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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药,我让多喜端药进来,还请小姐先喝药,吃些东西垫肚子,奴婢这就去问。」
想来没拒绝的份,杜丹十分配合。把药喝了,又喝了半碗粥,吃了几样小菜。洗漱后,她照了镜子,这才发现丫环给她编了几条姑娘家的麻花。
她有话想问,却在此时,门给推开。东方穆谨过来了。
丫环全退出去,房里只剩这对师生。
「爷。」杜丹起身福了一福。
东方穆谨今日一身浅青,病容仍在,五官线条却极为冷骏。他以她身子未愈为由,让她在床边坐下,自己则拉了椅子在旁。
「那身子是怎么回事。」他开门见山,眉心痕迹说明这位很是不快。
杜丹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视线晃过他手上白布包扎。是说自己会昏过去,是给这位劈的吧?
说有伤,怕也是假。大概是为了欺敌放出的消息。若不是自己给放倒一回,看他现在模样怕还是会被蒙在鼓里。
但杜丹生不出半点怨气。
东方穆谨所在位置,行事无法常理论,自己与他多年未见,若他没半点防备心机,在官场怕早已被吃到骨头不剩。只是这位也真够直接粗暴了,劈昏她不带商量……
「游历时阴错阳差,替人解毒,不小心过了毒性。」她只好道。
「钱清贵与这事有干系?」
「季敏……我与他认识时身子已经染毒,可他曾对我用药,倒是让毒性烈了几分。」
「……在那之前又是如何?」
杜丹嘴张了嘴,说不出话。见状,东方穆谨脸色稍沉,略过再问:
「与钱清贵之婚事,可与那毒有关?」
杜丹迟疑片刻,点了头。
眼前男人闭眼深吸口气。
「可教人省心。」
杜丹低头。
见她模样,东方穆谨复轻叹。
「如此,妻主之事倒也是为了活命,不得不为。」他说,语气平静许多。「此事荒唐,却情有可原,丹儿,我便问,若这婚事有不愿,我作主替解了这事,愿否?」
杜丹忽抬头,眼神错愕。
眼前东方穆谨目光澄澈,她心有所悟,对望一会儿,却低下头。
「不论经过,愿或不愿,成亲一事是杜丹亲口许诺,已成人妻,便没想过其他。」
东方穆谨沉默半晌。
「也罢。」轻轻的一声,杜丹又感心揪。「不论经过……已成人妻,可还是我学生。丹儿,婚事没知会为师,又让我知晓那夫婿非实心追求于,如此婚事、这般徒婿──本相不承认!」
杜丹猛一抬头。
就见东方穆谨站起身,面容清冷,不显喜怒。「如今便先在相府住下,这儿没那杜家妻主,只有我东方穆谨学生杜丹。有事待身子养好再谈。」
说罢,相爷转身离去,留下眼儿瞪圆,一脸错愕的杜丹。
还有这招?!
杜丹错愕,还以为东方穆谨是在说笑。但很快她便知道,那位不开玩笑。
她身边多了几个丫环伺候,开口闭口全是「小姐」。她的衣衫全给换过,打扮全给弄成了未出嫁的姑娘模样──而且还被禁足了。
很快她便发现,她行动自由,却走不出几进廊门,只要靠近,便会被请回院落。
她试着想找东方穆谨说话,但东方穆谨不见,只让沐醒拿来名册予她。
册子落笔于六年前,这是实打实的关系,于大翼律法,东方穆谨就是她长辈。杜丹傻了,谁会知道相爷年轻时是个小调皮,竟一个小丫环当学生,还给正经记上名册。
她当初只以为是那位好心把她带在身边抽空指点罢。而比她更傻眼的大有人在。
她清醒这日下午,魏子鱼便来见。
「这……杜夫……杜姑娘,杜姑娘既然是伯瑞学生,便也是我晚辈,先前不知,教受了委屈,可别放心上。」
杜丹愣愣地看着魏子鱼,瞧得出这位很是别扭。
论年纪,论身分,魏子鱼都比她高不晓得哪去,但谁知道一眨眼,杜丹就成了东方穆谨学生!
东方穆谨的学生,就算再厉害,也是魏子鱼小辈。但他动了相爷的人,让人遭罪是事实……在和东方穆谨说过话后,凭在官场打滚多年的直觉,魏府尹决定还是亲自过来杜丹这儿宽慰几句。
杜丹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听着对方讲,点点头。又见他几度欲言又止,似是满腹的话想说想问,最后狠狠一声叹息,走了。
「……」那位到底是来做啥的。
之后她见到向晚,向晚也是一脸欲言又止。只是这位叹息后,跟她说:「丫头,我暂时回军营住了,别想哥。」
「……向晚哥不是住府里?」
「是住府里,可最近太舒适了,回营里去操劳一阵也好。」那位叹气,挥挥手。「走了。」
「……」杜丹一头雾水。
一四六、虫来
在相府里走了半日没获,杜丹回去歇息,第二日草草用过早膳,便往外跑。
总算,给找到正与人交待事情的沐醒。
「沐醒哥!」
沐醒见到她,脸上扬笑。「可不死心。」
「我真有事,让我见爷吧!」
杜丹那心情真是,她都几岁了还被人玩禁足这套,真是别扭死她!
「丹丫头,也该知晓,为何爷不想见。」
「我……」杜丹嘴张了嘴。其实她真不明白……或者说事情太多了,她搞不清楚东方穆谨气哪件事比较多……
到了这程度,纠结也没用了。她道:
「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惹爷不快,便由我去赔罪就是。」
「怕是去给他上火。」沐醒摇头失笑。「我替带话,见不见还得爷决定,安心养身子便成。」
「要我如何安心?」杜丹一脸苦相。「不知陈太医如何与爷道?体内之毒已伴我半载,若只吃药,怕撑不到现在……要是爷有气,要我受折磨还,杜丹便认了。若爷还怜惜杜丹,便请爷与杜丹见上一面。」
「丹丫头,可别仗爷宠得寸进尺。」沐醒叹息一声,话说得直白,却是相劝。
「沐醒哥,我如何得寸进尺?着实天索命了。」杜丹无奈。「若爷不见,就请爷在杜丹去后,允我夫婿知晓此事,让他们别等──」
「丹丫头!」
面对沐醒拉下脸色,杜丹不慌不忙。
应该说,她急,却得强压下着急,稳住情绪。
「沐醒哥,我没胡说。」她暗地深吸口气,让自己瞧来平静地瞧他。「要不这样吧。七日。我这七日,喝药起居,全听安排,好生休养。七日内若没再发作,你便当我没说过这话。若真的吃药不好,再请你替我将话带给爷,给爷定夺。」
自己失踪,无消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