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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信,我倒是有一法可证。”
“何法?”
林靖附在何先生耳际,轻声言语几句,何先生脸色微变,轻斥,“你这胆子也太大了些。”
林靖淡淡一笑,“我说这话,先生现下可能不大信。可这位钦差大人,昨儿就与我们将军暗示,他家里小妾一十八房,他家老母今年八十整寿,他家老父八十冥诞。此等贪得无厌之人,这一遭江南‘看’下来,若不把他喂饱,待他回京,怕是要我们好看了。”
“你这胆子啊……”何先生摇头感叹,当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哪。
林靖道,“我这话,也只与先生说,先生若是能忍,您便只管忍着。若是忍不了,与我说一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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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何先生过来泉州,原就是代章总督同段钦差致意的,顺便问一个段钦差的行程。段钦差还颇有些派头,道,“陛下吩咐我过来看一看江南民情,也就是走到哪里看到哪里罢了。哪里好定下今日去哪儿明日去哪儿?何先生不必烦忧,我既然先过来闽地传旨,自然是要先看一看闽地的。代看过闽地,再往浙地去。”
基本上,这话说了,跟没说一个样儿。
何先生也非凡人,他把自杭城带过来的两个绝色女子往段钦差跟前一递,段钦差的派头便格外亲和了,道,“总要年前回京向陛下交差。”给了何先生一句准话。
何先生看段钦差这德行,也没心思相陪于他,客气的奉上厚礼,千万请段钦差往他们杭城过去小住。如此,客套一二,表过“情义”,何先生便告辞回了杭城。
待回杭城的路上,何先生暗想,原林靖提的那事,何先生觉着有些过了,这段钦差毕竟也是当朝三品。可如今看来,这等小人,还真欠林靖那主意拾。
段钦差能下江南传旨,顺便代陛下“看一看”江南,自然是有靠山的。他这靠山究竟为何人,还是何先生回了杭城方晓得的,这人选倒并没有出乎何先生意料之外,段钦差乃谢国公一系人举荐的。
何先生与章总督道,“先时,我还担心是林公府想要截和,如今看来,倒真是误会林国公了。”
章总督心下未见轻松,章总督道,“林公爷在朝,一向风评极好,我虽与他相交不深,但在京城也见过,他不似这样的下作人。若是有人想摘江南的果子,我倒宁可是林公爷。这谢家……”后面的话,章总督虽未再说,何先生却是明白,谢家相对于经过德皇帝一朝式微的林家而言,不得见光的事就太多了。
章总督暂时抛开谢家之事,问何先生,“对了,这位段钦差如何?”
何先生大摇其头,“简直不堪入目。”把段钦差的事说了,何先生道,“我看,他倒不似巡视江南,倒似来刮地皮的。”
章总督冷淡道,“便是要刮地皮,也只得由他了。”
何先生悄悄把林靖的主意与章总督说了,章总督皱眉,“他如何这般大胆?”
何先生将当时说话的情形与章总督细说了一回,何先生道,“我看,他对林国公的评价不错。再者,便是,这位段钦差也太不把咱们江南大员放在眼里了。他虽无官无职,可林大将军也是将他视为上宾一般的。这一回战功不公,再加上他那性子,段钦差明摆着敲竹杠,我看,这事,他当真能干得出来。”
“不妥,这是正三品钦差,一旦在江南地界儿出事,我们皆脱不开干系。”
何先生道,“属下也是这样说,还是再说吧,只要段钦差能安生些,也还罢了。”
只是,那位段钦差如何是个安生的人。
何先生带了两位绝色不算,这位段钦差却是颇有政治野心,他竟然打上了穆容穆姑娘的主意。除上一次的协助守城之功,这一遭,穆姑娘又带着手下人立下战功,朝廷赏了一千银子,还让当地官府为穆姑娘建了一面巾帼英雄的牌坊,不得不说,这牌坊当真是太体面了。就是穆秋亭,也很为妹妹高兴。妹妹在亲事上一直不顺,如今,虽则亲事上依旧进展不大,但,能在名誉上有所建树也是好的。
穆秋亭为此,很给妹妹置办了些东西。穆容都说,“我这里又不少花用,有这银子,大哥还是抚恤那些战死的兄弟吧。还有,咱们这里还得补上些兄弟才是。”
“这你放心,我回金陵便打发人过来。”穆秋亭私下又与妹妹商量了一回漕帮中事,因着漕帮中也离不得穆秋亭,尤其如今因着穆容练兵一事,穆秋亭的实力再一次增强,帮派中有些个元老颇觉不安,还需穆秋亭回金陵坐镇。故此,见泉州城太平了,妹妹这里也无甚大事,穆秋亭便辞了林靖徒小三一行,先回金陵去了。
穆秋亭走的时间当真是极巧妙,因为,段钦差打此主意时,穆秋亭已不在泉州城。段钦差虽是对穆容有意,总不好自己大咧咧的去说,他既是谢国公府推出来的人,自然与谢知府相近。段钦差把这事与谢知府说了,谢知府心说,段钦差野心还当真不小。话说,甭看先时穆姑娘是婚姻市场的冷灶,如今,随着朝廷两番赏赐,穆姑娘声名鹊起,穆姑娘如今也算是浙闽有名的奇女子了。不要说段钦差,就是谢知府也曾为家里儿子考虑过谢姑娘。今见段钦差有此意,谢知府笑道,“穆姑娘自然是极好的,朝廷两番表彰她的义举,可见,这绝对是位不凡女子。只是,大人不是外人,有些话,下官不得不先说一声。”
“什么事,凡生你只管说便是。”谢知府,字凡生。
谢知府便说了,“大人可知这位穆姑娘芳龄几何?”
“这无妨。”段钦差摆摆手,“老夫并非拘泥之人,穆姑娘既是大上几岁也无妨的。”
“若只是大上几句,下官焉能多嘴。”谢知府道,“对穆姑娘,下官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说穆姑娘先时也是定过亲的。定的便是前金陵同知,就是正日子前头,这位前金陵同知因着傍晚在亭子里纳凉,多吃了两盏酒,一时失足便掉河里淹死了。”
段钦差自然明白谢知府之意,这位穆姑娘怕是有些个“命硬”名声,段钦差却是哈哈一笑,举起酒盏道,“可见那位前同知无福。”
谢知府见段钦差这般说,但不好再言语,于是一笑,也举起举盏同段钦差吃了一盏酒。
段钦差既有此意,谢知府想着,这门亲事倒也不算辱没了穆姑娘。因为,段钦差说了,他家中老妻身子不大好,不大能理家管事了。如今虽不好名媒正娶,可也是正经二房。穆家不过江湖草莽,段钦差却是正三品大员,凭怎么看,这亲事都是穆家高攀。谢知府对此颇有信心,只是,他为人