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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跟咱们一场,能落个全须全尾的,也算对得住他们了。”
“还没打仗呢,如何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突然想到。”徒小三道,“我看邸报上说前工部尚书抄了家,其实我不大明白那些个朝中大员们的想法。按理,那样的大官儿了,为何还要向军械上伸手呢?”
林靖道,“这便关系到朝廷的吏治。为什么但凡圣明之君,最重吏治。你以为是工部尚书差这点银子么?并不全是!底下人,层层都要沾点油水的,久而久之,成了例。你尚书大人不缺这点银子,可底下人是靠这些油水吃饭养娃的,你不叫他们扒皮,他们过不下去,便会生事。所以,有时,也不一定是哪位大人便贪婪若斯。只是久而久之,成了例。而吏治,就是为了打破这种例。一个伸手的,剁一个。两个伸手的,剁两个。可剁的太狠,又要面临整个官僚系统的不稳定,所以,吏治还要掌握一个度。治的太狠,官员要造反。不治的话,朝廷就要给他们敲骨吸髓了。故而,圣人说,治大国如烹小鲜,火大了糊锅,火小了夹生,难就难在这一分的恰到好处。”
徒小三深觉林靖这话在理。
倒是这一回,徒小三把章总督惊着了,章总督实未料到,徒小三能拿到倭寇钢刀的锻造秘方。连何忧何先生都觉着,徒林二人简直就是总督大人的福星啊!
作者有话要说:ps:竟然码出来了,效率慢慢恢复了~~~~
小剧场:
问:对于何忧先生认为,徒小三林靖你俩是总督大人的福星,你俩有什么感想不?
徒小三:阿靖的感想就是我的感想。
问:林靖你有什么感想?
林靖:希望以后何先生也这样想才好~
☆、第225章
徒小三此人心胸,有时都宽广到一种林靖都觉着有些妇人之仁的份儿上。譬如先时徒小三把他们辛辛苦苦自倭国那里得来的铸刀方子献与章总督之事,林靖虽未反对,心下到底没有无私到徒小三这地步。但,徒小三要献刀方,林靖也没反对。献便献罢,林靖相信,不论什么样的灵丹妙药,也得看这人是否还有药可医。
只是,刀方献上之后,待三月后,朝廷发下的刀剑,仍是以前老方子铸的旧制刀枪。
徒小三还奇怪呢,私下与林靖道,“咱们那锻造方子都献上去了,这么久都不见兵械补给,原我以为朝廷是忙着赶制新刀呢。如今发下来的还是这些老式的刀枪,既是旧式刀枪,如何又耽搁这许久?”朝廷原有的锻造方子造出的刀剑,较之倭刀,锋锐坚固都大有不如。说来,这也是倭寇虽有限,江南却一直未能靖平的原因之一吧。若说以往,没有这铸刀方的时候,用些旧制兵器还罢了,如今有了这新的锻造方子,如何发下来的依旧是以前的刀剑。
林靖道,“这要怎么说。”
“怎么说?”徒小三不解林靖这话,道,“这还不好说了?”自己地盘儿说些私房话,有什么不好说的?
“不是不好说。”林靖组织了下语言,方道,“若按正常人的想法,如你我,得了这方子,自己是立刻命工匠按方子来试铸刀剑。你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试铸新刀,也是四个月方得。之后,工匠熟谙之后,一批新刀想锻造好,也要三个月。这些事是三哥你看着办的,自然清楚。”
徒小三点头,的确,煅造兵械的兵工坊不大整洁,而且,温度高不说,环境亦不大好,剑尘刀屑之类的,林靖去过一次,就喉咙不大舒服,喝了大半个月汤药方得痊愈。之后,徒小三便不肯再让林靖随他去看兵械锻造了,都是徒小三时不时的过去。所以,徒小三对这兵械锻造之事,比林靖要更加清楚。徒小三道,“我就是这点儿不明白,便是晚些派发兵械,给咱们的也该是新制刀才好。”这也是徒小三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林靖笑,“三哥,你也当官这许多年了,怎么还以为,朝廷做事像咱们似的,说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陛下有令说锻制新刀,这道命令,自陛下口中下发到兵部,兵部尚书吩咐侍郎,侍郎再到主事,主事到郎中,郎中到匠作司,这一道一道的,都要时间。先试制成功之后,才会大规模锻造。便是样样顺利,半年内得新刀,已是了不得的效率了。何况,如何就能这般顺遂?别个不说,兵械一事,最要紧的你说是不什么?”
“自然是上下齐心,上官不要拖沓,下属尽心当差,快些把新刀制出来。”
“不对,是银子。”林靖自己倒了盏温茶,润了润喉,方继续道,“上下齐心因然重要,可银子更重要。如果咱们制一把刀要用一百两的本钱,到了朝廷那里,不会少于五百两。这倭刀,好使是好使,可当初咱们为了制倭刀,穷的三哥你一年未添一件新衣。朝廷那里,陛下自然不是个奢侈的人,可他苦着自己成,这制刀的银子从哪儿来?可不是他苦着自己个儿,底下人就不往军械银两上截流扒皮了。你瞅瞅,给咱们的派的这批兵械,较之先时自然是强了许多,但也不是崭崭新的兵械。就是你一派好心的把新刀方献上去,朝廷想制这倭刀,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徒小三心知林靖这话在理,心下却似塞了团棉花似的,上不去下不来,又有些噎的难受,可偏偏那一腔子心情,又不晓得跟谁说去。徒小三是很想同林靖诉说一二的,但看林靖一幅理所当然就是如此的表情,徒小三也只有叹口气,“虽说你总说,朝廷素来如此。哎,有时我还挺盼着朝廷争一口气,这不是要一至对外么。打败了倭寇,多少好处不得?”
“这也只三哥你这般想。”林靖微微一笑,“也不能这样说,朝中怕是不少大员这般想,只是,他们纵高高在上,也无力医朝廷多年沉疴啊。”
徒小三道,“若咱们只用百两铸刀,朝廷那里便能翻作五百两,这事就没人管么?你也说朝中仍有不少有为大员,不说别人,”徒小三顿一顿,道,“就是你大哥,我虽未与林公爷打过交道,可观阿靖你行事,又听说林公爷不少事迹,想来他便不是无能之人。”
林靖叹道,“三哥,这并非一人之事。”
林靖道,“三哥,我这样说吧,譬如咱们麾下之人,现下月银五百钱,咱们手头紧,便要减月银到三百钱,你说,底下将士能否愿意?”
林靖说话,向来极明白的,这一比喻,徒小三登时心下通明了,徒小三道,“若是咱们自己人,如小四、小牛子、阿腾、阿念他们,自然是没二话的,可底下的士卒,有许多要用这月银养家,怕是有人不乐意。”
“其实是一样的道理。”林靖淡淡道,“朝廷那些当官的,何尝将每月几十两的薪俸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