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箭穿心（6）
2020年6月9日第六章·魂断天空渐渐泛白，李宝莉独自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话，她在等一个电话，一想到警察冲进房间时那对苟合中的男女惊慌失措的样子李宝莉心里就一阵痛快。
马学武啊马学武，你一辈子也不用想在我李宝莉面前抬起头了，你一辈子也跑不出老娘的手掌心。
周芬站在厂长办公室的门外，她的丈夫骑着一辆摩托车，摩托车已经发动，汉子回头对着周芬喊到“贱人，还不上来，他妈丢人还不够。还要在这丢人现眼？”
周芬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默默的坐到了摩托车后座上。
办公室里厂长坐在大大的办公桌后面，马学武低着头坐在一边会客沙发上，李宝莉坐在旁边另外一个沙发上，小景站在李宝莉后面，一脸惋惜的看着马学武。
“咳，派出所问了情况后，笔录都没做就给送来厂里了。”厂长率先打破沉默。“宝莉啊，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回家，有啥好打算的，不就是那点破事嘛。”李宝莉淡笑着回到一边鄙夷的看着马学武。
“宝莉，我对不起你。你要是要离婚……”马学武低着头双手环抱着膝盖。
“没打算跟你离婚，不就是搞了个破鞋嘛。没啥大不了。”李宝莉抢着说离开厂里后，李宝莉跟小景来到了一家茶楼，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服务员上上来两杯绿茶，和两碟坚果。李宝莉皱着眉头“这什么茶啊，就敢卖1块一杯。怎么不去抢钱”
服务员闻言一愣“我们一直都是卖这个价。”
看来是遇到个刁妇“喝不起就别喝。”服务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说什么，什么态度啊你。”
李宝莉就要发作“好了宝莉，我们就是找个安静地方说说话，你就别折腾了。”
小景赶紧劝到。
“宝莉啊，你真的不打算离婚吗？”服务员走开后小景问道“怎么离？小宝怎么办？让我家里知道马学武搞破鞋我跟他离婚我脸面往哪搁？”
“哎，这事情被警察抓到马学武也是够倒霉，这下在厂里都抬不起头了。”
“哼，就是要让他抬不起头，他一辈子也别想在我面前抬头做人了。”
“不会是？”小景疑惑的问到“对，就是我报的警，不然警察哪里有那么凑巧就去”
小景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闺蜜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良久后才悠悠的叹了口气“哎，你这样太对不起他了，会毁了他一辈子的”
也许是那句对不起刺激到了李宝莉，李宝莉跟炸毛的猫一样大声说“我没有对不起他，都是他自找的。跟我一起的时候就跟条死蛇一样，跟那个婊子干的时候就弄的那个婊子隔三里地都能听见她淫叫。”说完李宝莉意识到自己反应好像太大，慢慢小声下来。
小景若有所思的深深看了李宝莉一眼，这一眼让李宝莉觉得自己仿佛被小景看透了一样，不自觉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哎，欲望害死人啊”小景满含意味的叹息到李宝莉突然想到，小景结婚后自己都很少提及她的感情生活家庭生活，只知道她生活富足，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是去打牌就是去逛街。很少聊及她的丈夫跟家庭。倒是自己家里这一地鸡毛她反倒一清二楚。
“哎，不离就不离吧，我看马学武倒挺可怜，他走上这条路有大半都是让你逼的。男人哪个不偷腥，以前我一直觉得马学武应该就是那个不偷的，想不到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你到底是哪头的？我怎么逼他了？是，我家里条件不算好，卖菜人家的姑娘，但是我嫁给他个乡下人还委屈他了？是他自己跪在我妈面前发誓一辈子对我好，一辈子听我话的。现在才多久就打算不干了。”
“他是说一辈子听你的，一辈子对你好，可你也不能拿着这话顶着他一辈子吧。这结了婚也不是这么回事吧，你看你一口一个乡下人的，多伤人”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李宝莉见在这件事上闺蜜好像不是跟自己一头的也就不想再谈下去。早早的回了家。
周芬辞职了，发生了这种事在厂里也不可能再呆下去了，马学武的厂办主任也没了，被调回了车间。
马学武感叹着人情冷暖，也担心着周芬的遭遇，自己一个男的就是调回车间也没有什么，周芬一个女人家，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她的丈夫，她的婆家，要被多少人指责，遭受多少白眼。
但这些马学武只敢默默的想着，回到家还是一样低着头面对着妻子，小心谨慎的伺候，面对妻子变本加厉的苛责。
这一天马学武下班回家刚推开门就看到李宝莉做了一桌丰盛的菜，“小景一会儿过来吃饭，搬来这么久还没来过。”面对丈夫略带疑惑的目光李宝莉解释到。
马学武知道，这当口邀请小景过来吃饭，那是要让自己再难堪点。
果不其然，吃饭的时候小景感慨了一句“宝莉也就会这几道菜，回回来都是这几道。一点没变”
“那是，谁叫咱就这么点本事啊，菜的味道没变，有些人的口味却变咯……”
说着李宝莉夹起一筷子土豆丝往马学武碗里一放“马学武，你咋不吃啊？不喜欢吃啊？要不你上外头吃外头的去？”
小景意识到似乎今天自己就不该来，歉意的看了一眼马学武，夹起块排骨放到李宝莉碗里阻止她继续讽刺下去。
小宝也意识到餐桌上怪异的气氛，放下碗筷拉着马学武道“爸爸，我吃完了，你陪我做数学题吧。”
“小景，你慢吃哈。我陪孩子去做题了。”马学武礼貌的跟小景打了声招呼带着小宝进了房间看着父子两离去的背影，小景不禁又开始感叹小宝的懂事马学武的可怜。然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己又能怎样呢。
到小景离开，马学武也没有从小宝房里出来，李宝莉洗完澡收拾停当打开小宝的门想不到小宝马上回头吼了句“爸爸在教我做数学题，你别来打扰我们”
“我……我就是想说你别做太晚，早点休息，别熬夜。”李宝莉悻悻的说到一下子她仿佛觉得儿子跟对个仇人一样对自己心里刀割般难受。
自从那件事之后马学武都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两个人再也没有同床过，可能在儿子看来肯定是霸道的妈妈又不让爸爸睡床了。
李宝莉无奈的关上门回到了卧室，房门轻掩并没有锁上，其实最近天天夜里李宝莉都会回想起跟刘建那激情的一夜，也会不是想到现在206房间外听到的那些娇喘和淫荡的水声，激烈的肉体撞击的啪啪声，有时候觉得刺激，有时候觉得愤怒，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没办法靠着这些达到高潮，总是在快要来了的时候突然觉得卡在那里，她渴望插入，渴望那种充实满涨的感觉。
马学武洗澡完回到沙发上坐定，回想着今天接到的母亲的电话，老爸去世的早，留下自己娘俩，好不容易自己大学毕业，结婚生子，也未曾给母亲敬孝，而如今家里的老房子塌了，母亲已然无处可去，自己该怎样跟李宝莉开口呢？
马学武叹了口气起身打算敲卧室的门，不曾想卧室的门应声而开，并未关上。
马学武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
默不作声的站在床前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李宝莉。
李宝莉听到开门声赶紧装睡闭上眼睛，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马学武有下一部动物，心里了然，这龟孙没有自己同意是不敢有什么动物了。无奈，只等睁眼，“傻站着干嘛？还要老娘求你上床？”
马学武闻言轻轻爬上床躺下，李宝莉毫不客气的伸过一只手直接插进马学武的胯间，抓着马学武的肉棒就是一阵套弄。
马学武想起白天接到的电话，坐起身脱掉衣物，翻身压在李宝莉身上。想去亲李宝莉的嘴，李宝莉扭头躲开了，马学武只好亲吻着李宝莉的面颊，耳垂，一路向下，伸手进去揉捏起李宝莉的双乳，李宝莉平躺着任由马学武施为。
敏感的乳头受到袭击李宝莉发出畅快的呻吟，脱掉李宝莉的睡衣，马学武俯身专门进攻起李宝莉的双峰，李宝莉轻扶着马学武的头发，嘴里哼嗯哼的呻吟着。
过了良久，李宝莉已经感觉欲火难耐了也不见马学武有下一步动作，伸手摸向马学武的下体，想不到触手还是一条软趴趴的死蛇，李宝莉，无奈的轻轻抚摸马学武的春袋，指尖划过肉棒，想刺激马学武挺立，马学武也奋力想把血液聚拢向下体，然而收效并不明显，他的小伙计依然半软不硬着。
马学武把腿别进李宝莉的双腿间，李宝莉也岔开双腿极力迎合着，马学武尝试着用那半软不硬的小弟弟拼命要挤进李宝莉的玉洞，然而总是在阴唇间一滑而过，李宝莉的夸间早已经是一片泥泞，淫水甚至滴落在了床单上，又一次的尝试失败，终于李宝莉失去了耐心，一把把马学武推下身去，恨恨的说了声“废物”
侧过身气呼呼的。
马学武狼狈的穿上内裤回到客厅的沙发上，想不明白自己面对周芬时的勇猛去了哪里。马学武走后，李宝莉用手抚摸着自己的阴部，伸出一根手指插了进去，一边抽插着，一边流着泪。却始终没法达到高潮。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李宝莉在楼下碰到了刚接到母亲的马学武，李宝莉看着马学武扶着老太太进了电梯，跟着走了进去，叫了声妈后就背过身不再看他们。
马学武尴尬的说到“宝莉啊，老娘来了。”李宝莉也不做声，一到家放下菜，李宝莉就走进卧室“马学武你进来下”
“宝莉，我是想跟你商量下，但是现在老娘没地方去我只能先接过来。”马学武一进屋就开口解释“商量？我说怎么昨晚上你巴心巴肝的跑我身上卖力，可惜啊，你的伙计不给力啊。”
“宝莉，你不要说这种丑话”马学武难得硬气了一回“丑话？怎么你丑事都做得我丑话还说不得？你怎么不让外面的婊子养你娘？有本事你告诉你娘你厂办主任的职位是怎么丢的，这房子就这么点大，你娘过来了怎么住。你告诉我？你现在那么点工资你要养谁？养外面的婊子都不够吧。”一提到这事，马学武马上哑了火。李宝莉超高的分贝早已穿墙透户传到了老太太的耳朵里，老太太也明白自己儿子目前的处境，默默的提起包裹出了门，小宝见状赶紧大喊“奶奶，你要去哪里？你别走啊”小宝的叫声惊动了马学武，马学武赶紧追出门，老太太已经坐着电梯下了楼，等马学武到楼下也没看到母亲的身影，原来老太太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出了楼就坐在台阶边阴暗的角落里抹眼泪。看到马学武追出去就起身往反方向走，刚好被刚刚追下来的小宝看到，小宝拉住老人不让奶奶走，马学武听到动静回来又把老太太劝回了楼上。李宝莉看到老人也回来，没说什么话，提着个钢架折叠床放到小宝房里“妈，你就跟小宝先凑合下。”说完转身回了卧室。
今天马学武刚到厂里就被厂长叫住了，“学武啊，现在厂里要搞体制改革，今天就会宣布下岗职工名单，里面有你，你要有点心里准备啊”
马学武心里不解，凭借自己的学历和技术这下岗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啊？“厂长？是不是搞错了？怎么让我下岗？”
“这还不明白啊？在外面乱搞的人到处都有，被公安局抓到的就你一个。这事啊闹的大了，上头也知道了，厂里也就不好再留你了啊”
听了这话马学武如遭雷击，是啊，乱搞的人多了去了，谁被公安局抓过奸啊。
马学武愣愣的转身出了厂门，毫不理会后面厂长的呼唤。
走到厂门口的公用电话亭，马学武拨通了那个一直牵挂的电话“周芬，我是马学武，你先别挂，听我说，我……能不能见见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半个小时后在周芬家附近的一个热干面管里，周芬正吃着热干面，马学武坐在对面“你最近还好吗？”周芬一脸憔悴，头发凌乱，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就那样吧，生活还要继续，还能咋样。你呢？”
“我也就那样吧，你走了以后我调回车间了。”
“听说那次是有个女的报了警警察才过去的，你说会不会是你老婆？”周芬淡淡的说着，仿佛说的已经是一件跟自己没关系的八卦。
马学武呆呆的看着周芬，自己重来没想过为什么那时候会有警察过来。那么凑巧的就进了206房间。也许可能早有隐隐的感觉，却不愿意相信。不愿意多想。
李宝莉正在收拾着档口，今天下午突然下起了大雨，市场客人少了很多，“宝莉”
“哎，厂长，你怎么来了？来买袜子吗？”李宝莉看到机械厂的厂长一阵诧异“不是，你跟我去下厂里”说着带头走了。
厂长办公室里，坐着两个公安干警，李宝莉坐在会客沙发上看着他们“说吧，这回马学武又跟哪个搞破鞋被抓了？马学武是不是二进宫了？”
“额……那个这样吧，你先看下这些东西是不是你爱人的。”一个稍微老点的警察递过一个钱包，李宝莉接过一看就确定了这是马学武的，上面还有他们的合影“是马学武的，你就直说吧，这次是谁”
“今天下午有人跳了二桥，我们在他身上找到了张身份证，身份证是一个叫马学武的，这些是他留下来的，哦，还有一封遗书。”说着又递给李宝莉一个日记本“老娘，对不起了孩儿不孝，不能给您敬孝还要麻烦你以后照顾小宝了，孩儿有太多东西不能面对，先走一步了。小宝，以后数学题只能你自己做了，爸爸对不起你。”整本的工作日记上就简单的写了这几个字，其中没有一句关于李宝莉，李宝莉不甘心的翻找着，这个王八蛋太狠心了，到死都不肯留句话给自己吗？
马学武的葬礼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留给李宝莉的回忆只有小宝那一句句“你还我爸爸”葬礼后小景带着李宝莉乘游轮散心，小景说“宝莉啊，你现在就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痛快的哭一场吧，别再憋着了，伤身。”李宝莉淡淡的说“以后哭的日子长着呢，现在不能浪费泪水”
小景看着李宝莉也拿她没办法，这丫头脾气太倔了“哎，我就说一看到你家那新房就觉得不对，你看那七八条马路，恨不能都从你家楼底下穿过去。那在风水上那就叫万箭穿心啊。能不出事嘛”
李宝莉看着小景“呵，万箭穿心，说的跟真的一样，我就不信那个邪，我就看下它怎么万箭穿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