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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杜丹觉得这儿的厨子手艺挺好,偶尔也会过来。
「杜夫人。」掌柜的瞧见杜丹,立即笑脸迎上。「来,快给夫人带路!」夥计将她领到那间熟悉的包厢,她点了几样菜,便靠在窗边,欣赏街上热闹。
一会儿,包厢门响,她以为是菜来了。回过头,见到的却是张熟悉的笑脸。
「怎过来了?」
「适才过去铺子,午膳就想着过来凤临,想不到夫人先我一步。」钱清贵笑道。
「那可得再点些菜。」
「已经吩咐下去。」
钱三爷笑盈盈地走到杜丹身边,随她一同瞧着窗外街景。
「夫人可瞧见什麽趣事?」
「我在注意那乞儿,他似乎常在那儿。」杜丹指向街上一处,岔出小巷的阴影地方。
钱清贵眯眼瞧了瞧。「我未曾注意过……夫人可是瞧那乞儿有不对?」「当然不对,你想京里,大爷分阶层,可不是谁都来得起凤临。而这东甲街也不是哪个乞儿都待得住,我瞧过他好几回,想来那乞儿是有些能耐。如何让人不好奇?」钱清贵扬眉,复又眯了眯眼,更仔细往那小巷处瞧。
杜丹见状,在旁更来劲的道:「你瞧,那乞儿身上衣物有破损,可并不特别脏。一个温饱都成问题的乞儿能想到将自己打点好来,肯定是有些想法,那乞儿或许有些故事,不寻常。」「夫人想要如何?」钱清贵不禁蹙了下眉,问道。
「不想如何。我就瞎说。只不过东甲街这儿,乞儿比大爷少见,我好奇罢。」钱清贵错愕。
见杜丹噗哧笑了出来,他这才知道妻主是在与他玩呢!
他哭笑不得。
「夫人可是戏耍我了。」
「瞧你这般认真,不好教你失望。」杜丹笑声不止。
钱清贵略显无奈,可唇却扬高。
「惊喜了。」
「嗳,可不是。」
打头一回见面,两人其实就明白对方是很能瞎扯的。只不过钱某人在身分转换後,有些压抑,虽偶尔也会与杜丹玩笑几句,不会太矩。
杜丹就没那顾忌了。
笑闹一番,菜上桌,两人回到桌边用膳。用完膳,继续待着品茗聊天。
杜丹在行馆筹备一事,钱清贵出了大力,帮大忙,两人在商事上交流得多,也逐渐习惯。
「钱家走玄岳的商队可能要停下,北边紧张,许会打上几场。」杜丹听得认真。「幸好冬已过。我没记错,玄岳最好价便是皮毛与壮马,现在打,倒不会太伤。」「是如此。」
「可听闻这个冬咱们大翼有几处闹了灾,地恐怕一时还难下苗,现在打上,怕是不久粮价就要紧张。」杜丹蹙眉。
钱清贵微笑。他真心喜爱与自己的妻主说话。
许多事无需心多讲,聊来愉快。
「这倒无需担心,我听说咱们相爷这个冬领了圣旨与银子走了好些地方,哪个州县敢不办好事,给报上来,可有得受。」他笑。
一二一、纤细的三爷《三夫侍》(拾三果茶)|popo原创市集
一二一、纤细的三爷
「相爷?」
「嗯,想他也是担心战事会起,赶忙去走一趟。」相爷亲自出马,谁敢拖累战事?
杜丹面露疑惑。
在大翼待快十年了,可她混迹民间,於官方的了解,至今依旧不多。
在一般百姓眼中,官就是官,管他是低官或高官,对他们来说都是高高在上的天老爷。相爷这词,她依稀有点印象,可实际上干啥的不清楚,听钱清贵的说法,应是个大官。
「你说玄岳那苦寒,可冬过,他们军粮也开始能供应上,现下这时候打,时间怕就拖得久了。於百姓不是好事。」「夫人倒是无需操心。」钱清贵道。「军事我不懂,可据过往咱们与玄岳的战事,至多三、五载,肯定会停。」「还是粮的问题?」
他点头。「骊人凶悍,可农事不行,只能打快来以战养战,胜了便能打下去。我大翼军队扼守青玄关,只要它一日不落入骊人手中,玄岳威胁不过来,久战迟早撑不住。」虽只是个商人,但国事牵一发则动全身,钱清贵对大局从未少关注。
杜丹了然。
「如此,影响最多的,仍是粮价。」
「夫人可有打算?」美人儿笑问。
「防范未然足矣。」至於战争财,这种钱她赚得不安心,还是甭了。
钱清贵眉稍扬,轻轻点头应下。
「行了,时间差不多该回了。」
聊了好一会儿,杜丹站起身,对面那个立即跟着她起身。
「不用送了,我直接回去。」杜丹道。
钱清贵没应,笑盈盈地朝她靠过来。
杜丹对此有些愣,一时没意识到他想干啥,呆呆地看着眼前美人儿的脸不断放大,直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夫人慢走。」
慢了半拍,杜丹才朝他露出笑容。「嗯,你忙。别太累了。」人走,留下钱某人在原地。
脸上笑意,随着人离开,消失无踪。
二才进到厢间,就见自家主子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是外人看的,二才这贴身狗腿子的解读自有不同。依他瞧来,这已是一片阴霾。
他暗自咋舌,难不成刚才夫上与主子有什麽不开心?可瞧适才夫上离去的模样,挺好的呀?
二才小心翼翼朝主子靠近,但钱清贵压根没理会,迳自走到窗边坐着,瞧着外头不发一语。
二才没敢打扰,安静候着。
好一会儿,才听主子幽幽开口。
「你说,我入杜宅後,对妻主、对兄长,可有失了尊敬,做的可还行?」二才立即道:「爷对府上子儿出力,不居功;对大爷、二爷问好周到;对夫上所重之事更是解劳分忧,从未推辞,就是再挑剔之人,也不可能挑出错处。」「可我怎觉得,没人领我情呢。」这话说得不无哀怨。
二才总算明白爷那怨气由何而来,可一时也不知如何答。
总归自己是个下人,不管是夫上或其他爷,都不是他能议论的对象……但说真格,主子这般心却没被善待,自己哪能没替主子抱屈。
他硬挤出话:「夫上对爷这般看重,可是其他二位都比不上,爷何必理会那二位。」也不知这话有无安慰到主子,钱清贵听罢,好一会儿摆摆手。
「行了,给我静会儿。」
二才不明所以,可依言照办。
厢内又剩钱清贵自己。
他到桌杯拎了酒壶,回到窗边,摘了盖,默默喝了几口。
二才可是想岔了。
管谷逍遥或申屠对他是热是冷,钱三爷才没放心上。他眼中唯一在意的,不过杜丹一人。
男女情事,钱清贵懵懵懂懂。
从最初的困惑心慌,到不管不顾,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