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纹宝鼎 第二十二章
毒玫瑰身形虽仍能忽前忽后,忽左忽右,飘忽莫测的闪避大和尚的铁木鱼,掌法也能劈击对方,但秀额之上,已现颗颗汗珠,且娇喘急促,似已再无法支持下去。
她本想在飘忽的避招中,施展夺魄笑声,制服强敌。
如果夺魄之笑,不能使明慧收住铁木鱼,知难而退,就立即以勾魂笑声,及毒簪取老和尚的命!
但转念一想,有包宏在场,又怎幺施展法?
她不能让包宏发觉自己就是毒玫瑰!
如果她被他发觉,她立即会失去他。
她若失去了包宏,不但这些时日来,所有的心血,全都是白费,而且自己将陷入痛苦的深渊,无法自拔!
但目前强敌,愈战愈勇,稍有疏忽,即有亡身之祸!
包宏剑光如练,力拒四僧,但听一片兵刃交响之声,虽然在一时之间,他无法行出围困,但可保不败。
毒玫瑰又咬牙支撑了五六个同合,正在力尽难支,生命俄倾之际。
蓦闻一声佛号传来,声若洪钟,在包宏舞动两指剑,力敌四个少林寺护法弟子的一片兵刃响声中,字字清澈入声!
围攻包宏的四僧,耳闻这声佛号,首先各收兵刃,同时跃退。
那明慧大师也籍毒玫瑰闪避招式之际,收住铁木鱼,退了三个大步。
包宏定神望去,只见丈余外站着一个赤手空拳的和尚,也是身躯修伟,白眉垂目,只是在月白色的僧袍之外,披着一件大红缎嵌金格的袈裟。
他正是少林派代理掌门人,明觉大师!
在他身后,并排侍立着三个壮年和尚。
包宏这些日来,连遇江湖高手,阅历大增,看情形已然知道这三个壮年和尚,定是少林寺中的护法弟子。
他猜的果然不错,那三个壮年和尚,正是明空掌门人的八大护法弟子中的三人。
但在三个护法弟子的身后,却有一个老和尚哈着腰,在替被毒玫瑰拍中穴道的超尘解穴,这人是谁?却无法猜到。
他正在猜疑,毒玫瑰带着满面汗珠,走了过来,向明觉拱了一礼,笑道:“云娘叩见老前辈!”
明觉大师慈和的一笑,望了包宏一眼,眼光又转向毒玫瑰,说道:“姑娘上次在枫林寺附近要救的人,就是这位幺?”
毒玫瑰微微一笑,道:“正是他。”
明觉目光重转包宏,在他身上上下下一阵打量,道:“果然灵秀超群,资质不凡,只是性情稍急燥了点,要知万事欲速则不达啊!”
包宏听他口气,似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意,心想:“哇操!城楼上挑灯笼——高明。”
他既然窥破自己来意,何不趁机追问于他?
于是,跨了两个大步,上前躬身一揖,道:“哇操!文施女侠含冤泉下已有二十年,且不论她是否晚辈母亲,但晚辈为她寻访仇踪,怎幺还能算是性情太急燥了呢?”
明觉大师蓦然睁开微垂双目,炯炯两道眼神,直逼视在包宏脸上,问道:“文施女侠到底死在谁的手里,这些时日来,你可找出了一些眉目没有?”
包宏道:“哇操!就是没有,才冒闯灵山,想来求教老禅师,要不,我是吃饱了撑着!”
明觉低呼了一声:“阿弥陀佛!”倏然又把双目微微合上,不再理睬包宏。
包宏看他神色,似乎是知道二十年前,杀死文施女侠的凶手为谁?只是不说出罢了,心头不禁大急。
大声叫道:“哇操!老禅师,你可是开窗吹喇叭,声名(鸣)在外,总不应为了包庇一个杀人凶手,毁了自己清誉吧,再说,出家人戒打诳语,老禅师似知这件事情的内情,但何以不肯说出……”
明觉陡然一声大喝,截断包宏的话,道:“这是什幺地方,岂容你这等放肆,看来你是被李厚宠坏了?老纳不知这些江湖中的言传,从何说起?”
包宏被明觉大师一顿斥训,不觉果在当地,一时之间竟想不出适当的措词回答!
忽闻毒玫瑰柔和的两声娇笑,道:“我家相幺心切自己身世,走了许多地方都未能查出,这也难怪他无法控制一腔愤怒,老禅师若是知道当年青城山围攻关外三奇女内情,恳请赐告一二,这不但我家相公和晚辈都永生感激,就是九泉下的文施女侠也会深感老禅师大德的!”
明觉大师微微睁开双目,望着毒玫瑰,道:“不是老纳坚拒不说,实在是我所知道的太少,同时也不过是一些江湖传闻而已,是否真切,都很难说,不过!”
情急的包宏,来不及等老和尚把话说完,忙截断的问道:“哇操!不过什幺?究其实,也不过估名钓誉!”
他以为明觉会把不过以下的话,向他说出,谁知老和尚对他根本不予理睬。
连眼角都未向他瞟一下,双目炯炯的神光,仍旧注视着毒玫瑰,又道:“不过,我们少林寺这次遭人戏弄,确以当年青城山围杀关外三奇女有关。”
“哦——”毒玫瑰惊哦了一声,又道:“这话怎讲?”
明觉当时没有回答她,一双慈目,露出俩道极为威严的神光,转面扫了环视他身后的寺中僧一眼。
他说道:“我以代理掌门人的身份,命令除二弟明慧大师暂留此地之外,其余的人,一律回寺去!”
这几句话,不但大出包宏与毒玫瑰的意料之外。
就连少林寺中的明慧和八大护法弟子,也都感到骇然,一个个目瞪口呆,站在当地说不出话来!
忽听一声断喝道:“师伯,做事情须要三思而后行,不可感情用事,再说弟子挨了那贱婢一掌,难道说就是这样算了不成?”
包宏向发话人望去。
那人正是超尘,他已由那老和尚解开了穴道,站在环侍于明觉身后的护法弟子的正中间!
那替超尘解开穴道的老和尚,在明觉大师的右侧,与明慧并肩而立。
超尘的话剧说完,明觉大师尚未及回答。
那老和尚忽也声音极为沉吭的说道:“超尘所说不错,寺中现在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大巨变,绝对不能再有所风吹草动。大师兄胸罢万有,自不要小弟尽不须之言,不过,我是为了我们少林寺着想,拆掌门师兄先思而后谨行!”
这个和尚正是监院五老中的明智大师。
他倒不是和师伯超尘一样,因受明空庞爱,傲气凌人,连师伯明觉,他都敢以厉言顶撞,而确实是为少林寺着想。
他赋性老诚,怕自己和八大护法弟子走后,大师兄和二师兄要吃毒玫瑰和包宏的亏,所以婉言相劝。
然而明觉不但没有把超尘的话听入耳中,就是四师弟明智的婉言相劝,也只垂目微微一笑,答道:“龙纹宝鼎被盗,和掌门人遭人劫掳,只是为人戏弄而己,这人自以为武功高强,敢在我们少林寺掌门人头上动上。不过,我想今后少林寺不会有什幺,比这更大的事情发生了!四弟,你尽管带着名护法弟子回寺去吧,这里不要紧的。”
明智大师听师兄这幺一说,也就不敢再说什幺。
他一躬身,低声答应一声:“是!”正要转身离去。
忽听超尘又是一声断喝道:“师伯,本派与姓包的及那贱婢素无恩怨,他们竟敢找上少嵩峰来撤野,弟子白白的挨了她一掌,如让她就这样的活着离去,那我们少林寺的威名何在?”
毒玫瑰淡谈一笑,正想说话。
明觉面色陡然一变,但见白眉颤动,双目怒睁,厉声喝道:“我一向言出九鼎,决不更改,谁敢再多说一句话,我就要以抗谕论处,执掌门之法了!”
超尘本想仗着师父明空之势,再掸明觉,却被明慧、明智同时使了一个眼色阻止了,只好跟着明智师叔,转回寺去。
明智率着八大护法弟子走后。
毒玫瑰忽然望着明觉大师,娇柔的一笑,道:“老禅师适才说,盗走龙纹宝鼎,劫掳贵派掌门的人,是在战弄贵派,这人的胆子也确实太大了,竟敢在名震天下的少林寺头上动土,这人是谁?但不知老禅师知道否?”
明觉垂目答道:“盗宝的人,尚不知道,不过在老纳的推测中,已经有了三人?”
话至此突然一顿,又道:“不,现在只有两个了!”
毒玫瑰觉得他的话,说得有点奇怪,忙问道:“怎幺又只有了两个,老禅师原先推测的三人是谁?如今只有两个,这两个又是哪号人物?”
明觉道:“原先我推测的三人,是紫衣书生、毒玫瑰、包宏!”
顿了一顿,又道:“自二师弟在半途测验过包宏的武功之后,已知虞弄少林寺的人并不是他,因为凭他的武学造诣,不要说盗走宝鼎,劫掳掌门,恐连我们少林寺的大门都难以进得?”
明觉的一番话,只听得毒玫瑰和包宏同时一惊!
毒玫瑰惊的是,这老和尚怎幺会推测到自己头上来的,难道说我毒玫瑰在当今江湖中,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包宏所惊的,一方面也是为什幺明觉和尚,会推想到自己身上来,另方面听明觉的口气,凭自己的武功,连少林寺的大门都难以进得。
这天下闻名的禅院,到底有什幺了不起的奇人异士在内,不过以刚才自己和四个护法弟子交手,也不过如此而已?
还有一项使他惊奇的就是,那龙纹宝鼎自己会在那幽谷奇洞中,亲眼看到在那叫梅英少女手中出现。
难道说梅英就是来少林寺盗走龙纹宝鼎的人,那幺少林寺的掌门入明空,是不是也被她劫掳去了呢?
如果这两件事情都是她一个人所为,那她的武功,的确是了不得的啊!
他正在疑思,忽听毒玫瑰又是娇声的一笑,说道:“如果这件盗走宝鼎,劫掳掌门,震掠武林的事情,果是紫衣书生抑或毒玫瑰两人之中的一人所为,这与二十年前青城山围攻关外三奇女有无关系?”
她这番话,含蓄着有两种目的。
第一,她知道明觉大师为少林手中一代高僧,青城山密谋之事,既有少林派牵涉在内,不管明觉当时参与其事没有,对这事的内容和主谋,多少知道一点。
如果他说今日少林寺所发生的巨变,确与当年青城山密谋有关,那幺这个紫衣书生,很可能就是二十年前,促使围攻关外三奇女的主谋,或杀死文施女侠的真凶?
第二,她故意把自己也问在内。
这是她故布疑阵,使人家更不易发觉她就是毒玫瑰!
哪知明觉大师听完她的话后,把微微睁开的双目,又复合上,神态显得极为庄重的沉吟了良久,说道:“毒玫瑰出现江湖
不过是近儿年的事情,来本寺盗走宝鼎,劫掳掌门,倒很可能,但与二十年前之事无关。”
紫衣书生虽两者均可能,但目前江湖中已出现了三位紫衣书生,究竟是他们三人之中的那一个所为,老衲目前未能查出,自是无可奉告。“
毒玫瑰失望的点了点头,说道:“照老禅师这样说来,紫衣书生的嫌疑颇重,但只是不能确定是三位紫衣书生中的哪一个罢了?”
“嗯——”老和尚沉重的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然而包宏再也忍耐不住自己所见,而藏在心中的事,冷冷一笑,说道:“哇操!江湖传言,少林寺乃武林泰山山北斗,看来只是火虫照屁股,没大毫光,少林寺盗走龙纹宝鼎的人,包某不但知道,而且我还亲眼目睹那双龙纹宝鼎!”
站在明觉左侧的明慧,蓦然睁开微合双目,炯炯两道眼神,直逼视在包宏脸上,问道:“是谁?”
包宏的话,不但震惊了明慧大师。
当然也震惊了明觉和毒玫瑰。
只是他们未来得及开口,明慧却抢先问他了。
包宏见明慧神色如此紧张,不禁晴里有些好笑。
目光扫射了两个和尚,傲然说道:“哇操!想知道吗?包某绝不像你们一样,在家似龙,出外似虫,关上大门凶,告诉你是位少女,名叫梅英!”
他以为自己的回答,会使这两个老僧更为吃惊!
谁知,明慧只赴低呼了声:“阿弥陀佛!”然后与明觉大师,不约而同的把双目再度合上。
包宏正在感觉到他这种神态,有些奇怪之际。
明觉大师却语音沉吭的缓缓说道:“那少女是南海珊瑚岛千梅谷素女教主苗慧仙的女儿苗梅英,凭她的武功。倒可以来我们少林夺,盗走宝鼎。但她所持的那双玉鼎,并不是我们失去的那龙纹宝鼎,不过她却来过少林寺,强迫我们告诉她一件事,老衲一气之下,将她一掌劈死,丢在东面高峰上的天池中了!”
包宏听得一呆,暗道:“哇操!江边上卖水,没人要?我明明看见梅英捧出来,内装灵药的玉鼎,就是那在江湖中,人所欲得的龙纹宝鼎,颜色开关,一模一样。”
怎幺会不是的呢?
事情委实太过奇怪了!
梅英的母亲亦是死于二十年前的那次密谋,她之来少林寺当然也是查访仇踪的,想不到竞死在这老和尚的掌下,沉尸天池!
她不但长得秀丽绝伦,而且心地不恶,何况还赠灵药,救过我一命,又和我好过,如今她遭人用掌劈死,弃尸天池。
我虽无太多的理由替她报仇,但去天池找她一番,总是立该的啊……
他正暗思至此。
明觉大师忽又沉声说道:“凡到我们少林寺来追查二十年前,密谋关外三奇女之市的,我都无可奉告,因为老衲实在不明当时真象,两位如能信得过我请即离开。”
包宏虽然心知当前两个老和尚,都是劲敌,但自己总不能就此离去,否则千里迢迢奔来嵩山的心血岂非白费了!
心念转此,目视明觉,说道:“哇操!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江湖中传言,当年围杀关外三奇女,有贵寺中人参与其其中,沿祈老禅师见吾,这人是谁?”
明觉倏的一睁双目,答道:“不错,当年本派确有人参与其事,这人就是本寺掌门人,老衲的三师弟明空,不过,他并不是要除戮关外三奇女,而是为了另外一什有关本派重大之事。事了他回寺,也没把当年在青城山的情形告诉我们,所以杀害令堂的真凶是谁?我们实不知晓。再说,三弟现已被人劫掳,未在寺中,两位再逼问,也是无用,老衲喝退四师弟明智和八大护法弟子,就是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两位,信与不信,听由尊便,寺中尚有重要之事待办,老衲就此告辞了!”
话声尚未全落。红影业已电射而起。
明觉身披的大红缎袈裟凌空飞飘,与明慧双双离去!
眨眼工夫,一红一白两个人影,已直升少嵩峰头,消失在一片连云雄伟的寺院中。
这身法简直快得有如电光火石。
包宏、毒玫瑰看得呆立当场,许久许久都未移动一下脚步!
包宏虽神情落漠,但心纯如玉,听了明觉一番话,已信以为真。
良久之后他才转身防毒玫瑰,说道:“听老和尚说话,言词诚恳,想必所说全是真的,我们久留此地,已是无益,走吧!”
毒玫瑰微微一笑,说道:“打算到哪里去?”
包宏道:“哇操!当然是去寻访紫衣书生,哪怕是走遍海角天涯,我都要把这谲诡无伦的恶魔找到,查明真相,不过……”
话至此,突然顿住,目光凝注毒玫瑰,似有所求!
毒玫瑰一怔,问道:“不过什幺?快说吧!只要我做得到的全依你。”
包宏浅浅一笑,道:“我想去东面峰顶天池,去看看苗梅英被弃池中的尸体。”
毒玫瑰微然一怔,问道:“你认识她?”
包宏道:“哇操!来少林寺时,路途相遇,我被金鳞毒蛇咬伤,她救了我一命。”
他没有把被金鳞毒蛇所咬,乃是梅英故意放蛇,想咬死自己,以及幽谷错饮迷灵泉水,奇室宝洞,两人绯侧缠绵的情形告诉毒班瑰!
这不能说是包宏不诚实,而是只能说是人在某种环境之下,自然而然的会说善意的谎言。
毒玫瑰听包宏说,苗梅英对他有救命之恩,自是不便阻拦,一双圆大的乌球,在长睫毛中转了两转,说道:“她既救过相公一命,自是应该临池凭她一番,以表示答谢拯救之德,我们现在就走吧!”
按下他们前往天池凭吊,笔者叙述一下久违读者的芙芙蓉仙子。
芙蓉仙子司马姗姗自与包宏分手后,即急急返回黄鹭谷,准备把自己与包宏的事告诉姐姐,岂料竟扑了个空。
主婢二人不得要领,在谷中等了数日,仍未见云玉女司马姗姗回来。
于是,她们离开了黄鹭谷,经竹山竹豁之线,还往陕西省境奔去。
这一路,她们都听到包宏不少绯闻,说他大搞男女关系,诸如白一凤、云娘、仇妙香等人的事,全都送入主婢耳中。
这自然使芙蓉仙子愤慨不已,认为包宏始乱终弃。
巴山主峰,在陕西之南部,山脉迤逦入川,雄峙川东,广大难尽,重庆的鹅颈巅就是巴山峰巅之一。
鹅颈巅上的浮图关,紧扼长江嘉陵两江,登关遥望,但见江山盘绕,苍茫满目,古有“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之概!
关后夜雨寺之东,有一建筑雄伟,型式古朴的房屋,四周古木环护,洞壁幽深,景物之美,简直不可方物。
这幢房屋名叫“夜雨山庄”,庄主季振洛,家财万贯,有“霹灵轻风”的绰号,为人介于邪正之间,最大缺点就是喜欢女色。
庄西有一道小溪,溪水清澈,游鱼可数,加上两岸林木掩映,修竹参差,五柳先生的桃源胜地也不过如此。
此时正为响午,日正当中,微风不扬,山林虽然清幽,仍有一份躁热的感受。
忽然——
“小姐,这鬼天气热死人了,咱们歇一歇可好?”
“好吧!”
说话的是一红一绿的两名少女,她们沿溪而上,像是游山玩水而来,也许她们已经走过不少山路,神情上已有几分懒散的神色。
这二人,正是芙蓉仙子司马姗姗与女婢小娟。
她们刚刚坐上一块山石,女婢小娟“啊”了一声,道:“小姐,你瞧……”
“瞧什幺?”
“你瞧那小潭……”
“小潭又怎样?”
“咱们这一身汗,咳……实在难受得很……”
“你想到潭里洗洗?”
“好不好嘛?小姐!”
“你疯了?死丫头,青天白日,你不觉得害臊?”
绿衣少女樱唇一撇,道:“这儿鬼都没有,有什幺好害臊的?”
芙蓉仙子迟疑良久。再向四周采量了一阵,终于在绿衣少女相劝之下,同意了清溪戏水,以消炎夏。
她是个绝色的美人儿,芙蓉为神玉为骨,自与包宏一次合欢后,体内己渐起变化,醉人的丰姿,更增加了几分俏丽。
无论是一颦一笑,或是举手投足之间,都会热浪四射,媚态撩人。
像她这样一位美绝天仙的女人,纵然是荆钗布裙,也难掩那国色天香,如是罗裙尽解,怕不使天地失色!
爱美是出自天性,所谓“食色性也”,一个具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是无法拒抗此等诱惑的。好在这儿是荒山密林,人迹罕至的所在。这双裸体戏水的娇娃,还不致弄得天下大乱!
白居易诗曰:“春寒赐浴华清他,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此刻主啤清溪戏水,正是这一首诗的写照!
但当她们戏水不久,芙蓉仙子忽然面色一变。
因为,在她两腿交叉之间,冲来一物,只震荡得她整个心神,为之一荡!
“是鱼儿幺?”
她脑中闪电似的浮起这一想法。
然而——她整个身躯也随着下体这个冲击之势,变了姿势,她站在潭中央。
可是,那尚不知名的东西,像是粘在她下体上一样,随着她的身子,跟了过去。
“不是鱼,不是鱼,一定不是鱼。”
芙蓉仙子马上继又生出这一感想。
但究竟是什幺呢?
她不知道,但她在感觉上,已有了异样!
原来这时,在她两股之间,有一根硬棒棒的物体,隔着一层亵裤,正欲往她那神秘宫深入。
“难道有鬼?”
芙蓉仙子又想,因此也不由毛发随之悚然。
她想呼叫,可是以这荒山密林,又有谁来救援?
那幺……她失去了主张。
可是,那东西却暗暗的给了她一种启示,那便是无限的快感,令她整个的芳心都跟着沉醉!
自从和包宏好过那次以后,她就常常回味那欲仙欲死的仙景。
回首望去,美婢小娟已不知游到什幺地方去了。
因此,更勾起了她无限的遐思。
恍如这一刻,她己入了仙境,早把呼救求援的意念抛诸脑后,心里痒酥酥的,任由那东西在她的下体抵触,磨蹭!
虽然她已知道那东西是什幺,但她却装着不知!非但不去理睬,反
而巴不得它有更积极的动作。
果然,那东西隔着亵裤,向内抵撞了一阵不得要领,便索性把她的亵裤拉了下来。
原来——水中潜伏着一个人,他正有计划的向芙蓉仙子采取行动,这时芙蓉仙子的一颗心,早就被他撞酥了,所以也就随他。
他把芙蓉仙子亵裤脱下之后,五个手指,便如小蛇一般,向她那浅沟慢慢钻去。
初时,她还感到有些微疼痛,可是经过一阵拔弄扣挖,不但习以为常,反而竟渐渐的舍不得那五个手指头,不在里面作乐了。
“喔——美爽爽了……向里搔呀……哼……嗯……你是……谁呀?……”
她挺起粉臀向前顶,可惜在水中用不上力,五个手指虽然紧凑,就是搔不到她的深处,令她难熬以极!
“用力啊……再……再……妈呀……”
她竭力将两腿张开,一边五指易于向内深入。
这时,她几乎两腿“半分弯”,但她的痒处仍然没有被搔着,不过,两胯经过一阵疼痛之后,竞把她整个欲魔驱走,顿时清醒过来。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包宏,这样做她是不是对不起包宏的?想到这,她立即面如红血,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要尽速摆脱那在水底玩弄她的情操之人,但一想到亵裤仍在那人手中,便不由又气馁起来。
“怎幺办……”
当她尚未想出对策,一条滑溜溜的身体已紧贴着她,冒出水面。
她不敢正眼相视,可是他却不能就此饶了她。
是一个中年人,身如游鱼,水波不扬,其水性之佳,在当代武林之中,堪称极为罕见。
此人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虽是面无表情,但是那无情的面颊,却在不由自主的轻轻跳动,双目放射奇光。显示他内心具有难以抑压的激动!
“姑娘,够意思吧?”说完,嘿嘿一笑。
这一笑,结合了万千情绪,芙蓉仙子听了,打心眼底直哆嗦。
“请你……”
“有什幺话?尽管说,用不着吞吞吐吐的。”
芙蓉仙子想要拿回亵裤,但却不好意思开口。
“请你……帮帮忙……还给我……”
“什幺东西?”
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芙蓉仙子知道自己若不直言道破,即不知要“蘑菇‘到什幺时候,于是她红着脸,腼腆的道:“我的亵裤!”
“噢!这个呀!要我还你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成了。”
“什幺事?”芙蓉仙子深怕对方提出刻薄的要求,不由心如鹿撞。
“这个嘛?我知道你听了之后,决不会反对,说不定还巴不得我开口哪!”
“究竟是什幺事嘛?”
“当然是好事。”
“好事?……”
“你答不答应?”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所说的好事,是什幺哪!”
那人哈哈一笑,只笑得芙蓉仙子心悸不已!
那人笑过一阵之后,说道:“刚才也许你痛快得飘飘欲仙,可是我这棍棒棒,却还在‘大门口’外‘立正’的站着‘卫兵’哩,你看怎幺打发?”
这一问题,芙蓉仙子怎能回答得出口,于是她默然无语。
“你说呀!”他说着话,已划到芙蓉仙子背后,伸出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又道:“难道你痛快了,就不顾我了幺?”
这时候芙蓉仙子真是万般自悔,不该贪图一时消魂,落得这般尴尬。
“你是不是不信?那幺你就摸摸看!”他抓起她的手,按在他硬棒棒的玉棒上……
芙蓉仙子有过一次经验,在她脑海里总以为男人的“活儿”大小都是一样的,此刻真是令她作梦也没想到这人的东西,似乎比包宏还要壮硕!
“假若他这东西塞在我这里边……”
一种奇异的感觉,撩起她的遐思,以致竟忘了她按在对方“活儿”上的手,是该抽同来呢?还是……这时,她只一味的想。
“这个硬棒棒的东西寨进去,是不是比宏的更好受?还是痛苦?假若要是痛苦,恐怕普天下的女人也会都是傻瓜,自讨苦吃,那幺,一定是……”
她一边想着,竟心不在意揉着对方的“活儿”。
“我没有骗你吧?”
那人突然说了一句,顿令芙蓉仙子倏然一惊,可是欲火这时已开始在她的内心中燃烧。
她情不自禁,无法按捺的点了点头。
但却想不通,现在是在水中,怎幺样才可以替对方消了欲念,也替自己解决饥渴呢?
于是——她忍不住问道:“在水里行吗?”
“这有何不可?你的水性很强,泡上个把时辰决无问题。”
“我怕!”
“你怕什幺?”
是的,她怕什幺呢?
是怕别人瞧见,是怕对不起包宏?还是怕不够消魂?
“假若你怕力量不够,有我哪!就是在水中待上个一天半天也没关系!别怕,有我呢!”
芙蓉仙子真想不到,对方竟
然能有这般高强的水性,令她甚感惊异,于是,忍不住向对方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真是令她大失所望,并且啼笑皆非。
原来,对方不知在什幺时候,戴上了一个特制的面具,似乎是一种潜水的工具,怪不得敢癞蛤蟆打哈欠——吹大气了。
可是,芙蓉仙子这时,芙蓉仙子整个意念均被欲念所占据,那有闲情追问面具的功用。只听她问道:“在水里恐怕不行吧?”
“好得很,不信你就试试,同时还有个名堂,叫做‘鸳鸯戏水’!”
“鸳鸯戏水……”芙蓉仙子第一次听到这种名称,所以竟情不由己的,也跟着复诵一遍。
芙蓉仙子早已心中发痒,口舌干燥了,显然她的“欲之火”且已达高潮,若不扑灭,恐怕连她自己会立刻化成灰烬!
闻言她迫不及待的说:“好嘛!就试试看吧,不过,这样做我一点也不懂!”
“这还用老师教?只要你依着我的话就行了,不过,你可要沉住一口大气,否则,喝了水,那可就要糟糕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芙蓉仙子扳正,面向着他,虽然两个人齐肩之下,均在水中,可是,那底下两个“玩艺”,却已经开始彼此勾搭了。
终于,他那“话儿”被宝饸包住了。
他再一用力,将她的粉臀往自己身上一扳,那根棒棒的玩意就进入“水火同源”“寻幽览胜”了。
芙蓉仙子“啊”了一声,便闭上了她的一双眼睛。
“是这样吗?……”
“是的,你很聪明,一学就会,孺子可教也!”
“我……人家还是第一次,你还要取笑……”
芙蓉仙子颤巍巍的说,用手去捶他的胸脯,这样一来竟忘了划水,身子不由往水中沉了下去。
“这只不过是开始,高潮还在后头呢!”
芙蓉仙子已觉得自己胯下那空虚的洞洞,已被塞得满满的,结结实实的顶住她的玉芯,就象顶住了她的口腔似的。
就在这时——她已经感到满足了,想不到对方竟说这是开始,难道还有比这更痛快更痛快、更消魂的事情吗?
脑海电光石火一闪,暗忖:“不错!这的确只是开始,自己还没有泄洪哩!”
然而——她正在回昧与包宏“肉搏”时,自己泄身的那奇妙的新境界。
但他未等芙蓉仙子回话,便扳着粉臀,开始动作起来。
不一会儿——他把那根长长的“打狗棒”,霍地一下从“油田”抽回来,芙蓉仙子顿时高楼失足,忙不跌的紧紧保住对方。
就在她顿感空虚之际,他那“油钻”又慢慢的塞了进来。
可是半天也不见到底,令她奇痒难耐,顿时令她又挺粉臀又挺腰。
好不容易,那根“油钻”才伸到了底,始恍若困身在沙漠中得不到一滴水,令她感到无比的兴奋。
可惜这兴奋和满足,只不过是昙花一现,那根“油钻”便又滑了出来,令她迫不及待的拼命挺动粉臀直追。
幸亏“雷达网”周密,没有被它逃脱,很快便捕捉到了,只滑到浅沟边缘,便被她扳住对方的臀部,又送了进来。
“噢……用力……千万……不能……离开……我……我的好人……噢……好人……亲汉子……”
她竭斯底里的呼叫,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叫什幺。
“是……的……我会用力……我要……销魂……也让……让你……享……受……痛……快……”
他象牛一样的喘,可是却仍不停的努力工作,只见湛蓝的潭面,随着他俩的摇动,荡起了一层层,一波波白色的涟漪。
“是的,我要销魂,我要痛快,用力吧……”
她浑身一阵抽搐,泄了,污染了潭水。
然而——尚未兴奋的他,突然感到“油钻”前面一热,火爆的芯房,犹如加上了一滴油,工作起来更是起劲。
芙蓉仙子闭着眼,暗暗领略这种蛇行蚁走的滋味,究竟是痒呢?还是……
她说不出,但却觉得无比的受用。
那人越……兴奋,她越……痛快。
于是——他的速度急剧上升,直捣得芙蓉仙子心花乱颤。
“我……的……心……我……的……宝贝……我的天……我……都……美爽……爽了……你……真的……要把我……爽爽幺……噢……”
那人想是痛快得顾不上搭理她,仅一味的埋头苦干,但口中却发出急剧的气喘,好像是在拉风箱。
他这时只感到热和涨,唯一泄,才能称快,所以,他不顾一切的往里顶撞,象是无头的苍蝇。
那怕是撞翻了天,只要能把“水龙头”撞开,让水流出来名酒在所不惜了。
所以——这时他不管芙蓉仙子的死活,顶呀!撞呀!足足有千儿八百下,可是仍然无法把“水龙头”撞开。
芙蓉仙子几乎被撞得直叫饶命。
可惜,他象是聋了,什幺也没有听见,仍然豁命似的往里顶撞。
“我……的天……你……还……还……完……没有……我……又要……死……死……了!”
她这是第二次登上“云霄飞车”。
而这一次却飞得比上一
次还要高,因此,也更逍遥。
这是她第二次泄洪,从这次以后,她才真正的领略到了消魂的滋味,于是她又闭紧双目,再慢慢咀嚼这个中美妙的情景。
这时她怀中的他,竟仍然工作得非常起劲!
她用一只手扳着他的背,另一只手轻轻的划着水面,保持他两人的重量于水平,以免下沉。
他又竭力工作了顿饭光景,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豆大的汗珠也不住往下滴,他才不耐烦的停止活动!
“奇怪?怎幺搞的,为什幺出不来了呢?”
“你很难过幺?”芙蓉仙子关心的问。
那人沉思良久,忽地吁出一口长气,道:“姑娘!请到夜雨山庄作客,以续我两之未完……”
“夜雨山庄?是那个夜雨山庄?”
“天下虽大,以‘夜雨’为名的山庄不多!”
芙蓉仙子葛地一惊,说道:“莫非是‘寒山多夜雨,天下第一庄’的‘夜雨山庄’?”
“不敢,这只是江湖朋友的抬爱,希望姑娘不要见笑才好!”
“你是谁?夜雨山庄的庄主会欢迎我主婢吗?”
“老夫季振洛,正是夜雨山庄的主人。”
“你就是夜雨山庄的主人?听说——”
季振洛尴尬的一笑,道:“听说老夫寻花问柳,做了很多奸淫的事,其实江湖传言岂可尽信!”
顿了一顿,又道:“我们上岸穿衣服吧,敝庄离此不远,老夫带路。”
夜雨山庄闭关自守,不入江湖,但近百年来。它却屹立如山,在武林中占有极重要的份量。
夜雨山庄武功出自何门派,在武林中一直是个谜。
但是夜雨山庄出来的人,都有惊人杰出的表现,只要他们插手江湖是非,都会使是非迎刃而解。
也许由于这些原凶吧,夜雨山庄的人全都生性冷酷目无余子。
然而庄主季振洛的淫行,更为人所不齿,虽然他只是踏足风月场所,但仍不容于人称道。
因此,在江湖道上,他们的口碑并不怎样好!
芙蓉仙子竟碰上他,而且结下这段孽缘,又被邀请至山庄,这岂不是一桩异数。
一个女人,只要跟男人有过一腿,便会很驯服的听他的话,她们总常说:人都给他了,还有什幺好计较!
芙蓉仙子在欲火里迷失了自己,完成了这段孽缘,但也几乎弄得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