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爱会所黯影 第二部 丛容的缄默(4)
2020年7月16日第二部·丛容的缄默四.丫头“容儿,请上台!”王子烨对着麦克风喊出她的名字。
丛容有一瞬间僵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在对她进行面试时,提到第一天来黯影会有这么个节目。开始她还觉得很新鲜,毕竟在地狱时,她从来都是走脚本,每一幕都是商量和安排好的,能看看即兴表演也算涨些见识。当她听说有八个建宁在选择名单里,毫不犹豫答应下来。丛容自认芸芸众生,机率小于百分之五十的事儿,很少会发生在她身上,更不用说这次被挑中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二点五,没想到大屏幕上竟然能够显示出她的名字!
丛容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舞台上的那个男人,身上一套量身定做的西装,发型干净利落,细长的黑眸,削薄的嘴唇,英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睛,嘴角挂着笑容,邪气十足。他叫什么来着?刚才王爷介绍时,好像提到他姓江,是黯影资深御师之一。丛容不敢相信这位御师怎么会答应玩这样的游戏。像他这样的人,不该是女人在他家门口排队下跪啊!
此刻他眯起眼睛像她们一排建宁扫过来,丛容知道自己得迈步移动。然而,走上舞台的短短几步远不足以让她做好准备,尤其是当她抬起头,发现江御师伸出手,微笑道:“晚上好,容儿。”
“嗨!”丛容声音有些尖挑。
她随着江御师走到大屏幕前。这时大屏幕已经切换到长长的节目场景清单,丛容的心在胸口怦怦直跳,挣脱了他的手,拿住遥控器准备选择。一想到背后上百个观众在观看,再加上聚光灯照在身上的热度,还没开始她就觉得有点头晕,腿肚子也在微微发抖。
她到底为什么让曾越说服她加入黯影?
老实说,当丛容走进会所大厅时,感觉还是很好的。整个大厅的装修颇有点儿像欧洲后现代艺术家的展室,柱子和墙上挂着各种匪夷所思的刑具,铁链、皮鞭。整个大厅被分成几个活动区舞台,鞭刑柱、吊链、十字架。不过这儿可不是展室,也不是某个电视、电影的拍摄现场,这个大厅的真实性不容置疑。她扫过散落在大厅的各种虐爱设施,只觉喉咙发紧、呼吸困难,一种热悉又陌生的感觉深深吸引住她。丛容知道自己做出正确的决定,黯影将会成为她的第二个家,就像她的乌托邦、避难所,逃离重重压力、繁忙的公关、讨厌的顾客,这里将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怎么转眼就像一场噩梦?
屏幕开始闪烁,她只反应了三四秒,不假思索按下暂停键。出奇的用劲儿,彷佛以为这样能把遥控器砸坏似的。
“出水芙蓉!”王子烨喊了出来。
丛容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那他妈的是什么?她抬头看了眼江淳毅的反应,只见他眉眼间充满意味深长的笑意,足以证明他对结果很满意。
“来吧,小丫头!”江淳毅在她头顶说道。
附近的一片鼓掌吆喝让丛容脸颊烫得通红,不由自主退后两步。可丛容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听话地让他领着来到舞台一边。王子烨在舞台上继续介绍今天脚本表演的御师和建宁。
“我是江淳毅。”他再次微笑,伸出手自我介绍。丛容猜测刚才舞台上的介绍不算数,他们俩还要再来一遍。丛容伸手握住他的手,然而他立即调整手型,以便可以俯身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吻。
“容儿。”虽然江淳毅报名字时连名带姓,她也相信他用的是真名,但王爷解释过黯影的规矩,用什么名字完全是会员自由。更重要的是她不喜欢江淳毅叫她小丫头,她希望这位御师能够得到暗示。
江淳毅笑着又靠近了些,丛容立刻有种压迫感。虽然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但江淳毅还是高出他半个头。
“这名字真好听,尤其适合像你一样可爱的小丫头。”江淳毅盯着她,恭维的话自然而然从嘴里流出。
然而,丛容听到他再次使用小丫头这个词时,身体明显僵硬了下。江淳毅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深邃的黑眸仿佛要把她看穿,“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叫你小丫头?”
“这……太傻了。”丛容忍不住抱怨。
“嗯?”江淳毅挑眉,语气有点刺耳,丛容意识到她说错话了。
“我只是,哦——”丛容的声音渐渐地消失。
“你是建宁,对吧?”
江淳毅抓着她下巴的手劲儿加大,丛容没办法发出声音,只能点点头。王爷向她介绍黯影时,提过黯影对施虐者和受虐者有固定称呼,御师和建宁。
江淳毅的眼神在她嘴唇逗留片刻,然后才回到她的眼睛,“那我可以随便叫你什么。”
“是的,先生,”丛容小声说。江淳毅身上有一股力量,一股掠夺她的力量,让她融化、更让她警觉。
“这才是我的小丫头。”江淳毅满意地松开她的下巴,又问:“有男友了么?”
“什么?”丛容一时没明白江淳毅的意图。
“男友、老公、丈夫……随你怎么叫,有么?”江淳毅一边解释,一边把她的左手举起来,端详手指上是否有戒指,或戒指的痕迹。
这个男人越来越讨厌,丛容将手抽出来,“不关你的事儿。”
江淳毅也不介意,想当然解读道:“啊,所以你来黯影纯为游戏,不喜欢牵扯生活。”
“这有什么错么?”虽然江淳毅的话可能是真的,但丛容不喜欢他大声说出来,问出来的语气也不由自主有点过于防御,江淳毅眼神中带着幽默,拽住她的小耳朵,像面对一个淘气的孩子,警告道:“小丫头,说话留神点儿啊。”
丛容懒得再理,假装顺从低下脑袋,转身看向舞台。一个御师和两个建宁站在台上,王爷热情地介绍他们的节目名字——宠柳娇花。
有一瞬间,丛容非常嫉妒那个参加脚本节目的建宁,真希望自己能交换。她热悉宠柳娇花,因为宠物游戏无非栓链、爬行、舔舐、服从,都是不需要思考的事情,对她来说很容易。可出水芙蓉呢?她脑子里没有一点儿概念。当她望着大厅另一边,眼睛落在一个超大的充气水池时,皮肤上一阵冷颤,紧张的神经让她脊椎发痒。
天啊,不可能。
王子烨示意节目正式开始,但丛容没办法正常思考。她的眼睛在蓝色水池和站在她旁边的江御师之间跳动,不知道一会儿究竟会遭遇到什么。
“给我点时间,我要找人帮我们把设备准备好。”江淳毅说话时带着一种自信,这种自信本该让她平静,但丛容不确定此时此刻的感受。她的眼睛追随着江御师,他停在一个监视器前,那里站着一个工作人员。丛容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他们都在用一种极其侵略性的目光回望她。
糟糕!
江淳毅勾勾手指头让她靠近,她还没想脚就开始迈步。两个人一直盯着她,监控人员道:“嗨,我是方焕然,今天的场监。你们的节目由我协助照看,包括确保你的安全。你有什么身体情况我们应该知道吗?”
方焕然棱角分明的轮廓,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透着精明干练,高高的鼻梁下是一张微厚的嘴唇。他一定也是这里的御师,丛容据实回答:“不,先生。”
“你怕水么?有没有任何呼吸道疾病?高j8学压?心脏病?”
方焕然的问话轻松随意,但仍然让丛容感到紧张,她把重心在两脚间转移,再次抬头看着水箱,知道那将会是她要去的地方。她在他们交谈之前就明白过来,出水芙蓉是窒息游戏的一种。即使只是想象沉入水中,都能让她耳鸣嗡嗡、肠胃翻搅,更别说真被按水里了。
“容儿?”江淳毅提醒道:“丫头,方御师问你问题时,你需要集中注意力。”
“不,我身体没有问题,先生。”她故意把目光锁定在方焕然身上,不理睬江淳毅用尽各种机会叫那讨厌的称呼。
方焕然点点头,对江淳毅说道:“好吧,让我带你看一下设置,了解一下如何使用,还有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江淳毅示意他稍等,然后对丛容道:“脱光所有衣裤,包括袜子、鞋子。放在墙边后,跪到水池的梯子下面等我。明白吗,小丫头?”
丛容抬起眼睛,非常想让江淳毅停止这么叫她。然而,当她看到江淳毅眼里的笑意,丛容知道这个御师就在等她争辩然后给她好看。丛容硬生生压下喉间的抗议,说道:“是,先生。”
“很好。”江淳毅和方焕然朝水池控制台走去。
丛容异常烦操,想跺脚、想发脾气。江淳毅为什么坚持叫她小丫头?她在申请表格以及面试时清楚地描述过她的经历和偏爱,一切都清清楚楚,他是黯影的资深会员啊,应该非常清楚啊!丛容暗暗叫苦,江淳毅明明知道她讨厌却仍然坚持丫头长丫头短,那只表明一件事儿,这是个喜欢玩小女孩儿游戏的御师。
照正常程序,她是无论如何不会和这样的御师上台。可现在没的选择,丛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她当然可以喊安全词,结束这一切。丛容摇摇头,她在地狱那么长时间从没喊过安全词,怎么也不可能来黯影第一天就被打败。
丛容来到墙边,不敢放慢手脚。脚上的高跟鞋是她拥有的最漂亮的一双,去年为公司聚餐买的黑色连衣裙也是,但这些今天显然派不上用场。她拉开裙子背后拉链,抖了抖肩膀,裙子随着重力滑落脚下,接着是内衣内裤和丝袜。她从衣服堆里跨出来,收拾整齐后走过水池以及一张按摩台,将衣服放在墙边的储物格里。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江淳毅和场监方焕然,他们在低声交谈,但两个人的眼睛都瞟向丛容。如果江淳毅以为脱光衣服会让丛容难堪,那他可要失望了,她一点儿不担心在人群中赤身裸体。只是脱掉鞋子时,让她心里暗骂一句。
更矮了,真是棒极了!
丛容无声地叹口气,走上平台在梯子边用最标准的跪姿摆好身体,同时仔细打量这个充气水池。一根金属竿立在水池边,上面固定着一把椅子。水池很大,她躺到里面,就是四肢伸展也不一定能够到边沿。
“注意显示器上的时间,你就会没事。”方焕然的声音靠近,丛容这才发现两个人在朝她走来,她赶紧把眼睛落在铺着瓷砖的地板上。
江淳毅慢慢走上台阶,绕着她踱步两圈,赞道:“你真漂亮,小丫头。”
丛容紧着后牙槽保持沉默,江淳毅却还觉得不过瘾。手指滑进她的头发,捧住后脑勺,然后紧紧握住头发,让她抬头看着他。
“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每一件事。”江淳毅笑了笑,那笑容一定曾经迷死很多建宁。
“先生,你想让我说什么?”丛容需要他的问题更具体,她不想猜、不想思考,但江淳毅似乎决心让她自由发挥找答案。
“我想认识你,小丫头,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我讨厌别人叫我小丫头,先生。”丛容毫不犹豫说道。
江淳毅呵呵笑起来,手指掐入她的头皮,直到掐得她刺痛。“我已经知道,而我却很喜欢,丫头。”
江淳毅边说边扶她起来,推她爬上梯子,“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譬如什么,先生?”丛容有些着急,一时间又想大骂这个即兴节目,看是一回事儿,自己上场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更不用说这个江淳毅是个绣花枕头,怎么都不明白他需要让问题更具体。
江淳毅摁她坐到椅子上,然后开始寻找。丛容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只发现他把椅子的高度调整的刚刚好,因为她可以稳稳把脚放在地板上。
江淳毅俯下身子,把她的头发推到一边,双唇拂过肩膀,在耳侧停下来,含住她的耳垂说道:“什么都告诉我,我想了解你。”
暧昧亲密的接触让丛容哑口无言。这是干什么?还没开始就迫不及待玩诱惑,江淳毅真以为她是青春懵懂的小姑娘?黯影的资深御师就这水平吗?
“说吧!”江淳毅不耐烦地低吼一声。
丛容的嘴唇在他的命令下张开,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能说什么?那些无聊的生活,他有什么想知道的?
这和面试时王爷跟她介绍的黯影完全不一样啊!原本她充满期待,黯影有很多成文、不成文的规矩,御师也有个人偏爱的规矩,这一切她都不懂,但也不需要懂,只需要照办就好。丛容在外面的世界需要负责许多事——政府的、企业的、学校的。有那么多讲话、交谈、文字惹人注意、引人兴趣,偏偏就是有一方不懂却又特别想懂。
在黯影,她只是御师手里的一个工具,叫跪就跪,让站就站。御师操心所有地事情,她至多不过费点力气。力气她有的是,心她却已经耗费得差不多了。这里,她不用费劲聆听、记忆、,即使外边的世界发生天塌地陷的灾难、惊心动魄的新闻,她也浑然不知。在这里,她可以藏头掐尾、没有因缘、不问结果、没心没肺,愚昧无知、简单省心,以及隐隐的快乐。
可江御师,为什么有这么多恼人的问题?
“你很安静,是吧?”江淳毅反问一句,松开她的头发绕着她走到身侧。他抓住一个脚踝,抬起来固定到椅子一边的脚铐上。
“只有一个麻烦……”江淳毅又来到另一边,重复刚才的动作。她的腿被折叠起来,大腿张开,看起来像是半跪在椅子上。
“先生?”丛容终于开口,想问他究竟要说什么。
江淳毅在她身后笑了,“我喜欢听我的建宁说话。”他抓住她的两个手腕,拉到椅子后面,直到丛容的背部贴着椅背,这才牢牢铐住。
江淳毅满意地看着丛容赤身裸体、双腿大张的模样,说道:“今天晚上,你是我的。换句话说,你必须学会说话,小丫头,即使我必须让你先学会尖叫!”
闻言丛容不由自主兴奋起来,被支配的欲望被挑起,小腹也跟着紧绷。她在座位上动了动,测试手脚上的束缚。每个皮铐都衬着绒绸,即使用力挣扎也不会疼痛。然而,当江淳毅按下控制面板上一个按钮,椅子随即转向,临空悬在水面。丛容的肺好像知道即将到来的遭遇,一时惊吓地忘了呼吸。
操!
“你玩四虐很久了?”江淳毅问道,抓起她的一把头发,用手指梳理两下,扎成一个简单马尾巴。
“是的,先生。”
江淳毅顺手把刚系好的马尾辫一扯,另一只手还不忘在她的乳头蹭来蹭去,“多久,小丫头?”
丛容恨得咬牙切齿,在脑子里默默地数了遍,“五年十个月,先生。”
“那么你该知道规则,当御师问你一个问题,你需要老老实实回答。”江淳毅靠在她的耳朵边,警告道:“小姑娘,下次你再不回答我,就要承担后果。明白吗?”
尽管丛容不情愿,但她的身体还是产生反应,张开的大腿根部顿时热乎乎的。“是的,先生。”
“这才是我的好丫头,”江淳毅咕哝着,又把一条又厚又宽的带子绕在她的胸口下,把带子扣好,紧紧裹在椅背上。这样无论丛容如何挣扎,都不会从椅子上掉出来伤到自己。
操,丛容肯定要下水了,她慢慢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暗暗数数看她能坚持多久。
“方御师,”江淳毅叫了一声。她转过脸,看到江淳毅和方焕然窃窃私语一会儿,然后方焕然笑着走下楼梯,消失在人群里,她把使劲儿憋在肺里的气吐出来。
她只数到二十一。
此时丛容已经明白,不管江淳毅怎么称呼她,从严厉的命令口吻、攥头发的优雅动作、还有紧咬她耳垂的占有方式,都可以看出江淳毅做为一个御师,成热老道有经验。在一般情况下,她一定会被这样的御师吸引。如果江淳毅不给她起这么个讨厌的名字,她可能很容易融入一个角色。譬如对于四肢被折叠栓在椅子上,身子上又裹着根带子,在很多人看来可能极其不舒服,但她却一点儿不介意。是的,她甚至可以说享受。安静的一动不动,非常符合她平时的玩法。
身后的江淳毅再次打破沉默,大声问道:“看你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告诉我,你通常能跪多久?”
好奇怪的问题,跪姿对于建宁,不该是最普通的一件事儿么。至于多久,通常都是御师决定,她照做就行,丛容从来没真正数过,但没有一次让御师失望、她失望过。丛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道:“很久,先生。”
江淳毅叹口气,“就说上一次吧。”
“脚凳,四十?五十分钟?或更长,我没数过,先生。”丛容的回答带着恼怒。
“你平时在哪儿玩?有固定御师吗?”
“地狱、没有,先生。”地狱的设施也许没有黯影来的富丽堂皇,但在四虐的圈子还是很有知名度的。
江淳毅走到水池边,在那里她可以看见他,“小丫头,你今晚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丛容转动身体,测试着脚踝和手腕的动作,发现她被固定得扎扎实实,唯一能自由移动的就是脑袋。她可以尽情挣扎,不会有丝毫后果,无论是好的、糟的。
“我申请了,先生?”
“显然。”江淳毅抿住嘴唇,显然对她简洁的回答非常不满意,不过还是赞道:“你的声音真好听,我想听你说话。跟我说说你自己吧!”
“先生,你想知道什么?”丛容了解她的声音,不然也不可能当传声筒。
丛容已经问过很多遍,而这个问题似乎使江淳毅有一丝沮丧。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索引卡,瞥了一眼扔进池子里。丛容看过去,是她在申请加入黯影时列出的所有禁忌节目。
“让我们从我对你的了解开始,你不喜欢拳打脚踢、抠心泣j8学、针锋相对。”
“是的,先生。”丛容晕j8学,所以别说尝试,就是看都有问题。
“我也不喜欢用拳头、见j8学、针刺这些玩意儿,而且我还不玩火儿,告诉我,你对引火烧身有兴趣吗?”
“没,先生,”她回答,盯着他额头上方一点的头发,避免和他对视。
“水会吓到你吗?”江淳毅走近了一点,继续问。
害怕的?这个词有意思,她当然害怕,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觉得肠胃翻搅,但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她以前也做过很多吓人的事情,也有过这种感觉。这意味着她可以应付,对吧?
“不会,先生。”丛容低头看着水面答道。
忽然,嵌在头顶的天花板上,一组聚光灯从朝她的方向打过来。这下成为大厅里的一个焦点,丛容打心底排斥,她不喜欢惹人注意,这比站在该死的舞台上更糟糕!
“啊,太好了。”江淳毅忽然叫道。
丛容看到方焕然也爬上台阶,注意到方焕然递给江淳毅一个明亮的,丝质的淡蓝色蝴蝶结。江淳毅抬手将蝴蝶结搭在她的头发上,“我要的就是这个样子,小丫头配蝴蝶结,太完美了!”
丛容咬着s舌头,感觉江淳毅把蝴蝶结夹在马尾辫的正上方。发卡的咔嗒声使她愤怒,她喜欢羞辱受虐,喜欢被御师呼来喝去、被踩在脚下、被当只猫狗牵着抱着,但现在这算什么呢?江淳毅显然想把她变成另外一个人。
一个小丫头,打扮得傻不啦叽,指不定江淳毅还希望她吐s舌头、挤眼睛,咯咯傻笑给他看!
丛容绝不会咯咯傻笑。
在她当建宁的岁月里,丛容第一次想和御师争辩,想暴跳如雷,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个蝴蝶结!就在她要开口说话时,她的椅子向下滑动,直到两只脚被浸入水中才锁定停下。水温不热不凉,但远谈不上舒服。说她不害怕是假的,但丛容没有向他承认。
“看样子一切进展顺利!”江淳毅歪着头从旁边看着她,边说边脱下西装外套,“丫头,说说看,你靠什么生活?”
丛容镇定下来,相信江淳毅这么做只是为了激怒她。她不去理会蝴蝶发卡刮擦着她的头皮,不去理会眼前闪闪发光的水面,咕哝道:“我有两份工作。”
江淳毅走到台阶边把外套挂搭栏杆上,解开袖钉,一点点卷起袖子,说道:“大声点,丫头,我要听清楚你的声音。”
“我有两份工作,先生,”丛容提高声音。
“你的工作是什么?”江淳毅随和客气,那口气就好像两人正参加晚宴,和她交际应酬。丛容每次见了都躲的事情。
“口译,就是说——”
“我知道什么是口译,我是律师,一半儿的案子都和外贸合同打交道。”江淳毅打断她,仿佛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又问:“交传、同传还是陪同翻?”
“都有,同传更多些。”讨厌,丛容最讨厌聊工作,她在地狱玩了五年都没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工作,第一天竟然就摊上个当律师的江淳毅。
“同传可是难度最高的,你很厉害啊!”
我用得着你告诉我么?丛容心里狠狠回道。江淳毅虽然讨厌,但夸赞起来也一点儿不吝啬。然而丛容和这个职业的人打过交道,最是难缠。无论是褒是贬,十有八九都是他们达到目的的一种策略。丛容心里哀嚎,真希望快点儿结束这个话题。
“还有一份工作是什么?”
“我的主职口译,兼职笔译政府或企业文件。”对江淳毅丛容已不抱希望,她不会再来黯影,更不要再见到这个讨厌的人。
“你会翻译几门语言?”
“除了英语,还有德语、意大利语、日语。”
“全是法西斯语言啊!”江淳毅轻笑,挑眉看了她一眼,“这意味着你很善于倾听,对吧?”
“是的,先生,”丛容咬着牙厉声回答,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能从一开始就在激怒她,明明每次表演,她都可以舒适的享受啊!
“太好了,那么对你来说,我的规矩应该很容易记住。”江淳毅一字一句清晰说道:“每次你拒绝回答时,我就把你沉到水池里。”
江淳毅举起一个金属遥控器,上面有两个简单的按钮。他又伸出手,方焕然走近,递过来一个按摩棒,“当然,我希望你有足够的动力告诉我关于你的事。如果你回答我,我会用这个做为奖励。我越满意,你享受的时间就会越长。记住,未经我的允许,不能高潮。明白吗?”
丛容惊得说不出话,脑子里反复想着江淳毅得规矩,这算什么玩法儿,他当她是什么!然后她看到他叹口气,按下手里的按钮。让丛容意外得是,当椅子失去直撑,并不是一点点向下滑动,而是呈自由落地,直接摔入水中。她在沉入前还没来得及吸气就被池水淹没。
妈的,妈的,妈的。
好在丛容还没来得及惊慌失措,椅子就抬起来。冰冷的池水冲刷过身体,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裸露的皮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江淳毅仍然站在原地,对她莞尔一笑,“容儿,我再问一次,你明白这个游戏规则吗?”
“是的,先生,”丛容嘶嘶地说,不知什么原因,她感到内心有一股屈服的冲动,尽管她还是想对他大喊大叫。
“很好。现在,小丫头,告诉我你为什么有两份工作。”
“因为……”丛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淳毅等了一会儿,然后耸耸肩,按下按钮。这次丛容有了准备,再次落水前,她往肺里吸满空气,一到水面就猛地紧贴椅子,静止不动。
狗娘养的,这个狗娘养的。
丛容暗骂,她确信这次比第一次沉的时间要长。当椅子把她从水里抬出来时,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叫道:“先生!”
“是的,丫头?我在等。”江淳毅对她扬起眉毛,玩弄手中的控制装置,表情平静。
丛容喘息着琢磨江淳毅想听什么。他想知道关于她的事,没错,可这问题没有脚本、没有讨论,没有简单的答案。她必须自己想出个理由,这就是问题所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需要钱?”丛容试着说道,随即退缩,等待椅子再次沉下去。然而,江淳毅却靠近,把她脸上散落的几缕头发拂去。
“很好,小丫头。”江淳毅把手里的东西换了一下,按摩振动器的嗡嗡声让丛容睁开眼睛。江淳毅拿着按摩棒在她两腿间滑过,放到她的阴唇上,直到它和阴蒂齐平。一阵麻痒从她的阴唇穿入身体,丛容震得一个哆嗦,然后变得僵硬。
“感觉好吗,小丫头?”江淳毅咕噜着。
“是的,先生。”丛容点点头。她对按摩振动器发出的逗人嗡嗡声太热悉了,在家也经常用,但解放出双手由另外一个人控制的感觉非常不一样。她的手腕在手铐里扭搅,希望麻痒就可以继续下去,但江淳毅那该死的声音又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工作是因为需要钱,这我不意外,但告诉我做兼职最重要的那个原因。”
丛容轻轻地呻吟,她喜欢按摩棒摩擦阴唇的感觉,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不想谈论生活的细节。一个晚上、一位御师、一场游戏,对她来说已经完美。
为什么这个混蛋还要问她的工作?
按摩棒发出的悦耳嗡嗡声突然消失,江淳毅一退后,椅子就向下坠去。丛容再一次被沉入冰冷的池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