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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复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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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雷恩与海蒂连夜骑马、赶回〔夜鸦〕位于北部山区的总部据点附近的时候,天早已大亮。两匹马是在距离据点还有不到三百米远的地方摔倒、将两人从马背上摔下来。

等他们爬起来一看的时候,马已经被活活累死了——由此可见,他们真的是尽可能地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来的。

顾不上可怜的马,他们往据点的方向赶,然而却看到了一片被破坏的房屋废墟,只有残留下来的血迹和碎肉块告诉他们,这里前不久发生过惨烈的战斗。

两人一犬来到了一处直径有十多米宽的圆状深坑,这里的泥土已然化为焦土,血液洒落的部分将泥土地染成了更深的颜色。

看到这样的现场,他们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脑海里逐渐浮现出最不好的画面。

“雷恩,我们……”海蒂望向了雷恩,只见雷恩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无喜无悲的模样像是莫得感情的机器人,也不知道对方心里是何想法。

可偏偏就是这副模样,海蒂却能感知到雷恩释放出的怒意与杀机。

“喂,你们是什么人?!”

远处,一声厉喝传来,紧接着跑来了一队城邦卫兵。

雷恩斜眼一瞥,杀意盎然。

“他们是……奥凡人?是〔夜鸦〕的残党,杀了他们!”卫兵队长带领着手下发起了冲锋,如同扑向火焰的飞蛾。

而下一刻,他们真的就被自天上来的火球给吞噬!

“加布里埃尔?”雷恩听到头上传来熟悉的声音而抬起头,果然看到了自家的信翁。

“嘎——!主人、主人!”加布里埃尔扑腾着翅膀飞落下来,身上显然还受了伤。

甚至不用海蒂和雷恩出手,光靠着黑子与加布里埃尔出战,像是插曲一般没有太大波澜的小战斗很快结束,那些卫兵的结局从他们出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注定了。

在艾尔莎录写其中一人的记忆的过程中,雷恩从加布里埃尔的讲述里明白了它的遭遇。

它是在凌晨天刚亮的时候飞回来的,然而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看到留下来的卫兵小队在搬运和埋葬尸体,看到其中有〔夜鸦〕的成员、它便气冲冲地飞过去怒骂对方,反而被人所伤。看到对方人数太多,它只好选择飞走并暂时躲起来。在发现雷恩赶回来后,它才循着神力恩惠的流动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原来是这样啊……辛苦你了,加布里。”雷恩低声说。

加布里埃尔虽然只是不到一岁的幼鸟,但聪明的它也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它还没有ky到在这种时候耍宝,于是静静地站在主人的肩膀上。

之后,名鉴录写完成了。

“他们是弗罗达洛城的卫兵,被命令留下来打扫战场,并清理……尸体。”雷恩戴着欺诈者面具说道,从名为“塔米”的卫兵那里,他“目睹”了一切。

倒伏在箭雨中的威廉与詹姆斯;

胸前开了个口子的鲍勃;

仅靠衣装才能辨认出身份的无头亚克;

被乱刀砍死的老梅杰……

雷恩那握着欺诈者面具的手死死地捏紧了。

从塔米的记忆中得知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的始末,对雷恩和海蒂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曾经的安身之地被彻底摧毁,熟悉的人的音容笑貌成为了过去式……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在昨晚的歼灭战中化为乌有。

“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海蒂倚着断墙跪坐在地上,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她对于〔夜鸦〕的感情最深,没想到所有人都只能迎来这种结局,首领扎克更是被迫自爆与敌人同归于尽。想到悲处,少女双手抱膝,将脸埋进膝盖间,只看得到双肩在不断抖动。

艾尔莎沉默不语,最近发生的变故接二连三,这时候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黑子与加布里埃尔也情绪低落,不管怎么说它们俩也在〔夜鸦〕生活了半年有余,要说没有点感情都是假的。

雷恩则是站在不远处,紧皱着眉头、半眯着眼睛、为了抑制住快要发狂的情绪而抿紧了双唇。

也许站在拉鲁姆等人的眼里,〔夜鸦〕确实是罪大恶极的反叛者;而在〔夜鸦〕的自我认识中,他们只是为了与不公抗争、帮助有难同伴、更希望通过反抗活动引发世人对奥凡人恶劣处境的关注。

而对于雷恩来说,任何的大道理都无所谓,以上所说的那些全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夜鸦〕的许多人,都是关照过他的好人!

拉鲁姆和他的手下,是连无辜村民都下得去手的恶人!

这就足够了!

雷恩的眼里的怒火再度熊熊燃烧,他需要发泄、需要——

复仇!

至少要让拉鲁姆等人付出代价!

雷恩深呼吸了几次,将这股情绪压制下来,因为在复仇之前,他还有一件必须先做的事情。

“起来,海蒂,我们该走了。”雷恩冷冰冰地说,不一会儿看到海蒂没有动,才稍微软化了口气,又道:“我们要先去救人,按照刚才那个卫兵的记忆,弗罗达洛的地牢里似乎还关着其他〔夜鸦〕的同胞。”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的海蒂立刻抬起头,涕泗横流的脸上多少有了一丝期盼,充满了仇恨的眸子也多了分希冀,她连忙站起来,胡乱地抹了抹脸,忙道:“那我们快去吧!”

正打算离开这里的时候,黑子突然大声吠叫,绕着一个地方来回跑动,它似乎靠着嗅觉而有了新的发现。

雷恩眼前一亮,难道是幸存者?

那是老梅杰倒下的位置附近、一个被茶杯碎片、、点心零食等杂物掩盖的地方,他们发现了一个有着视觉欺诈效果的可移动石板,乍一看与周围正常的石板地面没什么不同,像是地下暗道的入口。

雷恩与海蒂相视一眼,然后默契地由海蒂拔出武器随时警戒,让雷恩打开了石板。

果然,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虽然没有一丝声响传出,用炁感知也感知不到有人的存在,可是雷恩却能用灵魂感知识破对方是用高超的敛息术隐藏了踪迹。

之后海蒂试探着问道:“是谁在里面?”

问完过了一会儿,才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海蒂姐姐?”

海蒂一下子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惊喜地说道:“薇薇安?!”

紧接着,名为薇薇安的孩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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