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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悍将。但到了能练军阵的队伍,而且,听闻关外军战功不凡,若属下所料未差,这支军中必有名将。”
谢长允微微一笑,“那必是阿靖无疑了。”
“大爷,靖将军名声响亮,属下也是听说过的。不过,听闻靖将军不通武功。依林家底蕴,这军阵怕是靖将军提出来的,但,训练军阵的人,怕并非靖将军。大爷,切不能忽视训练军队的那位将领,大爷想想,这世间,多少兵书兵略,能读懂的,已是万中存一。能读懂又能将之付诸实际,灵活运用的,百万中存一。这位练兵的将领,亦是难得的名将啊。”家将感慨一回,“大爷切不可忽视关外军,依属下看,关外军现下已不逊于一流军队。”
谢长允正色道,“阿叔的话,我记下了。”
关外军越是出众,谢长允的脸色越发慎重。尤其是,当初朝廷补充兵源,谢家也塞了不少人进来。自然也有人被分到了关外军,当初林靖立威,杀了的十个人里,就有谢氏旁支。一个旁支子弟的死,谢长允并不太放在心上。只要是长点脑子的,都该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兵初到,必然有下马威等着呢。就这样,还不知敛,这种蠢才,死也不可惜。
让谢长允心惊的是,当初帝都补充的兵源,皆被林靖打散,重新分营训练。许多训练有成色的,再补充到关外军中。而关外军,则是林靖的嫡系部队。
谢长允足足在荆州住了半个月,方带着林靖给的一箱子白条与账本子回帝都去了。
谢长允走时,林靖很是热情的送他一车湖北土物,至于一道来的万公公,林靖也是一碗水端平,一样的送了万公公一车土特产,万公公那脸,笑得跟朵盛开的小白菊似的,对着林靖那叫一个依依不舍,拉着林靖的手说一千道一万的亲热。不知道的,还得以为这是林靖他亲爷爷呢。
林靖也颇是不舍万公公,再三道,“倘下次再有过来的机会,万叔叔你可得来呀,小侄这头一遭同万叔叔见面,就觉着,咱们爷俩,似是前世的缘法,今生的相见。”这话把徒小三都麻得了不得。
万公公还颇是动情的洒了几滴热泪,此方辞别了林靖等人。
谢长允更是牙疼,林靖为了巴结,连个公公都能叔叔大爷的叫,这可真是林家的家风。谢长允不晓得的是,林靖自幼在宫里长大,许多士族可能对阉人瞧不起什么的,林靖完全没有这样的看法,他小时候除了宫人服侍,便是太监照顾他。林靖在帝都时,林太后身边的大内侍张嘉,现在给林太后守陵去了。林靖待张嘉就一直很亲近,这位万公公,其实也是宫里老人,只是先时林靖不认得他。如今万公公与谢长允一样是钦差,林靖把白条账本给了谢长允,亲自招待万公公,把人哄得乐呵的不成。
当然,这其间肯定有银票的功劳,但,万公公能与谢长允一道过来荆州,这便是陈柒宝信任的心腹内侍。这样的人,眼毒,哪个真心哪个假意哪个笼络哪个买,万公公又不瞎。林靖自然也有笼络之意,但林靖待他,当真不是那种纯粹对阉人的买。再加上林靖又很舍得花银子,万公公只可惜这么个大财主怎么不是常驻帝都。
好在,万公公也明白林靖杀了陛下亲爹的事,纵是舍不得林靖,眼下分别在即,也只盼来日能再相见了。
谢长允瞧着万公公那依依惜别的模样,心道,这老太监不知了林靖多少银钱!
因着谢长允脸上那虚情的假笑,万公公还说呢,这谢公子可真的,如何了人家靖将军这些银子,还不给人家个好脸呢。这可实在太不像话了,银子不办事!殊不知,林靖是除了一车土物,一箱白条账本,一文钱都没送谢长允!包括谢长允的随扈,更是连土物都没有了。
不同与谢长允的随扈,万公公的手下,则如万公公一般,给林靖打点的眉开眼笑,深觉阿靖将军是个好人。
于是,这同一个钦差队伍,回朝便是两种说法。
当然,双方都表示了对关外军训练的赞美,都说,关外军可用,训练有素。但,谢国公私下表示了对关外军的担忧,尤其林靖的性情,用谢国公的话说,“天生不驯,而利器在手,眼下尚无碍,日|后如何,老臣尚不敢说。”
陈柒宝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朕既用关外军,便是信关外军。”
“是,陛下心胸,远胜老臣。”谢国公虽这样说,但他何等老辣之人,这位陛下有多不待见林靖,他是知晓的。端看他说此言,陛下并未斥责,便可知陛下心意了。
好在,陈柒宝知道,既要用关外军,现在便不好疑关外军。
何况,眼下大战在即,既是帝都军、关外军皆可用,今南下缫匪花销颇大,陈柒宝还是愿意速战速决的。
天气刚刚回暖,关外军就接到大将军卢青的军令,定下了出战日期。
林靖道,“这黄梅天出战。”
徒小四道,“南方都这样,过了年,天气回暖,就开始黄梅天,没几日不放雨的。”徒小四怪担心林靖身体的,还说,“我们过惯了这样的天气倒没什么,阿靖你穿衣啥的,可是得烘烤过再穿。这会儿南边儿没个好天气,衣裳也是潮潮的。”
徒小三却是知道,林靖倒不嫌天气不好啥的。林靖也不是不喜黄梅天,林靖是不喜这种定个日子便沿江南下的打仗方式。林靖于战事有自己的见解,他向来极重天时,眼下战事,朝廷战据主动。关外军多是北人,便是经过船战训练,到底时间太短。何况,正赶梅雨天,更不利战事。
奈何,朝廷跟催命一般,而且,卢青才是大将军,要说不熟船战,帝都军也强不到哪儿去。但,越是如此,当越是慎重方是。如今倒好,出征的日期都定下来了,如林靖所想那般,便是帝都军自两淮而下,关外军自荆州南下,两相出击,直取叛军所在临安城。
林靖在出战之前做了件事,这件事,人想不到,但,后来直接写入了史册。那不是,林靖炮制了金陵王与段天羽勾结谋反的证据,然后,令人给帝都送了去。
林靖实在受够了,千里迢迢南下打仗,金陵王还没个准确定论。这tnd要是逮住金陵王,是杀还是供起来!
没个说法?
不成!
林靖不管有没有证据,哪怕没有证据,他造出证据,也得先把金陵王的反贼立场钉死了!
朝廷得此“铁证”,风波自不必说,金陵王于帝都颇有人脉,打听了些“铁证”内容,金陵王险没气吐血,怒道,“杀千刀的小崽子,竟敢诬蔑本王!”
明明真就谋反,偏生谋反证据是给林靖“炮制”的,金陵王好几十年的人生也没见过林靖这等无赖手段,一怒之下,严令领军大将李锋,定要活捉林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