫米的炮弹击毁,整个战舰的上层建筑开始塌毁了下来,波兰裔的这位西清海军上将,最终与自己的尊严荣誉,同西清帝国的虚幻泡影,一路沉入了冰冷的北海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