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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注意到这点,但杜丹在他眼里本就不知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没觉得她有什么背景,自没觉得有问题。
「若是你识得的那位……」
「若是我识得的那位……」向晚忽感头痛。「就要糟!」
「怎么说?」魏子鱼是越来越搞不清楚了。
「回头再与你道,先带我去瞧瞧她!」这会儿向晚也急了。要真是那位,他把人弄进牢里,给爷知道还得了!
瞧向晚忽然风风火火往外走,魏子鱼不明所以,却也匆忙跟上。
给带至女监,杜丹无什表情地自己走进牢里,而后寻了个角落坐下。
差人给落了锁,她闭上眼,没吭半声,一副镇定过头的入定老僧模样。
女监里有其他人,与杜丹隔了几个隔间,没在一块。牢里不显生气,空气中一股浓浓霉味。
面上镇定,其实杜丹有苦难言。自己给高估了自个儿身体状况。
想来是给人伺候得太好,忘了身子已不比先前。早个一年,她走闯大翼,上山出海、露宿荒野都不成事,而今给热一下午,轻微脱水就觉要命。
现下的她就是有心想硬气,光是那头重脚轻的眩晕便教她几欲想吐,更别说提起力气说话,勉强硬撑着一副没事样的气势已是极限。
而今被弄进牢里,连想理论都没力气,这状况又如何与人博奕?
她内心苦逼。
心里闷,但杜丹仍不怎慌。
自己声名不显,行商事却在许多人眼皮底下,行踪公开,不难打听,她真不信那魏子鱼能胡乱判她。只是给这么整着实恶心。过程不见魏子鱼真有想办案的意思,她现在几乎能肯定,对方是冲着她来。
到底是哪儿得罪了这位?
杜丹也是莫名。
她现在就期盼身体争气点,至少撑到有人来接,要不早上自己那般强硬,若给软了态度,岂不丢脸?
打定宁愿受罪,也要贯彻意志。她心想最多被关上三两天,若身体真撑不住,也只能到时再打算。现下自己就一坨没用处的活肉,天也暗了,干脆睡罢。
莫可奈何地顶着眩晕虚弱的身子,一身华服的她没半点心理障碍,同过去露宿荒野时般,往那不知有无虫子的杂草堆侧倒,梦周公去。
……
火燎火燎地赶到女监,向晚与魏子鱼直接步下阶,来到捕差说的那间牢房前。
透过铁栅,只见一团「锦缎」缩在草堆上。
向晚心跳稍快──有人用刑?
脑中才闪过念头,随即被自己否定。适才吩咐押下杜丹时自己和魏子鱼都在,内容自己仔细,魏府尹治下严谨,擅作主张的可能微乎其微。
「还请府尹令人开锁,让我进去瞧瞧。」他心里急,在人前没忘给足当家的礼貌。
在魏子鱼示意下,狱卒上来开了锁,向晚推牢门而入。向前两步,便看见那华服主人模样,他举灯向前,火光将那张脸给照了仔细。
他暗地倒抽一冷气。
「丹丫头?」
「……」
「丹丫头?丹丫头,醒醒、醒醒……」他直接蹲在杜丹身边,低声唤。
几声过去,紧闭的扇睫轻颤,杜丹慢慢给抬眼。
「……」
灯火清晰,四目交接。杜丹神情恍惚,好一会儿才对上焦。
这人眼熟……
还没清醒的她傻瞪着眼前这张脸好一会儿,才不甚确定地吐出名字:
「……向……晚哥?」
擦,真的是她!向晚背脊莫名凉了几分。让他更觉惊恐的是她盘的那妇人发!
「──」一个字,被向晚卡在喉间,硬是憋不出后面的话。「怎么向爷交待!」
「啊?」杜丹又愣,她脑中还没消化故人重逢的消息,向晚哥这是说的啥?
她将自己撑起身,身子却晃了晃。想到她今天经历,向晚立即明白过来这给热的,急忙唤外头给茶水进来。
杜丹就坐在草堆上,咕噜噜连灌好几杯水,终于有给捡回半条命的轻松。
「向晚哥,你怎在这呢?!」回过神的第一句,杜丹不无惊喜。
我才想问怎在这呢!向晚内心那个崩溃。
「来京何以没写信?都来多久了,怎没去找爷!」平时行事挺镇静的向晚指挥,此时真想捉住眼前这丫头的肩用力晃晃。
「呃……」杜丹尴尬了下。「当初启程得匆忙,忘了先写封信交待……至京后又成堆的事,一时给忘了……」
这是给失忆了吧,都到多久了?
「真是钱五妻主?」向晚直问重点。
钱五……杜丹慢一拍才明白过来向晚说的谁。
「季敏是我夫婿。」她点头承认。
好吧,向晚决定不想了。事情已超出他能拿捏范围,自己别掺和安全。
「进京多久时间,竟没给半点消息,丹丫头可对得起爷!」他有些来气。
杜丹嘴一张,哑了。
细想,她能有今日,几乎是拜东方穆谨一手提拔。
若没他当初带她在身边,给她指导,提她身分,于兰江城内诸多打点,还送武教习给她……若没东方穆谨给安排的一切,就是杜丹脑袋不同寻常,客观条件限制下,现在人或许还在蒋府里挣远游的银子。
她心里登时羞愧。
「我知错了。」
想东方穆谨待她如此真心实意,处处为她设想。自己竟为一些鸡毛蒜皮理由拖延着不写信给他,来了京也没主动去见。向晚没骂错。着实太不应该。
瞧她模样,向晚一叹。
「便随我回相府去吧。可知昨日贼子给伤了爷?」
杜丹圆眼瞪大。「伤了?」
她这才知道,原来魏子鱼口中那刺客行刺的官员,竟是东方穆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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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破五百,感谢,周二加更:p
一四三、再见
「严重吗?给大夫看了没有?我有识得的厉害大夫,回去唤他来给瞧瞧可好?」
「伤无大碍,就是贼人奸诈,剑上抹了毒,得休养些时日。」向晚摇头。「总之便随我回去瞧瞧。」
杜丹连忙点头。突如其来的信息量一下又塞得她有些晕乎。
从地上爬起身,她整了整衣裙,忽然想到。
「向晚哥,爷如今是什么官?」
「怎么入京那么久连爷的名字都没听过?」向晚一脸奇怪。这丫头真在京里待?「都说了回相府,爷自然是相爷了。爷是咱们大翼当朝丞相。」
杜丹嘴又张圆。她自然是听过当朝相爷的事迹,却没给听过相爷的名字。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整脑子钻银子缝里去,对于哪个官唤啥名字,兴趣不大……
牢外等着的魏子鱼,就见向晚和那杜丹聊了好些话,瞧来熟识。他心想着莫非是他哪个旧识的子女?而后就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