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剑网三（十四）
邱东羽很不爽——虽然没说出来，但他脸上分明已经写了“我很不爽”这几个大字。
“张公子是在耍我吗？”
张伟：“我看起来有这么闲吗？”
看起来？那的确很闲！
邱东羽：“张公子若想找人传功，你们藏剑山庄高手众多，又何需我铜钱会？”
张伟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我是个生意人，与其欠别人人情，我更喜欢钱货两清；第二，这不是一锤子买卖，只要你们能提供内力，我长期大量收！”
张伟看着铜钱会二人，铜钱会二人也看着张伟。
半晌，钱八指着张伟竖起的三根手指，忍不住开口：“还有第三呢？”
张伟又竖起一根手指：“第三、这买卖，你们到底能不能做？”
邱东羽：“我能做，就怕你不能接！”
张伟：“你能做，我就能接！”
在邱东羽看来，张伟就是活腻了想找个新鲜死法，他当然不在乎张伟死不死，他只是不想背上害死张伟的责任——这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而是在藏剑山庄弄死了藏剑弟子，他自己怕是也得交待在这了。
但张伟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打消邱东羽的疑虑，他特意去请四庄主叶蒙来做见证。
但叶蒙对此也同样表示疑惑：“闲鱼若需传功，来找我便好，为何要专程找来铜钱会的人。”
张伟：“因为我不是要传功，而是要买内力——就跟买胡饼和买糖葫芦一样。”
叶蒙更疑惑了：“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张伟挠头：“这要解释起来，就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了。”
叶蒙：“我在庄中向来无事，闲鱼若是愿意，不妨说与我听。”
“我倒是愿意说，就怕四庄主不信，”张伟看了看叶蒙，“其实这事我之前就想对二庄主说，但二庄主不相信我说的，我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叶蒙略一沉吟：“我不敢保证一定会相信，但我对闲鱼所说之事很感兴趣。”
“四庄主倒是实在，”张伟笑了笑，这才继续说到，“首先，我真的来自天外，身份是一名商人，来这里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做生意。”
叶蒙：“可你跟小妹说自己是神仙。”
“四庄主觉得神仙是什么？”张伟反问了一句。
叶蒙略一思索，片刻之后摇了摇头，“世人皆说吕真人是活神仙，但究竟什么是神仙，自古以来虽众说纷纭，却并无定论。”说到这里，叶蒙看向张伟，“那闲鱼对‘神仙’二字，可有何见解？”
“见解不敢当，但有一种关于神仙的说法，我倒是颇以为然，”顿了顿，张伟继续说道，“有人曾说：神仙也是人，只是他做了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成了神。”
叶蒙细细咀嚼着张伟话里的意思，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此等说法虽闻所未闻，但确有几分道理，”顿了顿，“如此说来，闲鱼能以一颗蘑菇救小妹性命，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神仙手段了。”
张伟笑了，比起惜字如金的大庄主叶英和过于严肃的二庄主叶晖，还是这“平时没什么事的”四庄主叶蒙，更对他的味。
张伟：“我和铜钱会合作收购内力，也是同样的道理——普通人只能把内力存储在自己身体里，我却有别的手段，可以把内力存储于身外之物。”
叶蒙：“确实匪夷所思，也难怪二兄不信闲鱼所言。”
张伟：“别的事不信也就算了，但我能存储内力这事，四庄主来替我做个见证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叶蒙沉吟片刻：“不如现在就试一试。”
张伟看向叶蒙，笑了：“四庄主若愿意，我自求之不得。”
......
“这......这怎么可能！”邱东羽满脸震惊的看着张伟。
“邱长老这话说的，”张伟转过头看着邱东羽，“这事实不都摆在眼前了吗？”
事实确实已经摆阵眼前了：在叶蒙的见证下，邱东羽向张伟传功了一成内力，他本以为张伟会被撑得爆体而亡，结果这些内力在被传入张伟体内后，却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见。
既没有汇入丹田气海、也没有散入四肢百骸，就那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张伟却不理会邱东羽如何震惊，拿出十个银锭放在邱东羽手边：“这一锭银子是一百两，十锭就是一千两，邱长老你点点把。”
一成内力一千两银子，这是两人刚才说好的价钱——当然，邱东羽刚才未必有当真，因为他可没想到，张伟居然真能承受他一成内力而不死！
张伟：“邱长老，接下来是不是该谈谈生意的事了？”
“生意？”还处于震惊中的邱东羽，一时反应不过来。
“对啊，”张伟指着邱东羽手边的银锭，“邱长老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邱东羽当然没忘，他只是没当回事儿而已，不过现在嘛......
邱东羽：“张公子真要收购内力？”
张伟再次指着邱东羽手边的银锭：“眼见为实，邱长老以为呢？”
邱东羽的目光落在银砖上——白花花的，亮瞎人眼！
邱东羽：“无论内力高低，多少都要吗？”
张伟：“有多少要多少，但是传功之人必须心甘情愿，否则但凡有一丝不情愿，我便收不到内力，邱长老你自然也拿不到银子。”
“这是自然，”邱东羽点点头，“既然如此，这买卖我铜钱会便接了！”
张伟：“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邱东羽：“合作愉快！”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邱东羽便每天安排自己的手下来张伟这里卖内力，一开始只是些功力低微的小喽喽，但张伟来者不拒，每次都把现银交到邱东羽手上，从不拖欠，于是被张伟的诚意（银子）所打动的邱东羽，这才安排帮派中的骨干和高手来和张伟交易。
甚至到了后面，都不用邱东羽安排，钱塘城中铜钱会弟子便会自己来找张伟做买卖，而对于这些个人来和自己交易的铜钱会弟子，张伟每次都会额外掏一成银子，主动送给邱东羽作为抽头。
这样一来，邱东羽对张伟便更加热切了——对于以“钱”为信仰的铜钱会来说，像张伟这样的“金主”，虽不是亲爹却胜似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