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 闹钟还是丧钟

钱二郎在得知葡军统帅梅内西斯不寻求与约翰进行正面战斗，还是表达了一番赞赏。

“这个梅内西斯不愧是带着葡军打了不少胜仗的人，心里有谱啊。葡军这个时候不能冒任何的风险，本身他的兵力不占优势，如果打赢了还好说，如果打输了，那么整个五国联军讨伐西班牙的行动就会受到延误，而他以空间换时间，主动后撤，不跟约翰交锋，保存了自身实力，反而对西军是一种非常大的心理施压。”

明军在佩纳马克尔这里已经准备了好几天，而明军所等待的补给，也渐渐到位了。另外就是英军、法军和荷军的一部也相继抵达佩纳马克尔。

法军是佩纳马克尔的五国联军中除了明军之外，规模最大的力量。路易十四对于这次的同盟是格外积极的，法国整体的战略环境处于西班牙和奥地利两个哈布斯堡王室的压制之中。在三十年战争后法国已经逐渐崛起为欧陆第一强国，不过仍旧遭遇着挑战。路易十四这次非常果断地派出了大军，加入五国联军。派到葡萄牙的兵力有三千多人，跟明军相当，而在比利牛斯山脉一侧，法军也准备了数千名士兵作为佯攻，牵制西班牙军队的注意力。

英国跟葡萄牙走得更近一些，已经有一千四百多人的兵力都在梅内西斯那一路的部队中。而为了近距离观察大明军队的行动，英国则派将军托马斯·摩根率领大约六百名英军士兵来到佩纳马克尔，跟随明军行动。

再加上荷兰人的一千五百人的兵力，和葡萄牙人在此地的约九百人兵力，佩纳马克尔方向五国联军的总兵力为9200人左右，已经算是欧洲战场上一股比较大的作战力量了。

高宁则对于南路军的形势，看法并不好。

“空间换时间也总是有限度的，梅内西斯统帅也总有退无可退的时候。约翰不会在意梅内西斯要不要跟他决战，如果葡军不轻易跟他开展，那么约翰将直接攻打里斯本。”高宁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钱二郎看了一眼地图，哀叹道：“这些欧洲小国啊，也真是的，一个国家也就是咱们大明两三个府的大小，连一个省都不到。战略空间就这么小，这梅内西斯真的再退一百多公里就退到海边了。如果约翰坚决的话，那么早晚还是要打这一仗的。”

高宁立即道：“所以，我们当前应该立即调头南下，约翰只要打到葡萄牙越纵深的地方，他就越危险。我们可以直接切断他的后路，让梅内西斯跟我们配合，直接歼灭约翰部。”

钱二郎用拳头轻轻地磕了磕下巴，寻思道：“这样势必影响我们的进军速度。”

高宁道：“但里斯本绝不可失，约翰在葡萄牙祸害一天，对于同盟的稳固性都是影响。”

钱二郎点头，对高宁颇为欣慰。这个年轻的军官所看到的，不仅仅是战场上一时一地的东西，更能够把握住全局。尽管这场战争钱二郎相信，就算明军闭着眼睛打，也一样会赢的，但他肯定是希望以最小的代价，换了最大的成功。

钱二郎在计议已定后，立即率领北路军的主力南下，仅留下两千多守军守卫佩纳马克尔，其中是包括一部分明军的。

七千北路军在钱二郎的带领下，带着能维持10天的补给，翻越了葡萄牙的山脉，向南方前去。梅内西斯在这个时候也给钱二郎写信，希望能够得到支援，首先击败约翰，保卫里斯本，并歼灭西班牙军这一股最后有能力发动侵略战的部队。

梅内西斯在战斗中打得很聪明，他巧妙地利用地形，尽可能地用少量的人马对西军进行伏击等作战方式，虽然并不可能对西军造成多么本质上的伤害，但是却真实地影响了约翰的进军速度，也客观上为钱二郎所率北路军支援提供了宝贵的时间。

当钱二郎所部来到了约翰带领的西班牙军队的后路时，约翰已经突入仅葡萄牙境内接近一百公里。约翰焚毁了多个葡萄牙的城镇，并且直接抢掠当地获得足够的军粮。这种举动并没有让西班牙军队的士气回升，反而西军处于一种犹豫的状态中。

约翰本人此时也格外地焦躁，他已经有了越来越多不祥的预感。他很急切，希望立即击败梅内西斯的葡军，改观这场战争的形势，可是梅内西斯就是看着他烧杀抢掠却无动于衷。

整体的进军速度也没有符合约翰的预期，因为劫掠的行为一旦放开，很难将那些士兵们给收拢回来，再加上梅内西斯经常派葡军进行袭扰，使得现在约翰还没有看到里斯本的影子。

里斯本如果这么容易被西班牙攻破，那这二十年来早就被西班牙攻破了。

钱二郎骑在战马上，这还是葡萄牙国王费利佩送给他的礼物，血统名贵的安达卢西亚马。

前面就是葡萄牙的小城帕维亚，西军攻占这里之后，就暂时屯驻于此。他们赶走了这里的居民，抢夺了这里的各种财物，正是在舒服的时候。

高宁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道：“时间差不多，按照作战计划，我们可以布设炮兵阵地，对敌军进行炮击了。”

钱二郎嘿然一笑：“总觉得这种战法，弄得我们明军跟联军的炮兵一样。”

为了打赢这场仗，钱二郎不惜将二百多门明军火炮从北路带到了南路来，谁人都清楚明军最大的强势就在于自己的火炮。钱二郎在头一天已经专门派人到梅内西斯那里，要求他按照作战部署，在明军开始炮击2个小时之后，率军攻击西军。

战场上，一门门大明火炮被拉开了炮衣，炮口对准了小城帕维亚。黎明之中的西班牙军队还没有完全苏醒，钱二郎非常开心能够充当一回闹钟，叫西班牙人起床。

只是这到底是闹钟还是丧钟，就得西班牙人自己判断了。

南明日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