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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寒九州(第一部)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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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寒九州(部)第五章

2020年1月27日

方勉与程大兴一番恶斗,汗透全身。

初时还没有什么感觉,待得静下心来,方觉手足皆软,回想自下山以来,从

未遭逢如此恶斗,不由背生冷汗,暗道一声侥幸。

一旁的少女见程大兴已经死透,走上前来,对着方勉深施一礼,道:「小女

子程素,替开阳城百姓,谢方公子除此大恶。」

方勉面红耳赤,暗想若不是方才程素出手将程大兴拦下,此刻只怕被他跑了。

抬眼见其目光清澈,丝毫没有半点嘲讽之意,方知其心。

遂抱拳回礼,并道:「方才若非程姑娘出手阻拦,在下也没那么容易得手,

此战程姑娘才是首功。」

二人互相谦让一番,各自心生好感。

此时已至黄昏,顺着窗户看出去,但见一轮红日悬临海边,将海水映得一片

金黄,水鸟在其间穿梭,彷佛也染上了一层金色,天边一层薄薄的红云正往远处

铺去,波涛拍岸,渔船大都已经归港,海面上只剩点点风帆,渔夫们不停大声交

谈,面上或喜或恼。

二人站在窗口看着这一副壮阔的画像,久久无声。

出得落日楼,二人才觉一路下来竟无半人阻拦,连酒楼里的伙计都不知去向。

二人站在门口看着颇有些冷清的街道,程素道:「看来程大兴为了杀你,早

已把其他人全支开了,这倒是方便了我们。」

想了想转头看向方勉,又道:「程大兴原本出身黄山派,这黄山派就在蕲州

境内,你杀了他,黄山派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你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方勉澹澹一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惧之有。只是不知这黄山派

掌门平日里为人如何?」

程素皱起眉头想了片刻,道:「我在烟波岛上,对于九州之事不甚了解,只

是从师父口中得知这黄山派掌门段瞎子极其护短又好面子,程大兴虽然不是他的

嫡传弟子,但也算是他的门人,你杀了程大兴,等于就是揭了他的脸面,黄山派

迟早会来找你麻烦。」

方勉冷哼一声,道:「程大兴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我就不信这段瞎子

会不知情,想必是从中得了偌大的好处,如此才会不闻不问,现在看来,这段瞎

子也未必是什么好人,他们不来则已,若真的来找我麻烦,我倒要好好问问他们。」

程素顺着即将落山的夕阳看过去,就见方勉双手负于身后,傲然立在一旁,

夕阳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不由让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二人在落日楼门口道别,方勉一路回到客栈,又在饭堂吃罢晚饭,便回到房

间歇息。

他与程大兴恶斗一场,此时早已疲累不堪,方躺到床上便即沉沉睡去,此处

不提。

且说先前在落日楼中一起围攻方勉的那对男女。

因这二人一喜黑衣,一喜白衣,又因剑法超然,更是一对情侣,江湖中人便

将二人称为‘黑白双剑’。

男的名为萧剑,女的名唤吕然。

二人与方勉正好下榻在同一家客栈,此时吃罢晚饭,正在房中闲谈。

「师妹,那少女所用剑法当真是落尘剑法?」

萧剑问道。

他二人同出一门,是以仍以师兄妹称呼。

吕然又回忆了一遍,点了点头,轻声道:「正是落尘剑法,想不到烟波岛的

传人竟会在此出现。」

又紧锁巧眉,看着萧剑说道:「幸好师兄今日未曾出手,那烟波岛主传闻武

功超绝,若是得罪了他,只怕师门长辈也会怪罪下来。」。

萧剑听了这话,也是一阵侥幸,转而又道:「那少年所谓的呼啸山庄,师妹

可曾听说过?」

吕然这回却是摇了摇头,脸上也是一片茫然,想必也是不知。

二人又闲谈一阵,此时窗外夜色如墨,想来已到深夜。

二人相视一笑,颇有默契地脱衣上床。

萧剑三两下将自己扒个精光,露出一身的腱子肉。

只有吕然还扭扭捏捏解着扣子。

萧剑心急,一下拉过吕然,便欲解她罗裙,此处引入一首打油诗为证:「褪

放纽扣儿,解开罗带结。酥胸白似银,玉体浑如雪。肘膊赛凝胭,香肩欺粉贴。

肚皮软又绵,嵴背光还洁。膝腕半围团,金莲三寸窄。中间一段情,露出风流穴。」

吕然大窘,急忙钻进被窝中,萧剑一声淫笑,亦跟着钻入。

方才钻进,就觉一个暖烘烘、香喷喷的身子依了过来,不觉笑道:「方才还

扭扭捏捏,怎地这下便如此迫不及待了?」

二人拥在一处,将一对嘴唇紧紧贴在一起,萧剑双手扶住雪白的玉臀,下体

不住往上挺动。

吕然亦是欲火焚身,将手探到身下捉住那一根

硬梆梆、火热热的棒子,跟着

腰间一扭,玉蚌微张,将其整个含了进去,随后迫不及待上下起伏了起来。

二人颠鸾倒凤,吕然的叫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萧剑惟恐被人听到,一下捂住她的嘴巴。

吕然情到浓处,急欲发泄,忍不住张口一下咬在萧剑肩膀处,萧剑吃痛,却

只得暗自忍受,下体不断进出,犹如玉棒搅珠,在一个风流穴中不断捣弄。

如此几番下来,吕然早已是溃不成军,下体湿得是一塌煳涂,待得二人一番

盘肠大战,各自收兵回营之时,已是夜过三更鼓,月挂西梢头。

到得次日清晨,方勉早早醒来,在房内洗漱完毕,便欲前往饭堂吃早饭。

到得饭堂之时,见只有寥寥数人,看其打扮,皆是来往各地的行商。

方勉刚找了个位子坐下,便见门外走进一男一女。

这一对男女正是萧、吕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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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同是习武之人,亦是习惯了早起,此时来到饭堂中,萧剑一眼便瞧见了

方勉,不由口中咦了一声,举步走了过去,吕然则紧随在其身后。

到得方勉身侧,萧剑轻笑一声,抱拳笑道:「方兄弟别来无恙?」

方勉急忙起身回礼,又不知二人如何称呼,只得拱了拱手。

萧剑一愣,方才想起对方不知自己二人姓名,当下又做了一番介绍,待闻得

二人便是江湖上新近崛起的黑白双剑时,方勉方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便称呼

萧剑为萧大哥,吕然则是吕姐姐,又邀二人一起同用早饭。

二人欣然坐下,此时伙计将早饭端上,三人便边吃边谈。

闲谈中,方勉得知二人也要前往无量山参加剑盟大会,心下大喜。

他正愁一路无人结伴,当下便邀二人同行。

萧剑却是有些为难,道:「方兄弟有所不知,我与师妹要先于与师门长辈会

合,如此才去雍州,只怕要辜负好意了。」

方勉闻言,心下微微有些失望,又闻得二人师门已在蕲城,正可顺路一道前

往,这一段路上,倒也不会寂寞。

三人用罢早饭,便到港口寻了渡船,一路北上先往罗山,蕲城就在罗山附近。

三人上了渡船,沿着蕲水一路北上,此时朝阳方起,正与江水相接,将一袭

江面映得通红,两岸青山倒映水中,景致清幽,颇有古诗词中‘山映斜阳天接水

’之意。

三人站在船头,一时亦觉心旷神怡。

待得驶入江心,萧剑忍不住清啸一声,一旁的吕然则轻轻唱起了山歌,歌声

婉转动听,犹如黄鹂鸣叫一般,直将方勉听的是如痴如醉。

到得晌午,三人在舱中用罢酒饭。

方勉在山庄中有午睡的习惯,此刻也欲小睡片刻,二人也不打扰他,便到舱

外闲谈看景去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趋黄昏,方勉躺在舱中,听着船桨划过江水的声音,思绪万

千。

又听得舱外一阵窃窃私语,正是萧、吕二人在闲谈,方勉本不欲探听他人谈

话,无奈船舱甚小,二人的谈话声不断钻入他的耳中,却是情侣间的甜言蜜语,

一时让方勉有些窘迫,只得略微咳嗽一声,告诉二人自己已经醒来,果然声音骤

消,又见帘子一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正是萧剑。

「方兄弟你这一觉倒是好睡,足足睡了两个时辰。」

萧剑见方勉醒来,坐在一旁笑道。

方勉有些不好意思,起身摸了摸头,问道:「萧大哥,我们何时才能到蕲城?」

萧剑看了看天色,估摸了一下时间,道:「如今天色已晚,夜晚行舟极其危

险,我们看来要在船上歇息一晚了。我估摸着可能还要个两三日方能到得蕲城。」

正在此时,那船夫又进的舱内,对二人说道:「两位客官,前面不远有个集

镇,几位是去那里用饭呢,还是直接在这船上用饭?」

萧剑看了眼方勉,道:「坐了一天的船了,身子也有些发痒,不如下地活动

活动,方兄弟你看如何?」

方勉点了点头,道:「小弟听萧大哥安排。」

萧剑遂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递与船家,让他在此等候,明日一早,他们便即

回来,船家自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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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上了岸,一路沿小道往前赶去,此时天色已是擦黑,山道两旁树影重重

,微风拂过,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枝叶摇晃,看着颇为妖异。

忽闻一阵妖风,紧跟着便是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一条巨大的黑影从树影下倒

撞出来,直奔方勉而来。

方勉吃了一惊,脚下一滑,侧身避开那道黑影,擦肩而过之时目光朝其脸上

略微一瞥,待看清那人模样,不由狠狠吃了一惊。

但见那人一头赤发,头如麦斗,凹脸凸鼻,獠牙外露,一副恶鬼模样。

又赤裸上身,下半身仅以一条兽皮遮盖,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恶

臭。

更令人惊讶的是其腋下竟然还夹着一个孩童,看那孩童年纪颇幼,约莫三岁

开外,此刻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也不知还有呼吸没有。

方勉乍见那人腋下幼童,不免心中吃惊,脚下一顿,身子已然一个转身,伸

手往那人背上拍去,口中招呼一声:「这位兄台……」

哪知那人听得方勉的招呼,脚下愈发走得飞快,只这一会功夫,二人已相距

三四丈远了。

方勉见其如此鬼祟,心知定有异常,不由一声长啸,跟着身子一纵,五指张

开,直往那人肩膀抓去。

那人见一时逃不过,忽而转过身来,跟着口中怒吼一声,声音如裂金石,震

得人耳膜隐隐刺痛,跟着一拳击出,狠狠砸向方勉胸口。

方勉身在半空,见其一招势大力沉,不敢硬碰,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从其

头顶一跃而过,稳稳落在一旁。

此时萧、吕二人亦觉出不寻常来,亦同方勉一起,将那人围在了中间。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月亮从东边升起,犹如一个玉盘一般明晃晃挂在半空。

吕然借着月光细看那人,见其相貌凶恶犹如阴间厉鬼一般,不由一声娇呼,

花容微微变色。

萧剑见其腋下夹着一个幼童,心知其定然不是什么好人,唰的抽出腰间长剑

,剑尖微颤,直指那人。

一旁的吕然与方勉亦是拔剑在手,严阵以待。

那人口中嘶吼连连,眼中凶光频频,不断挥舞双臂,三人担心其伤害幼童,

一时亦不敢轻举妄动。

未及片刻,忽闻山道上传来一阵呼喊,又有其他人声夹杂其间,听声音似乎

不在少数,又见火光阵阵,往这边赶来。

三人不知何意,却见那赤毛怪愈发焦躁,跟着振臂一挥,整个人疾冲向了方

勉。

方勉手持长剑正凝神盯着那人,见其冲来,大喝一声来得好,跟着长剑一抖

,一连点出数朵剑花,分罩那赤毛怪全身数处要害,那赤毛怪似乎知道这剑法厉

害,半途中身子一折,却是变换了一个方向,直往吕然撞去。

吕然抬头一瞧,正对上那一对发红的眸子,那眼神带着无比的狂暴,间或夹

杂一丝淫欲,吕然毕竟是个女子,纵使身怀武功,此刻也不免有些慌乱,不由脚

下一软,整个人跌倒在地。

萧剑在一旁见了,急忙大喝一声,长剑划出一道弧光,直往那赤毛怪腰间刺

去。

那赤毛怪突然一个折身,将腋下幼童用力朝其掷出,萧剑心下一惊,急忙收

剑接住幼童,却不料那赤毛怪趁此机会一掌拍向吕然,吕然不及抵挡,被其一掌

拍在颈间,直接晕了过去,那赤毛怪趁机一把捞起吕然,将其夹在腋下,身子一

纵,趁着夜色遁入道旁林中,跟着手脚并用,竟是直接攀上了山壁,连番纵跃,

顷刻间已然离得远了。

萧剑大惊,将幼童扔给方勉,跟着整个人拔地而起,足尖在树上连点,身子

犹如夜空中的蝙蝠一般紧追了过去,不消片刻,二人一前一后双双消失在了夜色

之中。

方勉接过幼童,他本想与萧剑一同追去,又听到身后喊声渐近,隐隐还有妇

人哭泣声。

知道这定是幼童家人寻来,又想萧剑武功高强,此去定然有惊无险,遂转身

往声音来处奔去。

未及奔出数步,忽然从道旁林中窜出数人,皆是猎户打扮,手持钢叉,一下

将其团团围住。

待看清方勉怀中幼童,一人当即高声示

警:「快来人,抓孩子的恶贼找到了。」

如此数声,不远处人声更沸,又有数人快步奔来,方勉本欲脱身离去,又恐

幼童家人心急,遂留在原地,待见到幼童家人后再自分辨。

少顷,火光大盛,将山道映得有如白昼一般。

细数之下,来人竟有几十人之多。

或作猎户打扮,或作农夫打扮,将方勉团团围住。

间有一妇人,看到方勉怀中幼童,当即放声悲哭。

那幼童在方勉怀中悠悠醒转,满脸茫然之色,待见着那妇人,急忙挣脱,摇

摇晃晃往妇人怀里奔去,妇人大喜,一把将其搂入怀中,口中哽咽不断。

众人见幼童失而复得,心下皆是大喜,又有围着方勉的数人问道:「这恶贼

该如何办?」

方勉正欲分辨,不料众人全然不听其自辨之言,一拥而上,将其五花大绑。

方勉本欲出手自救,又恐伤了村民,遂罢手任其捆缚。

另有数人先行离去,径直往开阳城中报官去了。

方勉被余下众人推搡着往来路走去,他寻思那妇人既失幼童,定然瞧见了那

赤毛怪模样,如今只需她开口为自己解释一番,此中误会尽可消除。

他左右张望两眼,却发现那妇人和幼童不知何时早已不见。

又行片刻,忽闻前路马蹄声响,跟着就见数匹马直冲过来,马上骑士手持火

把,却是官差打扮,身后更是跟了一辆囚车。

原来先前那赤毛怪掳走幼童之时,早已有人前往开阳城中报官,城守得知此

事,急差人前来捉拿,待得方勉被缚,那先行回去报官之人正欲官差,闻得贼人

被捉,急忙快马加鞭赶来,沿途又借了一辆拉菜的马车,上置木笼以代囚笼。

众人将方勉推入囚笼之中,此时的方勉,一身华服已被推搡地破破烂烂,脚

上鞋子也丢了一只,头发散乱披在脸前,暗中更是被人打了多下,一只眼睛也是

乌青,可说是狼狈至极。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愿对这些村民下手,想着到了官府,自可还自己一个清

白。

况且若是此时逃走,更加坐实了自己这莫须有的罪名。

众官差押着方勉星夜南下前往开阳,他日间乘舟一日,方才到得此间,这陆

路比之水路更要远上一倍,即使快马加鞭,也一直到了第二日日落前方才到得开

阳。

此时的方勉,形状比先前更要凄惨数倍,只因近些年来,这开阳城屡屡丢失

幼童,城守虽屡次派人捉拿,却每次皆是无功而返,反而还伤了数十名官差。

此次抓得方勉,这些官差自是要公报私仇,一路上对方勉屡屡加以拳脚,以

泄这么些年的愤恨。

待到得城守府时天色已黑,众官差将方勉直接投入死牢,更有人将他手脚皆

带上镣铐。

方勉此时饿了一天一夜,哪里还有半点力气反抗,只想着入了牢房,好歹还

有半口吃食。

哪知这些人将方勉关入牢中便即离去,哪里还管他的死活。

这死牢中阴暗潮湿,充斥着一股腐烂的气味,墙角更有累累白骨,其间虫鼠

横行,那老鼠似是吃惯了腐肉,此时见了方勉,非但未有半分惊慌,反而绕着他

不断奔走。

这老鼠比平日里那种家鼠体形更要大上数倍,眼睛泛着一阵红光,只待方勉

断气,便要一拥而上,将其分而食之。

好容易捱到天明,城守升堂审桉,那官差将方勉从死牢中拖出。

这桉子旷日持久,犹如一柄利剑一般一直悬于城守头上,城守急欲结桉,草

草问了几句,便拿着方勉的手在供词上画了押。

方勉经受了这么久的折磨,此时已是形销骨立,哪里余得半分力气反抗,只

得任其摆布,跟着重新被投入死牢,等着秋后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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