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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并没有长眼睛的洛基:“……”
他极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着阿比盖尔说道:“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阿比盖尔十分开心地说:“不捣乱,有糖吃!”
洛基十分无奈地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僵了片刻之后,无奈道:“没有糖……”看着阿比盖尔黯淡下来的神色,他叹了一口气,补充:“但是我可以给你找找。”
看着烛光下那双几乎是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洛基觉得自己被这个地球女人彻底打败了。
临走前,他又指了指面前的墙壁:“这个术法只是幻术,所以这里虽然看起来是墙,本质上还是一扇门。如果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你就躲到最后一列柜子后面去,把灯灭掉,藏进那个空格里去。”
“可能有点小,但是你应该还是能进去的。”
他说着,似乎觉得应该在补充一句,解释道:“我小时候都是藏在那里。”
阿比盖尔一怔,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小小的洛基蜷起身子,捂住小脑袋,躲进书柜的格子之中去的情形。
猝不及防就被萌了一脸血。
洛基踏入那面墙之后,阿比盖尔总觉得自己不慎误入了魔法仙境,被仙境里的魔法公主(并不)给救了,竟然有了一种久违的童年的感觉。
小时候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就会抱着那本爱丽丝梦游仙境,从一楼的窗户翻出去,然后做在院子里的小细树干旁边,耐心地等着从树洞里钻出来一只迟到的兔子。
虽然洛基不允许她动这里的东西,阿比盖尔还是小心翼翼地抱了一本不认识上面文字的书,默默地从巨大的书架旁边穿行而过,依言来到最后一列书架旁边,俯身蹲了下去。
一个小小的暗格,出现在烛火之中,如同一个幽幽的洞口。
阿比盖尔抱紧了怀里的书,如同孩童抱着心爱的娃娃,坐到了那小小的空格之中去,空格的大小如同一个温暖的巢穴,刚好让她容身。
然后,熄灭了身边的烛火,合上了疲惫的眼睛,在无数书籍的寂静之中沉沉睡去。
为什么当初决定相信洛基?明明那是初次相遇。
因为他看起来如此孤独,就同我一样。
我看到他,就像看到我自己。如同镜面一般映着的形单影只的孤寂。
2.
暗夜无边,夜色四合。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站满了王宫之中的各色人等,洛基最后一个抵达,会议显然已经开完,一队队领命搜查的守卫正在离开。
索尔经过洛基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他很生气。”
弗丽嘉带领守卫和洛基迎面而遇的时候,轻轻地叹息,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轻声道:“你从小就比索尔听话得多,答应我,不要和他对着干,好吗?”
洛基没有回答,只是对母亲挤出一个笑容。
站在高台之上的奥丁没有带王冠,手中的权杖因为缺少了最耀眼的宝石而显得极为黯淡,而他花白的胡须和头发也在黯淡的烛光下衬得极为苍老,没有金光照耀,他显得虚弱了很多。
奥丁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看着姗姗来迟的儿子:“你在生我的气。”
洛基恭顺地垂下了头。
奥丁没有责备他来迟,却是率先表示了要和儿子和好的意思:“今天用那种态度对你的朋友,是我的错。如果她是你的朋友的话。”
洛基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您这是……什么意思?”
奥丁失神地望着缺了一块宝石的权杖:“今天盗取宝石的人越狱,你那位‘朋友’,也消失了。据值班的守卫说,他们是一起逃离的。”
洛基没有回答。
奥丁缓慢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洛基。那时我的过于愤怒,并没有用对待客人的方式对待和你同来的女孩。不过,如果她真的是你的朋友,我会取消对她的通缉,也取消十日之后的诸神审判,而她会被以客人的方式对待如果你愿意承认她是你带回来的朋友。”
洛基沉默了片刻,回答:“她不是我的朋友。”
奥丁诧异了一下,点头:“那就好。她接受诸神审判,也就和你无关了。”
他已经从儿子那里得到了答案,正要起身离去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的洛基说道:“她是我的客人。作为客人,被阿斯加的王关进了监狱。”
奥丁高大的身躯一僵,站住了脚步。
看来,他这个固执的儿子今天是注定要让他难堪了。
他转过身,深深注视着儿子的眼睛,被这个孩子眼里的固执打败;“好,我会以待客之道对待她,并且取消十日后的诸神审判。”
然而,令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个孩子,远比他想得还要固执。
洛基说:“不,她要接受诸神审判,要接受所有的质询。”
他的声音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我不希望,我的客人,被阿斯加的人们当做是窃贼的同伙永远的怀疑,更不希望有任何人认为,她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得到了纵容。”
“但是,如果审判证实她与盗窃无关,身为阿斯加公正的王,我希望您能为自己向她身上加诸的无端罪名向她道歉。”
奥丁原本还可以靠着对这个儿子的溺爱对他容忍,然而听到他要求自己道歉的时候,整个人猛地站起,一瞬间暴怒席卷了他,怒道:“阿斯加的王永不道歉!”
“洛基,这是你应该对父亲说的话吗!”
“你听着,我绝不会为了对我儿子的纵容,而对一个窃贼道歉!”
洛基上前一步:“我说了,她与盗窃无关!”
奥丁怒喝道:“但是这个不速之客,协助盗贼越狱!她是破坏了阿斯加律法的人,你不明白吗!”
洛基皱眉:“是您将无罪之人关入监狱在先!”
争执之声戛然而止,洛基猛地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竟然要求那个固执的父亲道歉。身为众神之父,主宰神域,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
即便是他早就明白他已经做错,也绝不会承认。
一个固执而又骄傲的王,怎么可能认错?
他眼中的神色黯淡了,意识到了自己的僭越,后退一步,恭顺地站着:“是我僭越了,父亲。”
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沉默地退了下去,并没有像他的哥哥那样带领守卫进行搜查,而是直接离开了喧嚣的大殿。
奥丁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遥遥地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他那个眼神的含义。
我对你很失望,父亲。
仿佛这样的失望并不是因这个冲突而起,而是如同一道藩篱一般横在两个人中间,不可逾越。
他是什么时候长得这样高的?
那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是什么时候离他如此地遥远?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