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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的富庶地界儿。”燕管事道,“不瞒青弟,我年轻时都到海盐用茶丝换了盐去做买卖。不过,年前海盐遭了倭匪,城外的集市被抢了七七八八,听说,那些可恨的倭匪还放了把火,把集市给烧了。”
“是啊。”林靖夹了两只白虾细细吃了,道,“不过,这倒也无妨,就因前番集市被劫之事,如今我们把集市全都挪到了城内,城外已没有集市了,又新修了城墙。别个不说,只要海盐城在,商贾百姓们便都是安全的。”
“这个法子好。”燕管事赞道,“如此,重现集市兴盛不难哪。”
林靖又与燕管事说了些海盐以后的发展问题,林靖道,“现下不敢夸大,因着兵卒都训练未久,只能保海盐城平安。倘以后能练出一支兵,便是海盐周遭,旦有商贾往来,我们可派兵护送,如何还怕倭匪?哎,只是,这话现下也只能是说一说,且看以后吧。”
燕管事见林靖剿倭之心极盛,江南之地,只要不是倭匪的奸细,没有不恨倭匪的。燕管事便提醒了林靖一句,道,“倭匪一向报复心极重,青弟可要小心。”然后,燕管事说了一件事,“前番嘉善县赵千户亦是善战之人,有一回,倭匪进攻县城,被赵千户打败,后来,倭匪集结千人进攻嘉善,哎……”后头的事,燕管事不想再提,只是叮嘱林靖道,“青弟可一定要留心。”
林靖正色道,“燕兄放心,我定会留意。”
林靖一行毕竟来江南的时间尚短,嘉善之事,倘不是燕管事说,他还当真不大清楚。不过,此事于林靖却并非坏事,他略一思量,便令人备了一份重礼给杭州将军纪将军的幕僚方先生,这回相托亦是为了公务,林靖千万拜托,“前有嘉善之事在先,还得纪将军多照顾我们盐城啊。”
原本,这回盐城立下这么个不大不小的战功,杭州城里眼红的人不少,连纪将军也想着,是不是派好女婿过去,倘倭匪再有来犯,也好弄些战功。结果,林靖这话传到纪将军耳中,纪将军顿时觉着,还是小命重要。
幸而让女婿援兵海盐之事还没与总督大人说,纪将军寻思半日,都觉着,纵海盐战功惹眼,但倘海盐重蹈嘉善覆辙,女婿安危要紧啊!
给林靖这么一唬,纪将军委实无愧于林靖对他的判断,眼光也就是跟前的一亩三分地,顿时改了主意,想着还是另荐他人吧。
纪将军请示浙地总督章总督时,章总督道,“纪将军可有贤才举荐于我?”
纪将军连忙道,“大人眼光,胜下官千倍。下官听大人吩咐。”然后,纪将军也不能说没人推荐,既不推荐女婿,纪将军便没有举荐副将一级的军官,他推荐了三人,皆是千户衔。
章总督想了想,道,“盐城林千户善战,这很好。先前嘉善之事,的确令人痛心。这样,林千户凭此战功,朝廷必有升迁的。我记得卓千户也正值当打之年,让卓千户过去吧。告诉他,到了盐城,一切听林千户吩咐,守好了盐城,我为他们请功。但有差池,提头来见!”徒小三来江南,因不好用原来名姓,如此,便姓了林。
林靖礼送的到位,再加上他对嘉善前车之鉴的宣传,此次援兵盐城的差使,还好没什么军中红人争抢,而且,章总督礼的痛快,给盐城派的是与徒小三是与徒小三同品阶的卓千户。虽则同品,如章总督所言,徒小三是有战功之人,便是朝廷赏赐需要时间,凭盐城战功,升官也是妥妥的。何况,徒小三是盐城千户,正经盐城地头蛇,他若是降不住自杭城过去的卓千户,那章总督也没法子了。
既然派了援兵,章总督纪将军都不是小器之人,连带着兵械补给,都给的大方。
林靖回盐城之前,还特意分别请了章纪二人的心腹幕僚吃了回酒,算是巩固了关系。二人回头自然要同各自的主子复命,纪将军笑,“这林千户瞧着寻常,不想手下倒有这样的机伶人。”
章总督则是拈着花白的胡须,沉吟片刻道,“看林千户的身份文书,也不过寻常出身,他身边这个李文书,身上虽有秀才功名,但这交际手段,可不是寻常秀才能有的。”
章总督身边的幕僚姓何,不过三十许人,已是章总督心腹中的心腹,章总督平日里都要称一声先生的,何先生道,“这些交际手段,倘是个活络人,倒也不足为奇。只是,我看这位秀才文书,谈吐有物,举止雅致,倒不似寻常出身。”
章总督一挑眉,“二十几岁的秀才,便是在江南,也得说是少年英才了。若搁常人身上,还不得赶紧着继续攻读文章,这位李青李文书,倒不急着再考功名,反是跟随了个千户去抗倭。这就不是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略顿一顿,章总督道,“倘是寒门出身,便是为了家里,也没有不急着功名的。若是家境尚可,哪家子弟容他如此随兴?这又是一处说不通的地方。”
何先生细致眉眼一凛,道,“属下看过李秀才的家境,他少时父母双亡,是一位族叔抚养长大。”
章总督摆摆手,“暂且看一看再说。”
林靖神来之笔的扭转了海盐的援兵局面,对于卓千户率兵援海盐之事,林靖极是满意。林靖打听了,卓千户便是徐副将的手下,故而,除了与卓千户做些往来,林靖也没忘了去徐副将那里走一回。徐副将却是看林靖不大顺眼,徐副将不掩心中郁闷,说林靖,“你这嘴也是碎,好端端的说什么嘉善之事。原本,本将要亲率兵马过去的。给你这一搅和,本将是去不了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担心本将过去海盐拿大,让你们无立脚之地。本将明白着与你说,本将岂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如今卓千户过去,他是个实心人,你心眼儿多,本将手下的兵,无需你们优待,一碗水端平便是。”
林靖连忙道,“将军误会学生了,学生此次来杭城求援,只盼强兵壮马亲去海盐方好。岂会因私心而害大义。”
“那你也嘴碎的不是时候。”徐副将生得一幅斯文样,说话却不是很斯文,而且,因着心下不爽快,他是四品高官,林靖如今不过任徒小三麾下文书罢了,徐副将也不用给他什么面子。不过,徐副将显然也是个爽快性子,并不纠结于前事,他在军中这些年,官场中这些个厉害,徐副将也是清楚的。徐副将与林靖道,“我既不能去,海盐那里,你们多用心吧。毕竟,嘉善先前的事,你比谁都清楚。”想了想,徐副将既能把这些官场中猫腻以及林靖的盘算都说出来,这就不是个小心眼儿,徐副将道,“卓千户手下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健卒。另则,这回补给你们的兵械,亦是挑的好的。”
林靖一向欣赏有心胸之人,他的盘算给人看出来,林靖倒没什么吃惊的,毕竟,这世上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