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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这麽小……
黑暗中，申屠专注地看着这张巴掌大的小脸。杜丹所做所为都让他感到相当困惑。天天听她说话，听着听着，自己的情绪却从一开始的紧绷，逐渐达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放松……似乎，就是平静。
他就这麽看着她，看了好久好久，品着那股既陌生，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离熄灯一时辰过去了，他忽然看了眼窗户位置，轻手轻脚的从被窝里抽出身，悄然无声地出到屋外。
院里黑压压一片，他往院子另一个屋子方向走，在墙角拐了个弯，见到了草丛中随意披着一件白衣，连腰带都没绑的某人。
谷逍遥知道有人来了，不慌不忙地转身，手上不知拎着什麽东西，将之从草丛中拽出来。
「你的？」
申屠这才看到了谷逍遥手上的那个大个子，对上对方那张痛苦扭曲的脸孔，点了头。
「我的。」
「别走我屋顶，要不我给当虫子不小心弄死了。」谷逍遥冷声道，任谁半夜三更被吵醒都会不爽的。更别说他脾气称不上一个好字。
他像丢垃圾一样把个大汉拽一旁地上，松开手就要回屋去。
申屠伸手拦住他，谷逍遥丢去一眼，眉心拧扭的程度也不知道是要表达着自己的起床气，还是在盘算要不要把这人的也一并拾了。
「解药。」申屠说。
谷某人却是扬高了一眉。「尽管抢。」听声音是准备好动手。
申屠一顿。
听他没了声息，谷逍遥冷哼一声，抬脚再走。
「她睡了。」
本来要踏出去的脚，硬生生留在原地。谷逍遥再度神色不善地看过去，申屠却还是那无情绪的脸。
他的意思很清楚，不动手，不是怕他，而是不想动静太大吵到里面那个。
谷逍遥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想说些什麽，却硬是憋下。最後泄愤似地扔了个东西过去，闷声不吭走人。
六十五、心情好！《三夫侍》(拾三果茶)|popo原创市集
六十五、心情好！
申屠接住了一小瓷瓶，打开盖子轻嗅，随後倒出两颗药丸，给地上那人吞下。
好一会儿，地上那人脸色才缓过来。申屠知道这人是个上极刑都能面不改色的，能让他表情扭曲成那般，肯定是难受极了。
「少主。」那大家伙缓过气来，便急忙起身，单膝跪地恭敬地道。
听，他说的还不是大翼官话或哪里方言，而是道地的南赤土语，也就是曾让杜丹表现了一把的南蛮话。
「追月丢人……」
那人方开口，申屠就摇摇头。「那人危险，别靠近他。」申屠不是会说客套话的，他这麽说，大个儿就明白了刚才那看起来不怎起眼的家伙恐怕真有杀他於无形的能力，遂也闭了嘴。
不过再见少主就让他见到自己丢脸的样子，他心里憋屈极了。要不是申屠发话，这家伙恐怕真有回去找场子的念头，即便他刚才差点被了结小命。
「只有你？」申屠的问话把人拉回神。
「星找到少主踪迹後便回转，辰留在门内。」
「嗯。」一句话，申屠就知道他们的安排。「门内如何了？」「老魔死了，五日前我到辰的消息，妖女逃了。」「老魔走狗？」
「挞力、猛强和妖女一块逃了，其他一个没留。」语末斩钉截铁四字，充满肃杀气息。
申屠没说话，静静地思考。追月知道他脾性，耐心等待。
一会儿，申屠发话。「知道了。」
追月听到这三字，头低了下去。
「好了，你回去吧。」
追月愣了下，压低的脑袋抬了起来。「少主不回去？」「暂时不回。」
「少主有何打算？」在这儿就是等着主子醒来後接他回门的，现在主子却发话说不回去了，追月不能理解。
「不知。」
「……」
「我和人一块走，可能上大翼京城。」申屠多交待了句。
追月脑中立即想到刚才那白衣男子，和那个奇怪的……小姑娘。
他一路追踪少主过来，追上後，自是明白少主让那女子带身边照顾着。
他们之间有种特殊暗号，申屠在路上醒过，讯息隔得远，得些时间找，但表达的意思倒挺清楚：人平安，莫轻举妄动。
於是追到临东後，追月就找了个地方隐居起来，直到今早瞧见一只蜂，等到入夜，才摸进来。
却没想到，才刚踏进院子，还来不及反应，人就栽地上了。
无声无息，直接被放倒。在意识过来遇事後，追月心里知道要糟。接着少主出现，羞人的感受压过了恐慌。对他们暗卫来说，死向来不是什麽大事，被主子看见自己丢人这事严重多了。
而现在，少主要和那危险的家伙同路？追月心里直觉不好。
「少主可信得过那两人？」
「不知。」
又是一句不知。但申屠没继续解释，追月也没再往下追问了。
暗卫向来听令行事，就算申屠如何信任他，主从关系决定了他们间的相处模式。
门内最糟的情况已过去，剩下的有心腹把持，申屠不担心。他简单交待了些事，便将追月赶回去。可人临走前，他彷佛对着空气，轻浅地说了句：
「斩草除根。」
追月心颤，低声应了声是，消失在夜色中。
＊
近冬了，天色亮得越来越晚。
杜丹生理时钟将自个儿唤醒时，屋里还一片暗蒙，瞧不出个仔细。
不过床边那家伙不见的事实倒挺清楚，这十来日她都习惯一睁眼就能摸到看到身边那巨型人偶，一时发现他不见时还有些愣，可一瞬就又想起──人家醒了呗！
看来习武的果然都早起。
起来活动了下身子，她推开窗，让室内亮些，盘好头发穿好衣服，才出去打水洗漱。
旅行这段时日，杜丹睡得算晚了，在她洗漱完後，天也亮得差不多，院里那两人还是各占了半边疆土，颇有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壁垒分明。昨天看没多想，经过申屠昨晚那一讲，杜丹今儿个就觉得……没打起来，挺好。
不管那两人，拖了那麽多时日，终於能再继续行程，杜丹一早心情就好极了，连带看这两个都是满满的正能量。
申屠就是个钱保镖，谷逍遥也能算半个，会医，还愿意交旅。她只身上路最担心的安全和伤病问题这两人都能处理，她觉得赚了。
惬意的旅程，无价！
她笑嘻嘻地主动找两人打了招呼，申屠反应依旧有些迟缓，但态度温和。谷逍遥眼刀射得挺快，却老样子不吭声。在杜丹理解，两人都配合，不错！
还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