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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他们二人都如常地对待他,反而是自己,将这种愧疚用冷漠的方式反馈给了他!
这一刻,齐昀知道自己错了。
幸好幸好,兄长还是不忍心的。齐昀略松了松紧握的双拳,听到凌厉的板子声暂时停了。可就在下一刻,风声再起,沉闷的板子
着肉之声再一次干脆利落地响起,刚刚喘了一口气的亦被打得高高扬起了脑袋,被绑在凳脚上的双手死死地攥了起来!
“哥!哥!您饶了儿吧!”齐昀膝行而上,几乎是迎着落下的板子扑在君亦身上,“我会看好他,他若再敢有下一次,不用哥哥
动手,昀儿加倍教训他!”
齐晗何尝愿意看到君亦疼成这样?捶挞的痛楚固然令人心生畏惧,但是有些心思并不能全然依靠训诫就能打消。想当初先生为
了让他不敢再轻易涉险,可是生生剥夺了他的君姓!
齐晗不忍心用同样的方法让亦也感受那份钻心蚀骨的惶恐和无依,可是面对熬刑的亦和求恳的齐昀,他也不忍心再继续责打
。
齐晗了刑具,有些疲累地坐下,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谢谢哥哥宽责!”齐昀道谢,忙不迭地替君亦松了绑,小心地避开肿胀的后臀穿好裤子,扶他下地跪好,自己也重新跪落道,“
哥,昀儿挡了家法,请哥哥降责!”
君亦满脸的冷汗,背上臀上的痛楚连成一片,听了齐昀的请罚之后,虚虚叩首道:“儿……知道错了,不敢了……求大师兄
不要责怪二师兄,都是儿的错……”
“带他回去治伤。”齐晗看着两个弟弟,发落道,“昀儿,你看好了儿,禁足令撤下之前,不许他出王府半步!先生的功课足够重
,翻倍就不用了,但是此前他落下的那些,你监督他补起来。”
齐昀垂首应了。
齐晗又对君亦说道:“儿,我和你二哥都放下了过去的事,你若还记着,就是不信我们……”
齐晗话音未完,君亦已经苍白着小脸急急摇头,眼里都是惶惑。
齐晗继续说道:“你既信我们,就该知道我们对你好是出于真心,若这次你真的入了影卫,别说你二哥的难逃罪责,便是我这个
做大哥的,也难辞其咎,更不用说如何向先生交代!你还小,学好技艺就是你最该做的事,天下之大,总会有你的用武之地,何
必急着走那些令我们心碎神伤的路?”
“儿……知道错了……”君亦深深地叩下头去。
(四)
荣亲王府。
君亦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任齐昀给他身后的伤上药。今日挨的二十多下板子,除了揉散淤肿的时候疼了点,其他的对这三个
月来的君门老三来说真是算不得什么。反倒是背上纵横交错深深浅浅的鞭伤有些严重。
齐昀耐着性子放轻了手脚,先用热毛巾敷了破皮的伤痕,驱散内里的淤血,然后才细细地上了药。鞭痕错杂,更兼之前留下的疤
痕,到最后君亦几乎整个背上都涂了药膏。
一直到背臀上都传来丝丝的凉意,君亦才放开了嘴里咬着的被角,怯怯地仰起头偷看齐昀的脸色。
齐昀看到他这副小心翼翼的胆怯样子,又刚刚给他身上的那些伤上了药,哪里还生得起气来。只是用干净的毛巾替他擦了擦脸上
的冷汗,温言说道:“过去……二哥也有不对的地方,才让你心重放不下,其实在我心里,你和晨儿都是弟弟,都是一样的。过
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以后也别‘师兄师兄’的叫,我和大哥都盼着你把我们当成真正的兄长……”
君亦听着这些话湿了眼睛,他心中最是惧怕齐昀,可是今日不但差点连累他受罚,大师兄家法之下,还是他替自己求情,如今
……
“二……二哥……”君亦红着眼睛糯糯地轻唤。
“这才乖!”齐昀笑着起身放了手里的毛巾,又转过来安顿君亦趴好,说道,“先休息两天,伤好之后赶紧把功课补起来,先生不
知何日回转,别又吃苦头。我和你大哥都忙,晨儿一个人在府里,你是哥哥,要看好了他……鬼鬼祟祟干什么?进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齐昀刚刚提到君亦晨,听闻两个哥哥回府的四少爷就赶了过来,听到他们在说话,没急着进去,倒是扒拉着门
框探头探脑的。
听到齐昀的话,君亦晨眯着眼睛笑,几步窜进了房里。给齐昀和君亦晨见过礼后,关切道:“三哥哥怎么了?受伤了吗?”
君亦有些难为情地脸颊泛红。
齐昀摆出哥哥的架子,训道:“你三哥哥不听话到处乱跑,今天挨了你大哥哥的板子!最近两天你也消停点儿,别见天儿的往外
跑,好好照顾你三哥哥,听见没有?还有,几天没查你功课,字都练了吗?书背了没有?今天晚上我到这里来,你们俩都把《孟
子》给我背一遍!”
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震得一趴一站两小只有些外焦里嫩的松脆之感,别说君亦这三个月来顾不上功课,君亦晨天天想着糖果铺
里的糖葫芦枣泥糕,什么《孟子》《墨子》,哪里有松子榛子那么好吃!
“哥哥,晨儿不想背《孟子》……”眼珠子乱转的小小少年明显开始动脑筋耍滑头。
齐昀失笑,顺着他问道:“为什么?”
君亦晨一看有戏,打起神蹦道:“那个孟轲,真是太不对了!他说什么‘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那些坏皇帝当然‘轻’了
,可是现在的皇帝是大哥哥呀,怎么能‘轻’呢!晨儿不要背《孟子》!他说的都是胡说八道!”
“你才胡说八道!”齐昀哭笑不得地拎了拎君亦晨的耳朵,警告道,“亥时之前我来查功课,背不好《孟子》三章,别怪我请你们吃
手板!”
“哦……”君亦晨揉着并不疼的耳朵,不情不愿地答应。
“是,二……二哥。”君亦也微微笑着,趴在床上应了。
午后时分,君亦倚着书架背书,君亦晨坐在书桌旁,半个身子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胡说八道’的《孟子》。
“三哥哥,无欺楼最近有接什么新活儿吗?”君亦晨撑着脑袋问道。
君亦正背书背得走火入魔,身后有伤不能坐,站久了背上也疼,听到君亦晨的话也趁机放下书册歇口气。“大哥的新政初见成
效,江湖也挺太平,没什么大案子。除了……你怎么问这个?”
“没啥啊……就是每天写字背书练功……无聊嘛!”君亦晨软趴趴地趴在桌上玩一支狼毫,有口无心地说道,“三哥哥,我爹写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