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小太尉痛失手足
姚府内院楼阁散布,雅致大方,临水的一处轩亭内正是杯盘交错,笑语欢声。
这里虽然是汴京的分院,但是西北将门都是有钱的主,在汴京的院子也堪称豪奢。
姚平逸兄弟做东,今日邀请几个师兄,共叙同门情谊。
如今大宋废除科举,改为进学制,给士林造成的冲击不小。
各种学派林立,罗从彦的豫章学派继承了程颢、程颐的理学,传承于子思、孟子一派的心性儒学,算是当今的主流学派。
而杨霖反其道而行之,重新诠释了“心”这个字,把落到实处作为治学问的中心。
因为他本身的影响力巨大,这个学派也渐渐兴盛起来,几个学生门下也都有弟子拜入。
这种时候,往往是内部最团结的时候,因为他们充满斗志,而且每天都是打扮大步前进。
杨霖最早收徒的时候,把别人祖宗八辈和在自小的经历查的一清二楚,吴敏、袁庭植都是清白人家,谦谦君子,跟别提蔡绦了。
吴敏年纪最大,举杯道:“两位师弟入得师门,从此我们便是同门同窗,须要互相扶持,来,共饮此杯。”
席上众人赶忙举杯,这时候外面一个小厮面色惊恐,跑进来大声道:“三郎、四郎,不好了,二郎他被人打死了!”
这个时代,大户人家排资论辈,讲究的是叔伯一体。
姚古的儿子姚术排行老二,是西北行商的衙内之一。
当初朝廷拖欠西军军饷,三年不发一粒米。
西夏又如虎在侧,西北将门无奈,只能派出家中子弟,利用西军的资源,大江南北行商筹粮。
姚术就是其中一个,当初杨霖回汴梁,在路上遇到的三个衙内就有他。
姚平仲拍案而起,脸上怒意迸发,威势凛冽:“你再说一遍?”
“二...二郎他浑身是血,死在了汴梁城外。”小厮手扶膝盖,大声哭诉道。
姚平逸双眼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吴敏沉声道高:“快带我们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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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郊的崇圣寺,乃是杨霖为了大理段氏修建的寺庙,修建至今已经可以交工了。
寺庙建成,明日便请大理段氏的僧人前来入住,偌大的寺院内空空如也,古朴秀美并存。
寺庙殿阁依山而建,雄伟壮丽,风景幽雅,在山改日来相见。
谁知道,再见时,已经是这般场景。姚术的脸上挂着惊恐,他一向就不是个勇猛的人,这一点既不像他爹姚古,也不像他娘的党项血脉。
若不是长得和姚古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别人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姚家的种了,不过他自小在冷眼和欺负中长大,这种性子也情有可原。
在他的脖颈上,一道怵目惊心的伤口,身上也有七八道刀痕。
来人显然不是一个,姚家的车队被屠杀殆尽,更离奇的是,这种罪行不是发生在荒郊野镇,而是汴梁城郊的官道上。
“此仇,不共戴天!”姚平仲一声嘶吼,震得官道两边的乌鸦飞起。
姚平逸一言不发,两个眼珠中也噙着泪水,众人纷纷上前安慰。
开封府的差人,正在探查现场,出了这样的事,可谓是开封府十年也遇不到一起的恶劣凶杀案。
若不抓紧时间侦办出来,可想而知,开封府上下官吏公差,都会吃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