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他一只手拉着我,另一只手从身上取出一张卡,扔给服务员让服务员帮忙结帐,服务员迟疑了一下,他说了一串子七七八八的号码,告诉服务员是密码,见服务员仍没动,他解释说:“卡里的钱不多,才三万多元,没事,我信得过你,去刷吧。”
三万元还是一个小数目,真是一个资本家。服务员告诉他,刚才那位先生小姐已经替他付了帐。
赵宏利收起卡,站起身,拉着我向门边走去,边走边说:“只以为你脸皮厚,没想到你脑袋也笨得可以,也不照照镜子看看,我说爱你,他们可得信!你就给何香竹提包,人家说不定嫌你不中用。”
我想甩开他的手,没甩开,气得我用力狠狠地掐了一下,他负痛终于松开手,我冷冷地看着他,说:“你看谁好,是你的事儿,我还没沦落到为谁拎包的地步。”推开门走出去,回头瞪着身后的门,见他推门出来,看到我,他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有骨气不用我送,自己走了呢?”
就是好脾气,容忍也得有限度,总是三句话有两句话损我,我气不打一处来,拿起包,在他车上挥了两下,想抬腿再踢两脚,看看刚刷过的鞋,只得做罢,我回过身怒冲冲地说:“我如果再坐你的车,我就改姓赵。”跑到路边,伸手拦了辆的士,坐上去,真郁闷,坐了他两次车,都落个落荒而逃的结果,而且每次不但没省钱,还浪费钱打车。
从倒光镜里看他脸上带着笑,抱着臂冲我挥着手。
由于小区有规定出租车入内要签路条,我嫌麻烦,天色尚早,就在小区门口下了车。
明明身边有很大一块空地,后面的车还直按喇叭。我又往旁边靠了靠,谢瑶峰脑袋伸出来:“瑶池去哪儿了,怎么没开车。”我心正不顺,没理他。他开着车不疾不徐地跟在我后面:“大哥昨晚上没回家,谁惹着我的宝贝妹妹了,告诉哥给你出气。”
我和大哥在一起的时候,总在不停地吵嘴,我很少冷静想过大哥对我的好,当大哥从陆正那儿得知我为了八千八的衣服,和赵宏利签定不平等的加班条约后,当晚他就偷偷地塞给我一个信封,还故做神秘地告诉我,说有一个长相英俊的帅哥在门口转悠,看到他就拦住他的车交给他一封信,说麻烦他交给这家那位漂亮小姐。他还故意带着愁畅说:“开始吓了我一跳,还以为要交给可嘉的,不过你不要生气,可嘉就是比你漂亮一点。”即使事实,他也不能这么直接。
我半信半疑接过信封,还挺沉,当时真想在他身上重重挥两下,回到自己房间打开一看,竟然是崭新的一捆百元人民币,连号码都没变,拿出钱,心里奇怪,也没谁欠我钱,我看了看信封里面还有一张字条,拿出来,展开一看,竟是大哥写的:“没钱和大哥说,不要苦撑。”当时忍不住眼泪就流出来了。
还有上次生病那次,虽然大哥总是说我,但是每次我睡觉醒来的时候,总是见大哥坐到我的床边,一个人闷闷地思考着什么,那一刻让我感到他的陌生,完全不似那个以糗我为快乐的大哥。
我正往前走的时候,忽然胳膊被人扯了一下,我回过头,见大哥板着脸,皱着眉头问我:“怎么哭了,真的有人欺负你?”
我才发现脸上已经湿了,赶紧擦了擦,展颜一笑。这一刻大哥和照顾我的时候一样,脸上没有笑脸,只有关切。我打开车门上了车,可嘉正坐在副驾驶的位上,低着头玩游戏,我上车,她头也不抬地说:“旁边的袋里有你爱吃的麻花。”
大哥也闷闷地坐上车,他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呆呆地坐着,直到可嘉抬起头问他:“想什么呢?快开车。”
大哥才懒懒地起动车。开到家门口,大哥跳下车,先给大嫂打开车门,大嫂下了车,大哥又想过来给我打车门,我自己抢先下来,大哥在我头上敲了一下:“也不说给你哥摆一下绅士风度的机会。”
我的脑袋一年里至少被大哥得敲个十次八次,看来不敲成脑震荡他是难受,我捂着脑袋,重新打开车门坐上车,对大哥喊道:“谢瑶峰,开车门。”
吃饭的时候,大哥告诉我们说,宏天明天下午的班机,让我陪他一起去接机。我本来不想去,无奈妈也在旁边也撺掇我去,在他们一老一小的一唱一和中我只能缴械投降。
美国至北京的班机正点到达,望着络绎不绝走出的人群,我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栏杆上,我不喜欢机场那种暄闹,也不喜欢那种迎来送往的悲情与喜悦。
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赵宏利的助理秦朗,在他的身后,就是那个假装酷酷的赵宏利,由于昨天的原因,本来不想和他打招呼,但是碍于秦朗在旁边,只得假装笑脸给赵宏利鞠了一个躬。赵宏利对我扬了扬下巴,然后眼睛注视着出口。
忽然大哥叫了一声宏天,我顺着大哥的声音,看见一个身穿宝蓝色西装的男人正向大哥挥手,和他一同并肩出闸的是一个高挑的女孩,女孩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半边脸,可是当那女孩的甩开头发的一刹那,我的神经一下绷紧了,她的脸活脱脱就是香妃重生,只是香妃面色和蔼,而她带着冷傲。
身后的赵宏利先叫了一声‘大哥’,从我身旁掠过去,差点儿把我撞到柱子上。宝蓝西装的男人和大哥来了一个简单的拥抱,然后回身抱住赵宏利。
赵宏利抱完那男人,又把那女人揽进怀里。我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不用问也知道那女孩是谁了?如果她长着一张令我陌生的脸,我的心或许不会这么难受。前世的感情纠葛会在今生上演吗?忽然想起乾隆那句今生欠来生还的话,看宏利满脸含着笑,一副欣喜的目光,看着何香竹。难道今生他要还的债,不是给我而是给这位面貌酷似香妃的女人。本想忍着不哭,可是却不由己,怕被大哥发现,转回身偷偷地擦干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