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动机
枪杆子底下的谈判也许是不公平的,但也绝对是以暴制暴的,或许他的实力很强,速度也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子弹,他也更不敢拿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冒这次险,所以对于我的这番震慑威胁,他妥协了。
他轻轻的抬起了手臂,而深知他实力可怕的我,立马又提醒了他一句:“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枪中的子弹仍会毫不犹豫贯穿你的脑门。
从我的言语中,他听出了我是真的紧张,也知道这时候的我决不能受一点刺激,所以他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也是缓缓的把手臂完全的舒展而开,证明自己不会放什么暗器,然后伸出一只手来以能被我全程目视与掌控的力度,摘下了自己的那张京普面具。
“哐当…”面具被丢弃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声音不重,也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中,可是听在我的耳里,就像一颗原子弹爆炸一样震耳欲聋,我的脑袋也更是如天旋地转般的晕眩,因为我仍是无法接受,无法相信。
哪怕铁一般的事实已经明确的摆在我面前,可我仍是无法接受,接受这一切真的会是我心目中那个和睦慈祥,可敬可亲之人所为,我真的恨不得扣动扳机,一口气把枪中的子弹全都打在这个人面兽心的身上。
可相比我欲哭无泪的哽咽之相,他居然还能像个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对着我淡淡一笑,然后还主动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穿我的?”
听着他视若无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我心中的怒气瞬间就被点燃而起,我举枪朝他咆哮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这一切会是你所为?为什么一个表面跟我爷爷是好朋友的人,暗地里却会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你一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还要做这种丧尽天良之事!你告诉我为什么?!!”
对于我这样的怒吼,也肯定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显得很平静,脸上也只是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苦笑,然后朝我叹息道:“为什么?那你告诉我,原本在你的心里,我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每天坐在家门前,无所事事的抽着老烟?等有人愿意来搭理你几句后,去回睬几句?如果没人来就一直坐到天黑然后回屋睡觉?”
这话算什么意思?而且从他的话语中,我为什么听出了浓烈的怨气,不知所云的我,立即对他反驳道:“一个人要怎么生活那是他的人生自由,但绝不能以残害他人的生命为代价,难道你做出这种人神共愤之事,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晚年生活找点乐子吗?”
“哈哈……找点乐子?!王秦,你这个一出身就被捧在手心的人,知道些什么?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所创立的一切,被人夺走的那种感觉是什么滋味。”
我不知道?我会不知道吗?一个正常的小孩会背井离乡的远赴这里,会把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行业当饭吃?他的话让我回想起了我童年的痛苦,但我并没有打算讲述给他听,当务之急我是要先问出他的罪行,所以我假装镇定的对他反驳道:“这就是你用冰丝蛊虫下毒害我的理由?”
“哈哈……”可对于我的这一问话,他又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声很狂妄,也很得意,而且在笑完之后还等我冷冷的反讥讽道:“没想到你这个在他们眼里上可通神,下可见鬼的天葬师居然会真的相信山海经中牛鬼蛇神?你该不会真以为这世上会存在冰丝蛊虫这种东西吧?”
他的回答让我着实大吃一惊,可我在仔细一想后,就立马反驳于他道:“你少胡说了,关于冰丝蛊虫的记载,我是从爷爷的手札书中所看到的,如果不是爷爷亲眼见过,他绝不会记录札本之中。”
可是对于我这自信十足的争辩,他只是面带微笑对我轻声反问一句:“那你就没有想过,你爷爷又是从何得知的?”
他的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但并不是我相信了他的话,而是我想起了一个细节,因为在爷爷对我的教诲中,爷爷确实没有教导我关于那本动物大全般的手札内容,我依稀记得,除了冰丝蛊虫外,里面还记载了诸多奇行怪异我所不认识的动物。
于是我也满怀不解的对他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对于我的疑惑感到很得意,脸上露出了一种像是我被他玩弄于鼓掌的喜悦,然后用炫耀战绩般的笑容对我解释道:“这是我布局最久也是最漂亮的一招,因为你那蠢爷爷的手札只是在很久以前从我地方听读过去的童话故事而已,可笑的是,他不但当真了,还居然把它记载到了札本当中流传,而我这一次也就刚好用计,将你引入迷局,让你一步步的踏入这座我为你们爷孙俩准备多年的坟墓之中。”
我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但瞬间就激起了我的惊慌之心:“我爷爷呢,你把他怎么样了?你给我放了我爷爷。”
这时候,如果他懂得心理战术,用以此条件来威胁我放下手枪,我或许都会照做,可是也不知道他是骄傲的不肯低头,还是孤傲的性格让他不屑做这种事,只见他连想也不想的就对我冷哼一声:“哼!放心,如果我手里握有你爷爷的身杀大权,我根本不屑对付你这个蝼蚁,你的这点成就和你爷爷相比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听了他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苦笑,不过我也高兴,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不论从哪一点,爷爷都是远远的在我之上,所以我也是立即抓住重点对着他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如此煞费苦心的加害我们?我们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对我们深恶痛绝?”
这是整件事的关键,也是导火索,我在说完后也是双目凝聚的对视着他,静静的等他回答。
“名利!因为名利!”他无视了我的枪口,只是淡淡的仰头回应了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